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求婚。拒婚
香將燃盡,上官子炎也即將追上紅影。
飛奔之中的紅影偷瞄了一眼追他的上官子炎,看到他無限在放大著的俊臉,他的心中就連著倒抽冷氣,已經很久沒有人的輕功敢和他媲美了。
出了驚訝之外,更多的卻是一種好勝的心理。腳下再加快速度,使出吃奶的力氣開始向著小木屋奔去。
時間已經快到了,只要到了小木屋,香滅,也就安全了!
「是紅影回來了!」含格站在小木屋前,興奮的看著告訴本來的一道紅色身影,接著又看到一道白色身影,便更加的興奮,「上官也追來了!」
南宮魅微眯雙眸,以她過人的眼力很清楚的能夠看到兩人之間的情形。
抱著綵球飛奔的紅影已經滿頭大汗,有些驚慌的狼狽,而追在其後的上官子炎卻只是面色冷峻,沒有半絲疲憊之色。
勝負很顯然,紅影已經快趴下了,而上官子炎還處於鼎盛時期。只是,時間卻很緊迫了,可能已經沒有那麼多的時間讓上官子炎再追上紅影了。
紅影還差幾步遠便可以竄進木屋之中,可是上官子炎白色的身影卻在他的眼前晃過,隨後便覺手中一空,綵球已經離他而去了。
紅影憤恨的轉眸去看站在一側的上官子炎,看到的卻是依然優雅俊美的他,無比的挫敗感頓時油然而生,哀怨的嘀咕道:「長的帥也就算了嘛!功夫還那麼好乾什麼嘛!天理不公啊!」
「天理是公平的!」月姬娘娘柔美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他一直跟隨著綵球的身影出現在了香壇旁邊,「香在上官子炎搶到球之前已經燃盡,上官子炎在一個時辰之內一個球也沒有搶到,為輸家!」
紅影臉上哀怨的表情立刻換做了一個大大的笑容,興奮的大叫道:「哈哈哈……我的輕功還是無人能敵的!贏家是我!」
「我也是贏家!」蠻牛瞪大了眼眸,腳一跺站了出來,「我還是搶到了兩次球!」
紅影眼眸微眯,惡狠狠地說道:「一次是新郎送給你的,一次是攔路搶的,也能算兩次啊?最多算一次已經很不錯了!」
蠻牛同樣一點也不服輸,大聲說道:「送的一次也算一次!誰叫沒有人送你?!」
「你……」紅影指著蠻牛,一臉的怒火。
「好了,別爭了。」月姬娘娘笑著走了過來當和事老,「蠻牛和紅影都搶到兩次球,算是贏家。」
「哈哈……」蠻牛聽聞月姬娘娘的話,便高聲大笑了起來,還不時的用眼神挑釁紅影。
「可是……」月姬娘娘的聲音再次響起,讓蠻牛囂張的大笑聲戛然而止,「紅影拿到球的時間比蠻牛的多,所以最後的贏家是紅影。」
「看到了吧!世界還是公平的!哈哈哈……」紅影走到蠻牛身邊,斜眼看著他大聲的笑著。
「哼!」蠻牛冷哼一聲,瞪了紅影一眼,向著一邊走開幾步,和紅影保持了距離。有黑哨,他也沒辦法,誰叫他武功不如月姬娘娘,整人的方法更是不如紅影呢。
紅影滿臉壞笑的走到上官子炎面前,高聲說道:「按照遊戲規則,上官公子,你應該可以做一件我要你做的事情吧?」
上官子炎的臉色明顯很黑,冷冷的說道:「只要不違背原則,我會做。」
紅影眼眸邪魅的向著南宮魅看了一眼,然後對著上官子炎說道:「這件事情要保密才有趣,你跟我來,我單獨告訴你。」說完,他快步向著木屋後面繞去,還不忘說道,「蠻牛,你可別走了哦!不然可是會後悔的!」
蠻牛隻是狠狠地瞪了紅影的背影一眼,也不再跟他說話。既然是上官子炎受罰,他自然很樂意留下來觀看,雖然他被奪了贏家的位置還很不爽。
「魅兒,你說紅影會讓上官做什麼事情呢?」含格湊到南宮魅身邊,小聲的嘀咕著。
「紅影古靈精怪,我也猜不到會是什麼。」南宮魅的目光投向了木屋之後的方向,略顯擔憂的模樣。
許久之後,紅影緩步從小木屋之後走了出來,不懷好意的目光一直緊鎖著南宮魅,嘴角還有著一抹壞笑。
含格看著紅影那一臉壞笑,全身便有些發寒,猜想紅影定是幹了什麼整人的壞事。大步便走到南宮魅身前,將南宮魅護在身後,垮拉下臉來說道:「紅影,你若敢整蠱上官和魅兒,我一定讓你好看!」她舉起她的小粉拳,警告著他。
小豆子和小豆豆一左一右的來到含格身邊,惡狠狠地看著紅影,對他示威。而小豆豆更是略微舉起手中的彈弓,睜大了雙眸瞪著紅影。
「有你們這些人在,我怎麼敢對上官公子怎麼樣啊?」紅影立刻變換臉色,一臉委屈的模樣。
「算你識相!」含格嘴角揚起一抹放鬆的微笑,「那上官現在在哪裡啊?」
