第八百七十五章埋骨他鄉
「王爺爺,世態炎涼,滄海桑田,王家感恩於您的犧牲,往後,您老就安心在鳳陽國吧。」王言傑終究是從這老頭的言語里,聽出激動的情緒中,有那麼幾分掩飾不了的落寞和哀傷。
「都是應該的,傑少爺休要說這些話,折煞小的了。」老人一直都很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就算是逃亡的一個王家子孫在自己眼前,他依舊是王家的下人。
「王爺爺,我必須向你坦誠,這一路之上,我想了很多。心亂如麻。「別的不說,但有學生在,老師必然安然無恙。所以說,王嚴封沒機會拿到這頂帽子的。那麼,久戰不下,海慶龍還會讓王嚴封耗在這裡嗎?無為無功,就是罪過。到時候別說是元帥的帽子了,恐怕他王家都會被本就多疑的海慶龍給清洗了。這麼說來,是不是我們就找到了突破口了?」諸葛丹楓笑道。這一番對坐飲酒喝茶,倒還真是交談間,堪破了他的困局。
「這麼說來,還真是有幾分可能了。那這說客的戲碼,看樣子你是打算親自去見王嚴封了?」搞言大師頓時也領悟了諸葛丹楓的意味來。
「齊雲亂軍吃此一敗,定然不會輕舉妄動,再要來襲,定是大軍齊發,所以,我們還有一點點時間來做這個事情。如果在齊雲大軍來襲之前我們沒搞定王嚴封,恐怕學生只能帶著老師想辦法逃命了。」諸葛丹楓沒正面回應說客是不是他,但是沒回應,就表示承認是他了。
「又要讓你身負危難中了。年輕人,你很了不起。」搞言大師端起酒杯,示意諸葛丹楓,一起再喝一杯。
「老師錯愛,為的都是我們的生死。」諸葛丹楓舉杯,恭敬飲下杯中清茶。口中的清香,瀰漫開來,回味良久。
「別光是喝茶,也吃點菜,來來來,我給你夾個紅燒肉,跟你說,我這些帶出來的小傢伙們,還真就有一個傢伙廚藝不錯,嘗嘗他的手藝。」搞言大師今天笑了不少次,這一次,是面對諸葛丹楓,說話間,筷子夾起一塊嫩滑的紅燒肉遞到諸葛丹楓面前的碟子里。
雨夜,安靜中,滴答的清脆之音,點綴著鐵旗城已然進入睡夢的諸多營帳里唯一還亮著溫暖炭火光芒,格外溫暖人心。
離開臨海皇城已經有一些時日了,可是馬車依舊不容休息的向著前方轉動車輪,快一個月了吧?坐在馬車裡的少年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生活。從小,他可是家裡的寶,有無數的下人伺候著吃穿,他需要做的,只是每天在請來的先生的教導下好好讀書,也跟武師修習武藝。多麼輝煌鼎盛的豪門家族啊,可是,這轉眼間的功夫,彷彿就一夜春夢醒來,驅趕馬車的老人就告訴他,要活著,要逃離,要遠走他鄉。下人丫環沒有了,每天錦衣玉食沒有了,教他學識道理的老先生沒有了,孔武有力總是那麼精神旺盛的武師大哥也沒有了,匆忙得,他都沒有和父母親道別一句,就被安排上了馬車,然後夜色籠罩中,就開始了連續這麼多天的顛簸。隨行者,僅有這一位老人。忠誠了一輩子的老人。吃的,是路過的街市買的乾糧,喝的,是裝在飲水壺裡的山泉,困了,只能在顛簸的馬車上渾渾噩噩睡一覺,馬車就那麼顛簸著,一路向西。
