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一章人間煙火
「都是些什麼毒藥?」女醫卻是始終關注自己要掌握的信息,繼續追問道。
「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有吧。常見的瀉藥,蒙汗藥,後來這些要對他就不管用了,五毒散,毒蜘蛛什麼的,也就開始喂他吃了。再後來,他自己搗鼓些毒藥自己吃,我就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了,最慘的一次,好些就昏迷了五六天,醒來了啥事兒沒有。」素馬大師回憶往昔道。
其餘幾個小輩更加詫異,驚恐。
「那就對了。他身體里有怪異的毒素,我也是學醫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見這樣的病症,要說平常人中了這樣的毒,估計撐不過一天就氣絕當場了。他身體很奇特,心脈在慢慢的恢復當中。這麼說吧,其實就算是我不來救他,他估計過個一年半載也能自己活過來。」女醫的臉色也透著諸多的疑惑道。女醫的言辭里,說到搞小言的身體很奇特時,眼神卻是不經意的掃了素馬大師一眼。
「啊?這麼離譜?」唐果當即是表示對於這個結果感到不能接受。其餘人,其實也都是詫異萬分。
「那姑娘,現在要怎麼救他呢?」素馬大師關切道。對於女醫看他的那一絲別樣的眼神卻是全然沒有注意到。
「這病我沒經驗,不過以醫理推斷,應該佐以排毒,補充元氣,幫助他身體早日排毒,修復五臟六腑遭受的創傷,應該要不了多久即可康復。不過...」女醫欲言又止道。
「不過什麼?」眾人齊聲著急道。
「我說過,我沒醫治過這樣的病人,坦白說,我本身其實也沒醫治過幾個病人,所以到底什麼時候能醒來,我也斷言不了。」女醫頗有些尷尬道。
「如此說來,我們也只能一邊儘力醫治,一邊耐心等待了。」溫言做總結道。
「韓沉醒了嗎?」女醫卻是詢問另外一個癱軟在床的病患來。
「還沒,他應該問題不大吧?他多少也算是習武之人,身體應該挺能扛的。」溫言道。
「能扛是嗎?他醒了馬上叫我。我要跟他好好算一這次的賬。」女醫本來還有些微弱的聲音,說道此時,卻是帶著明顯的恨意。
「啊?他怎麼了?」唐果詫異詢問道。
「仇大了。他要是醒了,我非讓他再死過去不可。至於為什麼,你們不需要知道。」女醫恨恨道。
眾人隱隱已經猜測道,八九不離十是這次韓沉請這個女醫來,多少是用了些強迫手段的了。不然,這一直被學院隱藏不出的女醫,自然不會輕而易舉就跟著長途跋涉跑來救人。至於韓沉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惹得這女醫如此惱怒,還真是猜測不出。
眾人自然也不好搭話了。悉心照料之餘,倒是額外的留神韓沉醒轉的事情了。看這女醫的脾氣和恨意,貌似要拿韓沉開刀的,這小子真要是醒了,得想辦法轉移個地方藏起來才是穩妥。
好在,搞小言的狀況大家是多少心安了不少。沒想到搞小言的身體如此的變態,也算是多少告慰眾人。只希望搞小言能早些醒來才好。搞小言醒來,當然是最值得一喜的事情,另外,也要搞小言醒來了告訴大家,他到底進入雁寒山城堡內經歷了什麼,這對於當前的戰局,更是無比重要的訊息。
連女醫這個自詡醫神後人的高人都不知道搞小言到底什麼能醒來,眾人除了等待也就別無他法了。
不過倒是值得欣慰的是,女醫的狀況好轉得很快。昏睡一晚以後,再加上及時的補充了食物,暖酒,人蔘湯,她抵達的第二天中午就已經能夠正常的下榻行走了,這一能活動了,頓時就開始忙碌翻找醫書典籍,試圖尋找更多救治搞小言的辦法。韓沉來回奔波,直到傍晚時分才堪堪醒轉過來,身體狀況看樣子卻是極度的虛弱,抬手都費勁兒。眾人也是一番伺候以後,這小子吃飽喝足,又再次喊困睡了過去,壓根是沒給機會多聊一句,眾人可都急迫的想知道他是怎麼請來女醫的。
死在營地之外的兩匹戰馬,被素馬大師親手葬在了不遠處的山坡上,稍微得點空閑的幾個小輩也都輪換紛紛給兩匹戰馬扣安。沒有這兩匹戰馬,搞小言的生死可就難說了。就算是女醫說搞小言自己或許也能恢復過來,可是如今戰局緊張,眾人在不知曉的情況下,又能萬般煎熬中撐到多久?
