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以輕心
()韓平花了些口舌讓蘇兒回去等她,而九皇子既然開口說了要找她辦案,那她自然是要跟他回去了。
雖然身上帶著重傷,但韓平自認還能撐得住,她的抗打和忍耐程度在韓家人日積月累的關照之下早就登峰造極了。
可這回九皇子沒有帶她去刑部,卻是來到了定王府,這位皇子似乎很喜歡在私人的地方審犯人,韓平拖著滿身傷痕跟在他身後暗暗想道。
定王府是所有王府邸中離皇城最遠的一所,韓平來到之後才發現,九皇子的府邸竟然離她家不遠,不過就一個街道的距離。
跟著李淮璟走下馬車,韓平強忍著身上的痛楚跟他走了進去。
府內設計整體看來相當簡潔,不若刑部大牢旁的那所宅子奢華,處處幽靜自然,景色雅緻,長亭樓閣搭配的十分相宜,幾株雪松又讓整個院落的氣質偏向古樸,跟韓平眼中九皇子的印象很不一樣。
雖然院子風格不同,但下人們卻同樣訓練有素,李淮璟一入府門,便有一名老者過來接過他手中蓮紋暖爐,丫鬟們上前為他脫去裘皮披風,動作整齊劃一,好像是專門訓練過般。
進屋的那一剎那,韓平偶然瞥見婢女們送茶之前,都以小勺試喝一口,倒不知為何。
李淮璟讓韓平進了暖閣,又在那管家模樣的老者耳旁說了幾句,那人便得令離開了。
韓平進來之後,李淮璟便不再理她,兀自坐到書案前翻看卷宗,暖閣之內馨香瀰漫,炭爐之中偶爾冒出燃燒松木的火星。
溫暖沉靜的環境讓韓平很不自在,她根本弄不清楚這位爺到底想要幹什麼,如果真是找她來問案,那也早該問了,何必將她晾在一旁不聞不問呢?
正焦慮之際,卻聽那邊終於開口了,低沉的聲音在溫暖靜謐的環境里,穿透力更強。
「聽說你娘是韓家的下人?」
韓平的腦內神經猛的繃緊,垂頭盯著手背上的血痕,良久才答道:
「是。」天下皆知的事情,韓平無從隱瞞。
「她是怎麼爬上韓峰床的?」
「……」不知道用什麼來形容自己此時的感覺,從小到大,韓平經歷過無數次諷刺與奚落,卻從來沒有如他般不留情面的。
李淮璟等了很久都沒有得到韓平的回答,這才放下卷宗,抬頭看了看她,彷彿沒有看到韓平臉上的異樣神色般,又問道:
「醉酒?強、暴?還是……勾引,投懷送抱?」
韓平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她娘的事情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他雖然問得直白,但也是多數人心中所想,想通了這一點,韓平耐著性子平靜答道:
「韓峰喝醉了,那晚我娘當班,半勾引,半強、暴吧。」
李淮璟在書案後點了點頭,深邃鋒利的眼神剜住韓平,在她的傷痕上打轉。
韓平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她收回先前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他開口的想法,她終於知道,有些時候寧願沉默也好過這般尷尬的談話。
「你娘很聰明。」李淮璟莫名其妙對韓平這麼說道。
但聽在韓平耳中,她寧願沒聽見這樣的稱讚。
可有些人卻不那麼認為,問題竟然越來越深入:「這樣一個聰明的女人不該死……她是怎麼死的?」
韓平克制住想抓一把椅子摔在他臉上的衝動,耐著性子答道:
「受了風寒沒有及時醫治,病死了。」原本只是個小小風寒,未能及時醫治,硬是拖成了炎症。她死的時候,韓峰就連最後一面都沒有來見過。
「我見你先前一直在激怒韓峰,你恨他?」
韓平斂下目光,張口問道:「不知九殿下招韓平來所為何事?」
其實她多想直接說,他倆不是那種可以談論這個話題的關係,但又怕引來更多麻煩,只得儘力轉移話題。
就在這時,先前遠去的管家再次回來,這回還帶著兩名婢女和一個藥箱。
在九殿下的許可之下,韓平被兩名婢女攙扶入內廳,與外廳僅用一塊白玉屏風隔著,隱約還能看到人影。
「王爺吩咐奴婢們為小姐處理傷口,若再拖下去,一會兒血漿凝固便很難除下了,奴婢們為小姐寬衣。」
兩名婢女動作熟練為她除下血衣,一人打來熱水,將絲滑的白綢布沾濕為她清理傷口,韓平對此行為十分不解,難道這位九殿下將他帶回是為了替她處理傷口嗎?
