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衝動
()文宗皇帝緊急召開內閣議政,為的就是如何以不傷國體的方法對應齊國此次莫名而來的挑釁。
大臣們七嘴八舌,議論紛紛,竟無一人能提出一條令文宗滿意的答案,文宗冷著龍顏,將手中茶杯拍下,怒道:
「去把韓毓找來。」
身旁的蒲公公立刻領旨,群臣交頭接耳,在這時候,他們總算想起了前宰相,現太子妃的用途。
韓毓與太子都沒有出席今晚的接風宴會,蒲公公自然知道太子不在府中,便差人直奔韓府。
韓毓與李懷昶被分別叫入了宮中,形同陌路般入了太和殿,只覺太和殿中氣氛壓抑,群臣看到韓毓,簡直就如看到了救星般熱切。
李懷昶對皇上行了下禮,便自動去到文宗身側站好,韓毓眼觀鼻鼻觀心,淡定若斯的著華貴太子妃服立於殿內,氣質高華,宛若仙人。
「韓卿該當聽聞了齊國使團來訪之事,不知有何看法。」文宗沉下心情,深吸一口氣,接過太子遞來的茶,喝了一口后,才問道。
韓毓眼亦未抬:「回皇上,喪權辱國之事,齊國自不會去做,烈日弓雖然寶貴,卻也不值得傾一國之力相奪。」
在來的路上,蒲公公便已經將今晚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韓毓。
文宗想了想,不覺點頭,道:「韓卿言之有理,那依卿所見,對於齊國此次挑釁該當如何解決?」
韓毓沉吟片刻,簡道:「兵來將擋,見招拆招!」
文宗皇帝抬眼看了看韓毓,見她依舊是一副冷若冰霜,油鹽不進的清高樣,又看了看溫潤如玉的太子,自龍案後站起走出,捻須道:
「那你可知,韓平今晚自動請戰,韓卿當如何安排?」
韓毓在聽到韓平兩個字時,終於第一次抬起了頭,冷冰冰的,一潭死水般的琥珀之眸中掀起些微迷霧,思慮片刻后,才道:
「上對中,中對下,下對上。」
「哦?」文宗走下殿,來到韓毓身旁,問道:「韓卿覺得韓平是上等馬,還是下等馬?」
韓毓頭也不抬,鎮定自若般答:「下等。讓她壓陣,對應第三關。」
「那我方真有把握贏得前兩場?」李懷昶聽韓毓這般安排,不禁開聲詢問道。
韓毓難得對上他的眼,冷冷說道:「贏不了,就讓韓平死守第三關。」
李懷昶也自龍案旁走下,眉頭不自覺蹙起,道:「她可是你妹妹。」
韓毓嘴角掀起一抹弧度,但依舊沒什麼溫度:「那又如何?她是我妹妹,你心疼什麼?」
被她當眾這麼一說,李懷昶就是再想為韓平求情,也開不了口了,他暗自拂袖,退至一旁,靜觀其變。
文宗一揮手,讓側立在旁的大臣們全都退下,偌大的太和殿中立刻空曠起來,他來到韓毓身旁,問道:
「韓卿可有把握,連贏兩場?」
即便是犧牲韓平死守第三關,那也是冒險之舉,現在誰都不知道齊國會出什麼比試來為難他們,最保險的做法便是取得先機,贏兩場再說。
韓毓單薄的肩膀一動,呼出一口涼涼的氣,幽幽道:「那就看皇上能否請得動『那裡』的高人來做上等馬了。」
文宗自然知道韓毓口中的『那裡』是指哪裡,他想了想,又問道:
「那中等馬是……」
韓毓雙手攏入華服袖中,挺直脊樑,面無表情道:「韓祁……」
她也知道,這個機會本不該落在韓祁身上,若用韓峰的話,自然勝算更大,但是,韓毓考慮到韓祁初授將王之職,是萬眾敬仰的新星,此刻的韓祁,需要各方面的支持,但也同時需要一個證明自己能力的機會,這樣才能讓韓家立於不敗之地。
文宗當然知道韓毓此刻的心思,但事已至此,他還得靠韓家來渡過此次危機,有些事情就只能暫且忍下,容后再說。
平靜的夜,華貴的宮,都因為齊國使團的到來而變得波詭雲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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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平與李淮璟很快便回到了他們的小院子。
蘇莫行與紫電小美人不在家,只有小白搖著尾巴,一路伸腰,一路哈欠著迎了出來。
若是以前,韓平鐵定第一件事就是衝上去跟小白瘋一陣,可是今晚的韓平卻有些不同,她發現自己根本就沒辦法將目光從這個男人身上移開。
