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大結局(二)(1)
然後回應他的,是墨雲軒一副譏誚的表情,「莫瑞,我估計你一年說的話都沒有今天多吧,為了一個女人,又或者,為了兩個女人,你說的,做的,真的夠多啊?」
莫瑞因為墨雲軒的搶白,臉一陣白一陣紅。
「如果當初夏子漓真的有委屈,她為什麼不知道自己來跟本王說清楚?」
頓了頓,墨雲軒無謂的撥弄著自己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漫不經心的轉著。
「那是因為。因為。」半響,一直在停跪在原地的一臉慘樣的紫兒怯生生的道:「因為小姐說,我是她的丫鬟,講出去王爺會覺得是受她指使,說了也是白說?」
說了也是白說。說了也是白說,墨雲軒只覺得一股氣直衝腦門,她就這麼不信任他,只是對他赤裸裸的羞辱么,羞辱他是非不分。
「滾……本王是需要檢討一下,現在趁我還有心情,全部都滾,否則,下一刻,我不保管讓你們人頭落地?」
許久,暗沉的空間,墨雲軒撐著手疲憊的支在腦門,真的,過了這麼些天,他的心情一直起伏不定,簡直已經到了一種不能控制的邊沿。
如果剛剛真的如那個丫頭所說,夏子漓的確受了很大的委屈,可是,這能完全怪他么,誰受得了自己心愛的女人那種貼身的私物被別的男人握在手裡,他,絕對不能容忍。
門半開,墨雲軒沉思許久,懷裡的小娃娃已經抱著吃的睡著了,墨雲軒剛才沒有注意,吼的那麼大聲這小丫頭也能睡著,突然間,外面就閃進來一個人影。
「怎麼了,聽說您最近殺了好幾個人啊,到底怎麼回事,不就一個女人么?」
悠閑的坐在書案一邊的座椅上,洛御風翹著二郎腿毫不費力的說著風涼話。
隨即就收到墨雲軒一記深深的冷眼。
洛御風見此,知道他的確是心情不好,立即調整了姿勢,一本正經道:「按理說,你的腦袋從來不比我遜色啊,如今,一碰到感情的事情怎麼就鑽不出來了呢。」
頓了頓,他還是決定開解他,「女人,一輩子最重要的是什麼,丈夫,孩子,夏子漓愛孩子如命,要知道她的去向很簡單?」
「你什麼意思?」
「一個女人失了一個孩子不可能捨得放棄第二個,至於你為什麼派出去的人沒有蹤跡,是因為,你的女人其實很聰明,她走的路一定是你不容易找到的?」
一番話說的墨雲軒騰的從座椅上翻起,盯著洛御風的眼眸湛亮,又驚又喜。動作太大,懷中的女兒被弄醒「哇!」的一聲就哭出來,而此時,墨雲軒一邊哄她。
一面叫了人進來。
「傳令下去,將所有的人手向北方轉移,搜尋的目標重點放在無人煙,人跡罕至的地方,發現一點蛛絲馬跡立即派人回來向本王報告。」
鏗然有力的聲音,下面的人立即領命出去。
腦海中突然清晰,墨雲軒似乎覺得整個心上都亮開了,她給他生下了孩子,這種牽絆就是一生一世,他突然有些慶幸,不是懷中的這些小傢伙,她真的跟他斷的乾乾淨淨。
如果斷的乾淨,那麼,他該怎麼辦?
是因為他最近的粗暴么,誠如莫瑞的說的,他的粗暴和不信任,讓她受盡了委屈,所以,她選擇離開。
就算是他錯了,錯了,難道她就準備什麼都不跟他說,也不給他一次彌補的機會,然後就這樣離開,如果離開,她瀟洒的走了,他以後就是一個人么。
漓兒,你真的就想要這樣瀟洒的走么?
盯著手裡的夏子漓走後遺留在書房大床上一串紫色的鎏金耳墜,那是,一次在床上歡好,他吻著她的耳,她推拒之間留下的。
這幾天,他一直把它放在身邊,放在書案的匣子里,偶爾,處理到一半公務的時候,他就會拿出來看看,這上面彷彿可以折射出她的影子,有屬於她的味道。
那麼可以緩解他的思念。
原來,原來,外面的月亮透進來,清冷而淡雅,四周無聲無響,只有紫金耳墜躺在手掌中隱隱發出的璀璨光芒,只有失去,才知道擁有的時候那麼幸福,自己也曾那麼滿足。
天知道,他的心現在好空,好空,好落寞,因為他的目的,因為一定要把他心中屬意的人送上皇位,他一路過來,不停的奔波,那麼的勞累,終究是忽略了她,而,自己的獨斷獨行更是將她傷害的徹底。
如果沒有清輝如霧,薄薄如紗,夜涼如水,這清冷孤寂的夜,他沒有想到這麼多吧。
如同莫瑞的那句,「如果王妃真的是不清楚或者是受陷害,那麼她該受了多少委屈!」
受了多少委屈。受了多少委屈……莫瑞的清楚的,他幾乎都忽略了,寧王的死,對他的打擊很大,他心裡有種深深的悲涼。
十年前的城牆邊上,他站在那裡,寒風凜凜,他目送他出皇宮,那麼時候的他還那麼意氣風發,英姿颯爽,生在皇宮,兄弟們的感情太疏遠,如同他,他的心裡的一角也是填滿了陰鬱。
雖然他是一個不太表達自己感情的人,雖然,寧王跟他相對於老七瑞王,親戚關係真的疏遠的太多,然而,在所有的兄弟里,他能夠信的過的的人品,只有老三。
如果不是看他親自死在他的面前,他的心也不會如此的震撼,那是他第一次哭,一滴淚落下來,那時,隔著微微的模糊的視線,他看見從他嘴角落下的鮮紅,刺疼了他的眼眸。
漓兒,如果你離開,如果一旦我的目標達成,我將會一無所有。
所以,你不能離開我……我需要你的任性,你的溫柔,你的知書達理,你的嫻淑善良。有你,我覺得自己心不會冷,不會冷的透徹。
望著手心的那枚墜子,墨雲軒的表情微微有些失神,視線漸漸的朦朧。
夏子漓不知道,大清早,馬車路過集市,雖然是一個偏北的小鎮,但是一路上,那種搜尋的痕迹她明顯感覺的到,可是,現在,兵馬卻要比前兩天少,這種陡然的不正常的變化,她的心裡陡然騰起一種不安,一種不好的預感,雖然,她也不知道這種預感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