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運籌帷幄
安北市中心,一棟俄式風格的別墅里。
會議桌邊,茉莉花茶的香味縈繞。
只不過與會的人,大多都是愁眉苦臉的。
特別是任妍還有她的幾個同事。
這事情還得從那兩具來自文化公園的屍體說起。
那兩具屍體,雖然說懷疑他們死前都是犯罪嫌疑人,但是畢竟已經死了,死人嘴裡無招對,只能通過解剖來獲得一些信息跟線索。
但是按照規定,想解剖這兩具屍體之前,需要發一個查找屍源公告,若是能找到家屬,需要在家屬的簽字之後才可能解剖,如果家屬拒不到場或者拒絕簽字的,雖然原則上是可以解剖的,但是需要刑偵人員在解剖書上簽字並說明。
無名屍體的解剖倒是好辦一些,只需要註明即可。
按理說查找屍源的公告發布就是一個形式,想不到的是,這公告在晚間新聞底下以滾動字幕條的形式播了一遍之後,立刻就有人過來認屍了。
結果這認屍人是來了,屍體卻不見了。
兩具屍體都彷彿不翼而飛一般。
這下子來認屍的人可不幹了,也不知道是怎麼把這事情就給捅到媒體上了,那家媒體也是不負責任,把這事情給添油加醋地編了一遍,給發了出來。
這下子千秋區的刑警支隊可管是出了名了,一下子陷入了輿論的漩渦之中。
而且這屍體自己消失的離奇事情,讓人們又聯想起來之前的貓老太事件,這安北再次出現了紅布條跟桃罐頭的銷售熱潮。
任妍這幾天被各方面來的壓力都快給壓垮了,只好向牟小瞳求助。
牟小瞳目光掃過每個人的臉,最終落在了肖雪的身上:「肖雪同志,你是這方面的專家,你來分析一下這當中到底是什麼情況?」
肖雪拿起手中的真皮封面的小本子,上面簡單的列一個綱,肖雪掃了一眼自己列的綱,也是目光掃過全場。
「我覺得這事情其實也沒有太過嚴重,雖然說屍體不翼而飛是事實,被媒體報出來也是現實,只不過這並不代表咱們處於什麼被動地位。大家還記得三年前貓老太的事情吧,既然民眾又想起了三年前貓老太的事件,那咱們就再往這方面引就是了。」
「至於那家報出這事的媒體,本來公信力就不是很高,就是地攤小報的那種層次,老百姓讀他們的報紙,就是圖一個樂呵,就是看一個熱鬧,你說有多大的影響力,其實並沒有。這家媒體我倒也熟悉,三年前貓老太事件的事,跟他們打過交道。他們的主編就是一個見錢眼開的主兒,要麼就嚇唬他讓他賺不到錢,要麼就給他一點錢,這事好擺平。」
「現在問題最大的是認屍的這些人,不過這也好辦,你們可以直接懷疑這些來領屍的傢伙是他們的同夥,跟他們曉以利害,很快他們就會幡然醒悟的。」
「還有社會影響,可以參照三年前貓老太事件之後的做法,再造出一家子虛烏有的桃罐頭廠出來,或者煤球牌桃罐頭,或者劉楊牌紅布條,隨便編出一些人來處理掉。這才叫謠言止於智者……」
聽到肖雪叭叭的一頓說,條理清晰,面面俱到,在座的人都聽得驚呆了。
好半天,任妍帶頭鼓起掌來。
牟小瞳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問肖雪:「三年前貓老太的事情,難道也是你負責給淡化的不成?」
「算是吧,不過這事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包括這一次,我可以給你們聯繫那家媒體主編,但是到時候你們不必突顯我的名字,我願意在這事情背後做無名英雄……」
大家說干就干,立刻行動起來,劉陽跟煤球被安排了一個輕巧的活兒,去找那家媒體的主編。
去之前劉楊跟煤球先去了一趟鴻博地下商場,給煤球從上到下換了一個遍。
別看煤球挺黑,但是條還是挺順的,換一身衣服之後,倒也英氣勃勃。
「這樣才是我弟嘛,」劉楊說道,「以後咱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別再穿得跟個難民似的。」
「不舒服呢。」煤球這裡抓抓,那裡撓一撓,彷彿這新買的衣服跟長了蟲子一般。
「穿著,你要敢不好好穿,哥以後上哪都不帶你了。」
煤球不敢亂撓,只能忍著,很是鬱悶。
「對了,三年前貓老太的事情,跟小雪也有關係?」
「是吧,這事你不知道嗎?」
「我上哪知道去,我可是認真學習的好學生,一門心思全都在學習上。」
煤球一副我知道但我不揭穿的表情瞟了一眼劉楊:「這是老爺安排的,不過小姐覺得這事不太露臉,就一直不提。」
煤球管劉楊的老師叫老爺,又管肖雪叫小姐,一直以僕人自居。
劉楊一直覺得是有用封建思想給這黑小子洗了腦了,這都新社會多少年了,又不是古裝電視劇,怎麼還用這種稱呼呢,可是無論怎麼扳,煤球就是不改口。
更讓人生氣的是,煤球就是不肯上學,寧可當一個野孩子一般自由散漫,也不肯去學校受半天的教育。
劉楊皺了皺眉頭:「咋就不露臉了?能將這麼大的事情給平息,這可是天大的露臉機會啊。」
「平息這件事情當然是露臉的大事,可是小姐好像收了很少的好處就給人把事兒辦了……」
「是嗎?這事你可得跟我仔細說說。」劉楊可算找到肖雪的黑料了。
不過煤球卻是呵呵一笑:「想知道嗎?我是不會出賣小姐的。」
劉楊一愣,突然明白了這黑小子話里的意思了。
你別看煤球斗大的字不識一筐,可是腦子還是很靈活的,雖然一直稱呼肖教授為老爺,肖雪為小姐,但是他也並不是愚忠之輩,偶爾也會給劉楊爆點肖雪的黑料,換取一些好處。
雖然說這些黑料都是無傷大雅的,但也成為劉楊自保的武器,否則就憑肖雪的那種算計,劉楊估計得被碾壓得連渣都剩不下了。
他看看煤球,敲了他的腦袋一下罵道:「你這人,真是狗肉擺不上酒席,這樣吧,去完那家報社之後,你穿不穿這一身我都不管你了。」
煤球心思得逞,露出小白牙笑道:「我聽說小姐為了兩瓶桃罐頭就接了這一個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