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抄襲

第88章 抄襲

「太美了,根本看不出是刺繡,還以為是水墨畫呢!」

「這真的是落針成國畫啊!」

「這小小綉品,竟然完全達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在不說是刺繡的情況下,壓根分不清這是畫還是刺繡。」

「雖然我不懂刺繡,但一看這幅「必得其壽」綉品,我就知道這「蘇氏水滴針法」,肯定不一般。」

「我學刺繡十幾年,也未能悟出新的針法,慚愧啊慚愧!」

「這完全是蘇綉界的里程牌啊!」

「年紀輕輕就能獨創出新的針法,實在是年輕有為,前途不可估量啊!」

讚美之詞連綿不斷地響起。

而有些蘇綉界的行內精英,更是將蘇安圍觀水泄不通,七嘴八舌地地詢問著。

「小友,你學蘇綉幾年?師從何人呢?」

「你這獨創的「蘇氏水滴針法」,完全解決了刺繡作品光影變化不定的問題。」

「蘇大師是吧?不知您有沒興趣帶徒弟呢?」

「小友,你這……」

他們一個接著一個的問題,讓蘇安只覺得腦殼疼。

太呱躁了!

不過,涵養極好的他,還是一一回答了他們的問題。

與此同時,蘇安的大名,與他之前的經歷,也迅速在宴會大廳里傳揚開來。

看著猶如眾星捧月的蘇安,聽著耳畔傳來的讚美之詞,徐守成父子倆的心裡五味雜陳,不是滋味啊!

想當年,他徐守成為白老太做了身壽宴上穿的旗袍,因而在白家的壽宴上,一舉揚名,出盡了風頭。

他徐守成的大名,也就此在社會名流圈裡傳開。

龍祥旗袍店的名聲,也就此打開了。

那些上流社會的太太們,更是將龍祥旗袍店的大門,差點給踩破了。

而他徐守成,自然成為龍祥旗袍店的活招牌。

所到之處,也備受尊敬敬仰。

每每白家壽宴,他也都被盛情邀請,也成為壽宴上,被尊敬被敬仰被追捧的對象之一。

可今日呢!

曾經的風頭,被蘇安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給搶走了。

不止風頭被搶,連做旗袍和盤盤扣的技藝,都被蘇安壓一頭。

現在,人家還獨創了什麼「蘇氏水滴針法」,如果此針法獲得了華夏知識產權局頒發的發明專利證,那他就實現了刺繡發明專利「零」的突破。

換言之,蘇安就是華夏刺繡針法創造發明專利的第一人。

單憑這一頭銜,就能讓他,讓錦繡旗袍店,名聲大噪。

哎!

他徐守成和蘇世光明爭暗鬥了半輩子,也被蘇世光壓了半輩子。

好不容易近年來,他徐家的發展勢頭壓蘇家一頭。

可現在,眼瞅著蘇家孫輩崛起,徐守成的心中自然布滿了愁雲。

徐國強也是憂心忡忡,甚至擔憂,他輕聲地在徐守成的耳邊耳語道:「爸,蘇家這廢材孫子,何時如此牛逼了?竟還獨創蘇綉針法?」

「你以為獨創一個針法就這麼容易?要是真這麼容易,蘇綉世家也不會幾十年都未能創出一個來。」

「爸,你的意思是,蘇家那孫子……」心領神會的徐國強,欲言又止。

徐守成點了下頭:「是不是,等會細瞧了,才知道。」

他一改往日高冷氣質,擠上前,走到舒珍的身後,神色溫和地對著何曼君說道:「白老夫人,能否將這壓襟,借我瞧上一瞧?」

徐守成的舉動,自然引起了蘇安的注意,他甚是納悶:一向不待見他的徐爺爺為何突然關心起他送的壓襟來?呃……該不會是想偷師吧?

當然,他也不怕被偷師,因為他的專利和商標申請,都已經受理,不出時日,就能拿到。

有證在手,不怕人家偷師。

當然,徐爺爺也肯定不屑於這麼做的。

而何曼君卻無奈地在心裡嘆息了一聲。

這壓襟,老太太我都還沒焐熱呢!你們就一個個都要借著瞧,想過老太太我的感受了嗎?

她心中雖不舍,但徐守成畢竟是她邀請來的客人,不好駁了人家臉面,她點頭同意了。

舒珍見何曼君同意,就將手中的壓襟遞給徐守成。

親眼目睹猶如華夏水墨畫風格的綉品時,有著幾十年蘇綉技藝的徐守成,還是被深深地震撼了。

圖片的傳神程度,確實讓人根本意識不到這是刺繡作品。

他萬萬沒想到,也不得不承認,蘇安的刺繡手藝,竟已達到這樣的巔峰。

當然,前提是蘇安不加他人之手,獨自完成。

他仔細反覆地看著「必得其壽」綉品的針法,確實不同於傳統的蘇綉,但總覺得這種針法,有些似曾相識,似乎在哪裡瞧過似的。

他沉下心來,細細地回想著。

良久,他才一副恍然大悟狀。

沒錯。

他想到了。

他溫和一笑:「各位,你們看,這「蘇氏水滴針法」與半世紀前就已問世的「點彩綉」,是不是十分相似,簡直就像是同一種針法?」

他雖然言語說得很婉轉,但在場的各位,都是久經商界的老狐狸,自然品出了他當中的弦外之音。

無非是想說,蘇安抄襲嘛!

