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為她而建的念魅宮

第25章 為她而建的念魅宮

失去神智的南宮魅在不久之後便陷入了昏迷,對於身邊所發生的一切,在她面對白煙的那一刻起便全部都不知曉了。

再次睜開眼眸,已經不知過了多久,眼前的一切,都讓她感覺到好陌生。

以前每次醒來,她都會看到的是金黃色的窗幔,如今,她映入她眼帘的卻是淡藍色的窗幔,優雅而安靜。

轉眸,她卻看到了床邊的陌生的男人,狹長的眼眸充滿了誘惑,高挺的鼻樑,薄薄的雙唇,完美的臉部線條,就似天神那般俊美。他狹長的眼眸深情的看著她,漆黑的瞳孔只充滿溫柔和愛意。

這個俊美的男人,對她來說是那般的陌生,她很確定,她從來都沒有見過他!可是,他那雙溫柔的眸子,專註的眼神卻又讓她那麼的熟悉,心跳漏了半拍,心中某一處柔軟被微微觸動。

南宮魅凝視了他好久,坐起身來,開口問道:「你是誰?」

這是意料之中的結果,可是當她問他他是誰的時候他還是感覺到了心的痛楚。他俯下身來,靠近南宮魅溫柔的說道:「洛銘。」

「洛銘?」南宮魅輕輕地重複著他的名字,在確定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的時候堅決的說著,「我不認識你。」

「可是我認識你!」洛銘俊美的臉上勾起一絲淺淺的弧度,狹長的眼眸中布滿了溫柔,「以後,你會想起我,也會想起我……對你的愛。」

南宮魅微微蹙眉,向後移了些和洛銘保持了些距離,疏遠的說道:「不管你以前是不是認識我,請你告訴我這裡是哪裡?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她原本是在皇后的冊封大典上的,她所在的地方是雄偉的皇宮的!

洛銘很自然的在南宮魅的床邊坐了下來,寵溺的看著她說道:「念魅宮。」

念魅宮。是懷念的意思嗎?南宮魅不解的看著洛銘,那張俊美的容顏總是吸引著她的目光。

洛銘嘴角勾起一絲笑容,深情的說道:「這是一座因為想念而建造的宮殿,念魅宮,因我一直在想念南宮魅,這個冰冷絕情的女子!」

南宮魅愣愣的看著洛銘,不曾想過會有一個人會為她建造一座宮殿,而且還是這個她全然忘記的男子。而這個應該是深愛著她的男人,卻又說她是冰冷絕情。

心中莫名的有些痛楚,她不帶一絲溫度的看著他,冷冷的說道:「我並非覺得我冰冷絕情,只是對某些人而言而已!」

某些人包括他嗎?一直以來似乎都是這樣。不過他不甘心,凝視著南宮魅問道:「也包括我嗎?」雖然面對南宮魅,他得到的只會是冰冷的拒絕,他卻也還是有著僥倖的心理。

現在南宮魅不是已經忘記他了不是嗎?既然記不得以前的種種,那麼他們是可以重新開始的。

「我的溫柔只會屬於肆,其他的人與我無關。」南宮魅不再看洛銘,「我不喜歡這裡,我想要回到肆的身邊去。」若是她昏迷了,睜開眼她看到的一定是洛肆,可是這麼久了,她依舊沒有看到洛肆,又呆在這個陌生的地方,那麼,她可以確定她已經不在皇宮之中了。

洛銘狹長的眼眸暗淡了一些,卻依舊溫柔的看著南宮魅說道:「我是從皇宮之中把你搶來的,怎麼又會把你送回去呢?而且,你真正愛的人,也並不是洛肆。」

「你胡說!」南宮魅憤怒的看著洛銘,「是你破壞了封后大典的?是你把我迷昏從皇宮中帶出來的?」

洛銘神色依舊,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道:「是。」

南宮魅修長的手握成拳狀,狠狠地向著洛銘打去,可是卻打進了一個寬大的手掌,她所有的攻擊力被輕易的化解,玉手被他緊緊地握著。

她想要把手抽回來,卻發現自己的力氣根本不足以和他抵抗,憤怒的說道:「放開我!」這個男人的武功,可是把她完全壓制了!

洛銘緊緊地握著南宮魅的手,堅定的說道:「本王就算會放手,也不會把你交給洛肆!你不屬於他!」

漆黑的眼眸布滿了憤怒,她狠狠地瞪著他說道:「我屬於誰不需要你來管!」

洛銘放開了南宮魅的手,眸中光芒些許暗淡,說道:「我會讓你恢復記憶的!到時,你想去哪,我絕不會攔你!」

「我為什麼要信你?」南宮魅絕美的臉上很明顯的寫著對洛銘的不滿和不信任。

洛銘突然靠近南宮魅,俊美的臉蛋湊到和南宮魅只有咫尺的距離,吐著熱氣在她臉上霸道的說道:「你別無選擇。」

南宮魅看著眼前突然放大的俊臉,聽到他霸道不可一世的語氣,一股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竟然讓她忘記了將他推開。當她終於回過神來伸手想要將他推得遠遠地時候,洛銘卻主動離開了,寬大的背影大步流星的向著門口走去,他的聲音依舊充滿了溫柔:「好好休息。」

南宮魅看著洛銘離開的背影,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了她的視野之中她才回過神來。洛銘,只是短暫的相處,卻讓她感到那麼的熟悉和總是有些悲傷的感覺在她心中流過。

她不否認,在她遺忘的記憶之中,她或許和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可是不管過去到底是怎樣,她的心中,只有洛肆,她所愛之人,也只是洛肆。她所想要做的,便是儘快的回到洛肆的身邊去。