初時,少年太多疑問想問清楚,如今,他再不問了。只是心裡,沉甸甸的憋著太多委屈,難受,想哭,怨恨,無奈,甚至,還有一直沒有消散的憤怒。原來,不可一世的王家,世代忠良被無數人歌功頌德的王家,這就要倒塌了。父親遠征,叔叔慘死,爺爺老邁,這個家,他成為了唯一一個要逃離的人。他是王家最後寄存希望的人。
「傑少爺,再走一日,咱們就算是踏進鳳陽國了。」這一路,為了避過臨海國州府城關,迂迴了不少路程,不過,總算是安全無憂的帶著小少爺跑出來了。老人心裡多少是有些安心的欣慰。
「王爺爺,辛苦你了。」馬車裡的少年掀開馬車帘子,對一路上負責驅趕馬車的老人道謝一句,放眼看出去,天地間已經是春意盎然。離開臨海皇城時,還是冬末,寒意頗為襲人。
「傑少爺,老爺的吩咐,咱們得去入學太極學院,我老頭子這一路上多有打聽,這太極學院可了不得,傑少爺這要是入了學院,以後定能學究天人,到時候,再回到咱們老家來,必定能博得功成名就,再塑王家威風。」老頭的確是一路上沒少打聽太極學院,世人都說,那就是人間聖殿一般的學院,能進這太極學院的子弟,必然都是人中龍鳳,一旦學業有成,下山出世,必然都是轟動一方的人物。只是,他已經老了,估計是熬不到看見王家這個小少爺有所成就的一天了。可是,他還是很高興。他不負王家,這一離開,他也無法再回去了,相伴著這傑少爺,他極大的可能就是要老死在這個異國他鄉了。
可是,看到你日夜辛苦的身影,我為我曾經有過的想法趕到慚愧。王家屹立於世,風雨飄搖數代,始終都是輝煌卓越的王家,如今,卻是傾覆在這將起的亂世洪流里,人心,自谷都難以揣摩。我父親遠征,多半是要戰死沙場了。我爺爺奶奶母親等人,老邁孱弱,必定成為眾人落井下石的最後戰利品,然後好瓜分我王家在朝中的諸多官職,資源。由此想來,我王家,僅存我一個年幼少年,您是唯一一個知道我逃離出來的人,我本有心取了王爺爺性命,以保我王家最後的秘密。可是,如果我的人心,也跟著變得如此荼毒,與禽獸何異?所以,王爺爺,咱們就此別過吧。帶出來的金銀,全數給你,尋一處安生之地,不要再回臨海了。」馬車上,王家少年面色沉靜道。
「......」趕馬車的老頭,沉默了。原來,自己差點已經死在這個小少爺手裡了,在他不知道具體時間的時候。原來,這個小少爺,已經有了如此過人的智慧和城府。原來,王家一直暗中苦苦教導的小少爺,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
馬車停下了。老頭手裡握著馬鞭,有些不知所措。這個馬車上的少年,自己可是看著他長大的啊。他說,放過了自己,是真的嗎?還是,會找個機會再殺掉自己滅口以保住他的身份機密?
