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什麼東西？

蕭澈極其不擅長和人打交道，連村裡人都說他獨來獨往不好相與。

「要不下次她來我直接趕走，或者……你再不高興就打我幾下」

見了豺狼虎豹都不眨眼的男人，被自己的小媳婦兒的脾氣嚇著了，他搓搓大手，撓撓後腦勺，好看的劍眉都快擰成疙瘩。

阿寶噗嗤一聲笑出來。

「好了，我不生你的氣，我主要是心裡不好受」

攤上這麼一家子，心裡能好受才有鬼了，蕭澈對此表示理解。

晚上回到家，為了安撫小媳婦，蕭澈親自下廚，取了晒乾的蘑菇乾和風乾雞，一起上鍋燉了。

阿寶看著高大的男人在矮小的灶房，連轉身都困難，便笑著將他推了出去。

「還是我來吧，這哪是你們男人家的事」

蕭澈卻攤開手臂後悔：「這灶房終究是蓋小了」

阿寶被逗得咯咯直笑：「什麼蓋小，這本來就不是男人家的地方，你快快去忙你的吧」

蕭澈見小媳婦笑開，這才放了心，轉身進屋去收拾自己的獵具。

時節差不多，山裡的獵物逐漸肥壯，又到了進山收貨的好時節，他將自己許久不用的黑皮長弓拿出來，用布仔仔細細擦去灰塵。

阿寶一邊忙活一邊看著自家夫君結實的身影，心裡莫名踏實下來。

山雞燉蘑菇是一道簡單的菜，做好了卻噴香噴香，據說能鮮掉大牙，以前她沒吃過，也沒做過，尋思著不要蓋住山雞和蘑菇的鮮，所以只放了些鹽巴。

「吃飯了」，阿寶將燉雞盛出來，又熱了幾個野菜粗糧餅子。

飯桌擺好，蕭澈凈手過來，還沒走到跟前就聞見滿院子撲鼻的鮮香。

「還是娘子厲害，我自己做的比不上這個」，蕭澈真誠誇讚。

阿寶笑著在他胳膊上擰了一下：「你行了，快些吃飯吧，天都黑透了」

甜蜜的小兩口打情罵俏，終於把鬱結在心裡的悶氣散了出來。

飯畢，阿寶手腳麻利收拾好碗筷廚具，和蕭澈一起坐在院子里消食。

見蕭澈還在擦拭他的寶貝弓箭，阿寶來了興緻，非要試一試。

「你拉不開，小心些別傷了自己」

「也不一定」，阿寶一手拿弓，一手拿箭，兩隻胳膊同時發力，憋得小臉兒通紅，可那弓弦僅僅是晃動幾下，連一分都沒拉開。

「啊！！」，阿寶猛地放手，跌坐在地：「這弓可太沉了，蕭大哥你能拉得動么？」

「你要看？」，蕭澈趕緊將小媳婦兒抱起來。

「有點兒想看，我以前從來沒見過，現在……我總要見見我夫君吃飯的傢伙」，十四歲的小姑娘窩在夫君懷裡，小細腿蕩來蕩去。

「現在？」，蕭澈似笑非笑看著她。

「嗯，就現在」，懷裡的嬌妻點點頭，絲毫沒有下來的意思。

蕭澈苦笑，她這算不算故意為難自己。

「那我若傷了你，你可不許哭」

「不哭，我絕對不哭」，阿寶乖乖點頭，心口淌出一片又一片甜蜜。

蕭澈拿起弓箭，那黑沉沉的弓箭足有半人高，箭羽造型也十分奇特，尖銳的頭閃著森森寒芒，尾巴上插著不知名的鳥羽。

他輕輕鬆鬆將長弓掂在左手，右手搭上一支箭羽，雙臂緩緩發力將那長弓拉開，弓弦綳得極緊，不時發出嘣嘣聲，很快，黑沉沉的彎弓就拉成滿月的形狀。

「哇……」，阿寶的心提到嗓子眼，雙手扶著地面從他腿上挪下來。

蕭澈停頓片刻，將弓箭鬆開，那隻帶著鳥羽的箭『嘭』地一聲，刺破空氣疾速射出，最終穩穩噹噹插在院子外的一棵枯樹上。

阿寶回過神時，那箭尾的鳥羽依舊在顫動，發出有規律的嗡嗡聲。

「好厲害……」，某人目瞪口呆，衝出去要拔掉那隻箭。

可任憑她小手怎麼用力，都無法將那弓箭從樹榦上拔出，還是蕭澈慢悠悠來到她身後，輕輕鬆鬆將那隻箭拿下來。

「蕭大哥，你太厲害了，你……你……」，阿寶激動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原來只知道蕭澈是個樵夫獵戶，因為不擅長種地整日在山裡遊盪，被村裡人鄙視，連媳婦也說不上。

眼下，她終於知道她家男人也不簡簡單單是個樵夫，他是那樣厲害。

「看完了，走吧，回去睡覺，時候也不早了」

蕭澈輕輕合上她長得溜圓的嘴巴，覺得這媳婦兒太可愛，不過雕蟲小技就叫她興奮成這樣，可太好哄了。

「嗯」，阿寶點點頭，乖乖跟在蕭澈後面進了屋。

……

收拾停當，兩人躺在床上。

阿寶累了一天，窩在自己被窩很快睡著，蕭澈卻久久難以入眠。

他今天晚上，才算是見到小媳婦活潑的一面，想來以前都是被欺負得太狠。

這樣嬌俏可愛的小姑娘，竟被活活折磨成那樣畏手畏腳，可見梁家人做了多少惡。

蕭澈一把扯開被子，小心翼翼將媳婦連同被子整個圈到懷裡。

她已經睡熟，長長的睫毛將明亮的雙眼蓋住，原本枯瘦的小臉變得肉嘟嘟粉嫩嫩。

蕭澈輕輕摩挲著她柔軟的頭髮，喃喃道：「你既然嫁與我為妻，我便會包容你的一切，從今往後我絕不會再讓你受什麼委屈」

懷裡的小姑娘像是夢見了什麼好事，她甜甜笑著，往蕭澈懷裡又拱了拱，柔軟的髮絲掃到他的喉結。

蕭澈不由自主覺得口乾舌燥，喉結上下滾動著，身上的火力好像又被挑了起來往某處匯聚。

很快他就……不行！她還太小，還得再等等。

蕭澈閉上眼輕輕將身體挪開一些，自己冷冷呼了幾口氣好讓自己保持清醒。

……

一夜好眠，第二天阿寶早早醒來。

睜開眼，見身邊蕭澈還在睡，又見自己不知什麼時候拱到他的懷裡，小臉止不住紅了又紅。

她輕手輕腳掀開被子下床，好讓蕭澈多睡會兒。

可剛爬到他腿邊，阿寶就發現很不對勁，他的被子為什麼鼓得高高的？

「不會吧，這個人連睡覺都要藏武器？」平常也沒見過啊，阿寶百思不得其解。

她好奇心起來，撓了撓自己腦殼，小心翼翼伸出手想要摸摸那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