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好戲，才剛開始
蕭月淡淡一笑，道：「我很好。」
蕭玉兒面帶擔憂，安慰道：「姐姐，你若是心裡苦悶，那就說出來，千萬別憋壞了身子。」
蕭玉兒眼神真摯，聲音懇切，滿滿都是為曲嫻著想的心急。
蕭月勾唇，這可真是令人「感動」！
「我真的沒事，妹妹不用擔心。」蕭月無奈笑道。
「行了！」王淑芬打斷兩人，對蕭玉兒道：「你姐姐突逢劇變，身心疲憊。你不要打擾她。」
接著，王淑芬又對蕭月慈祥一笑，憐愛滿滿，「月兒，你回去休息。」
蕭月點點頭，就轉身離去。
看著蕭月消失的背影，王淑芬母女兩人臉上出現同樣神情莫測的微笑。
一切，才剛開始！
翌日。
蕭城鍾手裡拿著聖旨，臉色鐵青回到將軍府。
聖上有命，賜婚蕭月和蕭玉兒兩姐妹。三日後，蕭月嫁予太子。三月後，蕭玉兒嫁予辰王。
將軍府二女，一女為太子妃，一女為辰王妃。
在外人看來，那是天大的殊榮！但對蕭月而言，這算不上好消息。
皇上正值壯年，子嗣頗多。除太子，辰王最得聖心。
以後，這下一位皇上不是當今太子，那就是辰王。皇后位置勢必落在將軍府。
一時之間，無論是否與將軍府交好的世家，都紛紛來向蕭城鍾賀喜。將軍府門前終日車水龍馬，好不熱鬧。
這些，都是蕭月無意間在府里聽到的八卦。
翌日。
蕭月坐在梳妝鏡前仔細打量這具身體的容貌。
這具身體的長相不錯，黑髮如雲，五官精緻大氣。臉頰略微圓潤，不是蕭玉兒那種瓜子臉，也沒有凌厲的臉部線條。而是一切恰到好處的端莊大方，雍容華貴，宛如牡丹花，好一朵人間富貴花！
蕭玉兒那張臉與此對比，就相形見絀，顯得小家子氣！
這張最適合做當家主母，若是本身性情溫婉有禮，還身懷才氣，恐怕將軍府的門檻會被前來求娶的人踏平。
難怪王淑芬會對她「百依百順」。只有養廢她，才能襯托蕭玉兒的「驚才絕艷」。
想起往事，蕭月冷笑連連。
就在此時，丫鬟回來稟告，二小姐來了。
蕭月起身，笑著走出去。
「姐姐，我很擔心你，你的身子好些了嗎？」剛見到蕭月，蕭玉兒就滿臉擔心上前道。
蕭月似笑非笑，反問道：「妹妹覺得呢？」
蕭玉兒仔細打量她，眼底飛快閃過一抹嫉恨。在王淑芬的刻意教導下，蕭月以往都穿著花花綠綠的複雜衣服，濃妝艷抹，滿身俗氣的珠光寶氣。
如今，蕭月一反常態，化著淡妝。三千墨發只用一根簪子束起。身著一席天青色的百褶裙，簡單大方，整個人顯得端莊秀麗。
尤其是她的精神面貌，更讓人眼前一亮。嘴角勾著一抹淡笑，神情平和，沒有以往的頤指氣使。
嫉恨過後，蕭玉兒面上帶著一絲疑惑和不解。
蕭月，怎麼像突然變了一個人？
蕭玉兒收起情緒，笑道：「既然姐姐沒事，那妹妹就放心了。」
蕭月點點頭，淡淡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既然我與辰王殿下無緣，自然也不會痴求。」
聞言，蕭玉兒驚訝地看她一眼。不敢相信這是蕭月說的話，絲毫沒有以往任性潑辣的影子。
蕭玉兒眸光流轉，突然道：「姐姐，妹妹聽說太子殿下的聘禮已經來到將軍府。你要去看看嗎？」
蕭月垂眸，道：「既然太子殿下並未親至，我自然也不會出去迎禮。」
根據蕭國的習俗，下聘之日需要新郎官親至。然而，太子殿下今日並未到來……
蕭月冷嘲笑笑，太子殿下不來也實屬意料之中。畢竟他何其無辜？
莫名其妙和弟弟的側妃上床，被冠上罔顧人倫的罵名。如今還要委屈自己接收那女人，太子能高興才怪！
蕭月若有所思，儘管太子殿下不待見她。但她卻要想辦法見他，不能坐以待斃。
在蕭月沉思時，蕭玉兒突然跪下，滿含歉意道：「姐姐，妹妹知道你喜歡辰王。但如今皇上賜婚，妹妹也無能為力。」
「妹妹如今惟願姐姐將心裡的怒氣撒出來，若是憋壞身子，妹妹萬死能辭其罪。」
蕭月眸光一厲，臉上閃過不悅。他們正在院子里，不時有下人經過。蕭玉兒這番作為，這是要敗壞自己的名聲？
蕭月原本只想安心復仇，但如今看來卻不能置之事外。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今別人都欺負到自己頭上，難道還能忍下這口氣不成？
蕭月眼神冰冷，但臉上卻做出一副泫然欲滴的表情。道：「妹妹，你我姐妹一向親近，你怎麼能這樣想我？」
「我早就和你說過，我和辰王殿下有緣無份，如今分開也不會痴求。又怎麼會怪你呢？你如今這樣做，豈不是在敗壞我的名聲？」
聞言，蕭玉兒眉頭緊皺，臉上帶著不解，這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樣。
「皇上是天子，做的決定自然不會錯。姐姐自然不會有異議。倒是妹妹向我跪地認錯，莫不是認為皇上做錯了？所以你才要代表皇上向我賠罪？」
蕭玉兒面色瞬間蒼白無血色，急切解釋道：「姐姐莫要胡說八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妹妹知道你表面裝作不介意，但心裡仍然愛著辰王。如今你這樣中傷我，是想害死妹妹嗎？」
蕭玉兒神色哀傷，落寞道：「姐姐，你我是血親，又一同長大。你為什麼要這樣狠心置我於死地？」
蕭玉兒原本就長得讓人憐愛，如今這副搖搖欲墜，梨花帶雨的小模樣，更是讓人恨不得將她抱在懷裡細細呵護，生怕她受了委屈。
這人啊，有時候真的是靠長相吃飯。儘管錯的是那方，但她只要擺出一副受委屈的可憐模樣，就會先勝了三分，沒理也會變成有理，總能得到別人的寬容諒解。
果然，不明真相進過的奴才看到兩人，都會對蕭月怒目而視，但卻都敢怒不敢言。
「妹妹真是伶牙俐齒，姐姐口拙，比不上妹妹。既然妹妹想顛倒黑白，那就請便。」
蕭月懶得和這種人爭執，既然她能裝，那自己就要以退為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