紅影轉身看向身後,嘟囔著說道:「不是過來了嘛!」
一身白衣的上官子炎手中捧著一束鮮花,在月光的照耀下,緩步向著南宮魅走來。白色的靴子踩在青草之上,每一步走的都是那麼輕盈那麼堅定。
他邪魅的眼眸中卻是充滿了深情,漆黑的瞳孔中只有南宮魅纖細的身影,他走到南宮魅面前,單膝跪在了地上,捧起手中的鮮花,深情而真誠的說道:「魅兒,嫁給我好嗎?」
心跳在這一刻似乎漏跳了一拍,看著眼前誠懇的上官子炎,南宮魅竟然不知所措了。如星空般璀璨的眼眸之中,泛著些許霧氣,她獃獃的看著他,說不清楚心中的感覺是感動還是心痛。
被水霧迷了眼的雙眸,不太能看清上官子炎妖冶的容貌了,也不太能看清他那雙邪魅的眼眸了,可是,紅色的鮮花,卻清清楚楚的映在她的瞳孔中。
紅色,是幸福的顏色,也是殺戮的血色。
她痴愛一生的人,正在求她做他的新娘,幸福已經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只需要她一伸出手便可以抱緊了。可是,她卻猶豫了,模糊的目光中,她似乎看到了一身鮮紅嫁衣的自己。而她的面前,站著的,卻是洛銘。
洛銘和她拜堂的那一幕不斷的回蕩在她的腦海之中,他堅決霸道的聲音在她的耳邊迴旋:本王要讓你做本王的妻子!
他虔誠的彎腰,他深情的瞳孔,他痴情的凝視和他悲傷的眼神。那日的一幕幕,清清楚楚的在她的腦海之中回放,雖然他們並未拜完天地,可是她的嫁衣卻是為他穿上的。
雖然,她真正想嫁的人,從來都不是他!
許久之後,南宮魅才緩緩地伸出修長的手,在觸碰到鮮花的那一刻,她卻將鮮花給推開了,看著上官子炎堅決的說道:「我不會在這裡嫁給你!若要娶我,就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妻子!」她忘不了關於洛銘的一切,她的心中始終有著他的影子,即使是憎恨的影子。她還沒有勇氣再去穿上嫁衣,她想要和過去的一切徹底斷絕,卻又必須在紅塵之中才能了斷。
洛銘,真的成功的住進了她的心中,儘管那是一個期待被遺棄的角落。
在南宮魅推開鮮紅的那一刻,上官子炎期待的心情便像是被丟進了冰窟之中,瞬間冰凍結冰。但看到南宮魅的臉,他的情卻在泛濫著,她的一顰一笑,總是牽動著他心的方向。
上官子炎緩緩地站了起來,凝視著南宮魅堅決的說道:「我會讓天下人都知道你南宮魅是我上官子炎的妻子!」
忘憂谷,是天堂,是劫後餘生的聖地。可是,若不能真正放下心中的仇恨,就算是在天堂也不會得到真正的快樂。
他還有他的大事未了,他不能不負責任的一走了之,他不能將一國之民棄之不顧,可是,為了南宮魅,他情願背棄天下,選擇留在忘憂谷之中,陪她一生一世。但她若要離開這裡,他定會誓死相隨,只因她的話他從不忍拒絕。
這樣的結果,很早之前南宮魅便已經知曉了,因為這就是她想要的結果,她刻意的安排。
她真的想要留在這裡,永遠與世無爭的生活在這個山谷之中,可是,紅塵之中,還有太多的事情,太多的恩怨沒有得到解決。她更在意的,是上官子炎,他所在意的使命,她不能讓他因為她而背棄了。
他身兼一國重任,他是想要回去的,她自然不能以愛的理由來阻住他。
真愛一個人,不是用愛來裹住他,而是讓他做他想要的事情。
滾滾紅塵,或許才真的是他們的容身之所,所有的恩怨,必須得到最後的了結才會安心的活完一生。
都是俗人,習慣了殺戮,過不慣清閑的生活。
又或者,是她根本放不下某些人,某些事,只是自己都還不明白而已。
住進心中的人,沒那麼容易搬出去。紮根的恨,被某些莫名的東西纏繞著,也會迷失了方向。
忘憂谷,常青的樹木在嚴冬之中依舊枝葉繁茂,卻被雪花給遮住了它原本的翠綠,只留下滿樹的雪白。
含格一襲雪白絨衣,柔軟的貂毛被她圍在脖間,即使是在滿天雪地之中,她也絲毫感覺不到寒冷。
她蹲在鐵閱的石屋前看著剛堆起來的雪人,卻滿臉惆悵的說道:「這裡不好嗎?為什麼魅兒和上官都這麼想要離開這裡?」從她剛來到這裡開始,她便愛上了這裡的山山水水,知道沒有路可以離開這裡后,便死了離開的心思,安安心心的呆在這裡了。這一呆,也快有五年的時間了。
鐵閱站在含格的身後,滿眼寵溺的看著含格蹲在雪地上小小的身子,溫柔的說道:「每一個人所在意的事情都不一樣,他們在紅塵之中,還有未了的事情,自然沒辦法一直呆在這裡了。」
