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大伯對於堂哥與曉墨一起開店全力支持，兒子什麼樣的性情，大伯最清楚，不如讓他自己出去闖蕩，雖然辛苦，但能得到鍛煉。表姐夫（他和表姐定於今年五月舉行婚禮）也發表了肯定意見，並許諾會同相關部門打好招呼，讓他們多多照應。曉墨聽后暗自得意，果然「朝中有人好辦事。」

年初五，曉墨和爸媽要回D市，三叔包了兩輛麵包車，帶著曉墨和爸媽以及古家的其他老少二十幾個人一起到了D市，因為他們要一同逛燈會。

D市的燈會開始於1995年，地點在D市郊外的文化娛樂城。D市一直被稱為C省的「洞天福地」，土地富饒，山水相依。D市的水是長江支流的又一分支，水勢平緩、河面遼闊，每到冬天，成群的白鷺、鸛雀及野鴨就會飛到這裡過冬。D市的山屬於丘陵地形，不高，但綿延起伏、綠意盎然。

D市的文化娛樂城座落於D市東山的一隅，囊括了三座山峰和兩個湖泊，是山水園林式城市公園，具有濃郁的建築文化，三座山峰分別建築了三種不同風格。

東雲峰以中國古典建築為主，輕巧、玲瓏、活潑、纖細、通透、樸素、淡雅，建築與園林相輔相成，典型的江南園林風格，廊榭亭台、綠樹掩映，將東雲峰與玉珠湖完美地連成一體。每當月夜，月光斑斑駁駁灑落，湖光山色，更平增了古典韻味。夏日卧聽鳴蟬，冬日看湖水起落，春日柳絮紛飛，秋日則可靜靜地踏黃葉如聽琴瑟，讓人平生「一杯香茗，一卷書，偷得半日閑散；一抹斜陽，一壺酒，願求半世逍遙」的念想。

東霧峰是民俗建築，主要是傣族的竹樓。為了配合建築特色，這裡會不定期地舉辦一些民俗活動，遊人更是能在這裡品嘗地道的傣族美食，購買傣家特色的工藝品。

東雷峰屬西歐風格建築，中心景點是中世紀歐洲歌德式建築的古堡，雄壯巍峨，全部鑿石砌成，石赭色，堡尖塔樓林立，展現了中世紀歐洲金戈鐵馬戰火風雲的特點。其森嚴與凝重令人想起西歐中世紀的文化與政治，更使人想起維京時期的十字軍騎士和及以亞瑟王為首的那些英勇智慧的圓桌騎士。東雷峰下的明珠湖上建築了威尼斯風格的水城，突出精美與莊嚴的特點，除以與湖水相調和的白色與金色為主色調之外，高高的塔尖和紅藍相間的琉璃瓦屋頂使水城別具特色。室內懸挂數十幅精美的西歐古典油畫，尤如身處威尼斯。

燈會依山傍水建立布展，各種各樣的彩燈近百組，依山就勢，高低錯落，空中的燈、陸地的燈、水面的燈，各具特色的建築與自然山水在燈的輝映中本身就是一組碩大的彩燈，形成層次感、立體感極強的融山、水、燈景為一體的惟美畫卷。

曉墨與家人們邊走邊看，驚嘆不已。這些彩燈都構思巧妙、製作精美，有用瓷器餐具扎制的「二龍戲珠」，用蠶繭製作的蠶繭燈、用玻璃製作的玻璃燈、用細竹篾精製作的竹編燈、表現地方扎染工藝特色的扎染燈、絲綢等製品製作的絹燈、絲燈及各類材料紙製作的紙燈等等，讓大家看得目不暇接。一路緩緩走來，在觀賞彩燈的同時也回味了那些耳熟能詳的故事與傳說，比如東雲峰扎制的「劉海戲金蟾」、「水漫金山」和「揚門十二寡婦征西」等燈組；東雷峰的「三個火槍手」、「唐吉可德」等燈組……

東霧峰燃起百餘堆篝火，遊人們可圍著火堆隨彝族、傣族姑娘一同跳起歡快的「達踢舞」、「竹桿舞」，或閑坐火爐旁，煮酒品茗，自助燒烤。民間傳統雜技，抬會、高蹺等也來到燈會助興。