「等小不死的醒了,我讓他來給你們兩個磕頭。」素馬大師給這兩匹戰馬還塑了碑石。沒有刻印什麼文字。但是這兩匹戰馬的恩情,他都銘刻在了內心裡了。
這一番焦急悲喜中的折騰,眾人卻是連女醫的真實名字都沒問。眼下女醫是誰都不顧,埋頭各種醫書典籍之中,不時的喊人找來亂七八糟的藥材,一一熬制,這女醫也的確是夠盡心儘力,每一味熬制的湯藥,她都親自品嘗,斷定藥性,驗證之後她覺得沒有異常之後,再親自餵食給搞小言,讓本來想幫忙的唐果唐柔都只能跟在身後不知道該做點什麼了。
又是一天黑幕遮掩著星空到來。女醫忙累一天後,交代眾人守著搞小言,但凡有一絲異常隨時叫她,然後就那麼挨著搞小言身側不遠處的卧榻沉睡了。韓沉吃飽喝足依然沉睡,搞小言,除了細心擦乾淨的面孔之外,面色依然泛白,只是女醫已經感覺到,隨著今天灌下的湯藥以後,搞小言的脈搏明顯跳動得更加有力了些許,這證明,她努力嘗試的藥方是有效的,這也是她能夠交代完畢后安然入眠的原因。
第二天,女醫一如既往的天亮后查看完畢搞小言就開始忙碌她的救治工作,眾人也只好極力的配合之餘,倒是開始有些擔心另外一個已經蘇醒的卧榻者,韓沉經過休養,已經是基本恢復了,能吃能喝還能跑。不過介於女醫之前恨恨的喊話,讓眾人都不得不糾結一邊瞞著女醫,一邊打聽韓沉到底是怎麼惹著人家了。
「我也是沒辦法啊,時間緊迫,真要是等我好言好語跟她說,還得跟學院申報,估計黃花菜都涼了,所以我只好採取了一點謀略的手段。」韓沉聽聞女醫一旦等自己蘇醒過來就要收拾自己,也是大感頭痛。
「謀略手段?你老實交代,你到底怎麼把人請來的?」胖公子周文若當先是一副替女醫打抱不平的姿態逼問韓沉道。
「我在趕赴學院的路上就飛鴿傳書給了學院的一位至交好友,你也知道的,我是研究軍械之類的,認識一些練家子不奇怪吧?平素他們有求於我,鍛造武器鎧甲什麼的,我這有求於人了,他們自然是樂於幫我一把,所以他們就乾脆組織起來,趁人不備把女醫給直接綁了,然後一路快馬賓士送交給我,我抵達鳳陽國邊境的時候就已經接到了人,好說歹說,我的幾個至交好友用點穴法制住了寇柔姑娘,然後我就打馬一路趕赴回來了。這一路上除了確實時間緊迫,日夜都在趕路之外,我是真的一點都不欺負她啊,天地良心作證。」韓沉只好將事情原委一一道來,末了還信誓旦旦保證。
「那你們這一路來,吃喝拉撒是怎麼解決的?對了,你剛說,這女醫叫寇柔?」唐果關心的問題總是有些別緻。
「對啊。學院應該極少人知道她的存在,知道她名字的人就更少了。我也是回來的路上聽她賭咒說一定不會放過我的時候喊出名字才知道的。這一路趕時間,吃喝拉撒都是能簡單解決就簡單解決了,放心了,她去尿尿什麼的時候,我有替她望風,而且堅決沒偷看了。」韓沉有些無奈道。
「哎,難為你了。」素馬大師聽完緣由,想說點什麼,終究是不知道如何開口,只能替韓沉感到無奈了。
「她可是恨恨惦記著收拾你呢,要不你好好跟她說說,就說是人命關天身不由己,大不了想辦法給她補償啊什麼的,爭取寬大處理啊。不過,我看這姐姐也不像是多狠毒的人啊,人家就這麼被你捆了來還不是一到地方就開始忙著救人?」胖公子周文若倒是格外替這個女醫寇柔感覺冤屈。不過,這也是為了救搞小言,怎麼說都不可能說是韓沉錯了。
「你怕是不知道,我接人的時候我的朋友些可是說了,這姑娘飽讀藥典,製藥下毒也是有一手的,而且她為了鍛煉身體,還修鍊了學院的什麼獨特功夫,我朋友說當時也就是她毫無防備,不然真要是真刀真槍綁她,怕是還有困難。這姑娘平時煉藥,跟什麼毒蛇毒蜘蛛打交道也不少,而且我估計她因為被學院隱藏的緣故,估計也沒怎麼給外面的人打交道,多少怕是有些不近人情的,哎,這次也就是為了救小言老弟了,隨她怎麼收拾我吧,我認了。」韓沉一副自認倒霉的悲催模樣道。看得出來,他基本是斷定這寇柔肯定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哎!」眾人也跟著齊聲嘆氣。
「你們都在這兒啊?耶,你個王八蛋醒了?我寇柔今天非毒死你不可!」就在眾人都感覺無比鬱悶的時候,門口帘子一掀,卻是要找周文若拿藥材的寇柔走了進來,然後,她就看見坐在床上的韓沉,臉色立馬就陰轉晴了,說著,怒氣暴漲手裡還抓著一把不知道什麼藥草就朝著韓沉裝牙舞抓沖了過去。