含格突然轉眸看著鐵閱,大聲說道:「他們就不可以把過去的事情都忘了嘛!明知道不能離開這裡,為什麼還是不放棄呢?」
「含格……」鐵閱心疼的看著含格有些微紅的眼眸,知道她又在傷心難過了,「我知道你想和魅兒他們在一起,可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你既然喜歡他們,就應該幫助他們去做想要做的事情,而不是讓他們為你為難。」
「我不要……嗚嗚……」含格將腦袋埋進膝蓋里,低聲哭泣了起來,小小的身子不住的顫抖著。
鐵閱蹲在含格身邊,一隻大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背,萬分心疼卻也不知如何是好。
南宮魅和上官子炎站在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之前,滿眼的無奈和失望。他們跟著這條河走了好幾天,以為河的盡頭便是出去的地方,結果,河水卻是從這座大山之下穿過,緊密無縫,根本沒有人能夠通行的道路。
滿心的希望,又在這漫天大雪之中落空。
上官子炎伸手摟住南宮魅纖細的腰肢,溫柔的說道:「還會有其它辦法的,我們再去找找吧。」
南宮魅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沒用的,有路我們早就可以出去了。或許這真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只能進,不能出。」
「不會的!」上官子炎的目光中充滿了堅定,「這裡存在了幾千年之久,落崖的人數不勝數,總會有不甘困在這裡的人想要出去。他們想要出去,就算找不到出去的路,也會開拓一條出來的!而那條路,只是我們還沒有尋找到而已!」
南宮魅的眼眸之中閃過一抹亮光,她回憶著某些事情,說道:「或許有一個人會知道出去的路。」
古木林中,一棵最大的大樹依舊筆直的挺立在天地之間,它雖然已經被染成了滿頭白髮的老翁,卻依舊用他堅實的胳膊掛起長長的鞦韆。
藤蔓做成的鞦韆,在漫天白雪之中緩緩地搖晃著,顯得是那麼的無精打采。
小豆子小豆豆兩兄弟穿著厚厚的絨衣,坐在鞦韆之下的雪地上,拿著一隻梅花一下一下的扯著它的花瓣,口中還念念有詞的說道:「今天回來……今天不回來……今天回來……不回來……回來……」
芳香傲氣的臘梅,在他們兩兄弟的手中不斷的被摧殘著,圓圓的花瓣撒了一地。
臘梅枝上最後一片花瓣被扯了下來,緩緩地飄落到地上,緊接著,便是小豆豆一聲長嘆:「哎……今天又不回來啊!」
「哎……」兩兄弟同時再嘆了一口氣,背靠著背坐在一起,滿臉惆悵。
「你們兩個是怎麼了?誰惹你們這麼不高興了?」南宮魅身著毛茸茸的披風,順著小路腳步輕盈的向著小豆子小豆豆走了過來。
一聽到南宮魅的聲音,小豆豆小豆豆臉上的愁雲盡數消失,滿臉興奮的向著南宮魅撲去,還大聲嚷嚷道:「魅姐姐,你終於回來了!」
南宮魅看著同時撲進她懷中的兩個少年,不禁笑了起來,說道:「我才離開幾天而已,你們就這麼想念我了?」
「我們每一天都想和魅姐姐你在一起!」小豆豆和小豆子牽著南宮魅的手,一臉真誠的看著南宮魅。
南宮魅反握住小豆子小豆豆的手,笑著說道:「如果我離開這裡永遠也不回來了,那你們不是該想我到將整個山谷中的梅花瓣都扯下來?」
小豆子小豆豆下意識的去看了一眼滿地的花瓣,臉上有些微微的發熱,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們只是想魅姐姐快些回來。」
南宮魅神情暗淡了下來,帶著些許悲傷無奈,說道:「我是想回到紅塵中去,可是,無奈找不到出去的道路。或許,我想要做的事情,永遠也不可能再做到了。」
看到南宮魅難過,小豆子小豆豆心中也覺得特別不好受,小豆子關心的問道:「魅姐姐,你想做什麼事情?」
南宮魅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之前,為救上官,我三番四次淪落為別人的女人,現在,我終於可以和上官在一起了,可是,我卻不能讓天下人都知道我南宮魅只是上官一個人的妻子!」南宮魅就著雪地坐了下來,單手撐著下巴,「上官的大志不能實現,我也不能成為他的妻子。」
