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七章在等什麼
「王將郡帶五六萬人馬出征,頒布下來給世人看的旨意是抵抗北境入侵,可是實則里,卻是臨海國君海慶龍讓王將軍等人剿殺逃離臨海的天機宗宗主搞言大師及其餘孽。王將軍啊,搞言大師這一干人等,您覺得該殺嗎?」年輕人沒有回答王嚴封的問題,卻是反問道。
「生在軍武之中,服從軍令執行聖命,本就是軍人的天職。搞言一行人,叛國生亂,結黨營私,多年以來在朝堂之中構建無數無緣之罪殘害官員,按罪當死。」王嚴封也索性直抒胸臆道。對於搞言這號人,他本就沒有任何好感。
「錯了錯了,王將軍錯得離譜啊。如果搞言大師一行餘孽真要是罪惡難書,為何臨海朝堂沒有頒布各項真憑實據的罪證?當然了,天機宗本就是受控於臨海國君的一個手腳機構,很多事情朝堂各部不便出手的,不都是天機宗來做的?真要說起來,天機宗的搞言大師所作所為,何嘗不是臨海國君海慶龍的意思?否則,天機宗會從成立到屹立不倒臨海朝堂那麼多年?偏偏要到這個關節的時候,才說是叛國了,禍亂的天真話?哄誰呢?王將軍,搞言大師一行人,百般艱辛,出了臨海皇城以後,為什麼非要去北方?你可知道?天機宗犧牲無數人,最終奔赴北境到底為何你可曾想過?」年輕人言辭鋒利,毫不避諱任何言語的冒失和無視臨海國君的尊嚴,將問題血淋淋的擺在了王嚴封的面前。
「這我如何得知?」王嚴封本來還想說點什麼,可是,終究是沒說得出來。氣憤憤的丟回一句毫無意義的話來。
「據我所知,去年年末的時候,北境之地就有軍報匯通臨海皇城,但是被有心之人截留隱瞞了。這就導致今年年初,齊雲亂軍入侵,而臨海朝堂全無應對之舉,甚至連臨海國君海慶龍還都以為不過是區區烏合之眾襲擾罷了。派王將軍出征,由頭上看,是來平息北境入侵的齊雲亂軍的,但是王將軍,想必時至今日你也知道了,齊雲亂軍足足十萬餘人,就算烏合之眾,僅憑將軍這五六萬人馬,能否拿下?你可知海慶龍早就給你挖下了一個埋葬你的深坑?這麼說吧,就算你捉拿了搞言大師等人,你班師回朝會有封賞嗎?不。有的,只是一道你平亂不力,導致北境之地陷落敵首的判罪書。你出征的名義上,可不就是讓你平息入侵來了?」年輕人犀利的言辭,直擊要害道。
王嚴封聽得冷汗之下。他一直隱晦地覺得,自己身處的局勢非常不妙,可是他始終不能清晰的撲捉到,到底是哪裡有問題。這一刻,他終於知道了。
「王將軍,所以,問題的根本,從開始或許就不是搞言大師,你覺得對嗎?那麼,我再告訴你,非但搞言大師不能殺,反而是你的助力。據我所知,搞言大師及天機宗一行人,也就是臨海滿滿朝堂口中的叛國者,其實才是正在的愛國者。他們暗中得知了齊雲入侵的消息,飛蛾撲火一般想方設法逃離臨海皇城,為的不是私利,為的也不是權勢地位,僅僅是為了奔赴前線,就算是死,也希望死在對抗入侵的砍殺戰場之中。何罪之有?王將軍是軍人,這些本該是軍人來做的事情,既然無人去做,他們去做了。那麼我想請問王將軍,你殺這樣的人,你良心何安?你對得起那些已經死去的天機宗門生子弟,對得起那些北境之地深陷生死邊緣苦苦掙扎等待救援的百姓嗎?軍人兩個字,如果只是從目前王將軍的所作所為來看,恕我冒昧,王將軍不配。」年輕人眼神里,帶著無比強烈的憤怒和殺意,直愣愣看著王嚴封質問道。
