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約定
望著飄然遠去的背影，景帝心底那段刻意隱藏的往事活生生被挖了出來，腦中清晰地閃過寧妃的一顰一笑，暗自苦笑，原來還是忘不掉。
二十多年前，他年少氣盛，做事往往不計後果。有一次他帶著隨身太監溜出宮去，豈料途中遭人襲擊，身受重傷，被趕回家的水斂所救。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朦朧地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睜開雙眼，一個絕色女子正坐在床邊。長發及腰，手如柔荑，膚若凝脂，皓齒明眸，風華絕代，仿若凌波仙子，不沾纖塵。後來，他常常想，如果那次他沒有遇到她，日後的悲傷是不是可以避免？無奈地嘆息，這個世界上原來沒有那麼多『如果』，遇到了就是遇到了。
「你醒了？覺得怎麼樣？」溫婉的聲音中透著一絲關切。
剛想開口說話，喉嚨卻像卡住了一樣，極力掙扎著起身，一雙柔弱無骨的縴手輕輕按住了他，抬起頭來，撞進了一對溫柔的美眸。
「你的傷還沒有好，不要起來，先喝點水吧。」清悅的嗓音再次響起，微微抬起他的頭，一杯水遞到了嘴邊。聞著女子身上淡淡的香味，不禁心蕩神怡，彷彿身在夢中……
「謝謝，不知姑娘怎麼稱呼？」瞄了眼周圍的環境，沙啞地問道，「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
「是我哥救你回來的。」女子盈盈一笑，撫媚之色盡現，「這裡是水月山莊，我叫水寧……」
「水寧，水寧，寧靜如水，人如其名。」默默呢喃著，腦中只有這個名字，她後來說了些什麼就聽不清了。
從此，水寧這個名字在他心裡生了根，發了芽。這次的邂逅，註定了她們一輩子的糾纏，也成為他心中永遠的痛。
※※
飄然怔怔地站在一池春水邊，平靜的湖面依舊安撫不了她的忐忑不安，心神不寧。腦中毫無徵兆地想起景帝的話，他，居然想立她為太子妃？用手重重掐了一下自己，提醒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飄然，你是怎麼了，現在居然會想這種事情，報仇，對，還是報仇要緊，苡晴還需要自己照顧呢，況且，愛上他的代價不是她能承受，千萬不能動心，千萬不能……飄然努力說服自己，心裡卻沒來由地一痛，輕輕捂住胸口。
「飄然姑娘，原來你在這裡，我找你很久了。」一個溫潤如玉的聲音夾雜著一絲欣喜，一份緊張。
「殿下，是你啊！找我有什麼事嗎？」飄然迫使自己鎮定下來。
「我，我是想問……」弘逸軒的臉上盪起可疑的紅暈，「你跟我父皇談得怎麼樣了？他，沒有為難你吧？」
「殿下多慮了，皇上怎麼會為難我呢。」飄然淡淡地回答。
「真的嗎？父皇不反對嗎？」弘逸軒心中暗喜，我就知道父皇一定會喜歡飄然的。偷偷瞄了眼她，焦急地問道，「那你也答應了嗎？」
飄然一怔，立即明白弘逸軒在說什麼，不知該如何回答，帶著歉意地望了眼他，最後彆扭地低下頭。
臉色一暗，隨即他悲傷地走上前去拉住她問道：「你不答應是嗎！為什麼？」
「殿下，多謝你的厚愛。」飄然嘆了口氣，鼓起勇氣對上他受傷的眼眸，「只是，我不能答應。對不起！」
「對不起？我不要聽這個。」見她眼神閃爍，刻意躲避，用手捧住她的頭，強迫她看著自己，眼中閃過慍怒，「告訴我原因，告訴我。」
飄然心神大亂，只能悲傷地看著他。弘逸軒眼中精光一閃，迫切地問道：「是不是父皇？是他對你說了什麼？我這就去找他。」
「殿下。」飄然大驚，連忙拉住他，「這不關皇上的事，你不要去打擾他。」
弘逸軒止步，回頭盯住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道：「既然這樣，你到底為什麼不答應？」