這座念魅宮,並不是她想要呆著的地方。

洛銘剛離開不久,南宮魅便在房間之中找了件雪白的羅裙穿上,大小剛好合適,讓她不由得懷疑這是特地為她所準備的了。

換上同樣合腳的繡花鞋,她推開了房門,向著這個陌生的宮殿外走去。

這裡確實是一座宮殿,富麗堂皇,但卻沒有皇宮的那般雄偉壓抑,有著的是一種家的溫馨。

庭院中開著的鮮花,也是她最喜歡的藍色花朵,花香伴隨著泥土的香味,聞起來特別的舒服。

南宮魅緩慢的走在這座宮殿里,仔細的打量著四周,她要觀察的透徹了,才有把握逃出這裡。雖然她一路走來,只是偶爾看見一兩個婢女,也沒有發現有什麼人在暗地裡跟蹤她,但她知道,洛銘能把她劫持到這裡來,就不會讓她那麼輕易的逃跑。

前面拐彎處,端端正正的站著一個面色清秀的女子,這才是南宮魅轉了很久之後的所看到的第三個婢女。

見到南宮魅走來,婢女微微彎腰,低頭,「南宮姑娘。」

這次南宮魅卻沒有向先前一樣直接從她們身邊掠過,停在了婢女的面前,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勾起她的下巴讓她正視著她,清冷的說道:「告訴我,這裡是什麼地方?」

宮殿外,圍著的便是連綿不絕的山,也不知道離開俗世到底有多遠。

婢女看著南宮魅冰冷的眸子沒有一絲的害怕驚慌,規矩的回道:「念魅宮。」

南宮魅勾著婢女下巴的手指變成了捏著,修長的手緩緩地加重了一些力道,足以給這個婢女帶來疼痛的感覺,冷冷的說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下巴處傳來疼痛的感覺,婢女卻依舊神色不改的說道:「念魅宮。」

南宮魅微微蹙眉,修長的手指再次收緊,婢女雪白的肌膚上已經可以看見些紅色,她冰冷的眼眸凝視著她,再次說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冰冷之下,是憤怒,嗜血的慾望被勾起,漆黑的眼眸之中閃爍著絕情的殺意。

下巴似乎要碎掉了,她自然能看出南宮魅眼中顯而易見的殺意,但能夠呆在這裡的人,又怎麼會是怕死之人,就算是有一身的本領,她也會仍舊南宮魅捏著她的下巴生痛而絕不出手反抗。

婢女依舊神色淡定的看著南宮魅,風雲不變的說道:「念魅宮。」王爺的任何事情,都不是能從他們口中說出去的。

南宮魅雙眸微眯,修長的手放開了婢女的下巴卻扣住了婢女的脖子,冰冷的聲音如同地獄中走出來索命的修羅,「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纖細的玉手卻有著致命的力量,婢女的神色再也不能淡然,臉色一片蒼白。

南宮魅此刻早已化身為奪命的修羅,沒有絲毫的憐惜之意,冰冷的眸子只有嗜血的慾望,看著眼前呼吸已經變得異常艱難的女子,她的殺意依舊沒有半絲減少。

她的腦海中總是會有一個念頭出現,你不殺他,他就會殺你,所以對任何人也不能心慈手軟。只是她所不知道的,這是她在做殺手的時候她父親所教。

「區區一個婢女,怎可惹魅兒發如此大的脾氣?」洛銘淡淡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他悠閑的走在碎石路上,狹長的眼眸中充滿了趣味,對於婢女的生死他卻是絲毫不關心。

聽到洛銘的聲音,婢女絕望的眼眸中燃起了生的希望,轉眸,依舊恭敬的看著緩緩走來的洛銘。

南宮魅柳眉微皺,一甩手便將性命垂危的婢女扔在了地上,繞過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的婢女,大步的走向洛銘,冰冷的說道:「告訴我,這裡是什麼地方?」洛銘能在這時候出現在她附近,便證明他其實一直都沒有遠離過她,只是她不能察覺他到底在哪裡而已。

洛銘嘴角揚起一抹笑容,耐心的回道:「念魅宮。」

一股怒火再次湧上南宮魅的心扉,修長的玉手緊握成拳,她狠狠地瞪著他,說道:「念魅宮是哪裡?」她現在十分十分的討厭念魅宮這三個字!

洛銘依舊笑得惑人,說道:「輝赫國和星則國的交界處。」

南宮魅一雙柳眉皺的更緊,心往下沉的更深,既然現在身在兩國交界處,那麼她離洛肆便十分遙遠了,而且洛肆到這裡來找她也很受限制。

不得不承認,洛銘將這座宮殿修建在這個地方實在是天時地利人和全都佔盡了。

南宮魅走進洛銘,微眯眼眸,冷冷的說道:「我要離開這裡。」

洛銘溫柔的看著南宮魅,緩緩地說道:「只要你恢復了記憶,你想去哪就去哪,我絕對不會攔你。但在你恢復記憶之前,我絕對不會放你離開!」

「那你想如何為我恢復記憶?」她看著他,眸中有著嘲諷的笑意。

洛銘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一臉冷然的看著南宮魅,高傲且不容抗拒的說道:「呆在本王身邊,你就會想起過往的一切!」忘情水,忘情重生,可是卻有一個弊端,若失憶的人一直呆在醒來見到第一眼的人的身邊,一直以為他就是她的全部的話,她的記憶將會被永遠遺忘,而離開那個人,某些記憶再被刺激的,遺忘的事情將會慢慢的想起來。

看著高傲冷漠的洛銘,南宮魅的心跳停滯了一下,似乎有什麼莫名的東西在她心中滑過,卻快的無法抓住。本王?這兩個字卻停留在了南宮魅的心中,試圖勾起什麼來。

南宮魅的眼中閃過一抹亮光,緊緊地看著洛銘說道:「你是王爺?」她在失魂的時候,耳邊似乎聽到了一句話:南宮姑娘,王爺在等著你。

洛銘靠近了南宮魅,溫熱的氣息灑在她嬌嫩的臉頰上,「想起本王來了?」

南宮魅冷冷的瞪了洛銘一眼,一把便將湊上來的洛銘推開,有些憤怒的說道:「離我遠些!」他靠近她的那一刻,她的心在顫抖,從心底升起來的害怕遍布她全身的每一個細胞。

洛銘眼中閃過一絲失落,苦笑著說道:「好!我離你遠些!」他故意後退了兩步,看起來十分的順從和彬彬有禮,「餓不餓,去吃點東西吧?」

南宮魅正想說不,可是肚子的飢餓感卻衝擊著她的神經,應該是昏迷很久了,又沒有吃過任何東西,看著洛銘,傲慢的說道:「帶路!」無論在什麼地方,也不能虧了自己的肚子,這是她醒來之後的宗旨也是作為殺手最不爭氣的地方。