「我...!!!」王嚴封終究是無話可說。
「不幸的人多了。死在臨海皇城的天機宗門生子弟是。死在北境之地的無辜百姓是。被世俗權欲懵逼雙眼的王將軍也是。如果王將軍再執迷不悟,那麼,也終究是他人棋局中任人宰割的棋子一枚罷了。」年輕人閉眼,扭頭看向潮河水面,努力的平復著心胸中的憤憤怒意和悲哀情緒道。
「哎!我是好粗野的軍人,從小接觸的人,都教我用拳頭說話。如今看來,終究是我太過天真了。先生,既然您已經看透如此多的局勢,還請救我。」王嚴封煩亂的內心裡,這一刻是翻江倒海一般難受。可是,他更加關切的是,如何活下去。
「我救不了誰。我也只是平凡的一個讀書人罷了。王將軍,要救你自己,還得看你自己。」年輕人言語終於是又溫和了幾分,回頭來,已經沒有了那些毫不掩飾的憤怒和殺意。
「此話怎講?」王嚴封此刻多少是認定,這個眼前的年輕人,智慧過人,而且手眼通天。最起碼,有點像是老父親那般的人物,不像是自己,魯莽有餘,謀略不足。所以,虛心請教。
「王將軍,你我素不相識,我說的話,你未必聽。今日來此,終究不過是我不忍北境百姓受苦,僥倖希望將軍能有所作為罷了。如今局勢,遠比王將軍看上去的要複雜,希望王將軍能多多顧念大局啊。當然了,顧全大局的前提,也得保全王將軍以及王家上下才是。這麼說,王將軍能明白我的擔憂嗎?」年輕人坦誠道。
「王某明白。這麼說來,先生應該是搞言大師的人吧?想不到天機宗還有先生這般人物。」王嚴封也不是全然沒腦子,這人透露出來的訊息顯示,極大可能是搞言大師的人了。不然,那些臨海朝堂的絕密信息他是如何得知的?而去言語之間,更多是用意明顯是在化解搞言大師和這五萬人馬前來圍剿的衝突。
「王將軍,實話告訴你,我並非天機宗的人。天機宗的所謂,的確令我欽佩,王將軍以為我單單就是為了開脫搞言大師一行人眼見要上演的殺機當說客來的?我可以告訴王將軍,想簡單了。我來自何處,王將軍不必掛懷,如果我要謀算王將軍,我何須在這裡廢話?」年輕人有些不屑道。
「先生如何教我破此危局呢?」王嚴封再問道。
「說來話長了。我膽大的說一句,王將軍,臨海皇城,你恐怕是不回去的好。最起碼,海慶龍還是帝王的前提下,你回去都是送死無異。那麼從這個出發點來說,你始終要考慮的是,更加長遠的未來。現在你還是臨海正規軍的將軍,可是說白了,這個頭銜不過海慶龍一紙聖旨,就可以完全抹除掉你的將軍之位。坦白說,海慶龍這個人,我也看不清透。如今的局勢,透著太多的迷亂。就比如北境之地的入侵,齊雲國明顯是早有蓄謀。他們不可能沒有滲透進臨海朝野。這些埋伏在臨海朝野的人,以前或許有天機宗多少能限制,可是如今天機宗熄滅了,以後的臨海朝堂,難說還要出什麼禍亂。雪上加霜的是,臨海國的另一處邊界,雁寒山脈,霜雪國十萬大軍已經壓境。這樣的危難時刻,就王將軍認為,海慶龍作為臨海皇權的掌控者,他會全然不知?不太可能吧?可是,他如果知情,為何要坐視自己的領土和百姓被侵略侮辱?更何況海慶龍應該是一個無比在意權勢地位和名望的國君,這是不是太過於衝突了?」年輕人拋出一個無比深切的疑慮道。
