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畫
此時黎君謙正在書台前繪畫,一見有人衝進來,下意識拿起旁邊的紙,將自己所畫之物擋了起來。
「阿謙,你在做什麼呢?」
蒂緹沒有察覺到黎君謙的不對,笑嘻嘻地走到他面前,後者的臉上浮現出一抹不自然,乾笑了兩聲,什麼話也沒說。
「咦,這底下是什麼呢?怎如此神秘,還不讓人看嗎?」
蒂緹走近了才看見黎君謙的手一直壓著畫紙,最底下那張被遮住的畫,恰好露出了一個角。
「咳咳,沒什麼,閑暇之際,隨意揮揮筆墨罷了。」黎君謙壓著畫紙的手沒有動,「蒂緹,你怎麼來了?」
「怎麼了,我就是來找你玩而已。」蒂緹的心思還是在黎君謙手中的那幅畫上,「阿謙,我還沒見過你們灝瀾人畫的畫,給我看看唄!」
「我畫技不精,還是不灼你的眼了。」黎君謙聞言立馬護著自己的畫,「你要是真的想看,我一會兒去五哥那裡給你拿幾幅……誒!蒂緹!」
黎君謙的話還沒有說完,蒂緹便上前去搶,前者一個緊張,一心想要護住自己的畫,立馬用雙手壓著畫紙,但還是抵不過蒂緹,只好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別讓我生氣。」
黎君謙此時有些惱火,一個是不喜蒂緹的舉動,另一個是因為方才跟蒂緹搶畫紙,這被壓在上面的畫紙都已經褶皺,有的還有一些撕損,也不知這最底下的那幅畫有沒有損壞。
「我……我不是故意的!」蒂緹反應過來后,小心地看著黎君謙,故意放鬆語氣道,「哎喲,不看就不看啦!其實我……」
「我今日身子不太舒適,沒心思作樂,你先回去吧!」
蒂緹的話還沒說完,黎君謙便打斷了她,後者直接一把將這些畫紙抱了起來,連帶著最後一張一起帶走了。
黎君謙離開了小半晌,蒂緹才緩緩地回過頭,臉上帶著一絲委屈,但還是被倔強蓋了過去,好一會兒,蒂緹才從屋子裡走出來,慢吞吞地離開了攬月樓。
「蒂緹,早就跟你說過了,灝瀾人講究禮數,女子應當有足夠的矜持,不要總覺得自己是個例外,或者說,覺得黎君謙是個例外。」
烏蘇帕見蒂緹今日回來的早,又一臉不樂,便問了她發生了什麼,後者此時正是想找個人訴說的時候,便將先前的事情全數告訴了烏蘇帕。
「水幽王朝的女子都是這般主動,我每日去攬月樓,攬月樓里的下人出來沒說過我什麼不矜持,即便是私下裡議論我,那也是說我一往情深,令人感動!」
「你自己也說了這是水幽王朝,可是你別忘了,黎君謙是灝瀾皇朝的人,水幽王朝形容女子的,在灝瀾皇朝全是形容男子的。」
「可是阿謙現在已經住在水幽王朝了,阿哥,我記得你說過,灝瀾皇朝有個詞,叫做入鄉隨俗。」
「入鄉隨俗改的只是舉動,改不了他們的思想,你何必一直欺騙自己?」烏蘇帕看著蒂緹道,「蒂緹,我記得你跟我說過,只要黎君謙有了心儀之人,你便跟我一起回漢庫克。」
「……」蒂緹沉默了半晌,抬頭看向烏蘇帕,「是,只要阿謙有了心上人,我便不再糾纏!」
「那你收拾一下行李,準備跟我回漢庫克吧!」
烏蘇帕說著便起身,準備回自己的屋子,蒂緹聞言立馬喊住了他!
「等等!阿哥!為什麼要回去?不是說等我放棄了嗎?」
「黎君謙已經有了意中人,你還留在這裡做什麼?」
「阿謙有了意中人?我不信!」蒂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看著烏蘇帕,「我每日都在阿謙身邊,我都不知道,阿哥又是怎麼知道的?」
「阿哥,你還當我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孩子嗎?你隨便一句話我就會相信?」蒂緹站了起來,「阿哥,既然我都那麼說了,自然會說到做到的,只要阿謙有了喜歡的人,我便立馬跟你回漢庫克,所以你不用騙我的!」
烏蘇帕:「……」
「不跟你說了,阿哥,我下午還要去攬月樓呢!」蒂緹看著烏蘇帕又坐了下來,「之前他可能真的生氣了,我下午帶個小禮物去算是賠禮!」
「蒂緹,你可能不知道,男人沒事畫一個女人是什麼意思,現在我告訴你,是喜,是愛,是不自覺的會想到,控制不住畫在了紙上。」
「阿哥,你什麼意思?」
「黎君謙既然畫了女子,必然是有心儀之人的。」
「你怎麼知道他畫的就是其他女子?我都不知道!你又看見了?」
「蒂緹,你自己不也說了,瞥見了一點,是人像,女子的畫像。」
「是人像,但是為什麼就一定是別人的?不能是我的畫像嗎?」
烏蘇帕:「……」
看著蒂緹的模樣,烏蘇帕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了,先讓蒂緹冷靜了一會兒之後,再開口說道。
「蒂緹,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黎君謙畫的那個人是你,為什麼不給你看?」
「那是因為怕我看見之後,會覺得尷尬,他現在肯定不想讓我知道,肯定是想找個合適的機會。」
「蒂緹,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自信。」烏蘇帕嘆了口氣道,「只是我很負責任地告訴你,如果那畫上之人是你,你真的要看,不管你做了什麼,黎君謙也不會生你氣,但是他生氣了,只能說明那個人並不是你。」
「阿哥!為什麼你總是這樣?為什麼你從來不支持我一下?總是說這些讓我很失落的話?」蒂緹再次站起身,「我就這麼不好嗎?我做的事情就這麼讓人討厭嗎?我的性子就這般不矜持嗎?」
「不是的,蒂緹,阿哥沒有這個意思……」
「夠了,阿哥!我不會再相信你說的話!」蒂緹打斷了烏蘇帕的話,「就算是真的,我也要親眼看見,我要看看阿謙喜歡的女子應該是什麼樣子!」
蒂緹說著便轉過身子,用背朝著烏蘇帕,後者見狀嘆了口氣,亦不再多說,轉身離開了蒂緹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