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王爺喜歡就好
鍾離月抬頭對上她的視線,「還請姑娘明示,我怎麼壞了王爺的事?」她心中不懂,女子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她本就不屬於這裡,她走了怎麼就壞了賀蘭楓的事了。
「東方,不許說了。都出去,我要看看她的傷。」賀蘭楓出口止住了女子將要出口的話。
鍾離月心頭一顫,想起前些日子那兩個丫鬟口中的東方姑娘。
「王爺,讓我給她看吧......」被他喚作東方的女子迫切的看著他說道。
「不必!」賀蘭楓打斷她的話,冷然說道。
女子隨後帶著一眾丫鬟退了出去,「我就在門外,有事叫我。」她臨去前說。
「這裡有我足夠,你回去休息吧。」賀蘭楓的話讓女子的背影一怔,隨後輕聲答應了一聲走出房間。
鍾離月歪頭看向他,「你對你的婢女倒是很客氣。」
賀蘭楓看她一眼不說話,她頓時心中泛起不可救藥的好奇心,「她不只是婢女對不對,還和你有特殊關係?」
她心想,這個東方的女子必定是他的侍妾,有著親密的關係所以才會與其他婢女不同。
突然肩頭一陣鑽心的疼,她大叫的一聲,隨後眼眸驚恐,身子突的往後撤去。
將衣衫合攏蓋住嫩白的肩頭,「你做什麼?」
賀蘭楓頓時忍不住輕笑,「我想與你生些特殊關係啊!」賀蘭楓想起她剛才的話突然生了戲弄之意。
「不行!」鍾離月立馬回道。
「為什麼不行?」他欺身壓近,問道。
「我不願意!」她驚恐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視死如歸之氣。
「不願意什麼?」他玩心大起,勾起她的一絲墨絲玩在手心中。
「不願意做你的侍妾!」她被逼大聲喊道。
他突然雙眸一緊,發出一道頗受打擊之色,「想為本王暖床的人數不勝數,你竟然說不願意?怎麼,本王配不上你?」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她趕忙說道,不知道為何,他這樣的眼神讓她心亂如麻,有一絲熟悉的感覺自心底最深處迸射而出,卻又抓不住,夠不著,無根可尋。
「那是什麼?」他說道。
「我覺得兩個人在一起,首先要有感情嘛!否則與那些牲畜有什麼分別。兩情相悅才是男女之間應該遵循的法則。王爺聰明睿智,自不是那些低俗之人可比。」她膽戰心驚的說道。
賀蘭楓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她的心才慢慢落下。
男人輕輕一笑,「兩情相悅?」
還是第一次有女人在他的面前說這四個字,「不過兩情相悅可不是誰都配去得到的,你別怕,本王對你沒興趣。」
他再一次用語言傷害了鍾離月的自尊心,她咬牙看著他,「惡語傷人六月寒,當真是如此。」
「怎麼,難道你是想讓本王傾心於你?」他笑看著她。
她果斷搖頭,「您的傾心留著給那些有資格得到的人吧,我要不起,也不想要。」
傷人自尊嗎,誰不會。
果然男人的臉色變得陰暗了,此時可不能惹毛了他,這可不是法治社會,殺人強姦都是合法的。
她用手捂住肩頭,隨後低呼一聲,昏了過去。
男人眉頭一緊,趕緊將她拉至自己的身前,伸手撩開她肩頭的衣服。
鍾離月此時真是後悔死了,為什麼要裝昏倒呢?這下完了,不能剛昏倒就醒了啊。
閉著眼睛忍著吧,雙手緊緊攥在一起放在胸前,呈戒備狀態。
男人看著她的模樣勾唇輕笑,將她的傷口處理好,重又凝著她緊閉的雙眸,「還不醒,難道這衣服也要我親手換上嗎?」
「醒了,醒了!」女人頓時坐起來,「我可以自己換的。」
男人笑意難掩,站起身將床邊的一套乾淨衣服遞給她,「醒的夠快的。」
女人毫不掩飾虛偽的笑著,「是王爺的醫術高明。」
這一天讓她看到了與平日不一樣的賀蘭楓,會笑,會開玩笑的賀蘭楓。
三天之後,她便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本來肩頭的傷就不是很嚴重,那幫人當時是留了力,加了小心,所以只是一個小口子而已。
可是這幾天,賀蘭楓卻是每天都會來看她,甚至親手給她換藥,雖然她反對了,而且還是強烈的反對了,可是最終是反對無效。
他也答應了將小藍重新調回來陪著她,幾天的接觸她發現賀蘭楓並不像外面傳的那樣冷酷狠辣,不過一月前的邊關之亂,以五萬人大勝敵方十五萬人的的確是他。
他五官端正,刀削之魄,猶如天神降世,總有一種讓人敬畏仰視之感。而她心中與他更多的是感動。
他的細心照顧,噓寒問暖那麼真實,那麼暖心,是她兩世為人從未感受到的。
院子里桂花落了一地,已是深秋。
沁人的香氣,讓她陶醉,要想再聞桂花香,許是要等到來年了。
她閉眸仰起頭,感受著秋風帶落的花瓣打在臉上的肆意。
還未走進便看到桂花樹下一個清淡素雅的身影,水袖在風中飛舞,佳人仰頭合眸,面容愜意舒淡,彷彿翩翩欲飛的蝴蝶。
她太投入,以至於沒有聽見身旁有人靠近。
走進了才看清她沒見蹙起的一抹清愁,他在樹下的墨玉桌前坐下,漆黑的墨玉桌上鋪滿了白色的花瓣,清風而過,各自起舞。