他這話頭一引出。

自然引得在場不少懂蘇繡的行家,也都紛紛拿過來細瞧一番,不約而同地細細研究起來。

有人在細看了之後,竟也贊同徐守成這一說法:「經徐老這麼一提醒,這「蘇氏水滴針法」與上世紀50年代朱大師發明的「點彩綉」,確實有諸多雷同的地方。」

「『點彩繡的作品』我見過,這「蘇氏水滴針法」可以說是和已逝朱大師的「點彩綉」,幾乎百分百相似啊!」

聽著別人的質疑聲,白亦瑤雖有些疑惑,但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蘇安不可能抄襲的。

和她有著同樣想法的,不在少數。

何曼君和白振華夫婦以及王濤夫婦、張桐等人,這些與蘇安相熟或不很相熟的人,都覺得蘇安是不可能抄襲的。

白振華和王濤更是認為,蘇安完全有能力也有實力創造出一種全新的針法。

這一刻,蘇安也終於明白,徐爺爺的醉翁之意在此啊!

這特喵還是他蘇安所尊敬的徐爺爺嗎?

哎!

這就是所謂的世交?

塑料世交都不如吧!

蘇安只是笑了笑,言語平和道:「我的「蘇氏水滴針法」和「點彩綉」確實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但是並不相同,這「蘇氏水滴針法」,絕對是原創,激發我靈感的是一雙普通的千層納底鞋,隨即有了「以點帶面」的想法。即通過綉出一個個小點,來組成一幅完整的圖案。「納底鞋的針腳短而密,所以我縮短了針腳,這樣絲線對光的敏感度便大大減弱,解決了刺繡作品光影變化不定的問題。而且在申請「蘇氏水滴針法」專利前,審查員已查閱過現存的所有蘇綉針法,確定為首創后,才遞交了申請資料的。」

「說實話,你這獨創的針法與「點彩綉」確實很相似,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爸蘇建忠,還在朱大師的門下,學過一段時間的「點彩綉」呢!你爸難道沒教過你「點彩綉」的綉法?」徐守成笑呵呵地問道。

「我確實跟我爸學過「點彩綉」,但「蘇氏水滴針法」比「點彩綉」的針法要短,刺繡時一次性完成,而「點彩綉」有分工疊加的成分,在底料材質和針線排布上,「蘇氏水滴針法」也和「點彩綉」有區別,「點彩綉」是在類似格狀的材料上施針,針線排布比較規律失真;「蘇氏水滴針法」則使用更為細膩的底料。」

「雖然你說的頭頭是道,但你這幅綉品用的「蘇氏水滴針法」確實與朱大師的「點彩綉」很相似,僅憑你的片面之詞,確實難以讓人信服。」

一直未開口的舒珍,開口了:「我剛才反覆看了下蘇大師的這幅綉品中的「蘇氏水滴針法」,確實如蘇大師所說,這「蘇氏水滴針法」確實比「點彩綉」的針法要短,兩者其實是存在著很明顯的區別的,點彩綉用的是最規律的針法,它是鐵紗做綉底,形似戳紗的桂花紋而不同於戳紗配色,在緯上綉經而不露緯線,每一針都用針上調色法綉作的。我想大家之所在會覺得相似,肯定是因為還沒有真正了解「蘇氏水滴針法」,才會有這種誤以為的感覺。」

舒珍這個行家,站在蘇安這一邊,覺得時機成熟的白振華,也幫腔道:「舒大師說的極是,大家之所以會認為兩種針法相似,肯定是因為對「蘇氏水滴針法」不了解。」

「我們倒是想了解這「蘇氏水滴針法」,可無從了解啊!大家說是吧?」徐守成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其他行業人士贊同地點頭:「對對對,我們就算想了解這一針法,也沒處了解啊!除非蘇大師現場示範下,讓我們親眼見識一下這「蘇氏水滴針法」,好讓我們這些業內人士漲漲見識,如果真存在區別,我們肯定也能從中分辨的出的。」

言下之意,就是想要打消他們的質疑,就得讓他們親眼見識一下「蘇氏水滴針法」。

白振華看向蘇安,徵詢的口吻問道:「蘇大師,您看,您要不現場示範一下這「蘇氏水滴針法」?好打消他們的質疑?」

白亦瑤美眸灼灼地看向蘇安,一副求知若渴狀,她真的很想親眼見識一下這「蘇氏水滴針法」。

舒珍也亦如此。

不少蘇綉行內人士以及徐守成父子倆,也都看向蘇安,等待他的答案。

不說話,是幾個意思啊?

是心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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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裝大師從做旗袍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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