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索命冰屍
夜深了。
卜主編放下筆，伸了一個懶腰。
一盒煙早已經抽光了，就連煙灰缸里的煙屁股都被他撿起來又再次抽了一遍。
不過結果還是很好的，因為他已經寫出來一萬字了。
一萬字，三千塊，這年頭三千塊可絕對不是小數目。
一個晚上就可以弄到三千塊錢，卜主編想想都美得慌。
一想到拿到錢之後可以去東方水皇宮去消費一番，好好做個全套。
他在東方水皇宮還有一個粉絲呢，一個喜歡文學的小迷妹。
她不嫌他丑，也不嫌他老，還一口一個卜老師地稱呼他。
只有在她這裡，卜主編才感覺到自己是一個文化人，而不是一個俗不可耐的俗人。
就在這時候，小樓的走廊上，傳來一個沉重的腳步聲。
這小樓的年代有點老，木地板一踩上去，嘎嘎地響著。
卜主編嚇了一跳，這大晚上的，整棟小樓除了他就沒有其他人了。
這時候突然傳來腳步聲，會不會是進賊了？
他壯著膽子，從筆筒里抓起來一把裁紙刀，握著裁紙刀，輕手輕腳走到門口。
探頭往外一看。
走廊上空無一人，只有聲控燈在那裡明滅定。
看來是自己多心了，這聲響說不定是因為樓板因為溫度變化成發生的伸縮。
卜主編同時也是神秘自然的雜誌主編，還是很擅長用科學的視野去分析一些身邊的奇怪現象的。
縮回頭，打算把門關上接著寫，兩萬字搞定的話，自己完全可以好好放鬆一下，要不然就把手頭的工作交給底下的人，出去旅遊一下，或者給自己添置一台不錯的相機。
走回辦公桌前，還沒坐下，突然門被猛的撞開了。
一個身影出現在門口。
這身影並不高大，也不強壯。
可是一見到這身影，卜主編嚇得跟丟了魂一般，牙齒直打架。
「不要，不要過來。」
其實他這麼叫的時候這身影並沒有過來，他的叫聲倒是提醒了這個身影，緩緩向著他這邊移動過來。
這是一個男人。
一個渾身全都是冰的男人。
男人每走一步，都會在地上留下一個濕濕的腳印。
他緩緩走到了辦公桌前。
卜主編這才想到自己手上有刀，他揮著刀叫道：「滾開。」
可是這渾身是冰的男人卻是恍若未聞，他慢慢地把臉湊近卜主編。
卜主編這才發現他的眼睛竟然也結了冰。
這根本就是一個死人。
難怪自己會沒來由地如此害怕，這個死人的照片，自己見過，這不就是那個還沒來得及解剖就消失了的兩具屍體之中的一具嗎？
這是詐屍了？
不，不能叫詐屍。
這分明就是一具殭屍。
卜主編平時在神秘自然雜誌里也經常編些殭屍或者鬼怪之類的故事。
可是他自己去是壓根不相信的。
現在卻不容得不他信了。
卜主編一邊驚叫一邊用裁紙刀划向這具殭屍。
當的一聲，裁紙刀的刀頭崩斷了。同時這殭屍一伸手，一隻冰涼的手掐住了卜主編的脖子。
卜主編不能呼吸了。
他拚命踢蹬著，可這殭屍的手卻越掐越緊。
卜主編最終不能動彈了，他最後的遺憾是，自己竟然死在加班的崗位上，這實在是死得太憋屈了點。
……
清晨的時候，劉楊他們就再次來到了卜主編的辦公室。
地上一片狼藉，卜主編的屍體直挺挺倒在地上，兩眼暴突，舌頭吐出，脖子上的手印十分明顯。
在他的屍體周圍，有一大灘的黑色水漬，彷彿有人打翻了一桶墨汁留下的一般。
「看來有人比咱們搶先一步，把他給處理了。」牟小瞳對於死屍倒是司空見慣，滿不在乎地說道。
「什麼人這麼狠啊？生生把人掐死了？」劉楊有點不敢相信。
「當然是咱們的對頭啊。」
「咱們的對頭？你是說尋龍局的對頭？」
「不，應該是你的對頭，你以為這些傢伙是沖著尋龍局來的？並不是，這空氣當中有淡淡的屍臭味，這屍臭味跟這具死屍身上的味道並不相同，應該是兇手留下的。我估計這兇手很可能就是上次消失的那兩具屍體之一。這兩具屍體，跟尋龍局是無冤無仇，但是跟你卻是有莫大的仇恨。」
劉楊打了一個哆嗦：「姐姐，說歸說，鬧歸鬧，別拿死屍開玩笑啊，我跟那些玩意兒也不熟，他們幹嘛要找我啊？」
「這麼說吧，上次文化公園死了兩個人，一個人死在電機房，一個人死在摩天輪里。我估計死在電機房裡的那個傢伙應該沒跟你打過照面，所以不會記住你的樣子，可是摩天輪里的那個傢伙，顯然是看見過你的。所以認定了你就是害得他被活活凍死的人……」
「別鬧……姐，我錯了還不行嗎？怎麼會有殭屍啊，這根本不科學好不好？再說了，他的死跟我沒有關係吧，憑啥要找我報仇啊，這不就是仗著所謂的人死為大，生生碰瓷我嗎？」
牟小瞳笑笑：「碰瓷？你說得倒是挺貼切的，只不過我覺得這殭屍認準你，並不是因為你害死了他，而是因為你耽誤了他們的好事。不管怎麼說吧，真惹上了這種鬼東西，除非能找到他，滅了他，否則他就纏定了你，沒完沒了，十分麻煩。」
劉楊一腦門子黑線。
「大姐，你別逗我啊，我可是為了咱們公司辦事才惹上這鬼玩意的，你們可不能不管啊，快點查啊，查出這玩意兒在哪裡，然後弄死他啊。」
看劉楊都快哭了，牟小瞳倒是覺得心裡無比舒暢：「其實我倒是有個提議，要不然咱們給這鬼東西下個套吧，把你放在一個屋子裡當餌，那這傢伙給釣出來……」
「我不，打死我也不幹。」
「你怕什麼啊，一個大男人膽子怎麼這小？」
「誰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萬一這東西引出來了你們又不管我了，我找誰去？」
「對哦，還可以這麼做啊，放心吧，咱們尋龍局的撫恤金很高的。」
劉楊心中萬千頭羊駝飛奔，看一眼牟小瞳：「我現在算是明白了你為什麼額頭這麼大的，這裡面裝的是一包害人的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