「我，我……」飄然情急之下吱唔著說道，「殿下乃萬金之軀，身份高貴，豈是飄然能匹配的？」絞盡腦汁想著理由，「還有苡晴，我還得照顧她……」
「夠了，不要再說了，借口，都是借口。」弘逸軒憤怒不已，怒吼道，「身份根本不是問題，還有苡晴，你嫁給我，只會讓她得到更好的照顧。」
飄然眼中閃過一絲狼狽，微微垂下眼眸，掩飾心中的彷徨。
弘逸軒見狀絕望地放開她，幽幽地問道：「你是有心上人了，是嗎？是不是那個惜情公子？」
飄然一怔，腦中閃過那個青色的身影，一股暖流注入心田，原本錯亂的心突然一下子安靜下來：「沒有，我沒有心上人，他是我……大哥。」
「是嘛？」弘逸軒神色複雜，「可是我看得出來他很喜歡你，你真得只把他當大哥嗎？」恐怕不止如此吧。
「對……」
「那，那你為什麼不能接受我？」步步緊逼。
飄然抬頭望著他，猛吸一口氣，側過身去說道：「殿下，在沒有報仇之前我絕不會想兒女私情。所以請殿下不要再在飄然身上浪費時間了……」
「原來是這樣。」弘逸軒嘴角上翹，笑意卻未到達眼底，上前板過她的嬌軀，認真地問道，「那麼，飄然，如果我替你報了仇，你能不能答應我？」
飄然一滯，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呢喃著：「殿下，你這又是何苦？我不值得……」
弘逸軒用手輕輕捂住她的嬌唇，溫柔地說道：「值不值得我心裡清楚，你只要回答我，如果我辦到了，你答不答應？」
飄然望著他深情而焦急的雙眸，思索良久，點頭說道：「好，我答應你。」
弘逸軒喜形於色，用力緊緊抱住飄然，堅決地發誓：「飄然，你放心，我一定會讓這一天早點到來的……」就算你的心中有了別人。
被他摟在懷裡，飄然心中卻是思緒萬千，微微蹙眉，無聲嘆息：真不知道這樣做是對是錯？
※※
「主子，主子，不好啦，不好啦……」玄風突然沖了過來，看到兩人的情景愣在原地，眼珠瞪得老大，心中暗罵自己倒霉：慘了，慘了，這下慘了，壞了主子的『好事』，一定會被主子給殺了，嗚嗚……
見到玄風的模樣，飄然不禁羞紅了臉。
弘逸軒臉色陰鬱，顯然心情不佳，戀戀不捨地放開飄然，若無其事地問道：「什麼事，玄風？大驚小怪的……」言下之意：如果你說不出個所以然，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玄風怕怕地看著他，聽到弘逸軒的問話，忙焦急地說道：「主子，苡晴姑娘不見了！」
「什麼？」飄然渾身一顫，臉色蒼白，連忙往苡晴的房間奔去……
跑進屋裡，床上已空無一人，飄然抓住旁邊的小丫頭狠狠地問道：「人呢？人呢？」
那小丫頭哆嗦著說：「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奴婢……進來的時候……苡晴姑娘就……就不見了……」
跟在後面的弘逸軒見狀連忙拉住她的手，然後抱著她勸道：「飄然，你不要這樣，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找到苡晴的……」
一旁的玄風卻是目瞪口呆，天吶，沒想到飄然姑娘發起火來這麼厲害。想到這，一個激靈，苡晴姑娘不見了他也有份……
飄然憂傷地落淚，突然眼前一亮，見桌子上放著一個綠色的荷包。推開弘逸軒，急忙跑過去拿起來細看，心中已有了幾分瞭然。
擦乾眼淚，沖他們嫣然一笑：「你們不用找了，苡晴沒事，我知道她在哪！」
玄風驚奇地看著她，心中暗忖：這飄然姑娘該不會是刺激過度傻了吧！怎麼又哭又笑的？想說什麼，又罵自己真笨，瞄了眼弘逸軒，主子都沒說什麼，我說什麼啊！