少年下了馬車。站在了老人的面前。
「王爺爺,感念您老為王家做的一切。王言傑今日給您磕頭了。我知道,這始終報還不了您老對王家的恩情,奈何這亂世當道,請王爺爺見諒。接下來的路,我自己走。」王家少年說完,乾脆利落跪伏在地,磕頭三響。
然後,站起身來,轉身。朝著鳳陽國的方向一步一步走了。再沒回頭。
馬車停在原地,拉車的馬,趁著片刻的空隙舔吃著路邊鮮嫩的野草。老人就那麼愣神的站在原地,許久許久。
「好啊。王家有望了。」久久之後,老人蹣跚著爬進了馬車。只是,這一次,他沒去前面趕車。而是坐進了馬車廂里。然後朝著還在吃草的馬吆喝一聲,也不管什麼方向了,任由著這馬隨意向前走去。
滴踏,滴踏......馬腳踐踏著大地,走進異國他鄉的土地,未知的鄉野道路。
「傑少爺,您留老頭子一命,您留存一份人性。我活大半輩子的老頭,又怎麼會讓您心有顧慮?放心吧,您是王家遺孤的秘密,將永遠無人知曉了。」車廂里的老頭,這短短的小半天里,心情起伏得太複雜。可是,這一刻,他沒有一絲的怨恨和不滿。甚至,他還有面色可見的激動和高興。王家,有這樣的孫子,真好啊。
馬車,繼續向前。只是,千里迢迢趕來的兩個人,一老一少,原本相依為命,此刻,已經分道揚鑣。少年向著聖殿一般的太極學院去了。而老人的生命,自己了結,永遠留在了這個剛剛踏足的異國他鄉的春天荒野。
馬車車廂里,老頭的喉嚨處,刺進去一把短小的匕首。鮮血泛著血腥的怪異甜味,瀰漫在車廂狹小的空間里,隨著拉扯的馬,慢悠悠的向著不可捉摸的未知方向消散。
詭異的來到學院的弄花女,已經習慣了這裡的生活。聽滿山瀰漫的讀書聲,和小泥巴做些家務雜事兒,沒有太多的心安理得,可是也足夠的令人舒適。
「花姐姐,你真應該找學院的先生學學琴技,你很有天賦呢。」在一處菜園子里,小泥巴一邊給剛剛發芽的蔬菜除草,一邊念叨著自從聽了一次弄花女彈琴后就苦勸的念頭。
弄花女笑笑,輕微搖搖頭。然後也沒管什麼形象,跟著小泥巴一起在菜園裡忙著除草。
「哎呀,真是可惜了,你看看你,這手長得多漂亮啊,指頭又細又長,我聽人說了,這可是天生彈琴的好手。你跟著我除草干這些臟活,太浪費了。花姐姐,你快停手,你就邊上看著,我自己弄就成。」小泥巴自從開始照顧這個受傷后被帶到這裡來的漂亮姐姐以後,對這個小姐姐的漂亮就徹底被征服了。鬼知道,這個小姐姐是個啞巴,小泥巴還暗自趕到遺憾了許久。可是,某天聽到房屋裡,傳出來美妙的琴聲,小泥巴足足是聽楞了半天,進屋去才看到,彈琴的人,正是這個花姐姐。
弄花女還是笑笑,輕微的又搖搖頭。小泥巴上前來攔住她,她就換個地方繼續幫著除草。
「哎,你說你,明明可以去學院好好學習的啊,非是不去。我倒是想去來著,可是我一讀書聽現身講那些東西就想睡覺,也就呆在這菜園裡種菜什麼的,喜歡得很。你看,這些綠油油的小青菜,再等個把月就可以摘來炒著吃,煮著吃。」小泥巴見是攔不住這明明大家閨秀一般的漂亮啞巴姐姐,只好是任由她跟著幫忙,自己一邊嘴裡不停的念叨著閑話。對於這些菜地,小泥巴很有感情呢,種下什麼,耐心照料以後,總是有所收穫。自己吃,多的,送去學院的廚房,換些銀子,或者對於照顧自己的那些鄰居,也乾脆就白送相贈。生活在這裡的人,只要不懶,總能有吃有喝。
弄花女穿一身素凈的麻布衣裙,淡藍的顏色,融洽在這春色的田園裡,彷彿泛起一絲溫暖人心的光芒,攝入眼中,令人愣神中又覺得格外的恰如其分。
彈琴?小的時候,自己學琴,是為了什麼?不記得了。或許只是父母希望她會彈,所以找來琴師教導,她就學了。可是,災禍無常,曾經富足的生活沒有了。家園也沒有了。自己作為俘獲的奴隸一樣被圈養起來,見過經歷過太多血淚后,無力反抗的她,沉默著,承受著,直到,被派出來執行什麼任務,擾亂臨海朝堂,刺殺臨海天機宗搞言大師的兒子,搞小言。