古家人一直意見，先觀賞完整個燈會，再去東霧峰休息玩耍。逛完了東雷峰，他們沿著水城經過明珠湖來到玉珠湖然後上到東雲峰。

「曉墨姐，你在笑什麼？」表弟佟瑞的目光在曉墨和孔夫子雕像間轉來轉去，滿臉疑惑。

「是呀，妹，到底有什麼好笑的，說出來給大家分享，別一個人捂著嘴偷笑。」古曉硯看了半天也沒發現孔夫子像有什麼好笑的。

「呼——」曉墨深吸口氣，放下掩口的手，指著雕像後面的五個大字道，「你們看那五個字。」

眾人仔細觀看，半晌后一直轉頭看向曉墨，滿是問號。

曉墨指著五個字，一字一句地念道，「忠、孝、仁、禮、義」，停頓少許，「簡直不知所云！」

眾人？_？不明白！

不再賣關子，曉墨一口氣說道，「儒家五常為『仁、義、禮、智、信』，牆壁上那五個字中只有『仁、禮、義』三個字屬於五常範疇，『智、信』二字被換成了『忠、孝』，真不知道負責修建夫子像的人有沒有看過書？一般人看到『忠、孝、仁』三個字，最先想到的是『忠孝仁德』，而『禮、義』兩個字，我最先想到的是『國之四維禮義廉恥』。如今有『忠、孝、仁、禮、義』，卻沒有『德』與『廉恥』，這豈不成了『缺德』『無恥』了？」

「噗——」正在喝著飲料的人將飲料噴出了近兩米遠。

「咳咳——」正在吃東西的人被嗆得咳了個驚天動地。

看著笑得東倒西歪的古家人，曉墨卻面無表情。她搖搖頭，嘆口氣做無奈狀，「所以說沒有文化才是最可怕的！」

「哄——」眾人笑得更厲害了。

「妹，你強。」古曉硯邊笑邊豎起大拇指。

「曉墨姐，你忒油菜了。」佟瑞揉著肚子誇張地道。

堂姐古曉柔笑得含蓄，卻伸出兩根指頭掐住曉墨的右邊臉頰，笑嗔，「真正個促狹的丫頭。」

曉墨打了個寒戰，這話聽著怎那麼耳熟呢？

「姐，你最近是不是在看《紅樓夢》？」

「你怎麼知道？」堂姐詫異。

「……」果然，曉墨暴汗，腦中浮現堂姐做薛寶釵裝扮，指著自己說：「更有顰兒這促狹嘴」的畫面，嚇得她直打哆嗦，趕忙離堂姐遠點兒。

堂姐看小說入迷后總會刻意模仿小說裡面她喜歡的人物的言行，直到看完小說一個月後才會逐漸恢復原本的行為舉止，曉墨決定這段時間內要與堂姐保持距離。

大家笑笑鬧鬧到了東霧峰。東霧峰正是最熱鬧的時候，遊人圍著火堆且歌且舞，表姐和堂姐更是拉著曉墨換上了傣族少女的衣服混跡在彝族、傣族的年輕人中。長輩們找到一處竹樓坐下休息，邊喝茶邊看雜技表演。堂哥帶著弟弟們跑去看擺放的禮炮，聽說再過十分鐘將會放煙花。

曉墨看到有賣轉糖的攤子，於是拉著兩個姐姐一起去買轉糖。表姐運氣武動乾坤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神印王座遮天將夜凡人修仙傳殺神大周皇族求魔修真世界官家全職高手錦衣夜行超級強兵仙府之緣造神楚漢爭鼎不朽丹神最強棄少天才相師聖王無盡武裝好，一轉就轉到了鳳凰，曉墨戲謔應該讓表姐夫也來轉一下，一定能轉個龍，今年表姐夫與表姐就是龍鳳和鳴。堂姐也不錯，轉了個馬，而曉墨則可憐兮兮地轉了個小老鼠。兩個姐姐安慰曉墨，曉墨嘻嘻一笑，「咱今年就快樂地像老鼠！」

「砰——砰——」幾聲巨響，接著夜空中綻放開璀璨的煙花。曉墨與眾人一起抬頭往上看，漆黑的夜空被明媚的煙火裝飾得絢麗而燦爛，星星的光芒也因為煙花的奪目而變得暗淡。一朵朵五彩斑斕的花朵在遊人的讚歎聲中出現在天空，漫天華彩，美不勝收；消散時則繽紛如雨，頹然而殞。那一瞬間的美景是真是幻，恍然如夢。曉墨捂著胸口，默默地對自己說，「如果重生是一場夢，我會努力讓它成為一場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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