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初次進城
走進灶房，點燃油燈，豆大的火苗發出昏黃的光澤，微弱的光芒在夜裡的微風下閃爍跳躍。
護著燭光，瞧一眼從山裡獵來的野雞，野雞還活著暈乎乎的躺在地上。
宋時初對於正統的拔毛殺雞並不熟練，但是也有自己的法子。因為職業原因，上輩子沒少處決罪大惡極之人，把手裡的雞當成罪犯，一柴刀下去，野雞涼了，溫熱的雞血噴濺出來。
站在一旁的宋贇哆嗦一下，娘親方才的眼神好兇殘。
殺雞是這麼殺的嗎？
家裡有雞有蘑菇，宋時初覺得可以做個小雞燉蘑菇。
蘑菇剛從山上採下來，新鮮的很，雞肉處理的合適，用醬油、黃酒調成汁，剛掐下來的小蔥洗凈切成段撒上去，香味瞬間就出來了。
『咕嚕嚕』宋贇肚子發出飢餓的信號。
扭開腦袋小臉發紅，一點兒香味就流口水了，真不矜持。
視線落在盆里用水浸泡著的魚上，盤子里裝著香噴噴的雞，魚還沒處理，這些魚會不會放置時間太長變臭了，家裡好不容易有些存貨，宋贇發起愁來。
「娘，魚放太久會臭的。」宋贇皺皺鼻子，小臉上全是惆悵。
宋時初樂呵呵笑了兩身，伸手把宋贇提起來扔到鍋灶旁邊：「不會放臭的，這些魚可以拿去跟你舅舅換米糧的，現在你燒水，娘去換米。」
宋贇乖巧的點頭，蹲在灶膛前，拿著棍子燒起火來。
宋時初看一眼旁邊放著的野雞跟死了的兔子，死了的兔子不好賣，得用鹽巴腌漬一下，野雞還活著，可以帶到縣城裡賣了換些錢，有了本錢就可以選擇做些小買賣發家致富了，生活充滿希望，宋時初拎著魚往村裡走去。
跟蘇氏換了十幾斤的米，宋時初速度返回家裡。只有一個小不點在家，她不放心。
走回小院，聞著香噴噴的燉雞味，步子加快了很多，把手裡的米袋子扔到一旁，開始煮飯。
油燈下，兩人吃著小雞燉蘑菇拌白米飯,雞湯浸入米粒里，香味濃郁，平時吃一個糰子就能飽腹一天的宋贇，這次沒忍住，足足吃了兩碗飯。
放下飯碗，看向宋時初都有些虛得慌：「娘，我現在多吃點，早些長大，早些掙錢給您花。」
「……成，娘等著你長大。」破舊房間里，畫面和諧又溫馨。
飯後，夜色漸深。
散步消食后，兩人一起躺在木板床入睡。
夜裡，宋時初睜開眼睛，身上衣服的味道有些大，若是這樣去縣城，肯定會被人嫌棄的，抹黑往院子里走去，拎著水桶木盆，消失在院子里。
視野轉換，宋時初出現在空間里，用水桶提出一桶水，蹲在空間里用井水清洗身上的衣服。
洗乾淨的衣服晾曬在空間的竹竿上，回到竹屋打開有關烘焙的書，宋時初認真研究起來，時間悄悄過去，合上書冊，宋時初手上的老繭掉下來一層，就跟蛇皮一樣，撕下一層老皮，呈現出來的手白嫩嫩的，就跟上好的羊脂玉一樣，宋時初驚呆了，她這雙手經歷過什麼？
視線落在院子里的水盆上。
難不成是井水的原因？靠近水井，宋時初想要洗把臉，甚至想要喝上一口，隨後十分艱難克制住腦子裡的想法。
這些水她並沒有感覺到異樣，但是上輩子特訓，她堅定奉行謹慎策略，等用小白鼠實驗以後，泉水喝不死人，自己再嘗試，做人不能太莽撞。
宋時初拿起晾乾的衣服穿在身上，趕緊從空間走了出去，若是晚走一會兒，她就剋制不住用空間的靈水洗澡的想法。
回到破舊的房屋裡，挨著宋贇再次睡了過去。
天將曉，公雞還未打鳴，宋時初睜開眼睛。
旁側的小包子還在睡覺，外面天空還掛著閃閃的星星。
宋時初走出房間煮了一鍋稀飯，昨兒沒有吃完的雞肉切碎放在稀飯里，香噴噴的白米飯菜里夾雜雞肉的香氣，回頭看一眼剛睡醒的宋贇，招招手：「吃飯了。」
宋贇拔腿走到宋時初身旁，吸吸鼻子：「娘，你今天真好聞。」
「好聞？」宋時初低頭，在身上輕輕嗅了一下，衣服上帶著空間特有的清香。
難不成是空間里的水附帶的作用？前日夜裡也去了空間，但是碰觸空間里的井水，身上就沒了這些清香的味道。
宋時初挑眉反問：「你娘哪天不好聞了。」
「……」年紀雖然有些小，但是智商一直在線的宋贇立馬閉上嘴巴，若是這個時候說出一些奇怪的話，肯定會有不同尋常的體驗：「您一直都是香香的，兒子是臭臭的。」
可真是個機靈鬼哦，把飯碗往小包子面前一推，宋時初說道「吃了飯咱去縣城把野雞木耳蘑菇賣了去。」
宋贇眼睛一亮，他還沒有去過縣城呢，想去！捧著碗，大口大口吸溜起來。
宋時初把木耳蘑菇野雞放在背簍里，看一眼被鹽巴腌漬的兔子，從外面摘了幾片苧麻葉子，蓋在野兔上面，牽著宋贇的手，打開大門，按著記憶往縣城的方向走去。
出門的時候公雞剛剛打鳴，村裡的人零零散散開始拿著鋤頭下地幹活。
剛出村，宋時初就看見站在大槐樹底下的牛氏，牛氏正在等村裡的路過的牛車，冷不丁的瞧見宋時初，在宋時初從她身邊走過去的瞬間，空氣里多了幾分香味，眼睛噌就亮了，大嗓門響了起來：「宋三丫你幹啥去，今兒是撒了香粉了？」
牛氏說著一雙招子就跟手電筒一樣，掃在宋時初白嫩幾分的手上：「嘶，宋三丫你手上怎麼突然白了，是摸了多厚的粉啊。」
宋時初嘴角抽搐一下：「跟你有什麼關係。」話落牽著宋贇離開大槐樹。
牛氏這個人嗓門天生就大，還喜歡嚼舌根，如果被牛氏看見她背簍里的野雞跟兔子，指不定得說些什麼。
沿著小路往縣城趕去，村子去往縣城的距離有些遠，快走也得走上一個時辰。
中途瞧見宋贇小臉發白，宋時初把身上背著的簍子放在身前，提著宋贇背到身後，看一眼縣城的方向，擦了擦汗水，那地方不只是縣城還是存放她第一桶金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