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這些手段她也會
「蕭月。」
「月兒!」
兩人口中雙雙發出擔憂的吶喊。
遠處,蕭月身形微晃,重撞在欄杆上,腳下虛空而起,整個人朝著湖面而去。
「蕭月!」
兩人身後,傳來一個溫潤的嗓音,同樣是隱藏不住的急迫。
湖中小路上,簫玉兒面色蒼白,震驚至極的看著眼前場面。
怎麼會這樣?蕭月怎麼會突然間落到湖水裡?她不是要把自己推進水裡嗎?
她,在陷害自己!
簫玉兒抬頭,更是震驚,蕭城鍾和冷燁匆匆而來,他們身後竟然跟著同樣急迫的冷天辰!
冷天辰怎麼會在這裡?
這,到底怎麼回事?
「救命,救命啊!我不會水,救救我!」
初春的湖水,冰冷刺骨,如同寒冰切割身體。水爭先恐後的湧入胃中,瞬間驅散身體的熱量,剩餘的只有融入骨髓的痛。
蕭月的身體湖中翻滾,眼前一片迷茫,如同濃霧。看不清表情,看不清臉龐,卻能看到兩個焦急的身影。
湖水雖冷,抵不過心中的暖意,蕭月無奈嘆息,她並不是偽裝,她卻是不會水!
無論是寧月兒,還是蕭月,同樣不會水!
「月兒……」急迫的嘶吼,蕭城鐘聲音顫抖。
冷燁面色陰沉,身體化作一道流光,快比殘影,飛擊湖面之間,一把抓住蕭月的肩膀,腳下以湖面為基,騰空而起,竟然橫渡湖面!
『好霸道的功夫!』
蕭城鍾和冷天辰震驚,冷燁的功夫比他們想象中更加厲害。
殺氣縈繞在心頭,冷天辰暗下決定,有些事情不能再等了!
「蕭月。」手心撐著蕭月背部,驅散她身體內寒意,冷燁雙眸似冰,面露出他自己無法解釋的怒意。
蕭月用毒如神,簫玉兒不是對手,若非她自願,簫玉兒難近其身!更何況,簫玉兒怎會愚蠢到在太子妃三日回門時光明正大的動手?
這一切解釋,皆是蕭月栽贓陷害!
他欣賞蕭月的毒辣,欣賞她的果斷,但絕不欣賞她以自身為誘餌的自殘行為!甚至可以說,憤怒!
這女人,怎麼敢?
「月兒,你怎麼樣了?」蕭城鍾滿目急迫,死死抓著蕭月的手,滿臉后怕。
「沒事。」絕色面容幾近透明,蕭月身體瑟瑟發抖,眼角水漬湧出,偏生露出虛弱的笑容。
恰當時機之下,女人的淚水與軟弱是最鋒利的武器,佯裝堅強更是直擊人心房。
「殿下,父親,玉兒不是故意的,求你們不要懲戒她。」蕭月用釋然的目光看著面色蒼白的簫玉兒。
簫玉兒瑟瑟發抖,吃人般怒視著蕭月,她瘋狂搖頭,崩潰的吼叫:「父親,是蕭月,是她在陷害我!是她掐著我的命脈,自己跳下去的,她……」
話未落下,簫玉兒愣住。
蕭月掐著她的命脈,自己跳下湖水……這如此不合邏輯?
「辰哥哥,你要相信我,是蕭月故意陷害我!」簫玉兒跪地扯著冷天辰的衣擺,急迫的面容上寫滿渴望和期待:「我什麼都沒做,真的什麼都沒做!」
冷天辰嘆息,小心翼翼的扶起簫玉兒。眼見為真,他親眼看到簫玉兒把蕭月推下了欄杆。
或許這是蕭月的計謀,但簫玉兒百口莫辯!
昨日,母妃面色蒼白如死灰,額上白紗被鮮血點綴如地獄之花,她緊握自己的手,嘶啞的嗓子里湧出濃烈的不甘。
她說:「辰兒,母妃淪落到今日地步,全是蕭月所害,但母妃沒有絲毫證據反駁她,只能任她開懷離去!或許你說得對,錯失蕭月是我們最大的過錯!但,註定不能為己所用的女人,那就殺了她!如同當日的寧月兒!」
不能為己所用,那就讓其粉身碎骨!
「玉兒莫慌,本王相信將軍自有公斷。」冷天辰聲音輕柔,直接把問題丟給蕭城鍾。
蕭城鐘面露煞氣,冷眼望著簫玉兒:「玉兒,為父親眼所見,你當真還要狡辯?」
簫玉兒瑟瑟發抖,低頭的看向蕭月。
蕭月窩在冷燁的懷中,冷眼望著狼狽的自己,冷淡的雙眸不見波瀾,似是打敗自己不能讓她擁有任何欣喜!
她就用了這麼一個手段,已經把自己逼到無路可退的地步!
她在招搖她的勝利,在俯瞰自己的失敗!
可是,她休想!
「我沒有!」緊握雙拳,簫玉兒不甘道:「這只是她的障眼法,我沒有推她,也不會愚蠢的推她!」
「父親,我和蕭月同樣是你的女兒,你為什麼要這麼偏心?自小到大,你心裡只有蕭月,從來沒有我!為什麼?這一切都是為什麼?難道我身上沒有留有你的血脈,不是你的骨肉血親嗎?」
「我知道,你愛蕭月的母親,但我的母親陪伴在你身邊二十餘載啊,都得不到你的絲毫情感嗎?如果是這樣,你為什麼要娶她?為什麼要生下我?」簫玉兒淚流滿面的質問,道出心中多年的不甘。
蕭城鐘面色複雜,低頭凝視著蕭月酷似愛妻的面容,終究重重地嘆了口氣。
「父親,我不怪玉兒,她只是年幼無知。」蕭月握著蕭城鐘的手,乞求說道:「我們一起忘記這件事情好不好?」
她原本就沒想用此手段打敗簫玉兒!來將軍府途中,冷燁接到消息,冷天辰也在趕往將軍府。
冷天辰到此的目的,他們隱約知曉,如今自己這麼做,一來警告簫玉兒不是自己的對手,看在蕭城鐘的面子上,給簫玉兒最後一次機會!二來,也讓冷天辰看清楚簫玉兒和自己在蕭城鍾心中的地位!
沒錯,蕭城鍾握有二十萬兵權,但是可惜,永遠不會屬於他冷天辰!
蕭城鍾愧疚的看著蕭月,終究點了點頭。冷天辰默默站在一旁,沉默中多了一絲凝重。
「將軍,蕭月需要換身乾淨的衣服。」冷燁的聲音冷淡至極。
蕭月驚訝抬頭,四目相對,冷燁眼底燃燒著熊熊怒火,直接避過蕭月的眼神,冷漠而陰森。
蕭月不解,自己得罪他了?
「是。」
蕭城鍾匆忙應道,立刻招來婢女為蕭月換衣服,又招來大夫為蕭月診脈。
冷燁瞭然,蕭城鍾並不知道蕭月會醫術。
大廳之中,只有冷燁和冷天辰。
「今日,是月兒的三日回門期,辰王來湊什麼熱鬧?難不成貴妃的傷勢已經大好?」冷燁抿著雙唇,眼底怒氣不減。
很顯然,他在遷怒無辜的冷天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