「好。」洛銘寵溺的看著南宮魅,緩緩地向著用餐的地方走去。

彎彎的月亮高掛在漆黑的夜空之中,清冷的月光鋪撒在這片寧靜的大地之上。

深山之中的宮殿,反射出幽藍柔和的光澤,在寧靜的夜空下安靜的睡著。

南宮魅的卧室被幾顆夜明珠照著,微弱的光澤驅逐黑暗卻也不影響睡意,清新的花香瀰漫在整個房間之中。

閉著的房門被人輕輕地推開,一襲白衣俊美無比的洛銘卻抱著一個枕頭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輕聲說道:「魅兒,睡了嗎?」

冰冷的聲音從窗邊傳來,「抱著你的枕頭離開這裡!」

洛銘眼中閃過一抹尷尬的神色,狹長的眼眸看到了窗邊站著的纖細的身影,腳下停了半刻之後大步流星的向著南宮魅走去,真誠的說道:「深山之中,難免不安全,讓你一個人睡在這裡我實在是不放心,猶豫多時,我決定來陪你入睡,也好保護你的周全!」往昔冰冷無情的王爺現在已經全然變得……說胡話不怕閃到舌頭。

南宮魅緩緩地轉過身來,冰冷的眸子在看到月光下的洛銘卻迷離了,清冷的月光照在他俊美的臉龐上,狹長而深邃的眼眸複雜的讓人不能窺視其中的奧秘,白衣翩翩的他讓人覺得是那麼不能靠近,若伸出手去,他就會如幻影一般消失一樣。

消失……隱藏在心中許久的感覺被喚醒,她看著眼前的男人,心臟膽怯的在害怕,害怕他會就這樣從她眼前消失了,再也找不到了。

「魅兒?」洛銘收起了嬉笑的神色,擔憂的喚著失神的南宮魅。

南宮魅凝視著洛銘狹長的眼眸,輕聲說道:「你能抱我嗎?」她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卻期待著那個懷抱的溫暖。

洛銘驚訝的看著南宮魅,愣了片刻,卻還是扔掉了懷中的枕頭,溫柔的將她攔進了懷中,他不敢將她抱緊,她怕他濃烈的愛意會將她纖細的身子給捏碎。

南宮魅纖細的胳膊環上了他的背,閉上了眼眸將臉蛋靠在了他堅實的胸膛上,感受著他懷中的溫暖和他狂亂的心跳。

這個懷抱,讓她感到安心。

即使是在洛肆的懷中也不能感受到的感覺,她在認識不久的他的懷中感覺到了,溫暖而安心,讓她可以任性的丟掉所有的煩惱。

洛銘,從第一眼見到他起,她便有特別的感覺。有過悲傷,害怕,厭惡,更多的卻是想要靠近他。不可否認,她的心,期待著靠近他。

一夜無夢,她睡得特別沉,再次睜開眼眸,她看到的是他熟睡的俊顏,即使是在睡夢中,她依舊被他緊緊地抱在懷中。而她一點也不反感這樣,在皇宮之中,她可是一點也不想和洛肆睡在同一張床上的。

或許這個男子在她過去的記憶里確實對她來說是一個很特別的存在。

她移動身子,想從他懷中鑽出來,可是卻發現他的鐵臂死死的把她環在懷中,讓她動彈不得。

無奈之下,她只能將他喚醒,「醒醒……醒醒……」

熟睡之中的洛銘似乎什麼也沒有聽到一樣,依舊安穩的閉著雙眸,呼吸均勻的睡著。

南宮魅有些怒了,加大音量喊道:「喂!你給我醒來!」她可不想就這樣呆著等著他自然醒。

洛銘微微蹙眉,緩緩地睜開了狹長的眼眸,薄涼的唇瓣勾起一絲笑容,寵溺的說道:「魅兒怎麼了?為何如此動怒?」無辜的像是一隻小白兔。

南宮魅蹙眉,狠狠地說道:「快放開我!」她真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是怎麼了的,竟然想要這個男人抱著她,竟然還就這樣抱了一夜,幸好還只是和衣而睡,沒被他給吃了。

「我不想放!」他笑得嫵媚眾生,手上一用力,便讓南宮魅緊緊地和他貼在一起,彼此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對方的心跳聲。

「你……」南宮魅的心跳猛然加快,卻無奈手上無法用力,只能靠著嗓子吼著,「快放開我!」他的懷抱,和他這種親密無間的接觸,讓她的心好慌亂。

洛銘薄涼的唇瓣湊到南宮魅的耳邊,曖昧的吐著熱氣道:「你答應我一件事情,我就放開你。」

耳朵蘇蘇麻麻的,似乎整個身子也變得蘇蘇麻麻的了,就像是有魔力一般,她快要癱軟在他的懷中了,蹙眉,說道:「什麼事?」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啊!