小豆豆湊到南宮魅的面前,睜大了眼眸看著她問道:「你出去了就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了嗎?」
南宮魅摸了摸小豆豆滑嫩的臉蛋,點了點頭。
「可是……這裡是沒有出去的路的。」小豆豆很惆悵的在南宮魅身邊坐了下來,同樣單手撐起了腦袋,長嘆了一口氣。
小豆子在南宮魅的另一側坐了下來,雙手挽住南宮魅的手臂,看著南宮魅半響之後才慢吞吞的說道:「或許……或許爹爹會知道的。」
「對啊!」小豆豆聽到小豆子的話之後興奮的跳了起來,「我怎麼忘記爹爹了?他知道的事情那麼多,一定會知道出去的路的!」
小豆子同樣跳了起來,他趕緊上前去捂住小豆豆的大嘴巴,低聲說道:「你忘了!爹爹不准我們隨便提起他的!」
小豆豆似乎也想起了這件事情,趕緊用牙齒咬住了嘴唇,不再說話。
「你們的爹爹真的知道出去的路嗎?」南宮魅揚起腦袋,一雙如星空般璀璨的眼眸滿懷希望的看著他們。
「這個……」小豆豆放開了捂住小豆子嘴巴的手,抓了抓腦袋,有些為難的看著南宮魅。
南宮魅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垂下了眼眸沮喪的說道:「不能說就不用說了,出去的路,我還是自己找吧,雖然可能一輩子也找不到,完不成我未了的心愿。」
「不是的!魅姐姐!」小豆子緊張兮兮的蹲在南宮魅面前,「不是不能告訴你,只是,我也不清楚爹爹是不是真的會知道出去的路的。畢竟,我們見爹爹的次數也很少。」
「有希望總比我胡亂的找要好得多吧!」南宮魅滿懷希望的看著小豆子,「小豆子,你會幫姐姐的吧?帶我去找你們的爹爹可以嗎?」
看著南宮魅充滿希望的目光,小豆子真的不忍心拒絕她,畢竟她是他們那麼喜歡的姐姐。掙扎猶豫了半響之後,小豆子艱難的點了點頭,說道:「好!為了姐姐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算是被爹爹處罰也沒有關係!」
小豆豆站在小豆子的身後,猶如壯士斷腕般說道:「走!我們帶魅姐姐去找爹爹!」他們的爹爹從來不見任何外人,就算是他們兄弟倆,見面的次數也是少得可憐。也不允許他們將他的事情說給別人聽,不然就會受到很嚴重的處罰。在他們眼中,他們的爹爹便是一個相當嚴厲的老人。
可是,為了他們的魅姐姐,受點處罰又算得了什麼!
參天的古木連綿不斷,但卻只留下光禿的樹榦。滿地的白雪積了厚厚一層,就算是步履輕盈的南宮魅也將腳踝深陷。
走的越遠,溫度便越低,鵝毛般的大雪漫天飛舞。
小豆豆小豆子在前面帶路,離目的地越近,他們神色便越緊張,似乎去見的並不是他們的爹爹,而是嚴厲無比的老師。
不知走了多久之後,小豆子小豆豆在一座高聳入雲的雪山面前停了下來,低聲對著南宮魅說道:「就是這裡了。」
南宮魅微眯眼眸,仔細的看了看眼前的雪峰,卻什麼也看不出來,在她眼中,這只是一座雪山而已,根本沒有人居住的任何痕迹。
小豆子小豆豆一左一右同時牽住南宮魅冰冷的玉手,壓低了聲音說道:「跟著我們進去,別多說話。」
「嗯。」南宮魅點了點頭,跟著小豆子小豆豆向著雪山走去。
來到雪山之下,小豆子小豆豆的身形便變得輕盈起來,縱身一躍,向著雪山之上飛去,幾個閃身,便已經上去到很高的地方。
南宮魅跟著小豆子小豆豆踩過的地方飛躍而上,不快也不慢,剛好和他們保持了幾米的距離。
鵝毛大雪依舊漫天飛舞,已到雲層之上,小豆子小豆豆踩在一塊平地之上停了下來。這個地方,已經接近雪山之頂了,四周空氣稀薄,寒冷無比。
小豆子和小豆豆同時回過頭來看了南宮魅一眼后,便向著這一小塊平地後面的峭壁處走去,在一塊光滑的崖壁之前,他們停了下來,伸出手來,輕輕地扣響了石壁三下。
清脆的聲音剛一消失,巨石之間摩擦的聲響便出現了。小豆子小豆豆身前光滑的石壁中間出現了一條裂縫,從一條小小的裂縫逐漸變大,漸漸露出石壁之後空無的黑暗,逐漸將一條漆黑的隧道呈現在南宮魅的眼前。
小豆子和小豆豆表情十分的嚴肅,沖著南宮魅點了點頭后,帶頭走了進去,兩個一模一樣的背影逐漸淹沒在黑暗之中。
南宮魅隨後跟著走了進去,她走進這條漆黑的隧道的第一感覺便是冷,徹骨的冷!她剛走進去沒幾步,石壁裂開的縫子便逐漸變小,很快便恢復了緊密的結合,和最初的光滑一模一樣。