他的心情頓時一陣輕鬆愉悅,桌子上沏了一壺熱茶,兩個茶碗飄蕩著裊裊餘熱,兩三花瓣飄落與水上,徑自旋轉。
他也閉眸去享受這份安靜,從沒有過的寧靜,讓他的內心一點點的沉靜,直到心底的最深處。
茶水重新入碗與瓷器發出清脆之音將他微合的眼帘拉開,入眼已是她溫和的笑容,「茶都涼了,我換了新的。」
她微笑著將手中的熱茶遞給他,他接過,心中卻想,本是她的愜意,最後卻成為自己的享受。
「今日怎麼回來的這樣早?」每天他都是午飯的時候才回來的。
賀蘭楓點頭,「是的,明日有要事,所以今日做了部署之後就回來了。」
「哦,午飯還與我一起用嗎」她點頭,然後輕聲說道。
他微笑的看著她,「當然了,你要趕我走嗎?」
她心中湧入一絲滿足,「這裡是王爺的家,我怎麼有資格趕你走呢?」
「從此以後這裡也是你的家!」男人緊接著她的話說道,她語氣中的憂傷他不喜歡。
心頭一暖,她點頭,「嗯。」
「剛才見你眉間隱隱有什麼心事,說來聽聽!」他將她面前茶碗中的涼茶倒掉,給她也重新斟上一杯。
她深吸口氣,沒想到他竟會看的這樣仔細。
「桂花謝了,有些不舍。」她抬起水眸看向漫天飄落的花瓣。
「傻瓜,落了明年還會再開的。」他輕笑說道。
她點頭,剛才她以為自己明年不知在何處,可是此刻她已經不再傷感了,因為他說,這裡也是她的家。
那麼明年她依舊可以坐在這裡看花開花落了。
他突然深深的凝著她的雙眸,拉過她的手,「以後不許再出走了!」
自從那天他將她救回來,他一直沒提起過那天的事。
她不知道為何他今日會突然提起,頓時不知如何作答。
賀蘭楓卻好似根本沒要她回答一樣,徑自繼續說道,「你乖乖的呆在這裡,我會保護你的。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所以你不需再走!」
他的話帶著幾分命令,卻溫柔的很。
少女的心中頓時充滿陽光,溫暖了兩世冰冷殘缺的心。
熱淚盈與眼眶,她極力控制才沒有哭出來。
前世的自己,母親被逼早亡,留下自己這個私生女在人家家裡處處受人白眼,最後她以為終於找到了歸宿的時候,卻被未婚夫背叛,她的心底早已經創痕無數。
來到這個世界兩年,唯一帶她好的母妃又在她眼前被處死,就算是心裡在強大的人,也承受不起這樣的凄慘與變故。
來到北冥之後,每日都提心弔膽,想方設法應對那些居心叵測,對她心存妄念之人。
真的,其實她很累,可是卻沒有時間歇一會。
在王府的這些天,卻是她最輕鬆無憂的幾天,這個男人給予自己的溫暖保護,讓她無法不感動。
「可是,賀蘭祺已經懷疑我了,他不會善罷甘休的。」想起賀蘭祺她擔憂的說道。
男人眉眼一厲,「不用擔心,我自有安排。」
她莫名的安心,儘管他只是一句話,可是他卻信他。
「還不能告訴我嗎?」她看著他說道,與剛來的時候比,眼中已經沒有了那份急切。
賀蘭楓微微一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嗎?」
她搖頭,「救命之恩總是想知道的,這是人之常情。」
見他仍舊不語,她又說道,「若是為難就算了,總之我知道了救我之人是你就夠了。」
賀蘭楓眸色一轉遞到她的臉上,「除了我還有別人要救你?」
她臉色頓時一緊,眸色閃過一絲痛恨,「沒有。」
他知道她在撒謊,可是卻也沒有繼續追問。
半晌,喝過了幾杯茶,他終於緩緩開口,「這個世上有個與你一模一樣的女子存在.......」
剛說到此,院子外有人進來,「王爺,前廳有客人到了。」
是東方舒,那個他口中叫著東方的女子。
這幾天,不僅賀蘭楓不時來探望,這位東方姑娘也每日必來。
東方舒,瑞王府的大丫鬟,手下掌管數百婢女,身份極高,與賀蘭楓關係撲朔迷離。
她一開始以為東方舒不是他的侍妾也定與他有著那種關係,可是幾日的觀察,和私下的了解中得知,她們之間從無曖昧,相敬如賓,賀蘭楓對她除了很禮遇之外,並無其他。
還有一個令他十分震驚,並且暗自竊喜的消息,賀蘭楓至今未娶,甚至連個侍妾都沒有。
而據說他只有一個通房丫頭,至今她並未見過。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些的時候心中竟帶著一絲喜悅。
賀蘭楓與東方舒走了,望著兩人的背影她突然心中鑽出一絲酸澀,他們很相配。
隨後,將一杯茶灌入口中,洗去心頭剛剛莫名泛起的清愁,然後眉頭一點點的緊蹙,想著剛才賀蘭楓說過的話,這個世界上還有個與她一模一樣的女人?
這是怎麼回事?那個女人會是誰?是不是死牢中她看到的那一個?
東方舒與賀蘭楓並肩走在路上,穿過亭台水榭,穿過假山亭廊,她不時看著身側高大的身影。
「王爺是真的喜歡她了嗎?」她輕聲問道,聲音清淡如風,聽不出一絲情緒。
賀蘭楓側眸看她,唇邊勾出一抹微笑,「她不招人喜歡嗎?」
東方舒聞聽此言,面上依舊不改,「王爺喜歡就好!」
賀蘭楓突然止住腳步,突然攥住她的手,「你吃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