洛銘的嘴角勾起一絲得意的笑容,溫柔的說道:「今日陪本王游山。」他其實多想讓她呆在他的懷中直到永遠,只是他現在不能,他所在乎的,是她的心,是她的笑容。

本來就生活在群山之中,游山根本就沒有什麼可游的,不過答應了洛銘,南宮魅不得不將自己寶貴的一天的時間全部奉獻給了洛銘。

這片山,大的出乎南宮魅的預料。就算走個十天十夜,若是不知道最近的道路,恐怕也不能走出去多遠,反而被餓死在這個原始森林之中。

而那座念魅宮,似乎就是修建在這個原始森林的中心位置。

洛銘和南宮魅坐在漆黑的轎子中,很快的便穿過了許多高山險峻,到了洛銘想要帶南宮魅去的地方。

下了轎子,四個毫無表情,身材高大的黑衣男子抬著漆黑的大轎子踩著春風而去,一眨眼便消失在了群山之中。

南宮魅愣愣的看著那只是轎夫的四個男子,由衷的佩服他們上乘的輕功,飛奔在崇山峻岭如履平地。

洛銘薄涼的唇瓣湊到南宮魅的耳邊,溫柔的說道:「魅兒也想學嗎?我可以教你。」

南宮魅看也不看洛銘一眼,轉身向著山中走去,冷冷的拒絕道:「不用!」讓誰教也不能讓洛銘教,她還想著怎麼從他身邊逃跑呢!

洛銘一臉挫敗的看著瀟洒離去的南宮魅,無奈的搖了搖頭,「魅兒,若你真的恢復記憶了,還能這樣平和的和我呆在一起嗎?」至少現在的她,只是想要逃跑並不恨他,而過去的南宮魅,是那麼的恨他,連見到他都不願意,更別說能和他來遊山玩水,更不會主動走進他的懷中。

或許這樣挺好的!可是這樣的日子卻不能持續到永遠。

南宮魅總有一天會恢復記憶,那時候她對他只有恨,而那一天,他也會將她送到上官子炎身邊,他要讓她得到想要的一切,得到她真正的快樂。

林立高大古老的大樹,開滿世間罕見的花朵,偶爾可見各具姿色的野生動物,充滿無限生機的原始森林對南宮魅來說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只是一片還沒有被人類所打擾的一方凈土而已。

而真正走在這片古老的森林中卻並非那麼乏味,因為同她一起的是洛銘。

「魅兒…」洛銘高興的喚著南宮魅的名字,伸手便拉住她纖細的玉手向著一旁快步走去,「這裡似乎有泉水。」

南宮魅無奈的看著洛銘高興的模樣,很是鬱悶眼前這個風度翩翩本該霸氣十足的男人為何會因為山間多見的泉水而如此興奮,她真的是對這些一點也不感興趣。

這個男人,讓她一點也看不透,明明看得到他骨子裡的冷血無情,卻又能從他身上感覺到溫暖安心。

南宮魅停下了腳步,漆黑的眸子緊鎖洛銘修長的背影,問道:「你是什麼人?你又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她從來沒有向現在這樣強烈的想要知道過去發生在她身上的一切,她想要知道這個男人是誰,又和她有著怎樣的牽扯,讓她總是有著不一樣的感覺。

洛銘同樣停下了腳步,轉身,痴痴的看著南宮魅有些悲傷的說道:「你終於對我感興趣了?」

南宮魅微微蹙眉,凝視著洛銘說道:「告訴我!」

「好,我告訴你!」洛銘狹長的眼眸凝視著南宮魅,認真沒有半絲敷衍,「輝赫國前不久戰死殺場的戰王就是我,我便是洛肆的親弟弟。世人都說我冷血無情,嗜血成狂,普天之下,沒人不懼怕我。」在人們心中猶如神話般的戰王,卻以假死逃離了俗世,誰也不曾想到,這都只為了一個女人。

為了讓洛肆對他再無顧忌,他不惜放棄王爺的身份,只為找到一個最好的時機將南宮魅搶出來。

南宮魅走近了洛銘一步,冷冷的說道:「假死,搶皇嫂,戰王真不愧冷血無情,膽大包天!你口口聲聲說要讓我恢復記憶,可是卻一改往昔性子,是真的想要讓我恢復記憶還是讓我的記憶出現錯誤,認為你本就是如此溫柔?」

洛銘狹長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冰冷,玩世不恭的神色從他的臉上消失,深深的凝視著南宮魅,淡莫的表情下隱藏的卻是一顆正在滴血的心。

他想要南宮魅恢復記憶,他不要她一直愛著她並不愛的洛肆,可是,當她回到他的身邊,他卻害怕她恢復記憶了,他害怕再次看到她仇恨的眼神,害怕再聽到她說她愛的人只有上官子炎。

所以,他一改常態,對她以過去從未有過的溫柔和不屬於他的嘻笑。

所以,他故意改變自己,是為了讓南宮魅不要想起過去那個冷漠殘忍的他。

從南宮魅來到這裡開始,他就一直在這樣做了,一直在欺騙她,甚至是自己。

在他愛上她之前,他一直都是那麼冷漠的。在學會如何愛她,珍惜她之前,他一直是在傷害她,甚至因為他瘋狂的佔有慾誤殺了他們的孩子。

洛銘深深凝視著南宮魅漆黑的眸子,狹長的眼眸充斥著悲傷,悔意和不可自拔的愛意,嗓子沙啞的說道:「過去,是我負仇的心將你傷害,不懂愛的我才會對你那麼的…殘忍。如今,心早已被你偷去,才醒悟的溫柔,絕對不是虛情假意!南宮魅,我不會再鎖住你,過不了多久我會親自將你送到你愛的人的身邊去。」

洛銘的溫柔,洛銘的深情,不是裝出來的,她感受的到。他溫柔的眼神,總是會勾起她沉睡的記憶中某一處的跳動,她卻始終想不起來,只是那種抓不住的感覺一閃而逝。

看著眼前憂傷的洛銘,她的目光不自覺的閃爍著,心中的某處在隱隱做痛。

他愛她,她卻覺得那麼的苦澀。

有一種很想要苦笑的衝動,她真的就這麼做了。

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她冷冷的說道:希望你說到做到。」她討厭他虛偽的樣子,故意裝出來的笑容讓她覺得刺眼。

「我去取點水來,你在這裡等我。」洛銘不再看南宮魅,轉身大步向前走去。他懦弱的逃避了,面對南宮魅,他的心痛的已經快無法呼吸了。

他好想將她揉進懷中,他好想大聲的質問她為什麼就是不能愛上他,他好想她可以溫柔的看他一眼,只一眼就好!

