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何去何從

當人們定下某些目標或者發下重誓的時候，那個人的內心一定是十分渴望那個目標達成之後，自己能的到什麼心靈的慰籍。而人世間的感情糾葛之中，最讓人憤恨不忘的就是父母被殺之恨。

抬頭看著掛在劍柄上離開的少年，杜廓爾突然有一種感覺。他總覺的這個逃跑的少年，雖然看他現在的樣子很滑稽，但是他以後一定會給自己帶來巨大的麻煩。

不過對於軍人來說，這些看不見抓不到的虛無錯覺都是不真實的，既然是不真實的那自己就不會理會。況且他也沒覺得會有什麼人，真的可以擋在諾克薩斯的鐵蹄之下。只要自己在艾歐尼亞一直帶領士兵，那根本不會有什麼危險。

只是讓這個少年和那個粉雕玉琢的艾歐尼亞小女孩救走了很多平民，讓他不能體會殺戮的樂趣，這一點倒是讓杜廓爾感到非常可惜。

吩咐自己的副官，讓他繼續帶人打掃戰場，就近尋地掩埋士兵和其他平民的屍體。然後繼續去搜刮這個村落的物資之後，杜廓爾就悠閑的踱步離開了這裡。

而已經逃走的魯德爾，他一直掛在杜廓爾的寶劍下快速的向東飛行著。直到看見了那些在艾瑞莉婭帶領下奔跑著的贊普拉村民，他才在眾人戒備的目光下降落到地上。

看到落下來的人是魯德爾的時候，這些村民才放鬆了戒備。看了一眼狼狽的眾人，他對著贊普拉村的倖存者說道：「大家先休息一下吧，那些諾克薩斯人還在搜索我們的家。一時半會追不上來。」

這些死裡逃生的倖存者已經在艾瑞莉婭的帶領下奔跑了幾個小時了，此刻聽到魯德爾的消息他們綳著的神經也終於得到了放鬆，瞬間的放鬆讓這些平民頓時失去了力氣，他們劇烈的喘息著癱倒在地上。

就連艾瑞莉婭也雙手扶著自己的雙膝，勉強站立的大口大口喘氣。突然眼前的暗影讓少女抬頭一看，原來是魯德爾站在自己的面前。

看著這個陪著自己從小長大的少年，再想到自己的父母和家人，以及那些善良的村民。這個剛剛經歷了人生最悲慘事情的少女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哇」的一聲之後就撲向了魯德爾的胸膛。

緊緊地摟住少年的脖子，一聲又一聲的在魯德爾的耳邊哭喊著：「我們的父親、母親、我的奶奶，凱耶、烏恩，他們都沒了！嗚嗚嗚……是我們回來晚了，是我們回來晚了啊！」

任由艾瑞莉婭在自己的胸口，用她那小巧的拳頭把自己的胸脯砸的砰砰響。魯德爾仍舊保持著沉默，他在少女發泄了一會之後。輕輕的攬住了艾瑞莉婭的纖腰，十四歲的少女已經有了幾分女人的姿色，雖有溫香軟玉在懷間。

但是此時的魯德爾卻根本沒有心思去體會他本來就很期盼的幸福，他只知道現在他們的父母都已不在人世，而自己需要儘快成熟起來。保護自己懷裡的女孩不再承受那生死離別痛苦，他用毫無感情的聲音在艾瑞莉婭耳邊輕輕的說道：

「艾莉，我們的父母都沒了，這是我們的錯。不過我們還活著，我們要用這有罪之身為他們報仇，讓他們安息。用我們手中的武器保護所有艾歐尼亞人，不讓他們承受和我們一樣的痛苦。我相信，如果他們泉下有知，會寬恕我們的罪過。」

說完之後的魯德爾緊了緊環在少女腰間的手臂，感受這彼此的心跳聲。艾瑞莉婭也停止了哭泣，他們閉上眼努力的從對方身上想要獲取更多的溫暖。在這勉強的溫馨之時，他們兩個脖頸相交落下了無聲的眼淚。

