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梅開二度
郭翊晴與司徒曉的婚事辦的很快，於禮數和排場上卻一點兒也沒有含糊。
景月看著張燈結綵的四王府，情不自禁地就將雙手挽到了司徒風的胳膊上。
「這麼多人呢，別太張揚了。」
司徒風低頭看著景月挽著自己的胳膊的手，可景月卻絲毫不在意他在說什麼。
「王爺，你看那株玉雕的樹，這四王府裝飾的也太貴了吧，這到底是把國庫搬空了還是怎麼的？」
「能別這麼大驚小怪的模樣么，這些都是朝廷內外的人送來的，跟國庫沒關係。」
「這些人是拿對待太子的態度在侍奉司徒曉，難道就對他那麼有信心？」
景月掐指一算，這場婚禮送來的賀禮，抵得上自己各項經營兩三年忙活才能掙下的錢了。
「在他們眼中，現在除了司徒曉，也別無旁人了。不趁著他尚未成為太子的時候好好地奉承一番，難道還要等到他當真入主東宮的時候再去討好么。」
看著眼前這一切，司徒風似乎並沒有什麼驚訝或是不平衡，只是淡然地向前走。
「怪不得讀書人都想要在朝堂上謀得立足之地呢，原來博得出頭之日，絕對比做生意回報率要高。」
「你嘟囔什麼呢。」
司徒風回頭看景月一邊掰著手指，一邊念念有詞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
「沒什麼，不過算了一筆賬，覺得自己賺錢還是太辛苦了。」
「覺得辛苦你就別做了，我可是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交給你了，難道還不夠用？」
「王爺根本不懂，錢不是拿來花的，是用來數的。每天睡前算一算自己有多少存款，數踏實了，睡得香。」
「這都是什麼歪理。」
司徒風無奈地搖了搖頭，景月古靈精怪，想要跟上她的思路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見過四王爺。」
一個上了年紀的人走了過來，景月仔細看了看，才認出是齊相，許久不見，沒想到他竟然都老成這個樣子了，想來丞相果然不是好乾的活兒。
「相爺，恭喜。」
司徒風向著齊相行了一禮，景月也隨著他行了一禮。
「王爺就別取笑老臣了，今日的確是四王府之喜，可是對於我們齊家卻並非喜事。」
「齊家與皇家早已是姻親，皇家的喜事，自然也就是齊家的喜事了。」
司徒風做出一副並不懂齊相之意的表情，很認真地說道。齊相露出一臉尷尬之色，連連擺手。
「老臣可不敢忝著臉說自己和皇家有什麼姻親，君是君、臣是臣，還是分清尊卑比較好。」
「在外，父皇於朝政上倚重齊相；對內，齊相養出一雙好兒女，一位迎娶長公主，一位做了四王妃。無論是從前二哥做太子，還是今朝四哥代理東宮事宜，齊相都一直陪著站在權力的頂峰吶。」
「六王爺，莫要這麼說，真是折煞老臣了。無論東宮坐的是哪位皇子，對於老臣來說，真正需要盡心儘力的，永遠只有官家一個人。」
「今日父皇也會來，這種表忠心的話，齊相說給父皇聽豈不是更有用。」
齊相平日在朝堂上，從來都是誰強就站在誰那邊，司徒風早就厭惡了他的這副八面玲瓏長袖善舞的做派，所以於言語中並無什麼尊敬。
「王爺說笑了，今日是昌平郡王嫁女的好日子，老臣今日怎好打擾，那不是太沒有眼力見了。」
順著齊相的目光看過去，景月看見正接受著排隊道喜的昌平郡王。
郭翊晴雖然任性了些，可要說這位昌平郡王，還真是挑不出來刺。少年時是皇帝最好的玩伴，中年時是戰場上最肯為皇帝賣命的將士，而如今上了年紀半隱退，也是皇帝最信得過的人。
朝廷中的事情，昌平郡王雖然從不主動發表自己的意見，但是每當皇帝詢問他的意思，總是能夠得到最不偏頗、最為正直的回復。
「齊相還真是提醒本王了，得趕緊過去跟昌平郡王道聲喜才是。」
司徒風對齊相略一施禮，轉身便往昌平郡王那個方向走過去。景月也便草草地朝著齊相行了一禮，飛快地跟上司徒風，照舊挽住他的胳膊。
二人走過去，昌平郡王便立刻放下那邊排成隊賀喜的人，快步迎到他們的面前。
景月隨著司徒風沖昌平郡王略一施禮，昌平郡王的臉上立刻綻放出濃濃的笑意。
「六王爺、六王妃。」
「郡王，恭喜恭喜。」
「多謝六王爺，也謝謝六王妃了。」
昌平郡王特意對景月道了聲謝，這倒讓景月有些受寵若驚，此前她從未跟昌平郡王說過半句話。
「郡王誇得月影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翊晴與我說了，滿京城的女子，也就只認六王妃一個朋友。」
景月知道郭翊晴眼高於頂，尋常人根本瞧不上，能在她父親面前，把自己說成是朋友，真是破天荒了，怪不得昌平郡王會對自己的態度不一樣。
「小郭郡主聰慧過人又心志堅定，月影一直以認識她為榮，能夠被她當做朋友，當真是天大的幸事。今日小郭郡主與四王爺喜結連理，月影真是太為她開心了。」
景月綻放笑容，昌平郡王也朗聲笑起來。
「那六王妃今日就多飲些酒，好好樂一樂。」
「一定一定。」
聽昌平郡王提起喝酒，景月的心裡反而生出些疑影兒來。她不知道昌平郡王究竟只是不經意地隨口提起罷了，還是意有所指，也不知道郭翊晴到底跟他父親透露了多少。
「月影，還有很多人想要跟郡王道喜，咱們就別在這裡耽誤時間了。」
景月沖司徒風點了點頭，和他一起向昌平郡王道別。
到了專門開給皇室的那一桌坐下，竟然還沒有人在這裡坐，景月忽然間覺得很冷清。
「長公主今日不來么？」
「不來，齊歡最是疼愛他的妹妹，因為婚禮的儀式同司徒曉大吵了一架，今日告病不能來，長公主隨著夫君，自然也不會來了。」
「原來如此，這個齊歡還當真是個好哥哥。」
景月點了點頭，雖然與齊歡沒有什麼交集，但每次見面，他都是朗月清風的倜儻模樣，這樣的人中龍鳳也難怪長公主會一見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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