弘逸軒望著飄然手中的荷包，已猜到了幾分，心中卻不是滋味，神色複雜地看著她：飄然，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望著飄然遠去的背影，景帝心底那段刻意隱藏的往事活生生被挖了出來，腦中清晰地閃過寧妃的一顰一笑，暗自苦笑，原來還是忘不掉。
二十多年前，他年少氣盛，做事往往不計後果。有一次他帶著隨身太監溜出宮去，豈料途中遭人襲擊，身受重傷，被趕回家的水斂所救。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朦朧地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睜開雙眼，一個絕色女子正坐在床邊。長發及腰，手如柔荑，膚若凝脂，皓齒明眸，風華絕代，仿若凌波仙子，不沾纖塵。後來，他常常想，如果那次他沒有遇到她，日後的悲傷是不是可以避免？無奈地嘆息，這個世界上原來沒有那麼多『如果』，遇到了就是遇到了。
「你醒了？覺得怎麼樣？」溫婉的聲音中透著一絲關切。
剛想開口說話，喉嚨卻像卡住了一樣，極力掙扎著起身，一雙柔弱無骨的縴手輕輕按住了他，抬起頭來，撞進了一對溫柔的美眸。
「你的傷還沒有好，不要起來，先喝點水吧。」清悅的嗓音再次響起，微微抬起他的頭，一杯水遞到了嘴邊。聞著女子身上淡淡的香味，不禁心蕩神怡，彷彿身在夢中……
「謝謝，不知姑娘怎麼稱呼？」瞄了眼周圍的環境，沙啞地問道，「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
「是我哥救你回來的。」女子盈盈一笑，撫媚之色盡現，「這裡是水月山莊，我叫水寧……」
「水寧，水寧，寧靜如水，人如其名。」默默呢喃著，腦中只有這個名字，她後來說了些什麼就聽不清了。
從此，水寧這個名字在他心裡生了根，發了芽。這次的邂逅，註定了她們一輩子的糾纏，也成為他心中永遠的痛。
※※
飄然怔怔地站在一池春水邊，平靜的湖面依舊安撫不了她的忐忑不安，心神不寧。腦中毫無徵兆地想起景帝的話，他，居然想立她為太子妃？用手重重掐了一下自己，提醒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飄然，你是怎麼了，現在居然會想這種事情，報仇，對，還是報仇要緊，苡晴還需要自己照顧呢，況且，愛上他的代價不是她能承受，千萬不能動心，千萬不能……飄然努力說服自己，心裡卻沒來由地一痛，輕輕捂住胸口。
「飄然姑娘，原來你在這裡，我找你很久了。」一個溫潤如玉的聲音夾雜著一絲欣喜，一份緊張。
「殿下，是你啊！找我有什麼事嗎？」飄然迫使自己鎮定下來。
「我，我是想問……」弘逸軒的臉上盪起可疑的紅暈，「你跟我父皇談得怎麼樣了？他，沒有為難你吧？」
「殿下多慮了，皇上怎麼會為難我呢。」飄然淡淡地回答。
「真的嗎？父皇不反對嗎？」弘逸軒心中暗喜，我就知道父皇一定會喜歡飄然的。偷偷瞄了眼她，焦急地問道，「那你也答應了嗎？」
飄然一怔，立即明白弘逸軒在說什麼，不知該如何回答，帶著歉意地望了眼他，最後彆扭地低下頭。
臉色一暗，隨即他悲傷地走上前去拉住她問道：「你不答應是嗎！為什麼？」
「殿下，多謝你的厚愛。」飄然嘆了口氣，鼓起勇氣對上他受傷的眼眸，「只是，我不能答應。對不起！」
「對不起？我不要聽這個。」見她眼神閃爍，刻意躲避，用手捧住她的頭，強迫她看著自己，眼中閃過慍怒，「告訴我原因，告訴我。」
飄然心神大亂，只能悲傷地看著他。弘逸軒眼中精光一閃，迫切地問道：「是不是父皇？是他對你說了什麼？我這就去找他。」
「殿下。」飄然大驚，連忙拉住他，「這不關皇上的事，你不要去打擾他。」
弘逸軒止步，回頭盯住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道：「既然這樣，你到底為什麼不答應？」
