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合作
粗重的鼻息噴在她的臉側，因為憤怒，他手指的力道彷彿想要把她捏碎。
夏子漓疼的根本說不出話來，小臉因為疼痛變得異常慘白，蛾眉聚在眉心不得舒展。
他冷冷的睥睨著她的痛楚，沒有任何的前奏動作，亦沒有任何的言語，下一刻……
「不？」一聲痛呼，滿滿的凄慘。
寒冷的空氣里，嬌弱的身軀不自覺的縮攏，根本沒有接納他的一點點狀態和準備。
「怎麼生疏，怎麼做蕩婦？」
粗重的喘著氣，冰冷的薄唇卻說出讓人寒涼透骨的話。
蕩婦。冰冷的淚水沿著眼角無力的落在軟墊上，她嚅囁著乾裂的唇，張不開口，她不是蕩婦。不是……
「怎麼了……扭扭捏捏的幹什麼，你不是想要男人么？」
他嘲諷的語氣，目光向下。
夏子漓卻因為他的無情的話語緊緊咬住鮮紅的唇，直到唇邊被咬出了嫣紅的血花。
「說話，怎麼一句話都不說……」他突然俯下身，死死扼住她的下巴，濃濃的酒氣從氣息中噴洒出來。
「我恨你？」她聲音顫顫，絕望的閉眼，滾燙的淚水從眼角滑下。
「恨……你知道什麼是恨？」
他眼裡的憤怒突然綿延成了一片火海，熊熊的赤焰燃燒，抱緊了她的身體，幾乎是一陣毀滅性的摧殘。
「不？」一聲嘶心的泣喊，她的身體，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
而墨雲軒並沒有停下，過去的片段卻在腦海中不停閃現，他愛她，等了她這麼久。
依然記得十年前景逸宮熊熊燃燒的大火，十二歲的他抱著她軟軟身子的情形，那一刻，他心力疲軟，失去了摯愛他的母妃，身邊侍候他的太監和嬤嬤神色黯然一片，火光照亮他小小年齡的臉上，倒映出一片紅紅火光的眼眸卻泛著與之年齡毫不相符的老練的沉穩和堅韌，寒冷的夜風中，他身作素白的錦袍，暗自咬牙，一定會為自己的母妃報仇，諷刺的是，那晚，他拼著命從大火里抱出來的女孩最後竟是自己仇人的女兒，那時，她在他懷裡雙目緊閉，睫毛像現在這樣根根彎曲上揚，臉上雖有些灰撲撲的東西，但那嫩嫩的白皙的皮膚，小巧的柔軟的唇畔已經有了傾城之姿的雛形，她的身體那麼軟，那麼小，只有六歲，正是她記憶容易缺失的時段，那時的他亦是不壯，不高，抱著她卻一點不費力，母妃的死讓他感到無法比擬的痛，而她的出現記憶里軟軟的香香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那種溫暖的悸動，卻能漸漸撫平他當場無法剋制的心傷，後來，在得知她是他殺母仇人的女兒時，他亦是苦痛，彷徨，後來，終於明白，從火場里救出她的那一刻起，她的命，便只屬於他，不管手掌中的生命的線怎麼曲繞，終有一天，曲曲折折的線條總會重疊，相交，他一定會讓她只依附於她而活，現在好不容易將她擁在身邊，她卻跟他說，「恨……」
「聽著，就算是恨，你也只能一輩子呆在本王的身邊？」
他冷冷的話留在她的耳旁，唇邊是一抹殘忍的笑。
馬車停在王府門前，一身錦袍的墨雲軒面無表情下了馬車，管家急急忙忙從裡面迎出來。
「爺，王妃呢？」
「去拿張毯子過來？」冷冷的聲音。
見墨雲軒一臉鐵青，管家也不敢再問，唯唯諾諾又重新跑進去門去。
「爺，東西來了？」
托盤上整齊的疊放著鵝毛大毯，墨雲軒一手抓過來，掀開車簾進去。
馬車內劃下大片的陰影，暗沉的光線里，夏子漓輕顫著身子縮在馬車的角落裡，秀髮凌亂的垂在赤裸的肩上，身體里的肌膚青一塊紫一塊。
馬車座位的軟墊上，幾滴殷紅的血……
一見墨雲軒進來，原來顫抖的嬌軀現在顫的更厲害，看向他的水眸里閃現出濃濃的懼怕，墨雲軒兩道濃眉緊蹙，兩步過去，快速的將她用毯子裹上，把她的身子圍了個嚴實，然後一隻手將她抱在懷裡，下了馬車。
兩位的僕人和侍衛看到這一幕大氣不敢出，直到墨雲軒從身邊跨過去。
天居院，門一開，墨雲軒直徑走進室內。
「啪？」重重的一聲，她被扔在大床上。
「告訴你，最好乖乖的呆在這裡，否則，本王會讓你比死更痛苦？」
冷冷的看她大睜的如水晶般清澈晶瑩的眼，菱唇依然艷紅如血，他只是冷冷的瞥她一眼，沒有任何留戀的轉身離開。
夜涼如水，暗夜如幕，殿閣兩邊一片冷清的綠樹紅花，白霜降落，綠葉上面水滴如珠。
門「嘩」的一聲推開，屋子裡，黃色的帷幔被風吹開，盪開一層一層虛無的漣漪。
「王爺？」門口一道倩影，輕盈的身子款款進屋來，盈盈拜倒在地。
「寧貴妃？」墨雲軒抬起身子，擱下筆，墨黑的眸子一抹亮色，薄唇彎曲。
「聽王爺的意思彷彿一早就知道本宮會來？」
地上的女子緩緩起身，一手輕輕拿下頭上白絨滾邊的昭君帽，一雙迷人的眼顯露出來，如新月般彎曲，眼眸湛亮，取下遮面的紗。
一張絕麗非常的小臉，婷婷繚繚的身段，舉手投足間顯露出一股風流，是世間少有的尤物。
墨雲軒譏誚的表情，手漫不經心撫上光潔的案桌。
「寧貴妃跟肖丞家在小姐在宴會上一唱一和，又是跳舞又是賜婚，本王若連這點都看不出來就枉在沐軒國立足這麼多年！」
微微一笑，嫵媚之至，傾盡芳華，如果是別的男人看到此等女子骨頭都怕酥軟了，只可惜，他是墨雲軒，看著眼前俊美無比，英姿颯爽的男子，夏子嬈心裡「咯噔」了下，魅惑的眼，精壯修長的身，儒白的裳都透著一股乾淨且不可親近的味道。
如此男人，如此完美的男人，權力，智慧，外表，天下都絕不可能有第二個。
「其實本宮今天來是想跟王爺合作……」
夏子嬈長長的裙擺托在地上，上身是新的狐皮開肩大氅，轉過來的妍麗的臉眼直直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