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局中局,大結局
夜寧瞳眸早已縮到了極致。
在那一瞬間,他徹底想明白了所有未解之謎!
為什麼夜蒼麟當初會親自簽了那份至高龍令?
因為被鹿白藜用這朵花控制了心神!
為什麼一年前鹿白藜能那麼順利接近夜寧?
因為夜寧也被鹿白藜用這朵花控制了心神,只是因為意志堅定,並沒有被完全控制。
難怪夜寧能夠隱隱約約記得當時見過鹿白藜,卻印象不深!
為什麼五年前那些炸彈會那麼容易被埋進神策山?
必然也是鹿白藜用這朵花動了手腳!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心甘情願為鹿白藜赴死?
還是因為這朵花!
這朵名為鹿白藜的花!
一朵能夠禍亂整個天下的邪花!
夜寧眼神里殺氣一閃,身影已是消失在原地。
可鹿白藜卻知道他要做什麼,詭異笑道:「已經來不及了。
你們......在這個房間待太久了。」
她不慌不忙地轉動著手裡的花,面上帶著瘮人的笑。
整個房間,一片寂靜。
每個人,都獃獃地站在原地。
雙目無神,彷彿被挖走了靈魂一般。
就連原本站在鹿白藜身前的米象,也是同樣的表情。
夜寧飛奔到一半,也定格在了半途。
業雲劍,只來得對準鹿白藜,差幾公分就能刺穿鹿白藜的身體。
可這幾公分,卻彷彿隔著整個世界。
夜寧臉上的神情,定格在驚怒和懊惱上。
這一刻,彷彿所有人在一瞬之間全部變成了石雕,只剩鹿白藜一個活人。
如鹿白藜所說,眾人待在這房間的時間太久了,早已吸足了花上的藥性。
鹿白藜又何嘗不知自己早已被懷疑了?
有何嘗不知今天是一場局?
但她將計就計,將夜寧等人全都引到這裡,並一網打盡!
「呵呵呵......」
鹿白藜看著手裡的花,繼續低聲笑著。
「我是要製造一起集體自殺案呢,還是把這群人全都製作成我的傀儡呢?」
「集體自殺一了百了,變成傀儡好像也很有意思呢......」
「夜寧?夜神策?夜皇?
呵!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今後也將成為我的一條狗!」
眼看這場局中局鹿白藜即將獲勝,可沉浸在幻想中的鹿白藜,並未注意到一個人。
一個,在今晚的局中最容易被忽視的人。
一個既沒戰鬥能力,又完全不知情的,彷彿局外人一般的人。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此時卻是唯一清醒的人!
唐蘇葉眼神驚恐,一動也不敢動。
這場異變,發生的太過突兀,發生的太過玄幻,以至於她的腦袋此時還沒反應過來。
昏昏沉沉的她,只能隱隱察覺到手指上傳來一股冰涼。
就是這股冰涼的氣息,讓她成了現場唯一一個清醒的人。
而原本驚恐萬分的唐蘇葉,聽到了鹿白藜口中的夜寧名字。
聽到鹿白藜竟然想控制夜寧之後,唐蘇葉心裡大喊著:「不!絕對不能讓她成功!」
這一刻,她冰涼的四肢中彷彿傳來一股力量。
她悄無聲息地站了起來,並一步一步接近夜寧身邊。
而後,把手緩緩伸向夜寧的手。
「嗯?」
此時的鹿白藜,好似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猛然抬頭,正好看到能夠自由行動的唐蘇葉。
那一刻,鹿白藜的臉色萬分精彩,駭然道:「你、你怎麼沒事?」
唐蘇葉卻沒有理她,她只是咬著牙,雙手重疊在夜寧手背上。
就像和夜寧一起握著那把業雲劍,然後......
狠狠往前一送!
「噗——」
鋒利的業雲劍,瞬間洞穿鹿白藜胸膛。
鹿白藜獃獃看著唐蘇葉,嘴裡不甘道:「為什麼......憑什麼......」
此時的唐蘇葉,也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整個人,心有餘悸地癱坐在地,渾身被冷汗填滿。
聽到鹿白藜的話,唐蘇葉搖了搖頭,看向了夜寧,目光滿是溫柔:「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或許這就是愛的力量吧。」
「愛......」
鹿白藜愣愣重複了即便這個字,而後慘然一笑,徹底閉上了眼。
手裡的鹿白藜花無力落在地上,被她身體中濺出的血液染得通紅。
唐蘇葉這才想起來那朵花才是關鍵,趕緊爬了起來,用業雲劍將白花戳了個稀巴爛。
一邊戳一邊罵:「讓你控制夜寧!讓你控制夜寧!」
罵著罵著,卻是忍不住哭了起來:「夜寧,你趕緊醒過來。
我、我還有很多話想對你說......」
就在唐蘇葉淚流滿面的時候,腰上忽然一緊。
一道溫暖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那麼,你想對我說什麼呢?」
「噹啷——」
唐蘇葉手裡的業雲劍掉落在地,轉身趴在夜寧懷中,嚎啕大哭。
房間里,所有恢復過來的人都是微笑看著這一幕。
......
......
......
