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一斬萬年
寶閣之中，浩渺的煙雲繚繞。
江沉開始講述自己的「苦衷」，姬九在旁聽著，沒有任何打斷的意思。
通過江沉的講述，姬九大概了解到，江沉之所以背叛寶閣的原因也很簡單，為的便是救自己的師傅。
他的師傅並非是什麼實力強大的聖人，而是一位真人，時過境遷，原本壽命豐裕的他與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對於死亡，江沉的那位師傅看的很開，因為他很自豪，自己教出了一位聖人，這是他的驕傲，同時也滿足了他無法成聖的遺憾。
但是江沉本就是一位性情中人，比起周圍的人，他似乎有著更多的屬於「人」的情感。
江沉不希望看自己的師傅死去，即使對方以表明他對這世界以沒有什麼留戀了。
自仙古一戰之後，天道對於眾生壽命的掌控被極大的削弱，這也誕生了許多的延壽法門。
像是碧根仙果這樣的神事物都會出現，可見天地下的延壽之法，是多麼的百花齊放。
不過天道即使對於壽命失去了部分的掌控，但是該死之人，依舊難逃死劫。
外加上那世間唯一可以掌控壽命的寶閣之主，以消失了數十萬年。
這種種的因數，讓身為天游使的江沉陷入絕望的境地。
直到七星子獲得了一件可以延長壽命的神物，經過確定，江沉知道只要讓自己的師傅使用那件神物。
至少可以給師傅延壽千年。
於是江沉就開始尋找可以與對方交易的器物。
不過，壽命的珍貴在某種程度超越了任何的東西，七星子即使現在不用，也可以留到以後。
這樣的窘境直到寶閣之仆蕭佛奴下令尋找飛仙島時，才得以結束。
江沉以天寶的位置作為交易的籌碼，讓七星子動心。
身處在檀木桌案之後的姬九，靜靜的聽完了江沉所說的前因後果。
「為了救師傅，迫不得已才選擇了背叛。」姬九暗自點頭，似乎很是理解對方的心情一般，只不過下一刻，他語氣徒然一變，「不過背叛就是背叛，沒有任何理由可以解釋你的罪行。」
「既然是叛徒，那就要接受屬於叛徒的懲罰。」
話音未落，姬九伸手向前，在江沉驚恐的表情之下，虛抓了一下。
「嗡——」
虛空震動，屬於寶閣的權柄爆發。
一口閘刀浮現，寒光爍爍的刀刃散發著恐怖無邊的威壓。
看到眼前這一幕，江沉頓時露出一抹畏懼之色，這口閘刀一看就很不凡，絕非是斬去肉身那麼簡單。
此時此刻，江沉雖有聖人修為，但是在寶閣之主，以及蕭佛奴面前卻是這般的無力，宛如一個凡人。
一道屬於蕭佛奴的威壓傳來，直接將江沉壓如閘刀之下。
江沉拚命的想要抵抗，可是屬於蕭佛奴的威壓卻宛如浩海一般，無窮無盡，讓萬千山河傾倒。
「這口閘刀名為斬道仙閘，原本這口閘刀屬於天道，只不過在先前的一次劫難之中被我奪來。」
接過蕭佛奴遞過來的仙茶，姬九喝了一口，繼續道。
「目前我對於斬道仙閘的摸索依舊很少，不過，至少我依舊可以熟練的掌控其中的一個能力。」姬九看了一眼江沉，語氣淡淡的說道，「那便是斬壽！」
「你的真正壽命在我看來，大概還有五六萬年的樣子，既然如此，那就斬到只剩下一百年吧。」
話音剛落，江沉的面色瞬間變的死白。
「咔嚓——」
一刀落下，斬去幾萬年歲月！
恐怖的光陰河流在寶閣之中涌動，但是姬九卻生不出一點收集的念頭，因為早在之前，他便以嘗試過收取斬道仙閘斬出來的歲月。
事實證明，那是無法做到的。
這在姬九看來應該是天道對於他的一種制衡，為此他也放棄了一種可怕的念頭。
這一刀刷落，江沉的肉身完好無損，他的頭髮變的雪白，至於面容倒是與先前無恙。
他跪坐在地上，不發一言，好似死了一般。
看著江塵這般樣子，姬九將茶盅蓋好，離開檀木桌案之後，走到了江沉面前。
「你無需心灰意冷，我既然可以斬去你的壽命，自然也可以給你壽命，只要你繼續為天書寶閣辦事，壽命之事你無需擔心，即使是你的那位與寶閣不相干的師傅，我也可以出手，幫助其續命。」
說完這些，姬九便不在言語，靜靜的看著對方。
許久，原本跪在地上的江沉才緩緩站起，他看了姬九一眼，眼中充滿畏懼的說道，「可以，我會遵守規則，只要你能救我的師傅。」
「只要你所做的事，價值足夠。」姬九淡淡的回道，旋即，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我現在就可以給你一個任務，任務也很簡單，那便是幫助曲霜，完成她對仙劍門的復仇。」
「曲霜師妹她......」江沉頓時露出一抹驚愕之色。
在他看來這位天賦異稟的師妹，及其的熱愛宗門，沒有想到她居然隱藏的怎麼深。
朝夕相處下來，江沉居然什麼異常都沒有發現。
至於江沉為何沒有往姬九是否欺騙他的方向去想，那是因為對方根本無需如此，這種謊言根本就沒有意義。
「既然如此那便離去吧。」姬九揮揮手，一枚通天令浮現，落到了江沉的手上。
隨後，屬於江沉的身影便是消失在天書寶閣之中。
解決完這個問題之後的姬九，要開始準備踏入騰雲第二境了。
騰雲第二境需要「見五行，凝聚混沌。」
天道之上雖然擁有諸多絕地，但是卻沒有五行陰陽之地，起初姬九還略感疑惑，不過略微琢磨了一下他就想明白了。
應該是五行之地，位階太低，閣主根本看不上。
「哎，你們交易的時候什麼都要，這麼到了五行之地就看不上了呢。」姬九難得的嘆息了一聲。
說句實話姬九其實不太想回中州，因為中州有一個他非常不想見到的人。
這個人自然不是仇人，如果是仇人姬九自然能坦然面對，即使將其擊殺，姬九的內心也不會產生一絲波瀾。
可是偏偏這個人，姬九對她有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