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殷商使者

「殷商？你們還與商朝有關係？」陳風驚訝地問道。

顏萱兒回答道：「嗯，過去我們一直有貿易往來，部落打獵得到稀有的珍品會賣給他們，例如玃如皮之類的，換取青銅器和陶瓷。」

難怪在銅鼎上會有殷墟出土的甲骨文，這些青銅器真的是從商朝傳過來的！

「你們沒有歸附於殷商嗎？」

陳風更加感到好奇，此時商朝作為華夏文明歷史上的第二個朝代，應該是已經是十分強盛了。

與其進行貿易往來，這麼一個五百多人的小部落，可能直接歸附於殷商才是更好的選擇。

顏萱兒說道：「我們顏族只是一個小部落，世代以打獵為生，無意摻和諸侯之間紛爭，所以也就沒有加入他們。」

說到底，殷商最初也只是黃河中下游的一個名為商族的部落，是為了推翻夏朝，方才聯合各個部落建立新的王朝。

可以說與三國演義里的十八路諸侯討董差不多，最終建立的也是一個較為鬆散的政權，並不是秦始皇建立的大一統的封建帝國。

並且根據歷史考證，商朝勢力範圍內外就分散有許多遠較商族落後的方國，史料記載的就有鬼方、土方、羌方、虎方等等。

所謂方國其實就是規模較大的部落，既然都有大的方國存在，顏氏這種在深山野林里的小部落就更不足為奇了。

「況且聽父親說，如今殷商朝歌內部還有妖人作亂，以致廟堂之上，朽木為官，殿陛之間，禽獸食祿，與他們之間最好還是止於貿易往來，不能再進一步了。」

顏萱兒調皮地吐了吐舌頭說道：「當然，這些都是聽父親說的，我從來沒有出過遠門，不知道外面是怎麼樣的。」

妖人作亂？

聽到這個陳風就有種不祥的預感，急忙問道：「當今殷商的天子是誰？」

顏萱兒歪著頭仔細一想才回答道：

「嗯，好像是叫······帝辛？」

紂王！

陳風馬上反應過來，帝辛就是商紂王，果然是那個群魔亂舞的時代。

就在兩人交談之際，一支隊伍從遠處走了過來，引來部落中好奇者無數，紛紛出門看是怎麼回事。

只見這支隊伍中只有最前面的幾個人長得還像普通人，後面的就都無比怪異，可謂是一眼就看出不是人。

首當其衝的是一名身高數丈的巨人，足足有常人的三倍多高，部落里的茅屋都只能到他的腰間，普通人真就只能跳起來打他的膝蓋。

然後後面的人卻是正好相反，是一群永遠駝著背，彷彿被生活壓彎了腰，只能在地上匍匐前進的奴隸。

他們的特點則是只有正常人的一半高，加上還永遠彎著腰，就顯得更矮了。

更何況他們的腦袋長得像老鼠，又有些像狗，身上有稀疏的毛髮，皮膚有些皺褶，看來甚是醜陋，行走起來就像是站立起來的大號老鼠，讓人看得毛骨悚然。

整支隊伍就是由這麼一群妖孽加上少數幾個還像正常人的傢伙組成，不知道的話還以為是異族打過來了。

顏燮神色凝重地走在這支隊伍中央，正是因為他的存在，其他人才沒有驚慌失措，不然早就個個拿起武器準備迎戰了。

為首一名的官員打扮的人環顧了一眼四周，扯高氣揚地說道：

「這就是你們部落？」

顏燮彷彿也已經隱忍了很久，握緊了拳頭問道：「你們到底想要什麼？」

「哥哥，他們是殷商的使節嗎？」顏萱兒驚訝地問道。

顯然她也沒有見過這種陣仗，在一支隊伍中存在著這麼多非人的異類，換作平時恐怕早就亂起來了。

殷商的使者抬頭望了一眼顏萱兒的容顏，露出了一絲滿意的微笑，隨後又再次不可一世地說道：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歸順於朝歌，為天子效力；二是我們親自動手，男的為奴，女的為婢；自己選一個吧。」

商朝處於奴隸制的鼎盛時期，奴役和剝削是再常見不過的事情。奴隸甚至會被拿來當活祭祀，基本上和牲畜沒有區別。

聽到這裡，顏燮終於忍不住了，大聲質問道：

「我們部落世代以打獵為生，與你們殷商井水不犯河水，幾百年來一直如此，你我貿易往來秋毫無犯。為何今天要帶異族來逼我等歸順，真就非要欺人太甚？」

使者冷笑道：「哼，過去是過去的事。當今天子帝辛，東征萊夷，南定九苗。鬼方、土方和羌方皆聞風喪膽，無不卑躬屈膝甘願臣服。豈容你顏氏區區百人之眾的小部落，不肯正式歸順於朝歌？」

顏燮爭辯道：「我們部落與帝乙有約在先，至少百年之內相安無事，你們這又是要撕毀條約，不顧先王顏面？」

「哈哈哈，帝乙已死，如今天下盡歸帝辛，你拿先王來嚇唬誰呢？」

使者說著給身後的巨人使了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突然飛起一腳，踹向一旁的茅屋。

近十米高的巨人一腳下去，整棟茅屋就如同積木般轟然倒塌，木頭和茅草嗖嗖地掉下來，被他踐踏在腳下，更是踩得粉碎，嚇得部落里的人一陣汗顏。

雖然顏氏部落里的人見過不少奇形怪狀的異獸，但確實沒有見過體型如此巨大的人，只憑藉龐大的身軀和力氣就足以震懾住眾人。

不要說倒拔垂楊柳了，恐怕連上百米高的尋木，都能被他給連根拔起。

殷商使者冷笑道：「如有不服者，當如此屋，誰敢不服？」

武力確實是要比什麼都更有說服力，顏氏部落五百多人，青壯男子也就一百多人，全部一起上都不一定能打得過這名大漢，更不要說還有其他異族存在。

一時間沒有人敢站出來說道，所有人都望著顏燮等他表態。只要他說一聲，哪怕明知不敵，顏氏部落也會反抗到底。

可是顏燮卻滿頭大汗，遲遲不敢出聲。他本來就不是真正的部落首領，只是臨時上任的少主，還沒有做好決定部落存亡的心理準備，一時間根本不止如何是好。

主要實在是來者不善，原以為不過是又一次貿易往來而已，沒想到對方會突然如此咄咄逼人。

更是帶來了一群奇形怪狀的異族，讓顏燮根本沒有辦法作出判斷，只能愣住原地猶豫不決，不知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