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蛻變
父母對於子女來說，他們所在的地方就是自己人生航路上的一個避風港。而一旦永遠的失去了這座避風港，那麼孤獨、傷感、和彷徨的情緒，會在一瞬間灌輸進自己思緒里。
陷入昏迷的魯德爾並沒有失去意識，只是他眼前的一片漆黑讓剛剛失去父母的他更加的恐懼。他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自己應該幹什麼？魯德爾甚至在絕望中，以為之前所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噩夢。
他希望眼前的黑暗結束后，自己夢醒之時，他還是那個贊普拉村的無憂少年，在結束了一天的玩耍之後，他回到了家裡時，父母仍舊像以前那樣微笑的看著，寵溺的照顧著自己。
「哎！三年了，你果然還是忘記了。」一個讓魯德爾熟悉又陌生的聲音直接出現了在他的大腦深處，在這一瞬間之後他才終於想起來。那是小時候糾纏著他的，在那個夢魘中經常出現的男人。
漸漸的一個中年男人的輪廓在這漆黑的意識中漸漸的浮現在了眼前，之所以稱他為輪廓，是因為這個中年男人的影子是那麼的模糊，就連他的臉也無法看的明細。
「其實這也不怪你，你畢竟是個孩子。長久以來，快樂而安逸的生活讓你忘記了你們從來沒面對過的災難。任誰都無法相信，這已經真實的發生了的事情。」
這個模糊的男人並沒有任何動作，聲音卻直接從自己的腦海中響起。沉浸在悲傷中的魯德爾卻完全沒有心思去探究，他仍舊默不作聲、面無表情的面對這一切。
而那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卻自顧自的繼續說道：「不得不說通過這些年的觀察，艾歐尼亞真的是一個非常完美的國家。思想和精神信仰的統一，每一個家庭所能享受的資源也十分豐富。這樣的國家就算在我的世界里看的話，也只存在傳說中。」
「可是你們怎麼就偏偏忘記了那最重要的力量了呢？沒有強大的力量，你們所擁有的一切也不過是漂浮在空中的亭台樓閣，只要讓外人在你們地基部分輕輕的揮動一下鋤頭，你們所擁有的一切就都變成了浮雲。」
聽到那個熟悉的男人為魯德爾道明了原因，少年苦笑一聲：「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烏恩死了、凱耶死了、我的父親和母親都死了。我就算擁有了強大的力量，還要去保護誰？」
「那你不管刀妹了么？」
聽到那個聲音說出了這樣一句話，魯德爾楞了一下。就聽到那個聲音繼續說道：「哦！刀妹是我那個世界對於艾瑞莉婭的昵稱，那你確定不管你的艾莉了么？要知道她現在可是覺醒了他們贊家的傳承，一個人對付著很多諾克薩斯人呢？你不想幫助她么？」
發動自己的精神力，魯德爾察覺到了自己身邊發生的事情。看著遠處艾瑞莉婭緊閉著雙眼翩翩起舞，不知從哪裡來的六把飛刀隨著她的舞蹈，正在無情的收割著那些諾克薩斯士兵的性命。
而在自己周圍殘存下來的贊普拉婦孺們，他們都在用一種複雜的眼神望著遠處那個翩然起舞的少女。她們的眼神中充滿了鬥志、希望、甚至還有一絲絲大仇得報的喜悅。
魯德爾一邊感知著身邊的一切，一邊想著：「對啊！艾莉還在戰鬥，一個人對付那麼多諾克薩斯的士兵。她的父母也和我的父母一樣，都死了。她現在也很傷心，我不能讓她獨自面對些危險。我答應過她的父母要保護她，怎麼能讓她一個人去戰鬥呢？」
那個男人聲音的主人彷彿感受到了魯德爾心中的堅定，他再次發聲說道：「以你現在的力量，你以後是無法站在艾瑞莉婭身邊的。她將是你們整個艾歐尼亞希望，如果你想幫助她，就儘快讓自己強大起來。」
聽到這個男人的話，魯德爾有些驚訝。為什麼眼前的這個男人知道的那麼多，甚至連艾瑞莉婭以後的事情，他都能十分肯定的給出預言。這個漸漸覺醒鬥志的少年此刻心中充滿了諸多的疑問。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感覺我什麼都知道覺得很不可思議是么？」一句簡單的話，戳破了魯德爾此時的情緒。沒有管眼前的少年，這個神奇的男人繼續說道：「我一會將要送給你一些東西，不過在此之前你先聽我說說我的故事。」
在魯德爾驚訝的目光中，眼前的虛影直接盤膝坐在了那並不存在的地上，開始講述著他的故事：
