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處死
所幸,她現在轉了性子,什麼都不想聽,什麼都不想管。
天居院現在門可羅雀,她整日的陪在孩子身邊,長日寂寂,哪知道,她以為尋覓的清靜,才在短短的半個月之內。
又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發生了。
皇甫昊接管了軍營的事物,司馬將軍,主管兵營的兵戈和糧草。
可是,管理糧草的原本是一個人,曾是夏子漓的一個遠方的表兄在任職,現在,皇甫昊剛剛接手,三萬擔的糧草被內部的人一夜之間燒了個精光。
雖然也查出來了是一個部下疏離職守,可是,這責任還是得皇甫昊和夏子漓的表兄來背,而且,而軍營是皇帝部下,由墨雲軒一手調配的兵營。
就是說,糧草被燒光,墨雲軒也有責任。
三萬擔糧草,也不算是小數目,這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兵營里最忌諱糧草失盜,萬一兵虛急用,這可是耽誤軍情的事。
一大早,這個消息在京都傳的沸沸揚揚,皇上知道龍顏大怒,要求將失職的幾個小兵立即處死,然後,這些管理糧草的官員也自然要受到牽連。
在皇甫昊去上任那個位置時,夏子漓心裡是有預感的,那一絲陰影當時隨即爬上了她的心間,只是,她不知道這事情會來的那麼快,皇甫昊一上任就出事,而且在墨雲軒的管轄範圍內,肯定是要受到懲罰的。
她坐在屋子裡,一個人悶悶的,只是不知道這件事是無意的還是人為的。
如果是人為的,針對的人肯定是皇甫昊。
但是現在唯一針對皇甫昊的人除了墨雲軒,她想不到別人。
或許,之前的那件紅色的肚兜也讓墨雲軒對皇甫昊恨之入骨了,他斷定了她的出軌,這姦夫是皇甫昊,這一切都於他堂堂王爺的尊嚴有礙,這次逮到機會,他會利用這個機會親自動手么。
夏子漓不敢想,更何況,旁邊還有一個賀雲珍虎視眈眈,她現在根本分不清楚這些事真正的內幕是什麼,一切都彷彿是陰謀,一張鋪天蓋地的網撒下來,對皇甫昊,也是對她。
一大早出入王府的官員絡繹不絕,燕王府的議事廳堂內坐了好多的大臣。
墨雲軒高高的坐在上位,聽著下面官員的議論紛紛,手中握著一碗茶水,慢條斯理的揭開蓋子,吹著上面氤氳的白霧,霧氣模糊了他的臉。
讓人看不清情緒。
右手邊一摞重起的黃色的奏摺,裡面的內容都是一早擬定好的,所以根本沒有必要再翻開……
「王爺,這軍糧丟失可是大罪,必須嚴懲?」
「是啊,王爺,這次輕縱了,下次可不是更難管,這軍紀可用?軍律豈能遵循……兵營一旦出錯,後果不堪設想。」
「尚書大人說的對,王爺這次斷不可輕饒?」
一道聲音一道附和,原本就是做足了戲,墨雲軒沒有抬頭,唇角譏誚的一勾,低頭輕啜一口茶水。
許久,聽著下面議論久了,他終於抬頭,黑色的眸子深邃的看了一眼下面,將手中的茶碗悠閑的放下,面色如花,俊美無儔。
理了理金絲織成的暗花的雲錦袖口,他濃眉微微一緊,頗有其事的說道。
「既然各位大人都是如此認為,本王也不得不做出個樣子來。」
「新上任的司馬將軍疏於職守,監督不力。管理不善,兵營之事,非同小可,本王也不能包庇,必須做出個樣子,給予嚴懲,即日奪去皇甫昊的司馬大將軍之職,收監在牢,擇日處以死刑?」
反正,他想殺皇甫昊的心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尤其是這次,帶給他的屈辱他是羞憤難當,不管夏子漓跟他是不是真有過什麼,就他拿著他女人的肚兜這件事就不可原諒,一想起他當日的那痴迷的神情,他就差不多要失去所有理智,那灼熱攻心的痛,幾乎讓他五臟俱焚。
尤其是夏子漓跟他說的那番話,就因為這個男人,她竟然跟他說了那麼出格的話,她厭惡他,還一直默默的喜歡著這個不知所謂的匹夫,他這口氣,怎麼忍的下。
皇甫昊,早就該死,真虧得他認為他是個人才還想為才所用。
可是,現在,決意是留不得了。有了他,夏子漓的心滿滿的都在這個男人的身上……
那麼他又該怎麼辦,她將他涼在什麼地方……
所以,只有殺了他,才能斷了夏子漓所有念想……
聽到王爺說到殺皇甫將軍,下面的大臣都覺得有點過於,但是,也是王爺的旨意,一早就授意了他們,他們這心有餘而力不足,只能為這位青年才俊默默惋惜。
更何況,前段時間,京城的民眾都紛紛傳說燕王妃和這位將軍有染,如此看來,王爺是公報私仇也不為過。
但是皇甫將軍的運氣也太倒霉了,剛剛上任不過半余月就攤上這事,現在還性命不保。
私底下也知道,雖然說這事情不知道是怎麼發生的,但是王爺的態度是明顯不想放過皇甫將軍。
他們也不敢說別的,只能一個聲的附和……
「好了,今天的議事就到此為止,都退下吧,本王要休息了?」
他的袖子懶懶的拂過桌面,依然悠閑的端起桌上的碧透的茶水,看著廳堂內一個個走遠的背影,在偌大的空間里拉開長長的暗影,他的表情深邃,許久,抬起的眼眸裡面滿滿的冰冷。
而此時的天居院,一道尖利的聲音打破了層層院落的寂靜。
夏子漓坐在廊上,逗弄著小小床上的小娃娃,紫兒急沖沖的身影就跑進去。
雖然那件事紫兒是背叛了她,但是看著紫兒事後的懺悔,而且她也是無心,所以,她沒有將她趕出王府,畢竟,這丫頭還是跟了她如此之久,趕走了,下面的人又能對她多忠誠,還不如讓她真心改過,不要在這樣的隨意被人利用。
「小姐。不好了……」
紫兒一頓住腳,滿臉驚慌的看著滿滿轉身過來的夏子漓。
她的表情淡漠,因為,她現在除了女兒,誰都不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