可是,他什麼都不能做,就算南宮魅沒有失憶,他也不能夠再傷害她了!

快速的走了好遠,直到前面已經無路可走,橫淌著的湖水擋住了去路他才停了,面對著碧綠的湖水,他瘋狂的大吼了一聲。

修長的大手砸在堅硬的岩石上,腥紅的鮮血彎延而下…

南宮魅站在原地看著洛銘落寞離去的背影,心臟莫名的抽痛了一下,那一剎那,她有一種想要留住他的衝動。

修長的玉手緊握成拳,她自言自語道:「南宮魅,你在想什麼啊?你愛的是洛肆,怎麼可以對別的男人有感情?!而且他都說了他曾經傷害了你,那麼他應該是你的仇人啊!就算他現在愛上了你,你也一定不能心軟,要快點回到肆的身邊去!他一定很擔心的!」雖然在提醒著自己,可是她卻不知道,她自己已經承認了對洛銘特殊的感情,從見到他的第一眼起,就已經註定了她空白的心中會再次擁有他的身影,只是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還是徹骨的恨。

洛銘走了好一會兒了,卻一點回來的意思都沒有,南宮魅也不想那麼乖乖的現在原地等他,準備找個地方休息,走了這麼久,她也累了。

腳下剛走了兩步,便停了下來,犀利的目光向著一旁的樹林看去,兩彎柳眉不安的皺在一起。

兩雙幽綠的眸子貪婪的看著南宮魅,高大兇惡的兩匹惡狼緩緩地向著南宮魅走來,鋒利的撩牙暴露在空氣中,粘稠的唾液順流而下。

只是兩匹飢餓的狼而已,雖然兇猛,但對於曾是殺手的南宮魅來說卻是小菜一碟,動動手腕就能將它們殺死。

可是事實卻恰恰相反,兩頭狼緊鎖著它們的獵物,小心的靠近著,而南宮魅的臉色卻已經蒼白如紙,恐懼的看著不斷靠近的兩頭狼,一步步的向後退著。

她的身上是有武器的,可是,她卻全然忘記了一身武功和兵器。此刻,充斥在她腦海中的只有深深的恐懼和來自心靈的顫抖。

深藏在心底的恐懼被勾起,狼,對她來說是最為可怕的存在。

她害怕它們,害怕的忘記了要反抗,忘記了要如何救自己的命。

肩膀上的疤痕,是狼兇殘的咬傷她的證據,看到它們,肩膀開始隱隱做痛了。

零星的記憶在腦海中浮現,似乎,她曾經就面臨過兇殘的狼,它們差點要了她的命,她只能在黑暗中絕望不甘的看著向她撲過來的狼。

腦袋疼的快要炸開了,她抱著自己的頭,卻不敢將視線從那兩頭狼身上移開,她怕它們在她不經意向她撲來,然後將她撕碎。

「啊…」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她按著自己頭痛愈裂的腦袋恐怖的向後退著,她好想現在能有一個人能夠出現在她身邊,能夠為她驅逐這可怕的狼。

「洛銘…」最後一個記憶片段在她腦海之中閃滅,黑暗中,是洛銘擔憂的眼神驅逐了兇惡的狼。

她想起來了,在她遇到狼的那一次,將她從狼口中救下的人是洛銘。

可是這一次,她沒有看見他的臉,她卻好想他此刻能出現在她身邊,將她救贖。

兩頭飢餓的狼貪婪的看著南宮魅,享受美食前興奮的低嚎了一聲,嘴中流下粘稠的唾液,快速的向南宮魅撲來。

張開的血盆大口,鋒利的狼爪指著南宮魅的脖子,迫不急待的想要將她撕碎。

狼兇惡醜陋的模樣清楚的映在南宮魅的瞳孔之中,她纖細的身子無力的顫抖著,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過去恐怖的一幕幕,來自心靈的恐懼已經將她徹底包圍,讓她的身體僵硬。

甚至連最後的吶喊,她也失去了力量。

首先撲上來的狼縱身而起,靈利的想要將南宮魅撲倒。

南宮魅恐懼的看著已經無限接近的狼,那鋒利的獠牙,讓她害怕的忘記了呼吸。

一張絕美的臉蛋一片慘白,她絕望的閉上了漆黑的眸子。

下一刻,她冰冷僵硬的身子有了感覺,卻不是想像之中鋒利的獠牙穿破皮膚帶來的疼痛,而是滾燙的液體夾雜著濃濃的血腥味灼痛她的肌膚。

猛然睜開眼眸,便見滿地的鮮血和那匹狼被斬成兩段的屍體,鋒利的獠牙依舊暴露在空氣中,那雙瞪大的眼眸透露出它死時的驚訝和不甘。

而在南宮魅身死一線之間斬殺了狼的人卻沒有半絲的停滯,快速的甩出手中的利劍,將另一匹狼釘死在了樹榦上,沒一個動作都是那麼的流暢自然,雖然是在殺戮,卻讓人感到了冰冷的優雅。

救了南宮魅的人,便是剛好從湖邊回來的洛銘。

狹長的眼眸寒冷如冰,他看著南宮魅,分不清是責是怒的說道:「為什麼不出手?」若他晚回來一步,他可能就再也見不到她了!想到這裡,他的心都在顫抖。

南宮魅臉上的驚恐未退,含著水霧的眼眸閃爍的看著一臉冰冷的洛銘,聲線顫抖的說道:「你終於來了…」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腳下一軟,她向著地面倒去。

洛銘趕緊將南宮魅扶住,看著她蒼白的容顏,責備的話再也說不出口,心中萬分複雜。南宮魅是在等著他的到來?他不敢相信,可是看到她相信的眼神,他的心沉陷了,也狠狠的痛著。

南宮魅被洛銘抱在懷裡才沒有攤軟的倒地,待在洛銘的懷中,她的身子才沒有了那麼顫抖,聲音低啞的說道:「好臟!我不要它在我的身上…」狼的血濺到了她的身上,血的腥臭味不斷的衝擊著她的嗅覺,記憶深處的黑暗拉扯著她再次墜如過去恐怖的回憶之中。

洛銘被南宮魅顫抖的聲音從失神之中拉了回來,看著懷中脆弱的南宮魅,他的心在狠狠的抽痛著。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即使失憶,她依舊忘不了對狼的恐懼,可是帶給她這樣痛苦的,不正是他嗎?

