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在怕
塗山蘭蘭說著，拚命地給小小使眼色。
小小站在那僵持了片刻，還是點了點小腦袋，走了出去。
待她一走，夜血直接把塗山蘭蘭抱起來，丟進了草鋪里。
說是草鋪，可猛地把人丟上去，無疑是將人丟在了石頭上。
塗山蘭蘭只覺得，渾身疼得快要散架了！
但她還沒痛呼出聲，一旁的夜血卻已經撲了上來。
塗山蘭蘭心裡一驚，想推開夜血，夜血發了狠似的，咬住了她的唇。
塗山蘭蘭腦子裡一片空白，只有一個念頭：完了！
夜血不知道發什麼瘋，她這條命恐怕要完！
塗山蘭蘭一個激靈，渾身顫抖起來，抗拒地去推夜血。
可夜血比她高大的多，此時發起性來，她的力道對夜血來說，就跟撓痒痒一樣，毫無影響力。
塗山蘭蘭渾身一涼。
夜血咬著她的唇，忽然嘗到一股咸涼的味道，他一抬頭，就看到塗山蘭蘭哭了起來，一雙眸子紅彤彤和兔子一樣，滿是恐懼地望著他，就像是小白兔看到了大灰狼。
夜血所有動作都停頓下來。
感覺到他安靜了，塗山蘭蘭掙扎著就想跑。
可她一動，夜血便皺著眉，長臂一撈，再次把人拉回來，按在自己懷裡。
塗山蘭蘭動彈不得，突然爆發。
「你，你放開我！」塗山蘭蘭伸手推搡著夜血的胸膛，推不動，氣不打一處來地捶打起來，「你個瘋子，殺人狂，你放開我！你是不是有病啊！你要殺就殺，大不了我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我還怕你！」
聽到她哽咽柔軟的聲音，夜血抬手，啪的一巴掌，拍在塗山蘭蘭的臀部。
塗山蘭蘭身子一僵，不敢置信地望著夜血。
「……」
場面安靜了三秒，塗山蘭蘭不受控制地抽噎了一下，打破了沉默。
下一秒，她就哭起來，「你，你還羞辱人！你要殺就殺，還侮辱我！」
夜血看到她嚎啕大哭，懵了一瞬。
緊接著，他不知道哪根筋抽了，抬起手，捂住了塗山蘭蘭的嘴。
塗山蘭蘭就剩下一雙紅彤彤的眸子，瞪著她。
「不，殺你。」
夜血盯著她的雙眼，眉心跳了跳，面無表情地道：「你不跑，就不殺你。」
「………………啊？」
塗山蘭蘭愣住，眼淚都停了，她茫然地望著夜血。
夜血忽然齜了齜牙，威脅道：「你要是跑，我就吃掉你！」
塗山蘭蘭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不敢置信地問：「剛，剛才我和小小說話，你都聽到了？」
「哼。」
夜血像是回憶起來，不悅地哼了一聲，手臂卻把她摟得更緊。
塗山蘭蘭確認，他是真的聽到了她和小小的對話，心裡打了個寒顫，連忙辯解：「我，我就是胡說的，你別生氣，我不跑，你別傷害小小……」
夜血聞言，看了看她，將旁邊的獸皮拉過來，蓋在塗山蘭蘭身上，揉了一把她的臉頰，「她不會再來找你。」
「啊？」塗山蘭蘭愣了一瞬，福至心靈，「你是說夜月？」
夜血點頭，撫摸著她的脊背，「不怕，我保護你，她不會傷害你。」
塗山蘭蘭好一會兒，才消化掉夜血這句話。
夜血是覺得，她要走，是因為害怕夜月，才給她這個保障的？
塗山蘭蘭思及此，心情很複雜，她不知道該說夜血人好，還是太渣了，明明夜月才是他的伴侶。
她這麼想著，嘴裡就這麼說了：「可她，才是你的伴侶啊。」
「不是。」
夜血聞言，皺著眉想也不想地否認，「你才是。」
塗山蘭蘭抬頭望著夜血，摸了一下胸口的標記，「可這個……」
「伴侶。」夜血看了那標記一眼，低頭在上面親了親，動作難得輕柔，旋即他望著塗山蘭蘭，再次重複：「你，就是我的伴侶。」
塗山蘭蘭：「……………………那夜月？」
「她不是。」夜血聽到這兩個字，又皺起眉，像是很嫌棄這個名字。
塗山蘭蘭看得出來，他好像真的不喜歡夜月，那口味，並不像是從前和夜月在一起過的模樣。
不知道為什麼，塗山蘭蘭忽然想起小小說過，她聽人說起，夜月和夜血從來沒有交配過。
難道，這裡面真有其他內情嗎？
塗山蘭蘭還沒想出來所以然，就覺得唇上一熱。
不知道什麼時候，夜血又低下頭，親了親她的唇角。
其實也不算親，就是碰一碰，但動作比剛才輕柔的多。
顯然，他覺得『哄住』了塗山蘭蘭，她不會跑了。
塗山蘭蘭感覺到他那柔軟的動作，耳尖紅了紅，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
夜血對她這反應有些不滿似的，按住她的後腦，將人按在懷裡。
大約雄性對親吻這些親密的動作，都有與生俱來的經驗，他碰了幾下塗山蘭蘭的唇之後，就無師自通，張開嘴，輕輕地含著她的唇角，微微動起來。
塗山蘭蘭被他親的渾身又熱又軟，耳朵和臉頰全是紅的。
她有些不自在的瑟縮著。
可夜血卻不滿足於親吻似的。
感覺到他有進攻的動作，塗山蘭蘭連忙阻止：「不，不要……」
她感覺交配什麼的太嚇人了！
尤其是獸人和人……
塗山蘭蘭不自覺地想起來，昨天死掉的那兩個人族少女，聲音里都帶著顫抖。
「不，不要，好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聽出來了她聲音里的害怕，夜血動作真的停了下來。
他抬起塗山蘭蘭的小臉，看著她，「你在怕？」
「不，不是的族長，我……我只是沒準備好……」塗山蘭蘭舔了一下唇角，羞惱之餘，又有些膽怯，卻不敢承認，怕夜血更生氣。
夜血好像聽懂了塗山蘭蘭的話，抱著她，沒再亂動。
塗山蘭蘭感覺到他的溫情，心底軟了軟。
但，這個溫情並沒有持續多久。
大約十幾秒之後，夜血忽然放開塗山蘭蘭，站起身來，有些狼狽地走了出去。
塗山蘭蘭坐在草鋪上，愣了一瞬，看著夜血風一樣走出去的背影，過了一會兒，她的臉頰更紅了。
因為，她好像知道夜血為什麼跑出去了。
但塗山蘭蘭怎麼都沒想到，夜血在這種事上，居然會遷就她。
她記得夜大說過，夜血之前從未進過發情期。
剛才他明明就是發情了……卻硬生生忍住了。
獸人，會這麼遷就雌性嗎？
塗山蘭蘭覺得不會，要不然，昨天那兩個人族少女就不會死了。
那夜血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