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江晚柳眉一挑,沒有回話而是反問道:「公子有何事?」
青年身穿褚色長袍,相貌生的清秀,只不過身上多了幾分紈絝氣息。
「我乃南安王蕭淮,此次去長安是為陛下賀壽,若是夫人願意的話可以與我一道,路上也好有個照應。」他拱手笑道。
「南安王?」江晚覺得耳熟,思考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柔妃的第一任夫君便是南安王。
「正是。」蕭淮笑容更加溫潤親切。
在外人眼裡,江晚深思的模樣卻更像是聽了蕭淮的身份,震驚地回不過神。
「多謝南安王好意,只不過我帶有僕人,加上如今已經臨近長安,照應便不必了。」江晚聲音清冷,拒絕了蕭淮的好意。
別以為她看不出來,蕭淮一進驛站便四處打量,在看到自己時眸子明顯一亮,走過來后看自己的眼神也很輕浮,一看就是想要勾搭自己的浪蕩子。
「雖說臨近長安,可沿途山匪卻不少,夫人只帶著幾個僕人,若是遇到山匪可抵禦不了。」蕭淮沒想到自己會被拒絕,眼中興味更甚。
江晚微微一笑,低頭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沒有再繼續與蕭淮說話的意思。
蕭淮卻被她那一低頭的溫婉淺笑驚艷到了,他眼睛發直地盯著江晚,忍不住上前一步想要去捉她的手,「我一番好意,夫人怎就狠心不搭理我?」
「……」
江晚嘴角抽搐,抬起下巴看了一眼他身後滿臉怒氣的少女,不由好心提醒道:「南安王若是再與我說下去,你身後那位佳人可就要生氣了。」
蕭淮擺擺手不甚在意道:「我與陸姑娘只是萍水相逢,路上捎帶她一程,待到長安后便會分別,夫人可千萬不要誤會。」
果然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這個婦人只不過與自己說了幾句話,便開始吃醋起來。想必方才她不搭理自己,也是因為碧兒的緣故。
他就知道,自己生的英俊瀟洒,又是身份尊貴的南安王,不會有女人不對自己動心的。
「是嗎?」江晚似笑非笑,有些為那個陸姑娘惋惜。
正如此想著,便見那位陸姑娘眼眶一紅,先是哀怨地看了蕭淮一眼,然後又目光恨恨地看向她。
江晚搖搖頭,覺得這個陸姑娘可分不清是非,明明是蕭淮自己浪蕩花心,見到女子就愛招惹,怎麼她不怪蕭淮卻反而怪起自己了。
「當然。」蕭淮連忙道。
陸碧雲是蕭淮路上救的孤女,因她的小意溫柔,加上蕭淮此行並未帶妾室,便樂得陸碧雲親近自己。
可相比較眼前這個生的嬌媚動人的婦人,陸碧雲便稍顯青澀寡淡了,加上新鮮勁兒也過去了,蕭淮便也不那麼在意。
「王爺,您明明說要帶碧兒回九章的。」陸碧雲委屈道。
蕭淮回頭瞥了她一眼,心又被她楚楚可憐地眼神看軟了,但想到這邊的美貌婦人還未上手,便狠下心道:「你先上樓去,此事以後再說。」
陸碧雲低下頭,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落,「那我先與太妃娘娘上樓去,不打擾王爺和這位夫人。」
蕭淮滿意她的識趣兒,擺擺手繼續興沖沖地與江晚說話,好似沒有看到身後的南安太妃眾人。
南安太妃也只是淡漠地看了他和江晚一眼,便帶著身旁的女童上樓去了,彷彿一點也不關心蕭淮和有夫之婦鬼混。
「還未請教夫人芳名,去長安是做什麼?」蕭淮的笑容如和煦地春風一般。
江晚看了一樣南安太妃的背影,又將目光投到眼前男子的身上,眼中閃過一絲興味,忽然微微一笑道:「我夫家姓鍾離,前些日子與夫君走散,去長安乃是因為家在長安。」
「鍾離?」蕭淮一驚,試探道:「那夫人家住在長安何處,待我去長安后也好上門拜訪。」
江晚噗嗤一笑,「我家住在貓兒衚衕,至於上門就不必了,我怕我家夫君會打斷你的腿。」
「貓兒衚衕?」蕭淮放心了,宗室住的地方都聚集在皇城周圍,而皇城周圍根本就沒有叫貓兒衚衕的地方,所以大概是自己想多了。
「對。」江晚點頭。
荊王府位於永安坊,後門是華章街的一個衚衕,因華章街還住著一個愛養貓的老陳王,故而華章街後面的衚衕又被稱為貓兒衚衕。
這個別稱,只有住在永安坊的人知道,蕭淮一個外地來的王爺,自然是不知道這個典故的。
