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大結局(七)(4)
此話一出,滿殿嘩然,朝臣私底下一片紛紛議論。
居然,前皇帝是留下了皇嗣,那麼繼承大統的人,那麼也應該是父傳子,叔伯上位,的確說不過去,而且,燕王,現在手中握著皇子,明顯是要扶持這皇子上位。
那麼,現在,朝廷裡面的勢力又要紊亂了。
「混話,都是混話?」此時的墨逸清再也坐不住,面對殿上朝臣的片片爭語,他又羞又怒,「墨雲軒,這都是布的局,你看看,這些人!」手指微微顫抖的指著地上跪著的三個人,「都是戲子,都是你請來的戲子,就算所有的人著你的道,朕,決不允許你肆意非為?」
「來人,砍了,都拖出去砍了,這些人,全是謀逆,都是罪人?」
短短的一句,墨雲軒心快速的跳動了下,他不知道,墨逸清竟然是這樣急迫下手,想要一下子殺絕。
但是,只要他冷冷一個眼神,那麼侍衛又如何敢動手上前。
「皇上若是不信,臣手裡有一樣東西,今天,在場的各位大臣,有大部分還是老臣,左相大人,尚書大人,請你們好好看看,這是不是前皇帝的親筆?」
話音剛落,一道黃色的綢絹從衣袖拋出,布卷拋向空中,一面是綉著的是祥雲盤飛雙龍騰躍的圖案,而另外一邊,墨跡拉出的遒勁的大字,一個個在眾臣的視線里閃過。
那黃色的軸卷一展開,大臣們圍住一團,邊看邊搖頭嘆息。
墨逸清卻在那一刻,臉色忽變。
他手下的公公畢恭畢敬的將東西捧上前去,墨逸清抓住那柔軟的布料手指卻微微的顫抖,這次,不是氣憤,是恐懼。
他明黃的老眼,劃過那上面的一行行端正整潔的字,胸中騰然升起的怒火。
「朕自知時限不多,天下治亂,在予一人,罪當朕躬,弗敢自赦,貴妃夏氏,溫恭貌鑄,披昭淑慧,一朝有孕,雖君不力,兄弟不親,感念貴妃幸苦,幼子無辜,若分娩之日為兒郎,望寄朕心,承繼大統之業!」
繼承大統,既然已經被廢,還有什麼資格讓後嗣繼承大統……
墨逸清死死捏著那明黃的詔書,恨不得將它們撕成碎片。
「這上面的字跡和朱印,各位大臣也親自過目,無一作假?」墨雲軒懷揣了手,站在那裡,風揚起他的衣袂,他眼皮微微合上,顯得淡定非常。
「就算不假又怎樣,廢帝就是廢帝,既然名位已廢,子嗣又有何資格繼承大統?」
「廢帝的子嗣沒有資格,難道叔伯就有了么?」墨雲軒冷冷的看他,一語戳到要害。
「是你,墨雲軒,是你……這都是你一手策劃,呵,真是好計。你的目的,就是要把朕趕下龍椅是不是,朕,至從登基,又有什麼虧待你?」
墨雲軒淡淡的抬眼,語氣波瀾不驚,不卑不亢的說道。
「臣已經說了,皇上沒有虧待臣,臣只是尊召先帝的遺命,說起來,皇上是臣的親叔叔,難道這祖宗的規矩是要打算摒棄了么?」
「呵?」墨逸清一手憤怒的拍在龍椅的扶手上,冷聲,「好一句祖宗規矩……墨雲軒,你今天是鐵定要廢掉朕……」
墨雲軒沒有開口,那黑色的眸子突然間變得深邃。
「墨雲軒,你以為我是第二個墨宜塵,由你擺布,如果這樣想,你就錯了?」
墨逸清突然起身,從龍椅上下來,步子穩穩一步一步從台階上下來,眼中隱隱的亮光一閃,那一絲得意的情緒,快的墨雲軒抓不住……
「墨雲軒,你的確聰明,你的睿智的確讓我佩服,你知道我在紫宸宮外面設了障,你不動聲色的全部給我換掉,全部換成了你的衛兵,連這個大殿,外面都埋伏好了你的人,我說的對么?」
墨雲軒的臉色突然便暗……
「但是,很不幸,就在剛剛,朕同樣不動聲色換了你的大殿外的人,你回頭看看?」
墨雲軒緩緩的轉頭,他的眼神很緩,很緩,臉卻冰冷的非常,身後,那些冷冰冰的臉,一字排開!那些人手,的確,不是他的,那麼,什麼時候被換掉的,他竟然不知道。
「你一定想知道為什麼這麼大的動靜,你居然不知道,依蘭香和天杏花的毒已經匯合在你的體內,立刻,你就會跟外面剛剛被拖出去的屍體一樣。」
「你現在有沒有覺得心已經在隱隱的痛了……墨雲軒,要對付你,真的需要好細心,好細心,這大殿上的依蘭香你也能辨識!」輕輕的揭開大殿上,龍椅旁兩邊的獸頭香爐的蓋子,裊裊的香煙還是一絲一絲的繞上去,整個大殿花香遍布。
淺淺往裡看了一眼,墨逸清的手指一松,香爐的蓋子再次合上,「其實?」
「跟普通的香料沒有什麼不同,依蘭香本來就是無毒的,而珍兒每天交給你管家按時給你遞上的天杏花茶也是無毒的,但是,天杏花長期積累在你的體內,這兩種東西混在一起,就成了世上最毒的毒藥,這就是無毒之毒……而你,你的體能,武功,就在你進大殿的那一刻,已經在逐漸的消褪了,這種毒,無葯可解!」
墨雲軒緩緩的閉眼。
「就算你知道我將珍兒嫁過去就是為了在王府埋眼,找機會對付你,就算你知道兵營里的那把火是我叫人放的,目的,就是為了要毀掉你的糧草,然後想要問罪於你,就算你知道給你攝政王這個位置是在安撫你,權力越大,過失就越多,早晚一天我會想辦法除掉你,我在想辦法分散你的勢力,你看看這個殿上,現在,還有多少人在真心的擁護你,他們,大部分都成了我的人,你唯一的籌碼,就是兵力……所以,跟我拼,你是自不量力?」
「來人,將叛賊墨雲軒拿下,沒收手下所有封地,糧草,兵馬!押入大牢!凌遲處死?」
但是,那一刻的墨雲軒依然面無表情,只是唇角有些譏誚的勾起,微微泛著笑意,那麼冷,那麼冷。
「凌遲,你確定你要將我凌遲,墨逸清,我真是一點都沒有看錯,你跟墨宜塵一樣!心狠手辣,其實本王只想告訴你,就算只有一炷香的時間,本王殺不了外面所有的人,但是殺一個人的力氣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