「寇柔姑娘!暫且住手啊!」眾人齊齊阻攔,擋在韓沉床前。
「休要攔我。我今天非撕了他我就不是寇柔!」寇柔惡狠狠盯著韓沉,一副不殺了韓沉不解氣的作勢又要衝過去。
「寇柔姑娘,且容我說一句話可好?」素馬大師見狀,怎麼可能就這麼讓寇柔去真撕了韓沉?連忙又是橫身擋在寇柔面前,只是,這衝撞而來的姑娘家,他一個半老男人也不好伸手推擋,只好高舉雙手,急聲勸停。
「休要攔我!否則,你們哪個還沒醒的病人我不救也罷!」寇柔看樣子是真的怒急了,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依然作勢要往韓沉床前打殺過去。
「噗通!」眾人齊齊震驚,素馬大師當場跪下了。
「你......」寇柔頓時也是愣住了。
「寇柔姑娘,多謝您相救老朽的徒兒,姑娘就算是有什麼要求,老朽定然絲毫不推辭,刀山火海我都去替姑娘完成。不過,這韓沉也是為了救我徒兒,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姑娘若是真要解恨消仇,一應罪責,就算在老朽身上吧。」素馬大師情真意切,一把年紀這還是第一次給人跪下,頓時也是老面羞愧難當。可是,這情急之下,他實在是別無他法,說得動情處,眼眶濕潤,就差當場老淚縱橫了。
「你們休要......」寇柔還想說點什麼。
「寇柔姐姐,我們也願意共擔罪責。」周圍幾個年輕一輩見素馬大師如此,哪裡還敢站在,齊齊都挨著跪在當前,齊聲為韓沉,為素馬大師求情替罪。
「你們都是學院的人?」寇柔楞了一楞,倒是問了個毫無關聯的問題。
「是的,我是天下書房的弟子,溫言。」溫言答道。
「我們是玄機閣弟子,唐果,唐柔。」唐家兩姐妹異口同聲道。
「我...我是商賈社的弟子,周文若。」胖公子周文若弱弱道。
「老朽也是學院門生,只是因為一些緣故,幾十年前就離開了學院了,未離開前,我是在天機閣求學的。」素馬大師整肅面色后,還是第一次在人前承認他曾經在學院的身份。
「如此..罷了。學院於我有恩。不過,韓沉,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寇柔果真還是有幾分學院的風骨,這一圈看下來,幾乎都可以算是學院的自己人,再不好死死相逼。
「寇柔姑娘,你看這樣成不?我現在身體未愈,就算是現在給你打一頓也沒啥意思,不如等我養幾天,身體好了,我絕對任由你打任由你罵,我絕對二話不說。為了救我兄弟,受點罪,我應該的。實在是時間不等人,我也是沒有辦法啊。」韓沉見眾人為了他討饒都到了這個份上,也再裝聾作啞不下去了,當即橫豎不就一頓收拾嗎?果斷認了就是。
「哼。休要叫我名字。你不配!」寇柔恨聲朝韓沉唾棄一句,然後就那麼手裡還抓著草藥轉身走了。
「來個人給我拿葯!」結果剛走出門外不遠,又傳來寇柔的聲音。
「我去看看,可別再招惹這姑奶奶了。」胖公子周文若趕緊起身,奔出門去了。
唐果唐柔溫言三人趕緊是起身將還跪在地上的素馬大師給扶了起來,一番勸慰。
「你去告訴你們的老師,就是哪個叫素馬的...先生。我替你們救人可以,但是,我被你們這麼折騰,這氣我不白受。他一把年紀給我跪,我承受不起。但是,也不能就這麼算了,這病號救好了以後,他身體很特異,我要這個人給我當醫奴,供我研究醫術。另外,我這輩子還有一個心愿,就是找到醫神師傅,你們也必須幫我。」寇柔一邊切碎藥草,一邊跟前來配合的胖公子周文若交代道。估計這緩和一陣功夫以後,這姑娘也是想明白了,都是學院的人,真要殺韓沉泄憤肯定是不行了。不過,想到自己所求,也就果斷提出了要求來。
「這個......」胖公子周文若頓時頭大。這搞小言真要是醒了,豈會跟這姑娘當什麼醫奴?雁寒山戰局未明,亂七八糟的事情還多著呢,再說了,以搞小言的脾氣,會跟人當醫奴?這奴字聽著怎麼都像是毫無尊嚴的字眼啊,胖公子周文若不用問都知道,這鐵定是沒戲。另外,這醫神老人家都消失多少年了,又不是沒有人去探尋過?遍尋天下都不知其所蹤,這要是答應下來了,又如何保證找得到人?興許早都死在什麼荒山野嶺也不一定。