越往裡走,溫度就越低,即使已經穿了很厚衣物的她,依舊感覺到了全身冰冷,牙齒輕微的顫抖。她有一種錯覺,這裡便是沒有暗無天日,冰冷徹骨的地獄。
南宮魅的臉色已經蒼白,冰冷的毫無溫度,她緊緊地環抱著自己的身子,依舊堅持的向前走著。
她的身體因為寒冷而變得僵硬,每走一步都變得艱難,可是,她依舊不減半步的向前走著,她不想跟丟小豆子和小豆豆,她更不想錯過唯一一個可以離開忘憂谷的機會。
不知過了多久,她總有一種已經過了幾個世紀的感覺。在她即將完全凍結成冰,再邁不動步子的時候,一些微光終於出現在了她的眼眸之中,黑暗也變得不再那麼伸手不見五指了。
終於,她走到了地獄的盡頭!心中一喜悅,她的精神立刻有來了,抬起腳向著光亮的地方走去。
沒走幾步,果然來到了隧道的盡頭。
這裡是一個更大的冰窟,四周的石壁上全部都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冰層,就連地面上,也有著一層厚厚的冰層。
而這裡卻很明亮,洞頂之上,有著很多個通往外面的孔,將天光引到了這裡來。
小豆豆小豆子神情嚴肅的站在一個冰棺的外面,悲傷的眼眸同時也帶著些恐懼的看著冰棺旁邊坐著的滿頭白髮的老人。
南宮魅剛走出隧道,便看見白髮老人轉過頭來看她,意料之外的,並不是一張滿是皺紋的臉,而只是一張四十歲左右的男子的臉龐,可是他布滿滄桑的眼眸,卻又像是一位已經活了一個多世紀的老人。
他冰冷犀利的眼眸冷冷的看著南宮魅,似乎要只用眼神便將南宮魅殺死一般。
已經冷的身體僵硬的南宮魅又感到一股更冷的寒意湧進她的心房,讓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她卻直視著男子似乎能殺死人的目光,緩緩地走了過去,深深地鞠了一躬,說道:「對不起,打擾到你了!但我卻是有事相求才會來到貴地的。」
「他們已經給我說了。」男子移開了目光,將深情的目光看向了冰棺之中,語氣卻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我不會告訴你出谷的路的,離去吧!」
「爹爹……」小豆豆小豆子同時叫道,看著男子的目光乞求而不滿。
「我必須離開這裡!」南宮魅看著男子的眼中充滿了堅決,撲通一聲竟然跪到了地上,「我南宮魅從未求過任何人,但我乞求你,告訴我離開的路!我,必須離開這裡!」她將頭埋到寒冰之上,不再抬起。
「人生一世,不過是黃粱一夢,滾滾紅塵,又何必多做留戀,最後留下的無非是滿身的傷害。」男子低啞的聲音就似從地獄之中鑽出來的,冷冷的說盡人世滄桑。
「即使只是一場夢,也要夢的無怨無悔!」南宮魅抬起頭來,漆黑的眼眸深深地看著滿頭白髮的男子,「你可以為了痴愛之人在這冰冷之地苦守多年,我又何嘗不想和愛的人長相廝守。可是,愛一個人,並不只是佔有,為了他,我可以付出一切,為了他,我可以放棄我所想要的一切,只為,他能完成他的宏圖偉略,只為他能做他想要做的頂天立地的英雄!」她從一進來的時候,便已經看清了冰棺中躺著的女人,是一個美麗的女子,和小豆豆小豆子略顯相像,顯然便是他們亡故的母親。
男子轉眸,目光已經不再那麼冰冷,深深地審視著南宮魅許久之後才緩緩地說道:「他真的值得你這麼做嗎?」
南宮魅堅決的點了點頭道:「是!」
男子再次將目光移到了冰棺中女人的臉上,蒼老的聲音再次從他唇中吐出:「你能確定他也和你愛他一樣的愛你嗎?」
「只要我愛他就夠了!」南宮魅嘴角勾起一抹無悔的笑容,「我只想傾盡我的一切來愛他,他愛不愛我,還重要嗎?」
「傻孩子!」男子冰冷的臉上勾起了一抹淺淺的弧度,緩緩地站起身來走到南宮魅面前,彎下腰來將南宮魅從地面上扶起,「曾經的我也是和你這般傻啊!」
男子寬大的手一接觸到南宮魅的時候,全身冰冷的南宮魅便覺得一陣暖流從他的手掌之中流出,漸漸地溫暖著她的全身,驅逐走她身上的寒冷。
南宮魅從地上站了起來,身體便已經不再那麼冰冷僵硬了,她感激的看著眼前的白髮男子,說道:「謝謝……」
「小豆子小豆豆兩兄弟肯冒著被處罰而帶你來這裡,定是非常喜歡你,你既然能被他們所喜歡,我又何必不助你一把?」男子從懷中拿出一個晶瑩剔透的水晶石,緩緩地說著,「這是雪山晶石,也沒有什麼稀奇的,遍山都是。但用它扔在絕湖之中,斷崖處的水流便會斷開,你們有一炷香的時間可以穿過斷崖。」他將水晶石放進了南宮魅的手心中。