在兩個少年周圍，倖存下來的贊普拉村的老弱婦孺，此刻在兩個孩子悲傷氣氛的帶動下，想到死去的丈夫、兒子，也都默默的流著眼淚。

黃昏漸漸散去，夜晚悄悄來臨。贊普拉村倖存下來的村民雖然悲傷逝去者，但是倖存下來的人還要繼續活著。

魯德爾和艾瑞莉婭帶著村民們走出了村子東頭的樹林，來到一個先對安全的地方暫時駐紮下來。

隨著眾人的情緒漸漸穩定了下來，新的迷茫又漫了上來。他們這些老弱婦孺該向哪裡走，這成了一個困擾在所有人心頭的大問題。

村民們竊竊私語之後，選出了一個名字叫拉曼妮的中年婦女。她悄聲的來到魯德爾和艾瑞莉婭的身邊，然後小心的問著兩個少年：「艾莉、魯德。我代表大家感謝你們倆今天的英勇，如果你們沒有及時回來。我們可能就…。」

沉浸在悲傷中的兩個少年勉強的撐起微笑，輕輕的搖了搖頭表示這沒什麼。看著這位同村的拉曼妮，魯德爾開口說道：「拉曼妮阿姨，對不起，是我們回來晚了。如果我們能早點，也許大家都不會死。」

伴隨著魯德爾的話音落下，一直在旁邊抱著自己大腿坐著的艾瑞莉婭緊了緊自己的雙臂。一種深刻自責的情緒，從黑夜中她那明亮的雙眸傳出。

看著眼前這個可憐的少女，拉曼妮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輕聲上說道：「孩子們，這不怪你們。誰都跑不過命運的安排，而你們也盡了你們最大的努力。人家都說，孩子是父母生命的延續。」

「雖然里托*（艾瑞莉婭的父親，聯盟網站有說過）和克里姆斯他們都走了，但是你們還活著呢，你們就是他們的延續。只要你們能活的幸福，那麼融入進自然之靈的他們也會很滿足的。」

畢竟是看著自己長大的長輩，聽到拉曼妮的安慰，魯德爾和艾瑞莉婭的心情也稍微好了些。堅強的笑容也再一次回到了他們的臉上，雖然眼底還依然有那麼一抹抹不去的悲傷，但是這並不會妨礙他們的成長。

看著眼前那個瞬間變得成熟的少年，還有縮在那裡的少女。拉曼妮悠悠的開口問道：「孩子們，咱們都是沒見過什麼大世面的普通人家。想問問你們倆，咱們以後要去哪裡？不知道你們知道么？」

兩個少年一直經歷了一天的戰鬥，之後在放鬆下來之時他們也在追憶著那個一直愛著自己的父母，而關於以後將要去哪裡的問題，他們還真的沒有想過。

對視了一眼之後，魯德爾出聲問道：「對不起，拉曼妮阿姨。我們之前太傷心了，沒來得及思考這個問題。不知道村民們有什麼意見么？」

聽到魯德爾的話拉曼妮再一次長嘆一聲：「傻孩子，我們這些人一輩子都生活在村子里。根本就沒去過太遠的地方，你們兩個畢竟是在大城市裡學習的孩子，懂得比我們多謝。從現在開始你們要指揮我們了。」

「可是我們還小啊！怎麼可以對長輩…」聽到拉曼妮的話，艾瑞莉婭瞪大了雙眼，一臉迷茫的看著自己身後的村民。

伸手在少女那深藍色的長發聲撫摸著，拉曼妮一臉慈祥的看著艾瑞莉婭輕輕的說道：

「孩子們，你們已經長大了。你們今天用你們的行動，告訴了我們這些生還者。你們可以抗擊那些侵略者，保護我們的生命。所以你們應該學會獨立思考，然後指引我們重新建設我們的家園。」

「艾莉，阿姨說的對。我們已經長大了，我們還有為我們的父母報仇，我們還會去戰鬥。所以我們必須學會獨立思考，這樣才會面對未來的危機。」

看著魯德爾那堅定的模樣，拉曼妮的臉上全是滿意的欣賞。他溫柔的笑著看向魯德爾說道：「那麼請你獨立思考一下，我們明天應該去哪裡呢？」

面對長輩的問題，魯德爾仔細的權衡了一番利弊，長久的沉默之後。魯德爾抬起頭，雙眼中的自信猶如這黑夜中的光明，他堅定的說道：「向北，我們去奧萊卡亞蘭。」

聽到魯德爾的話，艾瑞莉婭驚訝的問道：「為什麼？我們不去普雷希典么，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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