可是,世事難料啊。誰會知道,出生在東北之地的她,如今卻是被帶來了鳳陽國,太極學院。救下她的人,正是自己被迫要刺殺的搞小言的同伴。
為什麼不殺她?弄花女不知道。也懶得去想了。命運已經如此不堪,還在乎什麼?只是,這一次,令她意外了,這個學院,這個山谷,蔓延開去的這一片土地,這裡的人們,以她從來沒有感受過的親切方式,和她生活在一起。沒有刻意的偽裝,就想,她站在某個房屋小院的時候,過往的鄰居看到了,就會打一聲招呼,沒看到,就那麼各自忙活去了,也沒說要去多在意她。可是,就是這種感覺,有人在意,但又不刻意。有人無意中的忽視你,卻又不是不懷好意的疏遠。這是自然的待人之道,平常無奇,卻又那麼的溫暖人心。最起碼,弄花女覺得是如此。
她還記著的,是刺出去的那一道傷口,對像是那個寫詩的少年。寫怪異的詩詞的少年。後來聽說,那個少年還好好的活著。
她還記著的,是瀕危死亡的時刻,那個小胖墩的周家少爺,把她交給了一輛周家商號的馬車,將她徹底帶離了,那些生死仇恨。
很多事情,她都想遺忘掉算了。那樣也好,不是嗎?何況,如今的她,本就已經遠在千山萬水的異國他鄉。所謂異國他鄉?其實,自己的家國,又有何留戀呢?親人都死了。收留自己圈養的人,也不過是一丘之貉的惡人罷了。那就讓自己漸漸順著這裡的春意闌珊,遺忘吧。
琴技,或許,就算是為了新生吧。也算是,對已經死去的親人最後的緬懷,對他們的記憶,總需要一些東西來寄託,那麼,學琴,貌似也不錯。
田野間,菜園子不少,周圍也偶有前來忙活的鄉民。田間小路旁邊,有野生的花草,或綠或紅或黃,各異不同。有燦爛斑駁的蝴蝶串繞而過,點綴得田野生機勃勃。一番忙活以後,小泥巴的菜園子算是收拾完畢了。二人到了田間的小溪邊,洗手,然後準備踏上回程。其實,這菜園子距離她們住的村落,也就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挺近。
弄花女洗完手,也學著小泥巴的樣子,滿手的水珠兒甩了甩然後就在自己身上擦了擦。小泥巴提著個竹籃子,這是順道要採摘些野菜什麼的回去。弄花女不說話,一如既往的那麼沉默著,跟在小泥巴身後,聽著她嘰嘰咕咕沒玩沒了的說著什麼什麼野菜能吃,怎麼吃,什麼什麼野菜又不能吃,會得什麼病。
弄花女就格外喜歡這樣的畫面。小泥巴的絮叨,讓她覺得,她一直都不寂寞。始終有人陪著自己。而去,小泥巴還那麼可愛,又勤快。
終於是想好了。弄花女伸手拉了拉小泥巴。然後笑意盈盈的朝著小泥巴點點頭。
「恩?花姐姐,你也喜歡吃這個折耳根?我可跟你說,很多人根本不會吃這個,還說這個很噁心。這春天來了以後,折耳根剛剛發芽沒多久,挖出來拿回家涼拌可好吃了,我聽學院的先生說,折耳根還可以治病呢。」小泥巴正打量周圍田野上的一處空地上長出來的不少一種名叫折耳根的野菜,絮叨個沒完。
弄花女笑著,搖搖頭。然後,又指了指菜園裡的方向,然後再點點頭。
「花姐姐,你是說,你願意去學琴了?嘻嘻,那太好了,以後我就可以經常聽你彈琴了。」小泥巴算是明白了弄花女的意思,頓時高興不已,竹籃子都差點甩飛出去了。
小泥巴很開心。無比的開心。她一開心就喜歡蹦蹦跳跳。然後又是嘴裡不停的絮叨亂七八糟的話題。
弄花女就那麼不說話,跟著小泥巴蹦蹦跳跳的步伐,一邊採摘些路邊野菜,一遍往住的村落里回走。
「走咯,回家咯,今天晚上我們可以吃涼拌折耳根,臘肉炒折耳根,哈哈哈哈。」小泥巴提著竹籃子,雀躍不已。
天色亮了。素馬大師及胖公子周文若等人還是焦急在等待搞小言的歸來。馬不停蹄奔走放出去的山賊探子帶回來的依然是沒有任何消息。直到夜幕再次來臨,等待在前沿陣地的韓沉都幾次三番派人來詢問,要不要打過去?