南宮魅緊緊地握著手中的水晶石,萬千感激只能化作一句話:「謝謝谷主……」
「太好了,魅姐姐可以……」小豆子小豆豆高興的跳了起來,可是他們歡快的呼喊還沒有說完,便跌落在了冰地上,昏睡了過去。
「小豆子小豆豆……」南宮魅趕緊跑到他們身邊,緊張的去看他們是怎麼了。
男人看著他昏倒的兩個兒子,只是淡淡的開口說道:「沒事的,是我讓他們睡的。」
南宮魅猛然回頭看向男子,不解的問道:「為什麼?」
「他們從小便生活在這裡,不懂得人情世故,出去到外面,根本生活不下去。你要走,定不能將他們帶走!也不能讓別人知道離開這裡的方法,忘憂谷,不能夠被外面的世界給污染了!」男子嚴肅的看著南宮魅,冰冷的俊顏上有著不容反抗的威嚴。
南宮魅微微蹙眉,說道:「可是,你所說能出去的辦法,他們也已經知道了。就算我不帶他們走,他們若是想要出去,日後也會跟來的。」
男子坐回了冰棺旁邊,緩緩地說道:「出去的方法,半年才得以用一次,只要你離開了,我便有辦法讓他們不能出去。」他溫柔的雙眸深情的看著冰棺之中的愛人,「帶他們離開這裡吧,這裡太過於寒冷,不易久留。」
「好。」南宮魅點了點頭,一手扶一個,快步向著隧道外走去。雖然她剛剛得到了男子內力的相助,不那麼寒冷了,可是在這裡呆的越久,她的體溫下降也就會越快,再呆在這裡,或許她就首先變成一個冰塊了。
巨大的古木之下,藤蔓所做成的鞦韆在紛飛的雪花之中依舊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蕩著。
小豆子小豆豆並挨著躺在雪地上,他們的身上蓋著南宮魅雪白的毛皮披風。
南宮魅坐在小豆豆身邊,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他漆黑的發,眼眸之中有著無限的憐愛和不舍。
上官子炎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南宮魅身側,他將他毛茸茸的長袍脫下來披在她的肩上,溫柔的說道:「你已經準備好了要離開了嗎?」
南宮魅輕輕點了點頭,說道:「走吧,在他們醒來之前。」站起身來,她緩步向著一旁的小道走去。
她怕他們醒來之後,看著他們可愛的模樣和不舍的眼淚,她會捨不得離去了。
「魅兒,不可以不走嗎?」含格淚眼汪汪的看著南宮魅,抓住她的手怎麼也不忍放開。
「含格,好不容易我找到離開的路,我必須要走!」南宮魅反手握著含格纖細的玉手,看著她的眼眸之中充滿了溫柔,「你沒有想過離開這裡嗎?洛肆他……一直都在找你。」
含格濕潤的眼眸閃爍了一下,低垂下了腦袋,半響之後才說道:「我不想去和她們爭,我不想再去面對那些表裡不如一的人……如果你再見到他,就讓他忘記我吧,別再為我傷心了。」珍珠般的眼淚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南宮魅伸手將含格抱在懷中,說道:「我會的!」這是她欠他的,理當她去還。
漫天飛雪之下,南宮魅走到她和上官子炎曾經來過的斷崖之前,河水在這裡被阻斷,曾斷了他們離開這裡的希望,此時,卻也帶給了他們離開這裡的希望。
南宮魅實現了她對谷主許下的諾言,沒有讓別的人知道這裡便是通往外面的路,和上官子炎在別人所不知道的時候偷偷的來到了這裡。
懷揣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她將握在手中的水晶石扔向了河水之中,看著水晶石在河水之中濺起水花,漸漸沉入了河底。
水晶石激起的水花落下之後,在河面上留下一層層漣漪,緩緩地蕩漾開來,越來越寬,越來越淺,直到河面又恢復了原本的平靜。
一切,和水晶石丟下去之前一模一樣,天空之中依舊飄飛著鵝毛大雪,清冷的河水依舊緩緩地流淌著,沒有一點斷流的意思。
南宮魅的臉色漸漸變得蒼白,一顆心在緩緩地向下沉去,卻也依舊倔強的盯著河面看。
上官子炎眉頭緊皺,將南宮魅緊緊地摟在懷中,聲音低啞的說道:「我們再找出路吧。」
「不!」南宮魅走上前一步,瞪大了雙眸盯著平靜的河面,「他不應該會騙我的!」谷主如此痴愛他死去的妻子,從他的眼中,她看不到半絲虛假,她不願意相信谷主是騙她的!
