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強者為王，狠者為強

「查出來了。」一道驚喜的時間打破了遍地寂靜。

蕭月淡淡的看著那跪在地上磕頭的宮女，又看向滿臉震驚，不知所措的柳艷茹。

這結果，滿意嗎？

「貴妃，這是你的心腹宮女！」陰測測的聲音，從冷阡陌口中發出。

柳艷茹跪在地上，砰砰磕頭，聲音十分響亮：「皇上，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真的不知道！我不可能自己給自己下毒的！」

「你說，你到底奉了誰的命令？」柳艷茹額頭帶血怒視著宮女。

宮女淚流滿面，連連搖頭：「娘娘，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沒有拿那種毒，我沒有！」

「那怎麼在你身上？」柳艷茹憤怒。

「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不知道！」宮女哭著搖頭。

冷阡陌面無表情看著鬧劇，殺氣凌然的目光攪著柳艷茹。

精明如柳艷茹，自然知道冷阡陌已經動怒，口中急迫的再次湧出血腥氣，身體伏在地上瑟瑟發抖。

不是她不想指認蕭月，而是沒有證據！

眾目睽睽之下，蕭月並未觸碰自己的宮女，更未觸碰自己，她若指認，定然會被蕭月反打一耙，她……無計可施！

「皇上，我無法解釋，但是我真的是清白的，您不信，那我就用命來證明！」

柳艷茹一聲大吼，決然至極朝著柱子跑去。

「砰……」

肉體與柱子撞擊，鮮血四溢，柳艷茹身體緩緩往後倒去。

若平時，定然有人攔住柳艷茹，如今皇帝震怒，誰敢出手呢？

蕭月自嘲一笑，太醫聚集在乾坤宮，無論柳艷茹傷多重，都能得到及時醫治！死亡風險？存在嗎？

以命相搏，更是委屈到極致而又無法訴說的冤屈！如今隨著柳艷茹動作，皇帝也定然不會再追究，甚至會幫柳艷茹證明清白！

不得不說，這世界真的是狠者為王！

果不其然，冷阡陌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一幕，直到柳艷茹滿臉是血的躺在地上，嗓子里才發生了吼叫：「救人！」

眾位御醫撲上去，立刻止血熬藥。

蕭月微微搖頭，看向冷燁，兩人對視一眼，都明白，今天的鬧劇結束了！

柳艷茹不會受懲罰，更不會死，但她的一生，都要添上漆黑的一筆。

自然，柳艷茹也絕對會全力反擊，可是，他們不懼！

出宮路上，冷天辰神色匆匆，與他們擦肩而過之時，以往柔和的眼眸中翻滾著強烈殺氣。

在這場復仇與皇位爭奪中，沒有人愚蠢，也沒有人善良，他們之間比的恰好是心機與狠毒！

強者為王，狠者為強！

果不其然，當天晚上，蕭月和冷燁便得到消息，柳艷茹被人謀害，皇帝和辰王親自尋找兇手，在場之人除了太醫和太子夫婦外，全部毒酒處死，慘叫聲徹夜不絕。以至於宮人人人自危，更把貴妃脫衣勾引太子當做秘聞。

深夜，蕭月立在窗邊，遙望明月，漆黑的眼底一片深沉。

冷燁緩緩搖頭，倒了兩杯酒，一杯遞給蕭月。

蕭月接過，仰頭咽下，火辣辣的感覺流入胃中，不僅沒有溫暖反而越發寒冷。

「自古龍椅之下遍地白骨，在這強者生存的世界，你不殺人，人來殺你，只有你手握大權，才能為所欲為！到時，翻了這天，覆了這地，都只需你一句話！死人不可怕，可怕的是白死！」冷燁以為蕭月再為那數百條人命自責，開口安慰。

蕭月回頭，眼前男子面如冠玉，黑髮飄揚，眼底是融不開的無奈。

「二十年前，皇帝還未繼位，我們蕭國和風國為當世並立兩大國，周遭小國年年朝拜，不敢有絲毫不敬之心！但就這二十年，蕭國比風國弱了不止一星半點，國土被搶佔，經濟被控制，年年進貢巨大物資，百姓苦不堪言！如今雖有蕭國年號，但幾乎成了風國附屬國！」

蕭月緊握酒杯，聲音比寒冷的夜更冷：「他只顧自己皇位，心胸狹小，妄殺忠臣，先不提寧王一家，就在這京城，數十位兩朝元老跪地三天三夜求他繼承先皇懿旨，發揚蕭國而不是一手握權，他只顧與柳艷茹溫存，絲毫不把此看在眼裡！逼的數十位忠良撞死在大雄寶殿，去向先皇請罪！」

「為君自私，為夫狠毒，為父卑鄙！」蕭月緊緊盯著冷燁冰冷的面容：「我是累連了數百人，但我定然不會讓他們白死，我會讓他們的魂魄看著等著，親自把所有禍國殃民的人送進地獄，還蕭國應有的面目！」

只有這樣，才不枉他們寧家一脈流盡所有鮮血保衛蕭國！只有這樣，才能讓所有冤死的人心安！

她就是要這樣報仇！

「冷燁，他的確是你的父親，而我也的確痛恨你父親，今日，我向你坦白，也理解你的選擇！」

冷燁眉宇緊鎖，眼底閃過驚訝，他知道這女人不簡單，卻沒想到她的目的是為蕭國改天換地！

月光灑在她身上，一身白衣的她如同仙子，高貴漂亮的無法直視！

她的一番話語，更是激起自己心底的千層波浪，她說的，自己如何不知？只是，他雖然也痛恨那人，但他畢竟是自己的父親！血脈，是斬不斷的！

「本宮總不能輸給你。」沉默許久后，冷燁眼中揚起神采，嘴角勾著淺笑：「冷家子孫，更不能看著蕭國墜落，風國也休想吞併蕭國！」

風國，世界上綜合國力和面積最大的國家，說一不二的強國！

二十年前，風國蕭國兩國並立，不相上下，更互相牽制，周圍小國也得以休養生息！

那時，戰爭平息，百姓安樂，各處都呈現欣欣向榮。如今……蕭國衰落，風國趁機打壓，年年進貢之下，還時時發生戰爭！就連冷燁身上的奇毒，都是風國皇室所為，太子都受到欺辱，更何談百姓！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正是只知窩裡斗的冷阡陌！

寧王在世時，威名遠播，風國還有所忌憚，如今短短半年，邊境便引發了三場戰爭！

如今早已不同以往！

「若我們成功，饒他一命。」冷燁神色複雜，語氣格外堅定。

他可以不顧及父子血脈親情，但自己不可以！這，也是他還了他給自己的命！

蕭月心中一動，避開冷燁眼睛。冷天辰親手屠她家族，而冷阡陌卻是罪魁禍首！如今，讓她……

腦海中閃過一個慈愛的身影，他拍著自己肩膀，聲音充滿無奈和無力，語重心長的說道：「月兒，君不仁，為父不能不義！」

口中瀰漫著濃重血腥氣，她無意識中咬破了嘴唇，指甲深入到肉中，才不讓神智被仇恨湮滅。

「好。」蕭月開口，短短一個字，比當日利刃穿心更為疼痛。

漫天大雨，血雷猙獰，還有那遍地鮮血屍體，壓迫的她喘不出來氣。

饒他一命，就饒他一命，但是她定然讓他生不如死！

「謝謝。」冷燁聲音很輕，重重嘆息，如此，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