「雁寒山?我出征之時,未見有任何軍報啊!」王嚴封頓時驚詫不已。
「你出征在路途之上,你還以為你所得的情報會無比及時和準確嗎?王家的情報渠道有多少?既然亂局已經如此,看不透徹,只能見一步走一步了。臨海國,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不是你認知中的那個可以效忠的帝國了,不是嗎?所以,王將軍直到此刻,是否已經想清楚,很有可能,你要面對的是,臨海國滅亡的可能,或者,潦倒不堪的臨海國等待你這樣的人去拯救?以真正愛國者的身份,或者,是以其他的身份,比如,搭救自己的同時,兼顧著,拯救這無數臨海的無辜百姓?」年輕人拋出一個重磅鐵鎚一般的問題道。
「臨海國真的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了嗎?」王嚴封徹底被這個問題驚恐到了。
「朝內爭奪不堪。國土邊界,齊雲和霜雪入侵,如今,北境之地可有一隻臨海軍隊在對抗?沒有。雁寒山一代,面對十萬大軍的,怕是王將軍還不知道吧,沒有一個正規軍,而是一幫可謂生存下去的自由組織起來的反抗軍。他們連像樣的武器裝備都沒有,幾乎就是必死的局面,能撐多久呢?這樣的臨海處境,還不夠危難嗎?也就是到了這樣的時刻,王將軍,捫心自問,你還是要帶著你的五萬人馬追殺搞言大師嗎?就在距離這裡不遠的煙台,有一處叫鐵旗城的小鄉野之地,搞言大師等人自從九死一生逃離臨海皇城以後,就在這裡捨生忘死的備戰齊雲亂軍了。如果王將軍真的要下殺手,何須用五萬人馬,傳個口信過去,恐怕搞言大師等人就能直接活活氣絕身死。踏馬一心亡命守護的國家,到頭來,卻是提著刀,來殺他們的人,他們原本應該指望的軍人,要成為他們的行刑者,如果換成是王將軍你,你還有一絲絲想活下去的意味嗎?」年輕人說及此處,眼眶泛起熱淚,起伏的胸膛里,貌似有無盡的不甘,憤怒,辛酸和說不清楚的複雜情緒。
「我......我!」王嚴封聽得無比的真切,所以他終究是回答不了一個殺字。可是,不殺搞言大師等人,他接受的皇命,也就成為了一道判罪的鐵證,雖然昭告天下的是來平亂,可是,帝王海慶龍,如果得知他未能絞殺搞言大師,編造一個理由何難?怎會讓他活著?
「搞言大師不能殺。齊雲亂軍目前來看,王將軍彷彿也無法應對,所以王將軍忐忑不安了好些天了吧?這貌似進退都無比艱難的局面,看上去好像就真的一絲生機都沒有了。」年輕人臉色愁苦道。
「先生,今日聽您一番言論,王某醍醐灌頂,先生智慧過人,定然是有辦法的,是不是?」王嚴封終於是真真實實的意識到,他在生死的漩渦中顛簸,撐不了多久了。無論再怎麼拖延,大軍五萬人馬不可能一直就在歷陽郡的。那麼,拖得三五日以後呢?殺搞言大師?他或許要是沒聽這個年輕人一番談話,真就橫豎不管,殺了就殺了。可是,聽了年輕人此番說來,如何還下得了手?他是個軍人,最本質的職責是什麼?是守衛疆土,保境安民。可是現在,他卻深陷亂局之中,是這些人在替他這個軍人履行著守衛家國的責任。他就算是再怎麼魯莽無知,這一個道理他是懂的。這一刻,他的良心也是痛的。