平靜的湖面突然起了波瀾,從一個小小的晃蕩逐漸增大,很快便在河水之中形成了一個大的漩渦。
冰冷的河水突然沿著漩渦邊緣飛起,形成了一道十幾米高的水牆,而斷崖之下的河水全部被漩渦吸走,出現了潮濕的河底。
「谷主並沒有騙我!」南宮魅欣喜的看著乾涸的河床,臉上情不自禁的揚起了笑容。
上官子炎握住南宮魅的手,目光激動的看著那條幹涸的河床,說道:「我們走吧!」說完,他拉著南宮魅跳入了濕潤的河床之中。
南宮魅留戀的轉眸看了一眼忘憂谷中的山山水水,跟著上官子炎在昏暗的河床之中快速的奔跑起來。他們並不知道這個無頂的河床是有多遠,一炷香的時間卻是可以很快便過去了,所以,對他們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特別的珍貴。
每過一分一秒,他們離這個與世無爭的人間天堂也越來越遠。永別了的地方,永遠只會存在於他們最美好的記憶之中了。
「魅兒,在想什麼?」一身淡黃色華服的上官子炎從南宮魅身後環住了她纖細的腰肢,將他的腦袋放在她的脖間,嗅著她身上獨特的香味。
南宮魅站在高高的宮殿外面,看著連綿不斷的金黃色磚瓦,伸手握住上官子炎環住她腰肢的手,目光迷離的說道:「一切都好像是夢一樣。我真的快成為你的新娘了嗎?」
「是!」上官子炎俊美的臉上勾起一抹幸福的弧度,將懷中的南宮魅抱的更緊,「這不是夢!你將是我唯一的新娘!」
南宮魅目光略顯暗淡,低低的說道:「你是太子,是今後的皇,身邊怎麼可能只有我一個女人呢?以後,你的身邊,該會有數不盡的女人吧。」她生活在一夫一妻制的世界中,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方式,可是她卻一直在強迫著接受男人三妻四妾的事實,她只想要呆在上官子炎身邊,即使他身邊不能只會有她一個女人。但只要他的心還在她的身上,她就滿足了!
上官子炎走到南宮魅面前,深情的凝視著她的眸,認真的說道:「南宮魅,你便是我唯一的女人!就算將來我做了皇帝,我的後宮,依舊只會有你一個女人!」
「上官……」南宮魅目光閃爍的看著眼前俊美的容顏,滿滿的幸福將她的心脹的滿滿的。就算只是甜言蜜語,對她來說,也已經足夠了!