「我生活的世界叫做地球，那裡人們的生活就像我以前在夢中給你展示的景象一樣。人們庸庸碌碌的工作，他們用盡了一切手段，只為了讓自己更有錢。只是為了吃的更好，生活的更富裕，從而在精神上得到一絲絲的滿足。」
「而我也是那個世界中的一員，我在那裡的工作就是寫一些荒誕的故事，去供給人們發泄無聊的時光，從而換得一些報酬。直到有一天，因為一些事故我離開了那個世界。」
「死去之後的我，意識飄飄忽忽的就來到了這裡。並且陰差陽錯的附著到了你的靈魂深處，其實剛開始的時候我是想取代你的靈魂，然後成為這個世界的一份子。等到長大了就把刀妹娶回家，打敗諾克薩斯人。然後過著我們世界人都羨慕幸福的生活。」
說到這裡，眼前的這個虛影撓撓頭曬然一笑后，繼續說道：「也許是艾歐尼亞的自然之靈真的非常眷顧你們吧，我的計劃並沒有成功。而我的意識卻也越來越虛弱，直到那個叫卡莫的人發現了隱藏在你靈魂深處的，那屬於我的精神力。」
「當你跟隨者老沐恩學習修鍊的時間越長，我的機會也就越渺茫。到了現在這個時候，我已經完全不是你的對手了。你知道么？你們在我們世界人的眼裡只不過是一個遊戲里的背景故事。在我們的眼裡，這個世界只存在於幻想中，它並不是真實存在的。」
聽到這個男人說完了他的故事，和自己為什麼知道那麼多這個世界的事。魯德爾陷入了驚慌，難道自己所生活的一切都是別人虛構的么？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是被人安排好了么？
看著眼前魯德爾那慌亂的眼神，那個男人噗嗤一聲笑著說道：「怎麼的害怕了？那我再告訴你一個事，在我所知道的故事中。你在這個時候本來是已經死了的，咋樣？是不是更害怕了？」
聽到眼前男人的問話，魯德爾疑惑的抬起頭看著他。自己本來應該死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可是自己現在活得好好地啊！他現在還沒死呢。
「終於發現問題在哪了吧？」魯德爾從面前的男人聲音中聽出了一種名為豁達的情緒，那是一種彷彿看透一切的淡然，就聽他繼續說道：
「人生來就有選擇的權利，也許你的世界是我們那裡創造的，但是選擇的權利卻在你們自己的手中。你的一個選擇成為法師的那一刻，你就已經改變了自己的命運。所以時刻要記得，去隨著自己的心意去選擇。只有這樣，命運才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這一番話猶如醍醐灌頂般驚醒了在恐慌中掙扎著的魯德爾，沒錯！就算命運早已安排好了一切，但是選擇的權利確實誰也無法安排的。只要自己牢牢的記住自己的初心，並且緊握手中的選擇權，那麼自己就是自由的。他誠心的對著那個男人鞠了一躬說了聲「謝謝」
男人擺擺手，表示無所謂之後繼續說道：「之前說要送你東西嘛，那我想要送你的，就是我殘存下來的那龐大的精神力。有了這個以後，你將會擁有強大的力量去保護和照顧你的艾莉。那順便終極劇透一下，這場和諾克薩斯的戰鬥。你們艾歐尼亞會贏得，放心吧！」
在這個男人的開導下，魯德爾找到了對於未來的希望。在這個漆黑的意識世界中，魯德爾看著眼前的男人說道：「你從小都在糾纏著我，現在快告別了。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么？」
沉默！兩個人就這樣隔空對視著保持著沉默，當這個男人的虛影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越來越虛無，魯德爾的耳邊再次響起了那熟悉的男聲：「相逢何必曾相識，相對於這無限的世界，我只是一個過客。未來的世界屬於你們這些活下去的人，而我又何必徒留挂念呢。」
隨著聲音的消失，魯德爾的精神世界再一次的陷入了一片漆黑，那個男人的虛影也早已變成了虛無。只是在魯德爾快要看不清那個男人的時候，他才輕輕的呢喃著說了一聲：「謝謝，再見。」
而此時意識之外的贊普拉村，一大群諾克薩斯士兵們仍舊圍剿著他們中間那個翩翩起舞的少女。艾瑞莉婭的舞姿從沒有間斷過，她身旁的飛刀也沒有停歇過對於敵人性命的收割。只是少女臉頰上的汗液和大口的喘息，無不說明這個少女的力氣即將用盡。
只是誰也注意到的是，那些已經死去的諾克薩斯士兵們的屍體手中握著的鋼劍在快速的顫抖，他們彷彿在呼應著他們即將出世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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