「我帶你去洗掉它!把它全部洗掉!」洛銘小心翼翼的抱起南宮魅,大步流星的向著有水的地方走去。

在這原始森林之中,想找到一處天然溫泉並不困難,洛銘在剛回來的時候便遇到了一處,也就帶著南宮魅去了那裡。

來到布滿蒸氣的溫泉邊,洛銘抱著南宮魅毫不猶豫的走了下去。

將目光渙散的南宮魅靠著一快巨大的岩石上,洛銘修長的手指拿著撕下來的衣角溫柔的為南宮魅擦著臉上沾上的血。

為一個女人做這樣的事情,是曾經高高在上的他不曾想到過的,可是現在他卻做的這麼自然,只因為對象是她。

溫柔的將她臉上的血都擦乾淨了,他心疼的看著她說道:「魅兒,有我在,它們不會再傷害到你的!別害怕!我會一直待在你的身邊保護你。」他很清楚的記得,當初在狼谷中他救下她時她奄奄一息的模樣。

南宮魅眉頭皺著,失神的看著水面,她還沒能從恐懼中掙脫出來,也被蘇醒的記憶拌住了心神。

洛銘心疼的看著她,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滑過她粉嫩的脖頸,褪去她肩上的衣衫,讓那嫩滑的香肩暴露在了空氣中。

洛銘緊緊凝視的,卻是她肩上狼牙留下的疤痕,這個疤痕會伴隨她一生,永遠也不會消掉了吧。

他欠她的,真的是太多了。

修長的手愛憐的撫上那些疤痕,薄涼的唇瓣心疼的吻上了那道疤。

在洛銘的吻落到她肩上的那一刻,南宮魅顫抖了一下,空洞的眼眸立刻恢復了焦距,冰冷的看向了洛銘,怒吼道:「別碰我!」不知哪裡鑽出來的力氣,她狠命的將他推開。

在他觸碰到她的那一剎那,她的心都在顫抖了。多麼熟悉的感覺,熟悉的讓她害怕恐懼。

被推開的洛銘愣了片刻,狹長的眸子閃過一抹寒光,冷傲的說道:「你是本王的奴兒,沒有拒絕本王的權利!」向前邁了一步,伸手將南宮魅扯進懷中,霸道的吻住了她櫻紅的唇瓣。

他霸道的啃咬她的唇,沒有一絲溫柔,只有冰冷無情的佔有。

她的身體僵硬住了,每一個細胞都似乎忘記了呼吸。

心臟在顫抖,在心中隱藏了很久的感覺就像是開榨的水,奔流而出。

身體的碰觸,是記憶的初始,最深刻的纏綿,亦是痛苦的起源。

熟悉的吻,熟悉的溫暖,停留在腰間的溫度,一切一切都那麼的似曾相識,他身上的每一處,她都是那麼的清楚。

包括那突然出現的硬物,也是她所曾觸碰。

充滿了慾望的纏綿,在愛與恨之間沉淪,過去與他赤。裸。相對,親密無間的一幕幕在她的腦海中閃滅,無數次的索取,找不到愛情的親吻,沉重的擊打著她的心臟。

他曾是她的男人,她曾是他的女人。

可怕的一句話出現在了她的腦海之中,驚的她的心顫抖。

南宮魅瞪大了眼眸,看著眼前放大了數倍陌生又熟悉的容顏,即使是在溫泉水中,她依舊全身冰冷,臉色蒼白如紙。

在記憶與現實中徘徊,在他狂熱的吻中沉淪又掙扎著醒來,一隻冰冷的大手抓著她,企圖將她拉進無底的痛苦深淵。

直到她已經快不能呼吸了,他才放過她火紅的唇瓣,卻忘我的在她的脖勁上撒下細密的吻。

終於擺脫洛銘啃咬的南宮魅還來不及緩口氣,身體便更加的僵硬,他下滑的大手,脖間的吻,刺激著她的每一個細胞。

緊咬紅唇,她漆黑的眼眸中一片冷然,冷冷的說道:「之前,我和你到底是什麼關係?」她對他的觸碰太過於熟悉,這種熟悉之中還夾雜著徹骨的恨。

洛銘的吻嘎然而止,抬起狹長的眼眸,冰冷的眸子沒有一絲的慾望,清冷的嗓音拂過南宮魅的耳畔:「你想起來了?我們曾經的纏綿…」

「過去的我,恨你?」她沒有他想像之中的憤怒,除了閃爍的目光出賣了她,她絕美的臉蛋平靜如水。

狹長的眸中閃過一抹痛,凝視著她,堅定的說道:「現在的我,愛你!」他沒有否認,雖然他並不願她知道。

他們依舊緊緊的挨著對方,南宮魅的臉色也依舊蒼白如紙。

心徹骨的冷,也徹骨的痛著,漆黑的眼眸不經意的便出賣了她的脆弱,有些哀求的說道:「別再碰我,求你!」她愛的人是洛肆,她的男人卻不是他。她的心在抽痛,不是因為愧疚,而是面對洛銘,未解的情,讓她的心總是莫名的痛楚,道不明的感覺,即想靠近他,卻又想一劍殺了他。

你就這麼的厭惡我嗎?他終究沒有怒吼出聲,冷冷的眼神卻掩飾不了眸底的那抹傷痛,悲哀的後退了一步,修長的手指緊緊地握著,卻裝作毫不在意的說道:「你會想起更多……」想起他對她的絕情,他對她的傷害,他對她的冰冷,想起她對他刻骨的恨。

