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不懷好意
「你是在嫌棄我嗎?」
啞奴神色黯然的看著孟琳琅,眼裡布滿了淚水。
這畫風突變,怎麼又哭上了?
孟琳琅丈二和尚摸不著頭,那僕從立馬有眼力的幫忙解釋。
「奴家知道自己身份低下,配不上您,嫌棄也是理所應當……」
「打住!別說了!」
喂!我見猶憐不是這樣用的啊!
「夫君……」
僕從傳話也情意綿綿,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孟琳琅猛吸氣,為自己被雷焦的頭皮可憐,真怕她突然撲過來。
「下去吧!帶再去好好照顧著,沒事不要過來了。」
真怕這小心臟受不了,待會兒太過刺激停擺了,趕緊把人打發走。
什麼溫柔小意,善解人意的開解,那是不存在的事,就是送她一仙女都無福消受。
啞奴再是不情願,孟琳琅真的發火,她也不敢再留下,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出去。
這都叫什麼事啊!!!
孟琳琅再是活了兩輩子,這事也是第一回遇到。
說來說去,今天這大麻煩都是赫江那傢伙惹來的。
昨天之前那啞奴也是一直照顧她,兩人和平相處,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沒事大半夜跑來她這裡發騷,結果惹出這麼大麻煩,這妾室還得捏著鼻子認了。
孟琳琅心裡莫名煩躁,準備製作來防身的藥丸已經做的七七八八了,在腰上別了幾瓶,她就罩是大氅出去找赫江去。
免得留在帳房裡,待會兒那些美少女又來投懷送抱,她害怕。
哪知道這才出門,就看見王帳那邊有動靜,讓護衛去問了一下發生什麼事。
「說是要給趙公子踐行。」
趙熙文要走了?
難怪她回來就看不見赫江,恐怕是已經知道趙熙文此行的目的,去做安排了吧!
也不知道趙熙文想要做什麼事,孟琳琅心裡擔心赫江,有無處去找他,只好又回到自己帳房製藥丸。
這些藥丸看著都是平平常常的調理身體的藥材,但經過孟琳琅的手后,就能變成致幻的,治傷的,甚至還能毒倒人的。
她們勢單力薄,深入爪哇國的腹地,拼武力那是最不可取的,只能智取。
眼下赫江不知道身在何處,孟琳琅幫不上赫江的忙,只能做這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到了黃昏時刻王太妃第二回針灸結束,孟琳琅收拾東西出來,王太妃難得對她笑了笑。
「卓雅那孩子性格固執倔強,今天讓孟大夫見笑了。多謝你沒有給她難堪。」
「少年慕艾的情緒罷了,有什麼好難堪的。等過段時間,公主就會明白,今天的所作所為多幼稚。」
「唉!幸好你從未給她過幻想,否則日後知道真像,我真怕她自己承受不了。」
平常人自己女兒上趕著嫁給別人被拒絕,都要氣壞,王太妃這會兒倒是看得開。
「太妃放心吧!公主並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嘴上不說,心裡清楚的很。」
以前可以託付一切的兄長,突然變成了殺父仇人,還不能怨不能恨,否則小命難保。
「經過這麼多事,但願她能懂事吧!」王太妃面色淡淡。
前任國主,和前前國主,對於王太妃來說,都是丈夫,阿鐸和卓雅兩個孩子,除了性別不同外,在王太妃這裡都是自己孩子。
不管是哪一個,都與她家族被滅,自己被擄來強迫生兒育女脫不開關係,中間隔著的血海深仇,哪能說放下就放下,所以母子關係才會那麼的疏遠。
孟琳琅臨走前,王太妃把一塊黑鐵令牌給了她。
「這是阿鐸父王給我的,我從來沒有用過。」王太妃目光生冷,說起那個男人似乎還帶著恨,「孟大夫,你我雖然認識不久,但一見如故。阿鐸把你擄來,我沒有辦法平安把你送走。現在你若是又辦法離開,希望這東西能夠讓你離開的更順利些吧!」
「這……太貴重了。」
古代信物都要某種意義,孟琳琅可不敢隨意接受這東西,可王太妃似乎沒有多在意。
「收下吧!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爪哇國調動軍隊也用不上虎符,你也看見了,爭權上位都是看個人實力。這東西不過是當初他父王給我留的念想,他知道這個。給你是為了避免你離開被他抓回來,不會有性命之憂。」
「多謝。」
孟琳琅收下了,能夠多一點保障,總歸比什麼都沒有強。
看著孟琳琅離開,王太妃靠回軟枕,強打的精氣神已經耗費她太多的精力。
「太妃,您那麼喜歡她,為什麼不留下她,王上還未娶妻,若是有孟大夫這樣臨危不亂,顧全大局的女子相佐,那這後院也就穩了。」
哪個女人為了隱藏真實身份,敢在陌生的地方,傳出與他人共赴雲雨的話來,還是臨幸了一個女奴。
相信很多人想都不敢想吧!
可偏偏孟琳琅做到了,輕鬆點化解了阿鐸對她的懷疑,甚至還放鬆了戒備。
「我過了半輩子鬱鬱寡歡的日子,為什麼還要去禍害別人?」王太妃虛弱的看向帳房裡的燭火,「兒孫自有兒孫福,我這一生已經夠夠了。」
「可,這樣放她離開,王上事後知道了,怎麼交代?」侍從擔憂的道。
「該走的終會走,該留的也總會留下。一切都是命。」
帳房裡,誰也沒有發現帳外一道高大的身影立在那裡,久久沒有說話。
「王上……」
阿鐸制止了侍從的通傳,「不要和太妃說我來過。」
話落他已經領先離開,步履匆匆,已經不是來時那麼的淡定從容。
為趙熙文的踐行宴,阿鐸又來請孟琳琅去參加。
面對那些豪放到幾近粗鄙的宴會,孟琳琅不想去,無奈阿鐸派來的侍從就跪在那裡不走。
「還請孟大夫去吧!我家王上發了話,請您帶上新夫人務必參加。」
孟琳琅自己都不想去,阿鐸居然還想讓她帶上啞奴一起,是想看她笑話嗎?
「去請夫人過來。」
孟琳琅憋著一口氣,帶上了啞奴,一起去赴宴。
到的時候,大帳里已經酒氣熏天,歌舞昇平,划拳勸酒好不熱鬧。
孟琳琅被引到左手邊,轉身扶著啞奴坐下,就發現阿鐸坐在王座上,笑著朝她舉了舉酒樽。
「雖說納妾都是小事,但也是喜事一樁,恭喜孟大夫小登科。」
要不是清楚阿鐸不知道自己的女兒身,孟琳琅懷疑阿鐸這話是在取笑她。
乾乾的笑著,孟琳琅也接過侍從奉上的酒樽,敷衍的抿了一口。
誰知道才放下,那邊趙熙文也舉杯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