「休要拒絕。你們欠我的!」寇柔這姑娘,特別喜歡說「休」這個字。也不知道是哪裡學來的口頭禪。不過,這話語間毫無商量的意思也是表露得很堅決。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不過,依然還是很感謝你救了我兄弟。」胖公子周文若見沒有任何迴旋餘地,也不再糾結,索性應承下來。搞小言的命還在人家手裡,不答應能怎麼辦?為了搞小言,他豁出去了。
「她要我們答應她兩件事兒。」等配合著寇柔忙活完,又安排了下面的衛兵看守好心照料搞小言以後,胖公子周文若立馬是找機會抽身出來告訴了其餘幾人寇柔提出的要求。
「哎,多事之秋啊!」溫言感嘆道。
「這醫者慈悲,怎麼一點都不講道理啊?」唐果倒是覺得寇柔有些咄咄逼人了。
「換做我們任何人被人不明不白就綁了,這麼大老遠的趕來,幾乎差點搭上自己性命,想想也就覺得她的要求也不是很過分了。既然她提了要求,我們想盡辦法滿足她就是。」素馬大師也是倍感無奈道。不過,言語間,對於寇柔,他倒是毫無怨言,甚至頗為理解寇柔的所求。
「老師,現在搞兄弟的命指望著她救,咱們不答應也沒辦法。要說這幫她找醫神,我可以理解。可是她要搞兄弟給她當醫奴這事兒,我怎麼看著不怎麼著調啊?」韓沉警覺不已道。
「前日,她替小不死的診脈,說是發現小不死的身體很特異,估計是生出了研習醫術之心。現在說這些都沒用,等小不死的醒了我去跟他說吧。這也是情非得已的事兒。就怕是這小不死的不肯聽我的。」素馬大師道。
「他敢!他要是敢違逆老師你,我非撕了他!」韓沉怒道。
「我說,你們一天天的不是被撕就是要撕人,累不累?」胖公子周文若無語道。
「哎,人生之不如意,十有八九,僅存二三歡愉。可笑我活了半輩子,還是這麼執著啊!」素馬大師苦笑感嘆,走出營帳去了。
「要是我也有一個這麼好的師傅就好了。」唐果頗為感觸道。
「也就搞小言這個臭小子,也不知道這小子前世做了多少好事兒,這輩子攤上這麼個好師傅。」溫言也是感觸不已。
「好嗎?你們怕是往了可是素馬大師從小拿毒藥灌搞小言長大的!」韓沉一遍悶聲道。
「老實躺著去!」幾個年輕人頓時起身唾棄韓沉。
寇柔背著一個簡易的竹簍,行走在抵抗軍駐地不遠的山包上採集草藥,出風拂面,放眼看去,花草叢生,翠綠一片,讓她本來有些不怎麼愉快的心情好了不少。
「一幫可憐人啊!學院倒是培養了不少人才。」寇柔看著不遠處的抵抗軍軍營,明顯有些破舊的營帳倒是分佈得整整齊齊,收編的山賊們近期也都很安分老實,日常操練,巡邏,修整防禦工事,忙得也是熱火朝天。寇柔也是才知道,原來這裡已經大軍壓境了。而這些人,為的是搭救蒼生百姓,自發組織的抵抗軍。心下不由得對素馬大師等人又多了幾分好感。
快到晌午時分了,太陽有些灼熱,寇柔倒是沒怎麼怕曬,她本就不是嬌柔千金,之前在學院的時候,偶爾也會徵得學院許可去後山里採集藥材,不過對比學院後山,這裡的光景明顯是大為不同的。學院的後山,相對靜謐,樹林茂密,陽光都只能從樹蔭的間歇偶有穿透,就算是烈日夏天,學院的後山里也是陰涼無比。而這裡呢,樹木大多低矮,或許是這裡的生存條件對於樹木都顯得比較艱苦的緣由吧,村落稀疏,當下更是因為戰事的緣故,村落的鄉民都聚集到抵抗軍的聚居地去了。空曠,又煥發著一絲春天裡草木生長的堅韌不拔,陽光曬在身上,暖得過分,讓寇柔難得的感受了別樣的春光。
抵抗軍炊事隊已經燃起炊煙,這並不多遠的地方,模糊的可以聽見那些忙活著開始給大部隊做飯的士兵們的聲音。
「這才是人間煙火味。」寇柔輕笑自語,背著竹簍沿著小山包朝駐軍營地回走。今天的藥材,採集得非常多,豐收滿滿,她又想到了一個自認絕妙的方子,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回去趕緊研究,完了好給那個一直躺著的年輕人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