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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藍燕早早起床洗漱梳妝,將昨天留下的點心就著開水充當早餐充饑。她一個剛進府的侍妾,沒資格挑剔。
用過早餐藍燕就坐著等。綠芽站在門口注意著門外的情況。
「姑娘,離請安只剩半個時辰了,正院還沒有派人來呢。」綠芽回頭告訴藍燕,接著她聽到動靜趕緊朝外看。
「姑娘,安姑娘出去了。」
藍燕:「其他人沒出來嗎?」
綠芽:「沒有。」
藍燕起身:「走吧。去正院。」
藍燕鎖上門帶著綠芽去正院。她只是侍妾,只有一個婢女伺候,所以為了以防萬一,出門時只給將門鎖上。防人之心不可無。
綠芽:「姑娘,福晉沒讓您去請安,您去了福晉會不會怪罪您。」
藍燕:「福晉也沒說不去。去了最多是打擾福晉被訓斥,可若不去那就是對福晉不敬。對福晉不敬,那可就是大罪了。」
她一個剛進府的侍妾,若是傳出她對福晉不敬,那以後她怕是沒有出頭的機會了,等待她的那就只有等死了。
也不知四福晉是出於何意不讓人來通知她們是否去請安,她就全當是四福晉不喜她們,以後更加小心就是。
藍燕:「再說了。安姑娘都快去了,我豈能不去。快走吧,快跟上安姑娘。」
綠芽:「是。姑娘。」
現在下已經十一月初了,雪天路滑,想走快可不容易。幸好她沒穿花盆底,否則怕是連路都走不好了。
在皇宮裡只有主子才能穿花盆底,奴才是不能穿的。在昨日是之前藍燕是沒有穿過花盆底的。昨日見到德妃,被莫蘭帶去梳洗后才被要求穿上花盆底。
第一次穿花盆底她走不穩,走不習慣,只能小心翼翼地走。
從永和宮跟著四福晉走到宮門口,她的腳都已經痛到麻木了。幸好出宮后是坐著馬車到四貝勒府。昨晚看時腳果然腫了,也正是因為如此她今天只能選擇穿繡花鞋。
不過這花盆底以後必是要經常穿的,她還是得回去練熟了才行。
藍燕緊跟在安侍妾身後,兩人一前一後到達正院。
今日不是請安日,後院其他人似乎都沒來了。
藍燕晚一步到,正好聽到安侍妾和正院的婢女說話:「我來給福晉請安,還請姑娘通報一聲。」
那婢女也看到藍燕。
「兩位姑娘請稍等,奴婢這就去通稟。」
藍燕:「有勞姑娘。」
藍燕也很客氣地說道。有道是宰相門前七品官,正院守門的婢女都比府里不得寵的侍室強。
那婢女走後,安侍妾瞥了藍燕一眼,用嘲諷的眼神。
藍燕也不理安侍妾,她靜靜地站著等著。
這天一大早就開始下雪,因為昨日才進府,府里也沒有給她們備傘,兩人帶著婢女冒雪站著。明知冬日裡會下雨,卻沒有給她們準備雨傘,也不知是真忘了還是假忘了;或許是錢嬤嬤他們昨日故意沒給她們備雨傘。
侍妾姑娘的衣裳並不是最好的,實在不怎麼保暖。藍燕不顧形象特地多穿了幾件還好,可安侍妾,這才沒多等久她已經開始打冷顫了。
身上不冷,腳卻非常冷。因為她穿的是繡花鞋,不是花盆底,她直接踩在雪地上,寒意已經透過鞋子鑽進腳心來了。看到安侍妾腳上的花盆底,藍燕不禁自嘲,真是有得必有失,她這真是得不償失啊。
那婢女進去后一直沒出來了,藍燕兩人已經站了很久了,藍燕覺得腳都凍麻了。
若是之前藍燕還不敢肯定,但被四福晉晾在雪中站了快一個時辰后,藍燕已經非常肯定四福晉這是不待見她們倆。
昨日沒派人通知她們倆人今天是否請安,也是四福晉故意所為,目的就是算計她們。
若是今天她們不來,府里就會傳出她們不敬四福晉的傳言。聽說四爺對四福晉很是敬重,若是她們兩個小小侍妾敢不敬四福晉,那她們也就沒有什麼前途可言了。
若是今天她們來了,就像現在這樣,站在這挨寒受凍。要知道女子身子弱,最經不起寒凍。若是女子寒氣入體積於胞宮,將不利於子嗣。
她們若不是得寵不承寵,就不會有子嗣;可若是她們得寵,可她們受凍寒氣入體得了宮寒,也同樣難孕育子嗣。
不管她們來還是不來都中了四福晉的算計;四福晉這是不想她們為四爺誕育子嗣。
想到四貝勒府里,除了四福晉和李側福晉之外,其他格格侍妾們都沒有生養,就是宋格格生養過一個小格格也夭折。
她們兩人不過是小小侍妾姑娘,才剛進府四福晉就如此算計防備她們,看來四福晉這賢惠的名聲也是名不符實,徒有虛名。
看來以後不僅要防著李側福晉,還有防著四福晉,或許她應該防範這府里的任何人。
藍燕和安侍妾已經站了半個時辰了,進去傳話的婢女依舊沒有出來。安侍妾按捺不住再次叫喚正院的婢女。
婢女走過:「給兩位姑娘請安,姑娘叫奴婢來有什麼事?」
安侍妾:「這位姑娘,我們來給福晉請安,請還姑娘幫忙通稟一聲,看福晉是否有時間見我們。若是福晉不得空,我們就不打擾福晉了。」