「我，我……」飄然情急之下吱唔著說道，「殿下乃萬金之軀，身份高貴，豈是飄然能匹配的？」絞盡腦汁想著理由，「還有苡晴，我還得照顧她……」
「夠了，不要再說了，借口，都是借口。」弘逸軒憤怒不已，怒吼道，「身份根本不是問題，還有苡晴，你嫁給我，只會讓她得到更好的照顧。」
飄然眼中閃過一絲狼狽，微微垂下眼眸，掩飾心中的彷徨。
弘逸軒見狀絕望地放開她，幽幽地問道：「你是有心上人了，是嗎？是不是那個惜情公子？」
飄然一怔，腦中閃過那個青色的身影，一股暖流注入心田，原本錯亂的心突然一下子安靜下來：「沒有，我沒有心上人，他是我……大哥。」
「是嘛？」弘逸軒神色複雜，「可是我看得出來他很喜歡你，你真得只把他當大哥嗎？」恐怕不止如此吧。
「對……」
「那，那你為什麼不能接受我？」步步緊逼。
飄然抬頭望著他，猛吸一口氣，側過身去說道：「殿下，在沒有報仇之前我絕不會想兒女私情。所以請殿下不要再在飄然身上浪費時間了……」
「原來是這樣。」弘逸軒嘴角上翹，笑意卻未到達眼底，上前板過她的嬌軀，認真地問道，「那麼，飄然，如果我替你報了仇，你能不能答應我？」
飄然一滯，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呢喃著：「殿下，你這又是何苦？我不值得……」
弘逸軒用手輕輕捂住她的嬌唇，溫柔地說道：「值不值得我心裡清楚，你只要回答我，如果我辦到了，你答不答應？」
飄然望著他深情而焦急的雙眸，思索良久，點頭說道：「好，我答應你。」
弘逸軒喜形於色，用力緊緊抱住飄然，堅決地發誓：「飄然，你放心，我一定會讓這一天早點到來的……」就算你的心中有了別人。
被他摟在懷裡，飄然心中卻是思緒萬千，微微蹙眉，無聲嘆息：真不知道這樣做是對是錯？
※※
「主子，主子，不好啦，不好啦……」玄風突然沖了過來，看到兩人的情景愣在原地，眼珠瞪得老大，心中暗罵自己倒霉：慘了，慘了，這下慘了，壞了主子的『好事』，一定會被主子給殺了，嗚嗚……
見到玄風的模樣，飄然不禁羞紅了臉。
弘逸軒臉色陰鬱，顯然心情不佳，戀戀不捨地放開飄然，若無其事地問道：「什麼事，玄風？大驚小怪的……」言下之意：如果你說不出個所以然，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玄風怕怕地看著他，聽到弘逸軒的問話，忙焦急地說道：「主子，苡晴姑娘不見了！」
「什麼？」飄然渾身一顫，臉色蒼白，連忙往苡晴的房間奔去……
跑進屋裡，床上已空無一人，飄然抓住旁邊的小丫頭狠狠地問道：「人呢？人呢？」
那小丫頭哆嗦著說：「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奴婢……進來的時候……苡晴姑娘就……就不見了……」
跟在後面的弘逸軒見狀連忙拉住她的手，然後抱著她勸道：「飄然，你不要這樣，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找到苡晴的……」
一旁的玄風卻是目瞪口呆，天吶，沒想到飄然姑娘發起火來這麼厲害。想到這，一個激靈，苡晴姑娘不見了他也有份……
飄然憂傷地落淚，突然眼前一亮，見桌子上放著一個綠色的荷包。推開弘逸軒，急忙跑過去拿起來細看，心中已有了幾分瞭然。
擦乾眼淚，沖他們嫣然一笑：「你們不用找了，苡晴沒事，我知道她在哪！」
玄風驚奇地看著她，心中暗忖：這飄然姑娘該不會是刺激過度傻了吧！怎麼又哭又笑的？想說什麼，又罵自己真笨，瞄了眼弘逸軒，主子都沒說什麼，我說什麼啊！