入夜,冰涼的空氣侵蝕著人的皮膚,霸道的奪走人體的溫暖,幽暗的原始森林中,不時有著聲聲狼嚎,恐怖而陰冷。

即使是在潮濕的夜晚,乾柴遇到烈火也會捨命的燃燒,綻放出刺眼的火光。

清冷的月色之下,險峻的半山之間,一簇不甘寂寞的篝火努力的驅逐走山洞之前的黑暗。

潮濕的山洞之中,同樣燃燒著一簇篝火,一閃一閃的火光,照亮了山洞中兩張絕美的容顏。

篝火旁不遠處,鋪著乾燥的枯草,厚厚的一層,就像是床鋪般柔軟。

南宮魅卻只是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一點也沒有要領洛銘辛苦多時的情的意思。

洛銘圍著篝火,坐在南宮魅不遠處,靜靜地看著她,卻也不急不燥。

菊黃的火光映在她的眸底,那雙漆黑的眸中燃燒著艷麗的光芒。

轉眸,卻對上了洛銘專註的目光,狼狽的將視線逃開,心中卻不安的打起了鼓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又在這慌無人煙的夜晚,什麼都可能發生。

原本她也同洛銘在同一張床上相擁而眠過,可是自從在溫泉中想起了某些事情之後,她便再也不能安然的同他呆在一起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又在這慌無人煙的夜晚,什麼都可能發生。

原本她也同洛銘在同一張床上相擁而眠過,可是自從在溫泉中想起了某些事情之後,她便再也不能安然的同他呆在一起了。勉強定下來不安的心緒,看著燃燒的篝火,任由神絲飄遠。

從醒來之後,她身邊的人,便只有洛肆,她的心裡,裝的也只有他。他說她是他的妃子,她信!他說他們一直都很相愛,她信!他說她一直呆在皇宮,一直呆在他的身邊,她信!深信不疑!

可是,突然出現了一個悸塔,她對她是有感情的,悸塔攪亂了她的心。

洛銘,這個大膽到敢在皇宮中搶人的男人,口口聲聲說愛上了她,總是帶給她心痛感覺的他,讓她的心有了異樣的感覺。

「之前,發生過什麼?能說給我聽嗎?」她漆黑的眸子依舊專註的看著篝火,冰涼的唇瓣似乎並沒有動過分毫。

洛銘站起身來,然後走到草鋪上躺了下來,輕輕地閉上了眼眸,淡淡的說道:「過來躺下。」

不可否認,他的話對她來說是有魔力的。富有磁性的聲音,引誘著她丟掉一切戒遞向他走去。

但她卻沒有移動分毫,轉眸看著草鋪上躺著的男人,淡淡的說道:「你也算是在這一天之內的陪伴嗎?」原本是可以在天黑之前回到山中的宮殿的,可是洛銘卻說一天還未完,到了天黑,卻又沒辦法回去了。

薄涼的唇瓣輕輕地動了動:「是。」平靜的表情之下是一個充滿了傷痛的心臟。

「好。」淡淡的應了聲,她在他的身邊躺了下來,閉上了眼眸。

南宮魅在洛銘的身側躺下的那一瞬間,他的心跳加快了幾分,一股熟悉的溫暖伴隨著絲絲痛楚流過心扉,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說道:「想要知道過去的事情,就自己去想,去感受。」他們曾呆著這樣的一個山洞中,躺在同樣的草鋪上,安靜的閉著眼眸。

南宮魅睜開眼眸,看到的便是被火光照亮的洞頂,顏色深邃凹凸不平。眼角的餘光能看到洛銘閉著眼眸的模樣,高挺的鼻樑,英俊的側臉。

很熟悉的感覺,他安靜的躺在她的身側,就在這樣一個山洞之中。

呆在這裡的時間裡,我們放下世俗中的恩怨,暫時忘記那些仇恨,就如同普通人一樣好嗎?——她曾對他說過的話,在她空白的腦海之中閃滅。

篝火旁,坐著的是他高大的身軀,寬闊的背影,在他答應了她說的話之後,她的心中,竟然充滿了喜悅。

似乎,就他們兩個人,曾經在一個山洞中呆了很久,就像是普通人一樣生活著。

「我感受到了。」她淡淡的開口,翻身靠近了洛銘,伸手握住了他冰涼的大手,「過去的我,可能並不愛你,但卻不討厭靠近你。」心中的感覺,是想要去靠近他,儘管會觸碰到的只有冰冷。

洛銘的身體僵硬住了,雖然依舊閉著眼眸,表情卻一點也不淡然了。他懷疑他所聽到的只是他的幻聽,可是手中傳來的溫度卻又是那麼的真實。

他不敢相信,一直都是那麼恨他的南宮魅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可是她的話卻又那麼輕易的就鑽進了他的心中,讓他相信著。

南宮魅移了移身子,將腦袋靠在了洛銘的胸膛之上,輕聲說著:「我不喜歡被肆抱著,他的懷抱中我感受不到想要的溫暖。明明我不愛的不是你,可是你的懷抱,讓我感到是那麼的溫暖,安心,迷戀著想要去靠近。」如果想要找回過去的記憶,她便不能欺騙自己的心,跟著自己的心意走,或許才不會連自己也欺騙了。

「真的嗎?你一直都是那麼討厭我的觸碰。」洛銘依舊閉著眼眸,不自然的神色卻暴露了他心中的不淡然。他多想伸手將她緊緊地抱在懷中,可是,他也清楚的記得,過去他們每一次纏綿,她那厭惡的眼神。

南宮魅閉著眼眸,放鬆全身自然的躺在他的身邊,說道:「或許,我過去也不知道自己對這種感覺的迷戀。」只有放開了一切仇恨,才會看到仇恨之後的東西。

「那如果……」洛銘猛然睜開了狹長的眼眸,伸手攬住南宮魅纖細的腰身,一個翻身便將她壓在了身下,漆黑的眼眸中有著危險的訊息,「我要了你,你會討厭這種感覺嗎?」

「會!」如星空般璀璨的眸子閃耀著明亮淡定的光芒,「在我的記憶中,你的索取,是沒有感情的,我討厭這種感覺!很討厭!」即使仍舊不清楚他們之間到底有著怎麼樣的恩怨,她依舊能夠從那些破碎不全的記憶中感受到他的冷漠。

一次有一次的纏綿,他對她,除了控制不住的慾望之外,有的便只有報復和冷漠,從來沒有過半絲感情。在他身下,她是含格,是他憎恨的女人!

