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心失落
石俊淵的笑,有些許迷人。他向亦心示意不必行禮,便擺了擺手,讓亦心退了出去。
「我呀!從前也想過,此生若是有那麼一個人,能與我一人一心,青絲變白髮,那該多好。只可惜如此,怕是不可能了。」
夏馥蓉似乎還沒有察覺到自己身後的異樣,嘴上還在不停的說著,字裡行間,有憧憬,也有失落。
她又嬌俏的笑了一笑:「我就不打趣你了,今日還真是有些乏了,你幫我按按肩可好?」
在石俊淵看來,夏馥蓉的話,那是正中了他的下懷。他伸出了手去,溫柔的在夏馥蓉的肩上按了起來,盡量放輕了力道。
夏馥蓉這才開始覺得,自己身後的氣息,有些許不對勁兒了。亦心的手勁,應該沒有這麼大才對。
再者,若是亦心,她應該不會不與自己說話。可這身後的人,顯然沒了脂粉味兒。
夏馥蓉的心裡,又開始有些慌了。她微微側了頭去,想看看自己肩上的雙手,究竟是男人的手,還是亦心的手。
哪知道,夏馥蓉這一側過頭來,柔美的側顏落在石俊淵的眼裡,極盡吸引。
試問哪個男人,能受得了夏馥蓉這般妙齡少女,衣衫褪盡,就這樣在自己的眼前,還不去攬入懷中的呢?
特別是,石俊淵這般風流多情之人。
石俊淵的手,越伸越往下,嚇得夏馥蓉身子一顫,立即就別開了石俊淵的手,叫出了聲兒來:「啊……來人吶!」
石俊淵年倖存夏馥蓉如小倉鼠一般,在自己的懷裡,想逃也逃不掉。
他附在夏馥蓉的耳邊,柔聲細語的說了一句:「夏姬,是朕來了。」
夏馥蓉心下一驚,膽怯的回過了頭去,立即便頷首向石俊淵行禮:「夏姬拜見皇上。」
「只有你我,不必如此拘謹。」石俊淵牽過了夏馥蓉的手,看著夏馥蓉臉頰上的紅暈,十分的可愛。
夏馥蓉的身子還浸在熱水裡,她還不太能適應,自己一絲不掛,赤裸著身子與石俊淵相對。
她的頭,羞澀得是怎麼也抬不起來。
「皇上龍威,奴婢怎敢無禮。」
石俊淵輕笑了一聲,只覺得夏馥蓉還真是有些意思:「方才你讓朕給你捏肩之時,可是毫不客氣的。」
還不容夏馥蓉再開口去說些什麼,石俊淵便已經將濕漉漉的夏馥蓉給撈了起來,緊緊的抱在懷裡。
「在這宮裡,只要你願意,便可與朕一人一心,青絲白髮。」
石俊淵話音才落,夏馥蓉便抬眸看向了他。原來方才自己的話,已然入了他的心?
一人一心,青絲白髮。此話能當真嗎?
夏馥蓉不知道,石俊淵做為一個多情的皇帝,這樣的話,自己能信幾分。
不過,夏馥蓉能感受得到,石俊淵對自己是真的好,無論將來如何,至少當下是真心好。
夏馥蓉的心,也開始為石俊淵所動。
趁著石俊淵這般高興的時候,夏馥蓉在想,有些話,自己是否是時候開口了?
她伸手去摟過了石俊淵的脖子,似是玩笑一般的問了他一句:「皇上此話當真?」
石俊淵哪兒知道夏馥蓉的心裡打的是什麼主意,立即便點了點頭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況且朕乃青岩國天子,那就更是一言九鼎了。」
「既然如此,皇上可否為了與奴婢一人一心,交國事於太子殿下,只與奴婢在一起?」一來,夏馥蓉是照著李嫣然的話在做,為將這話頭往石鴻文監國之事上引。
這二來,夏馥蓉也有些私心,她想要知道,自己這一生的夫君,究竟有多疼愛自己,為了自己,能做到什麼份兒上。
石俊淵眸子里的笑意漸漸淡了下來,他將夏馥蓉放在了床上,挑起了夏馥蓉的下頷,饒有興緻的說:「夏姬,這國事與情事,並不相衝。」
倘若他石俊淵真是那一代明君,受百姓敬仰,夏馥蓉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可他坐在這皇位之上,只為風流,不為江山啊!
夏馥蓉不知道,石俊淵是在留戀著什麼,究竟是帝位給他帶來的權力,還是數之不盡的女人。
若是太平盛世便罷,可亂世之中,君主無所為,國必危矣。
「奴婢此話,也是為了皇上好。若是皇上太過操勞,傷了龍體,奴婢這心裡不知有多難受。」夏馥蓉還是頭一次這般與石俊淵撒嬌,就連她自己,都受不了自己這個樣子。
果然,夏馥蓉這話一說,石俊淵的臉上,立即就笑開了:「哈哈哈哈……好一個夏姬,朕果然沒有白疼你。」
石俊淵又一把將夏馥蓉攬入了懷裡,他早便想過,這青岩國的天下,也是時候要交給石鴻文去監國了。
憑心而論,石鴻文這個太子,這五年來,將整個青岩國的軍國之事處理得井井有條,至少比自己這個正經的皇帝做得好。
「太子眼看著也有二十了,一直都行監國之事,也是時候,正其名了。」
夏馥蓉的心裡,此時居然有一絲竊喜,既然這石俊淵都已經有了讓石鴻文監國的意思,這話,便不用自己來說了。
夏馥蓉依偎在石俊淵的懷裡,她對石俊淵多少還是有好感的,眼下,夏馥蓉正要努力,讓自己的心,真正的愛上石俊淵。
「奴婢多謝皇上厚愛,願與奴婢青絲白髮。」夏馥蓉聽著石俊淵胸膛里強勁的跳動,也開始學會了這些哄人甜言蜜語。
夏馥蓉怎麼也沒想到,李嫣然吩咐的事情,居然讓自己如此輕鬆的就成了事兒。
一早,外頭的綿綿細雨,隨風飄飛的雨絲濕潤了春日裡的空氣,連著樹上翠綠的葉兒也低了頭。夏馥蓉緩緩睜開雙眼,自己的身邊,空空如也,昨夜的恩愛與纏綿,彷彿是一場夢,那般的不真實。
石俊淵的味道,似乎還在夏馥蓉的鼻息間縈繞。
夏馥蓉這才意識到,這一次,自己是真的變成了石俊淵的女人。可夏馥蓉掀開被褥一看,心裡頓時就明白了。
原來,石俊淵昨夜與自己並沒有行周公之禮。夏馥蓉不知道,石俊淵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夏馥蓉的心裡,格外的凄涼,獨自坐在床邊,那眸子里的空洞,是旁人無法領會的。原本這春日裡,便有些乍暖還寒,這下子,夏馥蓉只覺得,更加的不所知措了。
他看起來,很喜歡自己,卻為何,一直都不肯給自己一個名分?
古飛鷹在屋外,靜靜看著屋裡的一切,夏馥蓉的背影,在他的眼裡,同樣的悲涼。他也在好奇,這便是石俊淵的新寵嗎?那為何,她做為新寵,會如此的失落,如同才失寵的人一般。
古飛鷹低下頭來,細細思索著。這個石俊淵,會不會是裝作一副風流的樣子,實則是個有道明君?而石鴻文,只是為他衝鋒陷陣,為他掩護的屏障罷了。
石俊淵對夏馥蓉的態度,讓古飛鷹甚是捉摸不透,屋裡坐在床上的夏馥蓉,同樣的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