弘逸軒望著飄然手中的荷包，已猜到了幾分，心中卻不是滋味，神色複雜地看著她：飄然，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望著飄然遠去的背影，景帝心底那段刻意隱藏的往事活生生被挖了出來，腦中清晰地閃過寧妃的一顰一笑，暗自苦笑，原來還是忘不掉。
二十多年前，他年少氣盛，做事往往不計後果。有一次他帶著隨身太監溜出宮去，豈料途中遭人襲擊，身受重傷，被趕回家的水斂所救。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朦朧地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睜開雙眼，一個絕色女子正坐在床邊。長發及腰，手如柔荑，膚若凝脂，皓齒明眸，風華絕代，仿若凌波仙子，不沾纖塵。後來，他常常想，如果那次他沒有遇到她，日後的悲傷是不是可以避免？無奈地嘆息，這個世界上原來沒有那麼多『如果』，遇到了就是遇到了。
「你醒了？覺得怎麼樣？」溫婉的聲音中透著一絲關切。
剛想開口說話，喉嚨卻像卡住了一樣，極力掙扎著起身，一雙柔弱無骨的縴手輕輕按住了他，抬起頭來，撞進了一對溫柔的美眸。
「你的傷還沒有好，不要起來，先喝點水吧。」清悅的嗓音再次響起，微微抬起他的頭，一杯水遞到了嘴邊。聞著女子身上淡淡的香味，不禁心蕩神怡，彷彿身在夢中……
「謝謝，不知姑娘怎麼稱呼？」瞄了眼周圍的環境，沙啞地問道，「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
「是我哥救你回來的。」女子盈盈一笑，撫媚之色盡現，「這裡是水月山莊，我叫水寧……」
「水寧，水寧，寧靜如水，人如其名。」默默呢喃著，腦中只有這個名字，她後來說了些什麼就聽不清了。
從此，水寧這個名字在他心裡生了根，發了芽。這次的邂逅，註定了她們一輩子的糾纏，也成為他心中永遠的痛。
※※
飄然怔怔地站在一池春水邊，平靜的湖面依舊安撫不了她的忐忑不安，心神不寧。腦中毫無徵兆地想起景帝的話，他，居然想立她為太子妃？用手重重掐了一下自己，提醒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飄然，你是怎麼了，現在居然會想這種事情，報仇，對，還是報仇要緊，苡晴還需要自己照顧呢，況且，愛上他的代價不是她能承受，千萬不能動心，千萬不能……飄然努力說服自己，心裡卻沒來由地一痛，輕輕捂住胸口。
「飄然姑娘，原來你在這裡，我找你很久了。」一個溫潤如玉的聲音夾雜著一絲欣喜，一份緊張。
「殿下，是你啊！找我有什麼事嗎？」飄然迫使自己鎮定下來。
「我，我是想問……」弘逸軒的臉上盪起可疑的紅暈，「你跟我父皇談得怎麼樣了？他，沒有為難你吧？」
「殿下多慮了，皇上怎麼會為難我呢。」飄然淡淡地回答。
「真的嗎？父皇不反對嗎？」弘逸軒心中暗喜，我就知道父皇一定會喜歡飄然的。偷偷瞄了眼她，焦急地問道，「那你也答應了嗎？」
飄然一怔，立即明白弘逸軒在說什麼，不知該如何回答，帶著歉意地望了眼他，最後彆扭地低下頭。
臉色一暗，隨即他悲傷地走上前去拉住她問道：「你不答應是嗎！為什麼？」
「殿下，多謝你的厚愛。」飄然嘆了口氣，鼓起勇氣對上他受傷的眼眸，「只是，我不能答應。對不起！」
「對不起？我不要聽這個。」見她眼神閃爍，刻意躲避，用手捧住她的頭，強迫她看著自己，眼中閃過慍怒，「告訴我原因，告訴我。」
飄然心神大亂，只能悲傷地看著他。弘逸軒眼中精光一閃，迫切地問道：「是不是父皇？是他對你說了什麼？我這就去找他。」
「殿下。」飄然大驚，連忙拉住他，「這不關皇上的事，你不要去打擾他。」
弘逸軒止步，回頭盯住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道：「既然這樣，你到底為什麼不答應？」
