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怪，還是怪！

走到台下，在幾位師姐震驚的眼神中，葉默沉穩的拱手，拜道：「對不起，是弟子昨日做下此事，冒充檢修屋頂的雜役弟子，上了大殿屋頂之巔。弟子甘願受罰。」

「為何做下此事？既然處心積慮，想到冒充之法，自然不會是心血來潮吧？道出原因，也許尚可原宥。」執事長老拿出紙筆，一邊記錄口供問答，一邊問道。

「弟子，……」葉默這時才是感覺為難了，葉默不想說謊騙人，但是，實話也不能夠說，葉默只能夠撩開衣袍，誠心一拜，認錯道：「弟子不願騙人，但是，弟子也有不能說的苦衷。弟子甘願受罰便是。請師門責罰！」

「當真不說？你這是頑抗到底！」執事長老一下不悅，覺得此人頑抗。

葉默沉默是金，不再多言。

跪在那裡，不起身便是。

雨開始下大了，很快，高台上的師尊和執事長老都離去了，只留下葉默一個人跪在雨中。

「為什麼這麼做呢？」

三位師姐齊嘉夢，蕭音，莫小雨都撐著傘，來到葉默身邊了。

葉默只是苦笑，認錯而已。

「是為了炫技嗎？」如果只是為了炫耀學了仙技，大師姐會覺得很是失望。

葉默不想讓大師姐失望，所以，搖搖頭，否認了絕對不是這個原因。

「那為什麼？」不是為了炫技，那還好，大師姐臉上失望神色一下少了許多。

葉默再次沉默是金。

只等師門發落而已。

「你就氣死人吧。害的人擔心，我真想一腳踹死你！」小師姐真是生氣了。因為關心，才會這麼著急生氣啊。

二師姐蕭音真的拉住了小師姐，不想她真的踹葉默一腳。

二師姐蕭音還對葉默道：「不想說就不說吧。還好不是什麼大錯。師門應該不會怎麼為難處置你。若是你態度能夠再誠懇一些，坦白交代，此事直接揭過去都能夠說不定。」

葉默淡淡點頭道：「我已經很誠懇認錯了。師姐。只是我有不能夠說的苦衷，但願受罰而已。犯錯就受罰，我從沒有逃避。」

「哎。」葉默這樣說，二師姐蕭音也覺有理，頓時無話可說了。

只是這葉默，真是讓她們三人放心不下了。

……

掌座大殿里，只有陸月華留下了。因為他是葉默的師尊，弟子犯事兒，肯定牽扯到她。

掌座黎洪，此刻正在考慮如何發落葉默。

「竟然是他。你說吧，怎麼處置。」掌座長老黎洪，有些失望的問向師諭陸月華。

「他很有天賦，不過一日，就能夠把輕雲縱練習的可以六連縱。弟子覺得，如果可以，還是從輕發落吧！」師諭陸月華還是愛才，忐忑替葉默請求從輕發落。

「不！」掌座長老黎洪卻是突然站起來道了：「本來，此事，我也沒打算真的追究。不然，昨天就該讓弟子們大張旗鼓把他揪出來了。只不過是上去大殿之頂，這本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那掌座為何？」陸月華聽出來了掌座黎洪的言外之意，所以，反倒不解了。

「正因為揪出來的不是普通弟子，是一個很有潛力和天賦的弟子，才是反倒要格外重視此事。這是一個好苗子，別荒廢了，讓他長歪了。剛學了新仙技，就心急跑出來炫技，如此下去，那還得了！就毀了他了。此事要嚴懲，要讓他引以為戒！這樣吧。去廚房做雜役，負責燒火做飯七天，還是後山木牢禁閉三天，你讓他選一個吧！」