婢女:「福晉每日早起都要給大阿哥誦經祈福,不許人打擾。這會福晉正在誦經呢,奴婢可不敢去打擾福晉。兩位姑娘既然是來給福晉請安的,那候著等福晉傳召就是。」
那婢女說完扭頭就走了,那傲慢目中無人的樣子叫安侍妾氣結。
「你,你……」
好在安侍妾還記得這裡是正院,不是她可以的放肆的地方。她不敢對那婢女撒氣,便想將氣撒到藍燕身上。
安侍妾沖著藍燕低聲吼道:「你看什麼看,你……」
藍燕直接扭頭不理她。她與安侍妾同是侍妾,一樣的身份,沒必要縱著她。
安侍妾原本就生氣,見藍燕如此她登時氣紅了臉。
藍燕不搭理她,安侍妾憋了火氣無處發泄,只能想忍著。
不能走,也不能進屋,藍燕和安侍妾就這麼在雪地里站著。
正院屋裡,四福晉正在休閑地坐著喝著熱茶吃著點心。藍燕兩人來四福晉在第一個婢女進去通報時就知道了,四福晉是故意不叫兩人進去的。
第二個婢女進屋,四福晉就問她。
四福晉:「她們可還在外面站著?」
第二個婢女:「是,福晉。她們還在外站著呢,不敢離開。」
四福晉:「有多長時間了?」
「福晉,已經快一個時辰了。」一個中年嬤嬤跟四福晉說。這中年嬤嬤是四福晉的奶嬤嬤,叫吳嬤嬤。
「四福晉,外面一直下著雪呢,已經夠久了。這事若春澤院那知道了,還不知又會傳出什麼流言來,有損您的名聲。」
吳嬤嬤小聲勸四福晉。
四福晉自大阿哥沒了之後,性子越發的拗了。
四福晉自嘲:「我如今也就只剩下這名聲了。罷了,讓她們在外磕頭,然後讓她們回去。」
吳嬤嬤給婢女使了個眼神,婢女立即出去。
安侍妾見到第一個進去的婢女出來了,迫不及待地問:「是不是福晉要見我了?」
婢女看了安侍妾一眼,藍燕看到婢女臉上一閃而過的諷刺。
婢女:「兩位姑娘,福晉正在禮佛誦經,沒時間見你們。福晉仁慈,讓兩位姑娘就在外面磕頭請安,磕完頭兩位姑娘就回去吧,這天寒地凍的,別凍壞了。」
這簡裝會議是羞/辱人,安侍妾一聽怒了:「你……」
「奴婢給福晉請安。」在安侍妾說話時,藍燕已經跪到雪地里磕頭了,她請安的聲音打斷了安侍妾的話。
藍燕如此只是不想被安侍妾牽連。安侍妾也不知是不是沒腦子,這裡是她可能放肆的地方嗎。
藍燕磕完頭起身:「奴婢告退。」
藍燕行完禮就率先離開,根本不管安侍妾。
安侍妾沒辦法也只能跪在雪地里磕頭請安,然後怒氣沖沖地離開。
兩人走後,那婢女回屋將兩人的反應向四福晉稟報。
聽婢女說完,吳嬤嬤就分析道:「烏蘇氏容貌不及安氏,但性子沉穩,看來是頗有心計。安氏容貌出眾,不比春澤院那位差,就是性子急躁傲慢,或許是個腦袋空空的花瓶,又或者她是裝的,這一時也難說。」
若是藍燕聽到吳嬤嬤的話,一定會大喊冤枉委屈,她壓根就沒有什麼心計,她根本就是害怕不敢多說半句多行半步。
四福晉聽了吳嬤嬤地話說道:「是不是裝的,時長日久總會知道的。」
正院發生的事,春澤院李側福晉果然很快就知道了。
李側福晉:「趁著四爺不在府上,趁機刁難府中妾室,這種事烏喇那拉氏也不是第一回做了。想想當年還在阿哥所時,我被她刁難的時候還少嗎?明明是個假賢惠卻總是在外人面前總賢惠,還騙得皇上稱讚,簡直就是欺君。」
「烏喇那拉氏那賤/人,害我的弘盼,我不會放過她的。」
李側福晉姣好的面容因恨意而扭曲,她是恨極了四福晉了。
藍燕回到匯芳居后,拿了些她在宮裡攢的銀子給綠芽,讓她去提膳時跟廚房那要一壇醋和多要一些生薑回來了。另外還讓綠芽拿銀子去多要些木炭回來了。
她先擦了身子換了乾淨的衣服,然後煮姜醋湯泡腳驅寒。之後她還拿生薑搓腳心去寒。
前世她是南方人,南方的冬天是濕冷,她媽媽奶奶繼續煮姜醋湯泡腳。她記得她奶奶跟她說過,姜醋湯腳泡驅寒除濕。
想起前世的親人,藍燕就控制不住眼淚落下來。她想她爸爸媽媽,想爺爺奶奶。從小被長輩寵著長大,藍燕前世根本沒受過什麼委屈也沒受過什麼罪。穿越到清朝這一年多所受的委屈遭的罪,比她前世活了二十來受的委屈遭的罪還多。
藍燕心裡委屈不已,卻只能藏在被窩裡偷偷哭。
自哪天去正院請安之後,接下來的日子藍燕就沒再出過匯芳居,四福晉也沒再叫她們去請安。藍燕寧願宅在屋裡也不出去。畢竟這後院的人,哪個她都得罪不起。
直到臘月初,四爺派人回來傳話說是要回來了,四福晉派人來傳話,讓眾人一起到門口去迎接四爺。
臘月初□□爺回京,藍燕也大早起來梳妝收拾好,和其他幾位侍妾姑娘們一起去正院,然後福晉帶領著她們去迎接四爺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