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事了
王柏年渾身打了個激靈,原先的那絲小驕傲瞬間丟開,打起十二分精神,難得有把王君琪弄走的機會,先添把火,心中的那絲懷疑,把它按耐住。
「三哥不是一直很想要個嫡子的身份。三姨娘從前,時常在我耳邊嘮叨,讓我在父親面前提提意見。。」王柏年的話一出,王君琪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把王言心記名為嫡女,是一件小事,女兒將來都是要嫁人,若王君琪為嫡子,那麼王君然的存在,就十分的尷尬了。
王君琪還大王君然那麼多歲數。一個已經在軍營里混出個名堂,一個被困在京都做個人質,只能從文。
「我意已決。」王元繁一發話,三姨娘臉孔有些扭曲,咬牙切齒:「老夫人當年明明許諾過我,只要我能為王家生下男孩,就能成你的正妻,那麼多年,我屈居她之下,如今,為了個莫須有的罪名,讓我拱手相讓我的兒子?做夢。」
越說越憤怒,心裡的怨懟幾乎要衝破胸膛。
嫁到王家,她就是奔著王元繁的正妻,那時候王元繁還未曾是大將軍,只是個四房,將軍之位哪裡輪到他。
哪成想,最後,竟然成了赫赫有名的威武大將軍。
而她,還要一輩子做妾室。
如今,連唯一的兒子,都變成不是她的兒子?
可惡至極!
王元繁無奈的看了一眼老夫人,想當年,他就說弄出個庶長子不妥,如今,看來是遭報應了。
「我也是有娘家的人,難道以為是個妾室,就能任由你們將軍府的人擺布?」
王柏年終於見識道三姨娘發力了。
「父親,既然如此,報官吧。府中死了人,我剛又出事。這腳傷,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哎。。」
王柏年說著說著,眼淚就落下了。王元繁最見不得王柏年落淚,一落淚,心就軟了。
何況,今日這種情況,他又不蠢,嫡枝和庶枝已經不合,不把他們分開,就得出人命了。
「七妹,為何你要做的這般絕?我們都是一家人。三哥也是你哥哥呀。」王言心終於忍不住,幫腔道。
王柏年一咬嘴唇,沒有回答她的話:「我。。。八弟還那麼小。。」
說完,一把抱著身側站著的王君然。
王君然:「????」
這是,那他當槍使。。
儘管知道王柏年的目的,還是乖乖的被她抱著不動。
他們三人才是一家人,就算是共爹,可惜不是一條心。
「妾身也不想讓夫君為難,只是,庶長子那般大了,嫡子還小。既然如此,不若讓他入仕,好讓他安心的留在京城。」恆酊公主笑著道。
殊不知她一出聲,王君琪臉色更加的難看幾分。
這是要斷他的臂膀。
「母親,為何您要針對我?」王君琪語氣帶著委屈。
「針對??據我所知,你不是在找人,搭路子,想去泰寧書院,我說這話,不是正和你意。」恆酊公主反問。
王君琪一僵,去他的正和他意。
連著三姨娘也愣了一下,眼裡閃過一絲慌亂。這事還未成,她怎麼就知道了?
王言心辯解似的回道:「哥哥是幫我的。。」
「這就好笑了,六姐,你不是曾經在我面前,說過你不喜文人,怎麼倒是要去書院了?」
王言心曾經可不止一次在她面前說過,文人只有一張嘴。哪裡能保護她。
王言心被一噎,頓時消聲了。
王元繁默了默,王君琪可是在軍營裡面,是個好幫手,只是。。
察覺到王元繁的猶豫不決,恆酊公主只得道:「夫君,我也不逼你了。。。」
王元繁一聽恆酊公主的語氣,心中頓時一涼,想當年,他成婚後,被三姨娘擺了一道,整整三年,恆酊公主就是用這樣的語氣對待他,不冷不熱。
宛若都是在看一個陌生人,這樣的日子他不想再過。
權衡利弊之後:「小三,不過是留在京,也不是什麼大事。」
王君琪生生都要氣的吐血了,不是什麼大事??還有什麼是大事。
眼神儘是陰霾,下意識的想拒絕,卻被三姨娘一把抓住,見她搖搖頭,低頭應道:「多謝父親。」
三姨娘生生的忍著,因為她知道,王元繁死穴,不是王柏年,而是他心頭肉——恆酊公主。
一場由王柏年受傷,把王君琪留在京都算是事情告落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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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這傷口好的真快。」弄巧正在幫王柏年包紮傷口。
王柏年嗯的一聲,卻問:「有沒有覺得我母親近日裡變得有些快?」
今日恆酊公主的做法,縱然甚和她意,但王柏年卻覺得心中撥涼撥涼的。
「不覺得呀?」弄巧小心翼翼的給王柏年卷著白紗,又冒了一句:「或許是為母則強。」
王柏年滿腹的心思,今生的事情,怎麼變得有些偏離軌跡。都是從未曾反生過的事情。
「弄巧,把你查到的事情,說一說。」王柏年吩咐。
「奴婢就把那堆木頭都全部撿回來了,那木頭斷面平整,可見鋸斷馬車之人,是一個力氣甚大的人。非一朝一夕能做到,因為,一共有八處有這樣的痕迹。」
「姑娘越來越聰明了,竟然還把那堆破爛的木頭撿回來。」纖雲真心實意的誇獎一番。
當日太多事情發生了,王柏年今晚冷靜下來,才發現,事情,可能真的不是三姨娘所為。
「那車夫,可喊來了?」王柏年問道。
「姑娘,這大晚上的,怕是不妥?」纖雲勸道。
「去,喊來,我在仔細問問。」王柏年越想,越是覺得詭異。。從她摔下馬車之後,明面上,是沖著她來的。
實則,最後,倒霉的確實王君琪。
反倒是他們得益了。
「姑娘,那個車夫,被公主打發走了。」纖雲回來稟道。
「母親??」王柏年一臉訝異。:「那麼,自縊那個丫頭的屍體,還放在柴房?」
「李嬤嬤早就讓她家裡人來領走了,聽聞給了許多銀錢那丫頭的家人,才讓他們停止鬧了。」
王柏年心中隱約不安,卻沒有絲毫的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