黎洪給出他心中的想法。

「是。」掌座發話了，道理也能夠服人，陸月華沒有什麼可再說的了，領命退下。

「倒是敢做敢當。是個男人。」陸月華走後，誰也不會想到，剛剛還眼神凶的要吃人的掌座長老，竟然會突然臉上浮現微笑，還暗自點頭頷首起來。

……

「做后廚雜役，燒火切菜七天，還是後山木牢禁閉三天，你選一個吧。」

「哪個處罰重？」葉默沒有直接作出選擇，卻是這樣問師尊。

陸月華想了一下道：「還是后廚雜役處罰比較輕吧。雖然時間是七天，但是，只是讓你每天做飯的時間去幫廚，一次也耽誤不了多長時間，一天其他的時間，你還是可以用來修鍊，這個處罰，應該是最輕的吧。你想選這個？」

「不。」葉默淡淡笑了：「既然這個處罰輕，弟子就選最重的。弟子願意去後山木牢禁閉三天。」

「師弟！」聽見葉默竟然做出這樣讓人意想不到的選擇，幾位師姐都是一下想不明白了。

「你認真的？」師尊陸月華也是有些不能夠相信，葉默竟然會是跟她想的不一樣，問兩個處罰之輕重，竟然不是為了挑選出來輕的做出選擇，而是反倒是為了挑選出最重的處罰。

這跟常人不同，跟常理也不同了。

「你可能不明白，木牢禁閉三天，可能時間不長。但是，去了囚牢，就會很不光彩。一般人都不會做這種選擇。」

顯然，這是師尊陸月華在勸阻葉默慎重做出選擇了。

「多謝師尊關懷。弟子願意去後山坐木牢。弟子做錯事，自當受罰。既然是要領罰，又豈能挑輕舍重。弟子自當選擇最重的處罰。」

「你……」師尊陸月華氣的不輕，拂袖而去。

這弟子，真是不聽人勸啊！

……

「哈哈，他真是這麼說的？」掌座大殿里，傳來掌座大人黎洪爽朗的笑聲。

陸月華無語奇怪看向這掌座長老，怎麼聽說此事後，反應也這麼奇怪。

黎洪隨後不笑了，擺擺手道：「我明白你眼神里的意思。但是，你不覺得此人格外不凡嗎？他，挑重棄輕，就像是那日在山門前，當著慕容大俠的面，當著掌門的面，已然知曉了凌雲峰最弱，他完全可以開口改換師門之時說的那話一樣，他舍強不棄弱。挑重棄輕，舍強不棄弱，兩次選擇，你不覺得此人真的不俗嗎？難怪可以得蕭大俠的推薦。倒是我，之前還是把他的氣度想小了，早知道他會這樣選擇，我就不罰他了。看來，他為何上去大殿，原因倒不是我之前以為的，只是因為剛學了仙技輕雲縱，為了炫技上去看看大山名水風景去的。他一定有其他必須上去的原因，才會不得不想出那麼精細的法子，扮作修屋頂的雜役弟子上去了。哎，此事倒是我之前疏忽了，沒有細想。對，他一定有其他必須上去屋頂的原因，只是咱們沒有發現出來。」

「那弟子再去問問他？」竟然是這樣的道理，陸月華聽了，也深覺意外了。

掌座黎洪已然擺擺手道了：「算了。如此人，他不願意說，你如何問，都是問不出來的。他都寧願去坐木牢了，肯定是死了心的了。」

「那，接下來如何？真的讓他去坐木牢嗎？」師尊陸月華也好奇起來接下來掌座會做如何決斷。

「坐，當然要坐。」掌座長老大手一揮道：「已經定下的事情，就不能改了。改了，別說不能夠服眾，你連他自己都是說服不了的。事情已經這樣了，就必須照著真的禁閉三日來了。只是，讓人給他送飯吧。一日三餐，別少了他，還要囑咐他，別荒廢了修鍊。若是這三日荒廢了修鍊，耽誤了修鍊進度，我罰他三年都別想出來。」

「是。」師尊陸月華都已然感覺到了，葉默這回坐木牢，不但沒有成為禍事，反倒因為此事，更受掌座大人看重了。

此事，真的越發怪異了。

葉默怪，掌座也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