「王將軍,無論如何,齊雲亂軍是所有臨海人民的敵人,這一點沒錯吧?我們分不清楚的真假,暫且都放下,但是對於可以肯定的敵人,何不先和搞言大師等人暗中合作,一起對敵?最起碼,名義上,王將軍是來平息亂軍入侵的。真要是打敗了齊雲亂軍了,王將軍再要捉拿搞言大師回去臨海皇城了解皇命,我絕對贊同。不過,到時候我還是建議,王將軍要韜光養晦,積蓄能量,元帥之位,不如拱手讓人罷了。最起碼,現階段看來,王將軍的確差一點火候能掌控著元帥之位相安無事。」年輕人道。
「先生其實內心裡並不認為就算是我滿足陛下兩個聖命之後依然無法回到皇城能夠安身立命的吧?」王嚴封對於年輕人誘餌一般給出的談話嗅到了一絲的不對勁兒來。
「王將軍,坦白說,你和我之前所知的樣子,有了變化。當然了,如果我們今天能達成一致,我希望王將軍能夠變得更加細緻,謹慎,結合勇武,那麼,王將軍的將軍二字,才算是真正匹配。」年輕人泛起一絲笑意道。
「先生膽色過人,是我王某生平僅見。如果是按照先生的方略謀划,我該如何自處才為上策?」王嚴封此刻是真心的求教姿態道。對於這個年輕人,他可以肯定是,他絕對不是來謀害自己的,知道這一點,對於王嚴封來說,就已經足夠。
「抗擊齊雲,平息入侵。待看局勢變化再說。真要是臨海朝野腐壞了,恐怕,也就只能換個人當這片土地的天了。」年輕人語不驚人死不休地道。
「先生!!!慎言!!!」王嚴封頓時給嚇得半死,差點跪在當地。他可是從來不敢有過這樣的想法。而這個眼前的年輕人,卻是如此輕描淡寫的說了出來,面對的,還是他這個臨海御封的將軍。這年輕人,真是膽大過天啊!!!
「王將軍,看來我們已經在某種意義上達成了一致的意見,是嗎?」年輕人淡然道。
「這...出征已有數日,再不進軍,王某這也不好向朝堂交代,可是這要是進軍了,要殺搞言大師的話,我如何下得了手?」王嚴封苦惱道。
「王將軍,這樣吧,今日會晤,我想我們談得已經夠多了。明日我會找人傳訊,王將軍按我的情報,儘管進軍即可。王將軍也可以上奏臨海朝堂,前期是為了摸清敵情,所以耽誤時日,如今已經掌控局面,這就發兵討伐。也算是給海慶龍一個交代。」年輕人早有盤算的樣子道。
「也好。王某且恭候現身音訊,這就回去整軍備戰。」王嚴封當即是努力將自己從剛剛的驚嚇中極力的平復些許后道。
潮河河水依舊。送客亭里,人去亭空。
王嚴封看得真切,那個年輕人,口中噓起口哨,一旁的岸邊遮掩處,已經行駛出一艘輕舟,一個頭戴斗笠的年輕小夥子拿著一根竹竿,搭在岸邊,讓輕舟稍稍穩當,和自己會談的年輕人抱拳見禮后,輕踩小舟,順著河水飄然遠去。
「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啊!」王嚴封走回了馬幫酒館。不覺間,原本聚集不少的人來人往,此刻已經是稀少了很多。再放眼打量,這還停留於此的,也就基本都是直接帶來的人手了。
「將軍,約見的人還沒來嗎?」見王嚴封現身,有一親衛上前詢問。
「估計是不會來了。回吧。」王嚴封隨口答道,然後揮手示意親衛召集人手,踏上歸途。
潮河平緩的河水之上,一葉輕舟,兩個年輕人,順著河水,輕飄飄的向著煙台方向前進。清秀的河水兩岸,樹木春綠,甚是喜人,看在眼裡,總覺得生機勃勃,彷彿這天地間,本就是應該如此,否則,怎麼配得起人間二字?