一年後。
神策山上,熱鬧無比。
重建后的神策山,成了夜寧和唐蘇葉的愛巢。
這一天,神策軍團全員匯聚神策山。
整個龍國,更是有大量大佬被邀請到了山上。
大廳里,當今龍座夜蒼麟,正抱著一個嬰兒,朝著賓客們炫耀著:「你們看我孫兒,漂亮不?」
賓客們哪敢說半個不字,全都微笑點頭。
不過他們也沒違心,因為這嬰兒的確遺傳了他爸媽的完美基因。
沒錯,這嬰兒就是夜寧和唐蘇葉的兒子。
今日是嬰兒滿月酒,所以才會這麼熱鬧。
在某個房間中,夜寧親自幫唐蘇葉梳理妝容。
唐蘇葉雖然一臉甜蜜,卻也不免擔心道:「你不去外面迎接賓客,會不會太失禮了?」
夜寧微笑搖頭:「外面有叔公他們在,不用我擔心。」
他忽然湊到唐蘇葉耳邊,笑眯眯道:「話說......我們的兒子還沒名字呢,你有什麼想法沒?」
唐蘇葉一看夜寧這個表情就知道他早就想好了名字,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夜寧也沒繼續逗弄唐蘇葉,而是笑著道:「就叫他【夜歌】怎麼樣?」
「夜歌?」唐蘇葉咀嚼著這兩個字,忽然秀眉一挑:「好你個夜寧,不會還惦記著韻兒妹妹吧?!」
夜寧瞬間瞪大眼睛:「你怎麼會聯想到韻兒身上去的?」
唐蘇葉背過身去,氣呼呼道:「韻兒妹妹是個歌手!」
夜寧可算是服了唐蘇葉的腦迴路了,苦笑著解釋道:「老婆大人,這你可就冤枉我了
我發誓,夜歌這個名字和韻兒絕對沒有半點關係。」
「那是為什麼?」
「因為......」夜寧忽然湊到唐蘇葉耳邊,輕咬著她的耳垂道:「夜夜笙歌(夜葉生歌)呀。」
唐蘇葉整張臉,忽然從耳根一直紅到了脖頸。
「你個流氓!」
她羞惱地將夜寧一把推開。
夜寧逗弄成功,也是得意大笑起來。
唐蘇葉想了想,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唐蘇葉忽然想起了一年前那個夜晚,對著夜寧問道:「你說,當時為什麼就我一個人沒事呢?」
夜寧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至今為止,這依舊是一個迷。
「不管這件事了,咱們出去吧,別讓客人們等急了。」
「嗯!」
......
......
......
十六年後。
邊境某小鎮,一個小攤上。
一名賊眉鼠眼的中年古董商,又開始吆喝起了生意。
「看一看,瞧一瞧了,傳說中的白象紫帝玉戒啊,龍座夫人同款哦!」
有人聽后停下腳步,一臉不通道:「吹牛吧你?龍座夫人會戴這種破戒指?」
「我郭馳什麼時候吹過牛?」古董商一臉傲然道:「想當年,當今龍座還是神策軍團的夜皇閣下時,就在我這裡買走了白象紫帝玉戒,並親手送給了他的夫人唐女士!」
「嘁!那你倒是說說,這白象紫帝玉戒究竟神奇在哪?」
「這個......那個......」
郭馳支支吾吾,路人不耐煩,轉身欲走。
「我想起來了!」郭馳大喊道:「這枚白象紫帝玉戒有著靜心凝神的功效。
只要帶上這枚戒指,管你什麼魑魅魍魎,通通都無法干擾你的心神!」
「神經病!」
路人聽罷,毫不猶豫離開。
「別走啊!可以打折!可......」
郭馳鬱悶地看著路人離開的背影。
不過就在此時,他卻發現路邊有一名少年一直默默看著攤位上的白象紫帝玉戒。
那少年清秀白皙,彷彿靈水泡出來的的乾淨人兒。
一舉一動,都帶著和普通人格格不入的氣質。
不知為何,郭馳總覺得少年有些面熟。
但很快,他就將這種感覺拋在腦後。
一看這少年的打扮和氣質,簡直是在臉上寫了肥羊二字啊!
「這位客人,可是看上了白象紫帝玉戒?」
郭馳笑眯眯地招呼著少年。
少年也不廢話,點頭問道:「多少錢?」
郭馳眼睛頓時一亮,而後眼珠子轉了好幾圈,這才伸出五隻手指道:「五萬!」
少年沉吟不語,嘴裡呢喃著:「老媽手裡已經有一枚了,我如果再送一枚給老爸......嗯,就這麼辦......」
郭馳聽不清少年在說什麼,還以為他嫌棄太貴,咬牙道:「算了算了,看在你是我今天第一個客人,我就吃虧一點,給你打一折,收你五千!」
少年也沒說什麼,拿起手機,直接掃碼付了款。
少年的果斷,讓郭馳大為懊惱。
早知道,就不一口打這麼多折了。
不過少年的這副做派,再加上面熟的臉龐,讓郭馳心中那種見到了故人的既視感更加強烈。
在少年拿著東西就要離開時,他終於忍不住問道:「這位客人,能冒昧問一下你的尊姓大名嗎?」
少年回過頭,微笑道:「我叫夜歌。」
說完之後,便離開了。
「夜歌......夜......!!!」郭馳皺眉念了好幾遍這個名字,忽然瞪大了眼眸!
......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