她近乎痴傻的盯著他英俊的側臉,恨不得爬到他身上,鑽入他肉中,霸佔他的心房,讓他從此以後,滿心滿眼就只有她一個人的存在。
李淮璟一路上沒少躲避韓平炙熱的目光,奈何韓平盯得實在是緊,也不說話,也不笑,就那樣痴痴傻傻的盯著他發愣。
進了院門,李淮璟終於忍無可忍道:
「你想上就上,別用那小眼神勾人了。」
將他勾得心猿意馬,又不付諸行動,著實無趣。
可剛這麼想著,韓平便眼前一亮,幾乎是用豹的速度撲向了李淮璟,抱著他的臉就開始狂親。
李淮璟用殘存的理智將某頭失去理智的瘋子拉進了房,韓平的熱情幾乎淹沒了李淮璟,他手忙腳亂,手腳並用想將人從身上扯開,想把房門關上,想先營造出一個好的環境再戰……
可是韓平的熱情便如火一般蔓延了整個房間,李淮璟避無可避,只得繳械投降,被某頭髮了情的豹子壓到了床上。
「韓平,你別衝動。」
若是以前,打死李淮璟他都不相信自己能夠說出這句話。向來只有韓平讓他別衝動的份,沒想到現在說的竟然是他。
韓平不給他有喘息的機會,將他臉上親了個遍之後,便急色鬼般覆上了他的雙唇,邊啃邊咬,氣喘吁吁,斷斷續續道:
「此事若不衝動……又怎會比翼雙飛……鴛鴦戲……水呢?」
韓平猛烈的親吻著這個男人,手底下也沒閑著,焦躁的撕扯著李淮璟的腰帶,一把拉開他的胸衣便將腦袋湊了過去。
「唔,輕點。」
她的不知愛惜讓李淮璟不禁蹙起了眉,胸前一片濕濡讓李淮璟有些迷茫,他好不容易鉗住韓平的肩膀,阻止了她想脫衣服的舉動,強忍**道:
「你要雙飛之前,總得戲水吧……冷靜一點,別衝動。」
韓平呼吸急促,殺紅了眼:「你不是想要我嗎?我給你啊。」
「我是想要你。」李淮璟供認不諱:「但不是像現在這樣,我怕你一時衝動而做出錯誤的判斷。」
「你覺得我的判斷是……錯誤的?」韓平雙眼放光,餓狼兮兮的盯著李淮璟近乎透明的柔嫩肌膚,口乾舌燥道。
「你覺得呢?」李淮璟將韓平的雙手強行壓制在身側,同樣氣息不穩的問,嗓音低沉,近距離聽起來,總有種說不出的性感。
韓平咽了下口水,再次撲上去啃咬,無賴道:「我覺得沒錯!」
說著這句話時,韓平的一隻手便掙脫了他,開始繼續扒拉他的衣服,李淮璟猛然發力,坐了起來,讓韓平雙腿跨過他的腰,與他交叉而坐,他刻意讓韓平的□緊緊貼著他的,低啞的聲音在韓平耳旁低吟道:
「你確定……判斷沒錯嗎?」
李淮璟的舉動與話語,讓韓平瞬間僵直了身體,她身體最柔軟的地方此時正隔著布料,碰上了他的……堅硬……那感覺很火熱,卻也十分陌生。
「如果你堅持,你的判斷是對的,那就請繼續。」李淮璟細細密密的吻自韓平的耳廓向下蔓延,邊吻邊道:「若想停止……」
李淮璟話說了一半,將韓平的身子舉起來摩擦了一下他的之後,才有說道:「就去煮兩個我愛吃的菜,燙壺酒,在外面等我……」
韓平被他吻得渾身舒爽,但殘存的意識卻告訴她,不能再繼續了。她鼓起勇氣,將李淮璟推開,自己便如入房時那般,火急火燎的……跑了。
逃跑時,滿屋子的凌亂,讓她倍感難為情,不算白皙的臉上紅撲撲的,一路丟盔棄甲,慌亂道:
「我,我,我去給你煮飯,你冷靜點,你冷靜點……我去煮飯……」
不一會兒,院子里就傳來韓平丟三落四的咋呼聲,和小白虎不滿的咆哮聲……
李淮璟躺在床上,看著翻臉無情,落荒而逃的某人表示無奈,但也同時警示了自己。
他在做什麼?這個機會可是他夢寐以求的,在這關鍵時刻,他竟然選擇了放棄,放棄這個唾手可得的的機會……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她竟然已經不再是單單的□了?還包含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他喜歡與她在一起時的平靜,喜歡她的簡單與赤誠,喜歡她為了某件事情不顧一切的表情,喜歡她用玩世不恭的嘴臉去詮釋忠義善良。
躺在殘留著她身體餘溫的床上,李淮璟看著素雅的帷帳,將一隻手臂覆上漆黑的雙目……怎麼辦?好像越陷越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