蕭淮看著江晚嬌艷動人的臉龐,舔了舔乾澀的唇角,想要伸手去拉她的手,「夫人不是說與你夫君走散了嗎?到時候我上門誰知道他能不能回來,又怎會打斷我的腿?」
江晚歪頭道:「你當真不怕?」
「不怕。」蕭淮對她口中的那位夫君嗤之以鼻。
「好吧。」江晚嘆了一口氣,忽然好奇地問道:「我去年的時候聽說南安王去世了,你是新繼任的?與前南安王是何關係?」
蕭淮的臉色頓時有些臭,「他是我的嫡兄。」
原來如此,難怪方才南安太妃神色那麼冷淡,根本不願意管蕭淮。自己的兒子死了,妾室的兒子卻當上了王爺,她怕是巴不得蕭淮和女人鬼混,像一灘爛泥最好。
「不提這個,我們還是說些別的,比如你喜歡白玉手鐲,還是紅寶石項鏈?」蕭淮問到。
「……」
謝謝不必了,鍾離昭送她的那些寶石首飾,總共都有好幾箱子了。
「我還是更喜歡聽故事。」江晚委婉道:「不如您和我講講前南安王和柔妃的故事?」
柔妃雖然沒能嫁給鍾離昭,但卻入了宮,未離開長安前她仗著自己的身份,對皇帝吹了好幾次枕頭風。若是可以,她想看看能不能一次性解決這個麻煩。
蕭淮蹙了蹙眉,見她真的愛聽便只好道:「他們的事情也沒什麼好說的,你聽了只會臟自己的耳朵。」
「我那位嫡兄是個喜好特殊的,不愛女人愛男人,最後死都是死在男人的身上。」他頗為不屑道:「真不知道男人有什麼好的,哪有香香軟軟的女人好。我就和他不一樣了,我是個喜歡美人的,尤其是像夫人這樣的大美人。」
「……」
江晚頭痛地捏了捏額心,將話題拉回正軌,「前南安王喜好男色,那他的王妃豈不是很可憐?」
她的話音剛落,蕭淮便嗤笑了一聲道:「有什麼可憐的?人家等我嫡兄的頭七一過,便立馬收拾了東西回長安,待七七四十九日地居喪禮過了,便直接入宮做了柔妃,可不比做一個獨守空閨的王妃好?」
「況且……」他看看四周,然後湊到江晚旁邊道:「我那位嫡兄根本不是累死在男人身上的,而是被他的王妃殺的。」
「什麼?」江晚一驚,追問道:「王爺怎麼知道?」
「這個就不能告訴你了。」蕭淮得意地笑了起來,指了指自己的臉蛋道:「夫人若想知道,親我一口便告訴你。」
「……」
江晚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在思考鍾離昭知道自己被人調戲,是先卸掉他的胳膊還是先縫上他的嘴巴。
「好了,我告訴你便是。」蕭淮是個話癆,加上見不得眼前的美人蹙眉不高興,便繼續道:「我之所以知道,是因為見過她的侍女偷偷去買葯。」
「我找過給她侍女抓藥的大夫,將她在幾家藥鋪買過的葯拿去給大夫看,那大夫說這些藥材配的是……一種無色無味的慢性毒/葯。」他意味深長道。
江晚眼睛一眯,問道:「既然如此,你為何不揭露她的行徑?」
「我傻啊?」蕭淮用看白痴的眼神看她,「我在府中受盡欺辱,這些都是我嫡兄縱容的,他若是死了我的境遇指不定還會好一點,我為何要揭露?」
說罷,他得意洋洋地打開摺扇,擺出了個玉樹臨風地造型道:「若不是我機智,今日怎會成為南安王?」
「……」
江晚嫌棄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起身道:「那你就沒有想過這次去長安,將此事告訴給陛下嗎?畢竟若是柔妃知道你知曉她的秘密,說不定會想辦法剷除你這個心腹大患。」
「她又不知道我知道這件事。」蕭淮擺擺手:「我就算是告訴陛下,但我又沒有證據,到時候反倒得了個污衊皇妃的罪名怎麼辦?」
「可是我知道了啊!」江晚沖他笑了一下,帶著流玉和流嵐慢悠悠地往樓上走去,「多謝南安王將此事告知我,改日我會讓人送謝禮給你的。」
蕭淮一愣,臉色大變道:「你是誰?」
江晚立在樓梯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道:「不是告訴過南安王了嗎?我夫家姓鍾離。」
「你是宗室中人?」蕭淮大叫起來:「你可不能把我出賣了啊!我是看你實在好奇才告訴你的,你可不能把這事去告訴柔妃。」
江晚笑吟吟道:「放心,我不會告訴柔妃的。」
「我方才看你的樣子,似乎與南安太妃不甚和睦?何不將這件事告訴她,她一腔愛子之心,定會想辦法為你的嫡兄討回公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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