他緩緩地靠近她粉嫩的臉蛋,吐著熱氣曖昧的說道:「你不是迷戀我的身體,為何又討厭我的觸碰?」

南宮魅看著離她只有分毫的俊臉,臉不紅心不跳神色自如的說道:「你的懷抱,有你隱藏在心中的溫柔,你的懷抱,不再像你表面上的那麼冷漠,是溫暖的。」或許這就是她感覺到安心的原因,只是她對這個懷抱的迷戀,是她也不懂的。

從他第一次將她摟在懷中入夢開始,他的心便已經開始因她而變得柔軟了,只是橫亘在兩人之間的恨將這柔軟掩藏,甚至想要抹殺。不止是她迷戀上了他的懷抱,他亦然迷戀上了她柔軟的嬌軀。

翻身,他在她的身側躺了下來,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無奈的說道:「你是我的劫,從愛上你的那一刻起,便註定了我的萬劫不復。」

「如果沒有肆,或許我會愛上你,當初,或許是因為我最先遇到的並不是你吧。」雖然想起了他曾對她霸道的佔有和冷漠,雖然不貞是一個女人最大的恥辱,可是現在的她,想起這些,卻感覺不到恨,微微的心酸之外,只覺往事已千年,與她並沒有多大的關聯,「我並不恨你,至少現在感覺不到恨。」

念魅宮是坐落在半山腰上的,再向上的山頂之上,卻還有一座房屋。

南宮魅跟著洛銘來到這個山頂之上的木屋之前,還未走進去便聞到了藥草的味道,很多,很濃。

推開緊閉的木門,更濃的藥草味道撲鼻而來,隨著一聲清潤的男音傳入他們的耳膜:「進來小心點!別踩壞了我的草藥!」

果然,腳還沒有踏進去便發覺沒有地方可以下腳了,滿地的草藥,根本就沒有過路的地方。

洛銘微微蹙眉,卻還是停下了腳步,溫柔的對著身後的南宮魅說道:「跟著我的腳步走,別踩到就好。」說完,他縱身一躍,飛身便踩到了屋內的一張凳子上,然後又換到一處沒有掛著草藥的牆壁之上,幾番轉折,才在裡屋一個白衣男子的身邊停了下來。

隨即,南宮魅也來到了洛銘的身側。她簡單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各種各樣的草藥,最後視線落在了白衣男子手中不斷調試的膏藥之上。

不知道混雜了多少種草藥的濃汁被裝在一個瓷碗之中,在瓷勺子的攪拌下緩緩地繞圈流動著,粘稠的液體不斷的冒出白煙來,越攪拌便越粘稠,體積也越來越少。

「還有多久能調製出來?」洛銘看著男子手中的瓷碗,冷冷的說道。

白衣男子嘴角勾起一絲得意的笑容,晶亮的眼眸彎起一抹弧度,說道:「快了!爺,你也別這麼著急,出去轉轉,回來就好了!」他只是讓人傳信說葯快配好,結果沒有想到洛銘這麼快就好了,這葯成丸的時間還沒到呢!

洛銘微皺眉頭,狹長的眼眸中卻也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喜色,看著白衣男子冷冷的說道:「戒尋,你知道這對我的重要!」

戒尋轉過臉來,俊美的臉上揚起一抹大大的笑容,說道:「放心好了!絕對沒有問題!」說完,又轉過腦袋專註的去攪拌他手裡的東西了。

戒尋只是轉過來了一刻的時間,南宮魅在看到他的容顏時卻愣住了。這個戒尋,分明就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嘛!雖然已經算得上是一個美男子了,可是,如此年齡便能懂得如此多的醫學知識和得到洛銘這般的重視,還真是讓她大開眼界!雖然只是幾天的相處,她還是很清楚的知道洛銘其實是個多麼高傲冷漠的存在,能夠被他重視的人才,那可真就算得上是人中龍鳳了!

洛銘自然注意到了南宮魅神色的變化,看著她那樣盯著戒尋看,他的心中就是一陣不爽,可是,無奈他並不能算的上是她的誰,也沒有管她看誰想誰的權利。

不著痕迹的移動了下身子擋住了南宮魅的視線,轉身,對著南宮魅說道:「走吧,呆會兒我們再過來。」戒尋調製的是能夠恢復南宮魅記憶的藥物,他原本是帶她過來試藥的,可是現在看來真是做了一個很錯誤的決定,他該直接把要帶給她的!

南宮魅自然發現了洛銘那些小動作,不由的覺得有些好笑,卻神色依舊的轉身,按著進來的路快速的飛躍了出去。

木屋處在山頂,卻也不是此山最高,再向上行至一百米,是一處平躺的大岩石,而岩石的邊緣,便是見不到底的懸崖。

雖然很容易便可以去到崖底,可是,若是從這裡摔下去,定是粉身碎骨。

從木屋出來的南宮魅原本是想回到念魅宮去的,可是見到木屋之後還有這樣崎嶇的山路,好奇心一起,便踩著碎石登山而上了。對普通人來說高不可攀,無路可走的險峻,對南宮魅來說便只是讓飛奔的速度慢了一些而已,絲毫沒有影響。

春日裡,山中的空氣清新而潮濕,陣陣山風夾雜著泥土飛芬芳帶著落花漫天飛舞。

此鋒真正的山頂,高聳入雲,溫度也比山下低了許多,溫柔的春風也有那麼些刺激皮膚了。

南宮魅輕盈的腳步落在了山頂的岩石上,一種強烈的害怕感從她的心底湧起,驚的她腳步不穩差點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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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性夫君破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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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為她而建的念魅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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