「諸葛大哥,你真是了不起。我在一邊可是聽得真真的,別說是這王嚴封了,我都給諸葛哥哥說得內心震撼不已。想不到,如今的天下,是這般的紛亂不堪。」行舟之上,劍言一手輕鬆撐著竹竿划船,一邊發表著自己的震撼感受。
「不過是些唬人的話罷了。也就連哄帶騙這王家傻大個了。」諸葛丹楓淡然笑道,欣賞著兩岸快速後退的風景。
「諸葛大哥,你可真是個能幹人。這下子,咱們是不是又多了一個友軍,少了後背的敵軍了?」劍言反正是徹底的心服口服,這孩子沒讀多少書,自小大多的時間都用來練習功夫了,能想的出來表達佩服的話,也就是能幹人三個字了。
「暫且算是吧。如今的局勢,就跟這水勢一般,變幻不停,我們要做的,就像你撐船划槳一樣,不時的避開石頭,淺灘,努力的划槳,讓我們的船朝著我們要去的方向不斷前進。」諸葛丹楓像是有些疲累,沒說什麼大道理的話,也沒就後續的安排做什麼說明,簡單的應承一句后,安然自得的看著風景。
劍言倒是個體諒人。看出來諸葛丹楓臉色中難以掩飾的疲倦之意,心中就算是有太多太多的疑問想請教個明明白白,終究是按耐住好奇,默默的撐船,讓諸葛丹楓有難得的休息片刻。他是知道的,這眼前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哥哥,自從認識以來,幾乎是無時不刻都在操心著百般大小事務。
新的一天再次隨著陽光普照中土大地宣告來臨。
總是有些人,你卻苦等不來。
素馬大師等人苦等的人是搞小言。從他摸進雁寒山城關以後,這已經是過去了一天一夜后的再一次太陽升起了。詭異的氣氛瀰漫在整個駐軍營地,而讓素馬大師等人始終覺得詭異的是,整個雁寒山駐紮了那麼多的霜雪士兵,可是從他們到來以後,從未發起過一次對外的進攻,甚至,這些霜雪的士兵都沒路面過,霜雪十萬大軍入侵的消息傳出來以後,一片風聲鶴唳,民心慌亂。素馬大師等人火急火燎的奔赴這裡以後,安撫民心,修築防禦工事,募集周邊百姓,到處想盡辦法籌集戰備物資等等,可是,這眼看就是幾天的時間過去了,倒是這雁寒山裡一片死寂一般,除了每天聽到規律的訓練嘶吼之外,這雁寒山內再無動靜。
「都說這雁寒山內有十萬霜雪大軍,這消息是怎麼得來的?他們到底是想幹什麼?說好的要大舉入侵呢?這都多少天了,就這麼龜縮在裡面是幾個意思啊?」周文若是被折磨得吃不好睡不香,生怕是隨時就打起來了,可是,這焦急的等著大戰的煎熬中,這霜雪大軍始終是沒有動靜,真是折磨人得很。
「幾個意思?你這意思是巴不得他們馬上就打過來?找死呢?你要是嫌活夠了,直接一個人提把刀衝進去啊你倒是。」唐果鄙夷地吐槽道。
「這情況很是詭異啊。很不對勁啊。當初我們接到你們傳訊就趕赴過來,這裡面真有十萬霜雪大軍嗎?是不是他們故弄玄虛的?壓根裡面就幾百號人每天扯著嗓子吼吼,嚇唬人的?不然,這無法解釋他們完全無動於衷啊。大家想想,現在這雁寒山外,臨海邊防可是基本等於虛無,也就咱們臨時召集的這幾萬人,他們真要是有十萬大軍,怎麼想都是他們勝算來得大啊,可是他們為什麼就是不進攻呢?」周文若苦思冥想道。
「他們在等什麼,肯定是。這是個關鍵。」溫馬附議道。其實這些天剛剛到的時候,大家擔心的都是這霜雪大軍真要是打出來了,怎麼想盡辦法抵抗。也就是搞小言摸進去以後,終究是發現了這詭異的狀況。可是他們實在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今天晚上小不死的要是再不出來,我進去看看。」素馬大師也是眉頭緊鎖,很明顯,他也是想不通透這些霜雪國的賊子到底是想折騰個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