「等!」素馬大師沒理會在一邊嘰嘰喳喳討論不休的幾個年輕人,傳訊回去給韓沉道。
「哎,這臭小子到底是搞什麼名堂啊,急死個人了啊!」等韓沉收到素馬大師的傳信以後,急火得不行。今天不止一次的前往雁寒山前沿查探,可是整個冰冷的雁寒山顯得沉默如鐵,沒有一絲一毫的異常。天亮后,這雁寒山內的霜雪大軍一如往常的傳來震天響的訓練喊殺聲,城門禁閉,城牆上,有成隊的士兵穿梭巡邏值守,遠遠的觀望,也看不真切。很顯然,搞小言摸進了雁寒山,還沒暴露。
可是,這麼等下去,格外的急人。想衝進去吧,不顯示。等下去吧,又怕這小子陷在裡面什麼時候死了都不知道。
且不說素馬大師眾人依然焦急等待搞小言的回歸。北境之地,煙台鐵旗城,諸葛丹楓昨晚可是和搞言大師邊喝邊聊,就那麼不知不覺的就過去了大半宿。天光亮起的時候,諸葛丹楓一如往常的保持了早起的習慣,洗漱完畢后,安排人手往歷陽郡去了。
「諸葛大哥。您不多睡會兒嗎?」車離也有早起晨練的習慣,他是知道昨晚自己的老師和諸葛丹楓夜聊很久的,此刻見諸葛丹楓洗漱完畢后,已經提了一把劍晨練起來,於是客氣的過來打招呼。
「睡覺是為了保持身體必要的休息,我有特別的法子保持體能,所以早起晨練更加有助於我的身體保持精神。怎麼著?看你劍法不錯,要不要一起練練?」諸葛丹楓卻是笑著舞一個漂亮的劍花,然後側身而立,向車離邀約一起練劍。
「算了算了,我就是尋思跟著練練,劍法什麼的,我可是真的不入眼。你要是想找個對手練手,可以找劍言,那小子手藝不錯。」車離卻是趕緊搖手拒絕了諸葛丹楓的好意。
「哈哈哈哈,無妨無妨,就當是我給你喂招兒。」諸葛丹楓笑道。
「還是算了,我這三腳貓功夫就不丟人現眼了,我這就去給你把劍言找來陪你練練。」車離趕緊邊說邊跑去找劍言去了。
「也好,我正要找他商量個事兒。」諸葛丹楓也不勉強,看車離跑遠了,自顧自的平氣凝神,舞動手中長劍。
「好劍法!想不到諸葛大哥智謀過人,這劍法也這麼精妙。」沒多久,劍言被車離是拉著跑了過來。這一看不得了,之間晨光之中,一個身影翩鴻驚現,動若游龍,劍氣泛著星星點點的旭日光芒,著實是耀眼。車離不怎麼懂劍法,畢竟也是跟隨搞言大師的人,自然也多少看出了幾分門道。劍言則更加驚嘆,自從認識這諸葛丹楓以來,幾次謀略可是深深的令車離劍言等人折服不已。只是沒想到,這諸葛丹楓的劍法,也是如此的驚為天人。劍言可是以功夫見長,雖然重點休學的是暗器輕功,但是劍法也是他的看家本領之一,這一觀望對比下來,只覺得晨光薄霧之中,諸葛丹楓的身形和劍法配合得無比的緊密,劍刃時不時的承接著星點的旭日光芒,閃爍得奪人心脾。好看是其一,而劍言看到的是,那些劍光之中,隱沒不被人重視的殺意,悄無聲息,卻格外的致命,簡直殺人於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