「我，我……」飄然情急之下吱唔著說道，「殿下乃萬金之軀，身份高貴，豈是飄然能匹配的？」絞盡腦汁想著理由，「還有苡晴，我還得照顧她……」
「夠了，不要再說了，借口，都是借口。」弘逸軒憤怒不已，怒吼道，「身份根本不是問題，還有苡晴，你嫁給我，只會讓她得到更好的照顧。」
飄然眼中閃過一絲狼狽，微微垂下眼眸，掩飾心中的彷徨。
弘逸軒見狀絕望地放開她，幽幽地問道：「你是有心上人了，是嗎？是不是那個惜情公子？」
飄然一怔，腦中閃過那個青色的身影，一股暖流注入心田，原本錯亂的心突然一下子安靜下來：「沒有，我沒有心上人，他是我……大哥。」
「是嘛？」弘逸軒神色複雜，「可是我看得出來他很喜歡你，你真得只把他當大哥嗎？」恐怕不止如此吧。
「對……」
「那，那你為什麼不能接受我？」步步緊逼。
飄然抬頭望著他，猛吸一口氣，側過身去說道：「殿下，在沒有報仇之前我絕不會想兒女私情。所以請殿下不要再在飄然身上浪費時間了……」
「原來是這樣。」弘逸軒嘴角上翹，笑意卻未到達眼底，上前板過她的嬌軀，認真地問道，「那麼，飄然，如果我替你報了仇，你能不能答應我？」
飄然一滯，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呢喃著：「殿下，你這又是何苦？我不值得……」
弘逸軒用手輕輕捂住她的嬌唇，溫柔地說道：「值不值得我心裡清楚，你只要回答我，如果我辦到了，你答不答應？」
飄然望著他深情而焦急的雙眸，思索良久，點頭說道：「好，我答應你。」
弘逸軒喜形於色，用力緊緊抱住飄然，堅決地發誓：「飄然，你放心，我一定會讓這一天早點到來的……」就算你的心中有了別人。
被他摟在懷裡，飄然心中卻是思緒萬千，微微蹙眉，無聲嘆息：真不知道這樣做是對是錯？
※※
「主子，主子，不好啦，不好啦……」玄風突然沖了過來，看到兩人的情景愣在原地，眼珠瞪得老大，心中暗罵自己倒霉：慘了，慘了，這下慘了，壞了主子的『好事』，一定會被主子給殺了，嗚嗚……
見到玄風的模樣，飄然不禁羞紅了臉。
弘逸軒臉色陰鬱，顯然心情不佳，戀戀不捨地放開飄然，若無其事地問道：「什麼事，玄風？大驚小怪的……」言下之意：如果你說不出個所以然，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玄風怕怕地看著他，聽到弘逸軒的問話，忙焦急地說道：「主子，苡晴姑娘不見了！」
「什麼？」飄然渾身一顫，臉色蒼白，連忙往苡晴的房間奔去……
跑進屋裡，床上已空無一人，飄然抓住旁邊的小丫頭狠狠地問道：「人呢？人呢？」
那小丫頭哆嗦著說：「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奴婢……進來的時候……苡晴姑娘就……就不見了……」
跟在後面的弘逸軒見狀連忙拉住她的手，然後抱著她勸道：「飄然，你不要這樣，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找到苡晴的……」
一旁的玄風卻是目瞪口呆，天吶，沒想到飄然姑娘發起火來這麼厲害。想到這，一個激靈，苡晴姑娘不見了他也有份……
飄然憂傷地落淚，突然眼前一亮，見桌子上放著一個綠色的荷包。推開弘逸軒，急忙跑過去拿起來細看，心中已有了幾分瞭然。
擦乾眼淚，沖他們嫣然一笑：「你們不用找了，苡晴沒事，我知道她在哪！」
玄風驚奇地看著她，心中暗忖：這飄然姑娘該不會是刺激過度傻了吧！怎麼又哭又笑的？想說什麼，又罵自己真笨，瞄了眼弘逸軒，主子都沒說什麼，我說什麼啊！
弘逸軒望著飄然手中的荷包，已猜到了幾分，心中卻不是滋味，神色複雜地看著她：飄然，你到底是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