上官子炎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撫摸她滑嫩的臉頰,溫柔的說道:「我的身邊,有你便已經足夠了!」他薄涼的唇瓣輕輕地吻上她櫻紅的唇,他的吻纏綿而溫柔。
和鳳殿
豪華奢侈的皇后寢宮,四處可見各種珍貴玩物,上好楠木製品,陣陣幽香瀰漫著屋內。
「姑母,你可要為我做主啊!」女子令人發軟的嬌喋繞著房梁盤旋,一襲紫色羅裙的美貌女子滿臉淚水,楚楚可憐拉著濃妝艷抹,衣著華貴的女人。
「環兒,不是姑母不幫你,而是炎兒認定了那個女子為妃,姑母也愛莫能助啊!」年近四十的皇后依舊貌美如花,萬般心疼的看著秦環。
秦環的淚水如珍珠般滾滾而下,緊緊地抓住皇后的手楚楚可憐的說道:「姑母也知道,我自小便喜歡炎哥哥,一直以來的願望就是能成為他的太子妃。而且,炎哥哥出征之前,你也答應了要讓我做太子妃,可是如今炎哥哥平安回來了,他卻要娶一個來路不明的賤民做太子妃,這叫我情何以堪?」
「炎兒這次歷經了生生死死,能夠回來已是萬幸,你讓姑母怎麼忍心再阻止他娶一個他喜愛的女子?」皇后側過了身子不再去看秦環,深邃的眼眸中閃耀著只屬於一個母親的光輝,「若炎兒喜歡你,你做太子妃自然毫無疑義,可是炎兒已親自帶回了他所想要的太子妃,太子妃的位置便屬於那麼女子。」
「可是……」秦環繞到皇後面前,瞪大了眼眸說道,「炎哥哥就算是娶任何女子,也不能娶那個不貞不潔的南宮魅啊!」
皇后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冷意,嚴肅的說道:「休得胡說!」
「環兒沒有胡說!我已經派人查清楚了,炎哥哥帶回來的女人曾經是輝赫國戰王的女人,後來又進了宮,便是如今輝赫國皇帝正在尋找的含妃娘娘!」秦環信誓旦旦的說著,「我有確切的證據可以證明這件事情!」
「你說什麼?」皇后柳眉緊皺,「她是含妃?」
思緒逐漸飄回到幾年之前
皇后將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輕緩的放在皇上的案桌邊上,看著苦惱的皇上溫柔的說道:「皇上,已是深夜,因何如此煩惱?」
「皇後有所不知。」皇上的眉頭微微皺著,「輝赫國的國力本就比我國更強,如今雖還未開戰,卻也不斷的擠壓我國。若真開戰,只怕……」
皇后纖細的玉手搭在皇上寬闊的肩膀上,柔聲說道:「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
皇上的眼中閃過一抹陰冷的光澤,冷冷的說道:「若是朕能找到他們失蹤的含妃,必定會是一個天大的轉機。」
「含妃?」皇后疑惑的看著皇上,她不認為一個女人能有這麼大的本事能夠扭轉兩國之間的局勢。
「對!」皇上寬大的手緩緩握成拳,「她是洛肆痴愛的女人,若以她來換一份十年和平協議來給我們休養生息,定是一個天大的轉機!」
「輝赫國的皇上真的會因為一個女人而放棄吞下我們星則國?」皇后驚訝的看著皇上。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皇上眉頭微皺,神色冰冷,「只可惜那個女子也沒有被朕找到。」
往事盡顯,皇后的眉頭皺的越來越緊,看著秦環冷冷的說道:「你確定她真就是含妃?」
秦環堅決的點了點頭,心中喜悅不可言喻,很是期待的看到南宮魅悲慘的下場。
「南宮魅是含妃的事,決不可讓任何人知道!否則,別怪姑母手下無情!」皇后冷冷的看了秦環一眼后,匆忙的向外走去。
酷寒的嚴冬,大雪紛飛,給這座雄偉的皇宮染上一層雪白。
南宮魅坐在亭子中的石凳上,目光迷離的看著雪花飄落到湖面上消失不見,舒爾,拿起精巧的玉茶杯,品了品溫熱的茶水。
上官子炎輕聲走到南宮魅身後,將臉頰湊到她的脖間,輕咬著她的耳朵道:「怎麼我發覺我半刻也不想離開你了?」只是一個早朝的時間,他便已開始想念她了。
南宮魅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溫柔的說道:「太子殿下的嘴巴可是越來越甜了。」
上官子炎一把將南宮魅抱起來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寵溺的說道:「本宮所說可是句句屬實!」
南宮魅伸手將上官子炎往後一推,她順勢便從他懷中站了起來,佯裝不滿的說道:「才回來多久一點,就擺起太子殿下的架子了!是不是還需要臣妾給太子行禮啊?」說著,她便欲彎膝行禮。
「就算有太子殿下的架子,也不能在娘子面前擺啊!」上官子炎一個閃身便出現在南宮魅面前扶住了她,溫柔的將她摟在懷中,在她耳邊低語著,「在你面前,我永遠都是軍營中那個落魄狼狽的士兵,只有你,才是能夠將我救贖的女神。」
南宮魅將腦袋埋進他溫暖的懷中,閉上了眼眸溫柔的說道:「希望這個懷抱可以是我永遠的港灣。」
在遠處的樹木後面,隱藏著幾個人偷看著南宮魅和上官子炎,就連高貴的皇後娘娘此時也在其中。
皇后看著身邊身穿戎裝的男子,威嚴的說道:「是她嗎?」
「是他!」男子堅決的點了點頭,眼眸更是半刻不離南宮魅,「當初她在格鬥場上殺了我國那麼多的兄弟,就算是她化成灰,我也能認出她來!」男子的手緊緊地握成拳,不時發出『咯咯』的聲響來。
皇后的目光又看向了另外幾個身著戎裝的男人,他們同樣向著皇後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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