這太不符合常理邏輯了,但又確實發生了。
韓平此刻腦中不住的回想外界對這位主子的評價,兇殘、暴虐、嗜殺成性,生性多疑,手段狠辣,令朝野聞風喪膽,每日有無數軍師想破了腦袋要抓住他的把柄,可這位主子心思縝密非常,做事滴水不漏,根本找不到彈劾他的理由。
據聞,當今聖上很不喜歡這個兒子,懷疑他非親生,在處死其母妃之後,不好對天下言明,才保其性命至今,其他郡王、皇子,每個都是弱冠之年便封王封爵,只有這位九殿下一直未有所封賞,二十過半,立過多次大功,到了不賞不行的地步,這才得到個『定王』的虛名,手中也未獲得實權。
其實要韓評說,身世不身世的根本就不用懷疑,聖上也真是糊塗,男女之事,天雷勾動地火,是不是他的種,他怎會不知道?
所以,這樣一個人身份極為尷尬的人,竟然會當街出手救她,為此不惜得罪韓家的不敗戰神,韓祁雖常年征戰在外,但在武將中的影響力絲毫不遜於韓毓,得罪韓祁怎麼想也不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會做的事情,況且還是為了一件微乎其微,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人。
就在這時,韓平聽到屋外傳來人聲,還是先前那位管家,只聽他在屋外稟報道:
「王爺,這回下毒的內應已經查出來了,是廚房是燒火張婆子的兒子,主犯王濤以五百兩作誘,令其接應下毒。」
管家話音剛落,便有又聽屋外傳來一陣哭喊,估計是張婆子的兒子正在喊冤,破鑼似的嗓子哭天搶地,不知道在嚎些什麼東西。
韓平只見那道修長的身影經過白玉屏風,走至門口,看了一眼,便習以為常般問了句:
「查清楚了嗎?」
「是。小的們在他房裡找到了餘毒,且他自己也供認不諱。」
李淮璟點了點頭,便雲淡風輕的說了一句:
「拖到前院,亂棍打死,屍體掛足五日,以儆效尤。」
「是。」
管家得令前去,屋外頓時想起了一陣猛烈的掙扎求饒聲,凄厲嘶吼,聽得韓平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她來的還真是時候,正好趕上現場版,頃刻間他便在府中動用私刑,打死一名僕役。
韓平□著後背趴在軟榻上,瞪大了雙眼,她先前怎麼會覺得他與傳聞不同呢?簡直就比傳聞中的還要殘暴狠辣。
未打招呼,李淮璟便穿過白玉屏風,走入了內廳,在韓平還未反應過來之際,廳中之人已然被他撤下,偌大的房間內,又只剩下他們兩個人,而且她還衣衫不整。
現在這個情況,可謂今晚韓平的第二次失策,既然知道他的為人,她又怎麼能掉以輕心,以為他是個君子呢?
被這麼一雙眼睛盯著,饒是韓平神經再大條也不能繼續趴著了,她慌忙爬起,手忙腳亂將褪至腰際的內衣拉起。
「無需遮掩。」李淮璟看著韓平□在外的肌膚,笑言道:「本王喜歡看你這副樣子。」
韓平氣不打一處來,手底下加緊動作,將內衣火速扣上,正在尋找外衣之際,一隻蒼白冰冷的手覆上了她的肩膀,韓平冷得打了個寒顫,她從來不知道一個活人的手可以冷成這樣,就想一個沒有生命的殭屍般。
韓平斂下心神,果斷將他的手拂開,氣惱說道:「可惜卑職不喜歡被人看這副樣子。」
「呵……」李淮璟冷冷一笑,臉色徒變,突然出招,發動猛烈攻勢,將韓平壓倒在軟榻之上,居高臨下邪魅笑道:「韓平,你知道你什麼時候最勾人嗎?就是這個時候,被人壓制欺負卻又叫自己竭力隱忍的時候,眼珠子亂動,狡猾又笨拙,勾人極了。」
「請殿下自重。」
韓平用盡氣力想要將人從自己身上推開,可先前受了那麼多下鞭子,重傷之軀又如何反抗,掙扎半天也只不過是讓九皇子眸中的更盛罷了。
「韓平,你猜我會把你怎麼樣?」
李淮璟將韓平的兩隻手制壓在頭頂,使她不得動彈,又用一種近乎淫、靡的目光掃視著她。
韓平急得滿頭是汗,緊咬下唇讓自己冷靜下來,殘存的理智告訴她,李淮璟不會把她怎麼樣,不說她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入他的府邸,單單她的身份他也不會不考慮到的。
她雖然不成器,卻也不是尋常百姓家的女子,就算韓家現在不管她了,那她也是宮裡當差的,他這樣聰明的一個人,絕對不會在這種事情上犯糊塗的。
這麼想著,原本焦急的心情也就放控了,韓平的優點不多,遇事冷靜算是一個。
李淮璟看著她的神色由原來的焦急漸漸轉為平靜,意外的揚了揚眉,佯裝急色般向她的唇靠去,兩人四目相對,就在兩人的唇就快貼上的時候,韓平再也沉不住氣,慌忙開口道:
「殿下若有吩咐,直說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