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葉森林是你父親？這麼說你是她的女兒？」人群中一個和藹的女聲問道。

「我，我，我是她的女兒……你認識我父親嗎？你是醫生嗎？求求你，叫我看看我父親吧！」

她捂著臉，手指縫中看不清是誰說的話，只是感覺到聲音很耳熟的，一時又想不起來是誰。

「你是他女兒怎麼會不知道他已經病故，已經都安葬了？」那人反問一句。

什麼？父親病故了？

葉雯一驚鬆開了蒙在臉上的雙手，人們頓時又驚叫起來「鬼！鬼！」紛紛四處散開。」

這消息無異於五雷轟頂，葉雯凄厲地叫著「爸爸！我的爸爸！嗚嗚！」轉身跑開。

相信那一刻看到她的樣子聽到她的聲音，一定會認為她瘋了！

是的，和瘋了也沒什麼區別了，巨大的打擊已經使她瞬間崩潰了。

此刻，她只感覺天塌地陷了一般。

她一口氣跑出很遠。

爸爸沒了，她在這世上的唯一的親人沒了……

胸口處似有千斤重物壓著，她憋悶的上不來氣，踉蹌著跑到馬路邊，對著僻靜的無人處，「哇」地一聲大哭起來，眼淚頓如泄洪的水，奔涌而出。

她就這樣子的哭了很久很久。

哭過之後，她已是無了一絲力氣。

之後，她開始恍恍惚惚地順著那條馬路咧咧巴巴地走著，渾身無力的她還不時摔倒。

摔倒了，爬起來，繼續踉踉蹌蹌地走，她完全不知道她是到哪裡去。

迷迷瞪瞪的就走到了海邊。

小的時候，爸爸經常帶她到海邊去看大船，或許是潛意思推動她走向海邊？

正是漲潮的時候，海浪拍打著海岸，步步逼近她。起初她還下意識地後退著，之後，想起自己的滿身滿臉的斑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想起父親離世自己已是了無牽挂了，便毅然決然地停止了後退的腳步。

在震耳欲聾的濤聲中，她竟然還一步步地往深海走去了，她彷彿看見爸爸在向她招手……

很快，一個大浪襲來，她消失在了茫茫大海之中。

萬念俱灰的她選擇了投入大海的懷抱。

……

午夜時分，出差回來的方俊文，興沖沖往家中趕去。

這一走就是一周的時間，不知道那個受傷的女孩到底恢復得怎樣？他很牽挂。

出差這幾天，他雖然每天都和吳嫂通電話，吳嫂也總是說，『恢復得很好，一天比一天好！』可到底怎樣，他還是要親眼見到才放心。

到家了，三步並作兩步地來到吳嫂的房間，卻不見了那女孩的蹤影。正在哭泣的吳嫂見他回來竟然戰戰兢兢地給他跪下了。

頓感不妙，扶起吳嫂將犀利的目光轉向阿三。

「方，方少，那個姑娘她，她離開了……」

阿三結結巴巴地說著。

「什麼時候的事？」

低沉的聲音冰冷徹骨，阿三嚇得結結巴巴。

「剛，剛，就剛才……」

「去那裡了？」

「不，不知道，……」

「笨蛋！」

方俊文心中怒火燃起，果然發生了意外！自己擔心的事情到底還是發生了！

遂將凜冽的目光掃向阿三，冷冷地問到：「她走的時候你在幹什麼？」

可恨的阿三，嚴重失職！

方俊文怎能不著急啊！那個尋求保護的女孩子走出方府凶多吉少啊！

深更半夜出走，一定是有原因的！方俊文思忖著壓住火氣，走近吳嫂。

看著戰戰兢兢的吳嫂，他盡量把聲音放和緩一些，「吳嫂，別緊張，我不會怪你！我知道這多天你照顧她很不容易。現在，你就把她離開前後的經過和我敘述一番就行了。」

方俊文坐到吳嫂的對面，耐心地聽著吳嫂的敘述。判定出那個女孩是因為接受不了受傷毀容的現實，而離家出走的。遂招呼阿三，駕車沿著街區主幹道開始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