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7章 分頭行事
這一點時辰放在平時看自然是不夠的,可是現在看卻已經足夠了,雲淺必須加快腳程往山下逃去,只要這一僧一道,先暫且用內力壓住了體內之毒蔓延,便必定會追過來,到那時也一定會看見雲淺如此狼狽的模樣。
雲淺腳步不敢停,她一定要到達夜無殤的身邊,才能夠放下心來,只差一點點她便可以再一次見到夜無殤了,雲淺總算是露出了淺淺的笑容,這一縷淺淺的笑容當真是難得。
正在她展露笑意之時卻見夜無殤真的來接應她,他一把將雲淺攬在了懷中,又令不少侍衛前去看守大門,雲淺在他的懷裡,這才敢開始抖動起來。
他的手指輕輕摸過了雲淺的髮絲:「莫怕淺淺,現在已經安全了,你已經回到我身邊了。」
雲淺這才咽了咽自己的恐懼,這裡果然溫暖又安全,只要自己想躲那便躲多久都可以,她暗想那一僧一道的實力,看來也確實有限,既然已經從山中逃出來了,她並不想再回到那個煉獄一般的地方。
她又趕緊道:「咱們必須儘快回到京都之中,過幾日,葉無痕便要給皇上進獻丹藥,到那時若是咱們來不及阻止,那劇毒的丹藥便會落入皇上的身體之中。」
他們不是不恨皇上,但是他們兩人都知道,皇上絕不能這個時候就死,皇上必須在前頭替他們抵禦千軍萬馬。
兩人想得皆是一樣,既然要留皇上的命,那就只能揭露葉無痕和血衣衛盟主之間的勾當了。
看到雲淺眼神之中的驚恐之意,夜無殤又摟得更緊了些,他對雲淺緩聲道:「不必害怕,我們還有的是時間,我現在就備好車馬直接讓人回去給皇上送信,只要這信送到了,我想皇上應該不會認為我我們是在說著玩的。」
「不對……我要將這東西給你……」雲淺搖了搖頭:「咱們兩個若是在一起行事,雖然能夠成事,但畢竟要慢了許多,所以咱們必須分頭行事。」
她突然將手中的鳳凰令放到了夜無殤的手中:「王爺聽我一言,好生拿著這枚鳳凰令,馬上去燕關城,號令我手下那些馬賊,我知道以王爺的雄才偉略和見識眼光,必定能夠攻城略地,無往而不利,而我卻趁著這個機會趕往京都之中。」
夜無殤知道,自己越是在外頭攻城略地,雲淺在京中便越發危險他皺了皺眉頭道:「淺淺旁人都可以去,我不許你去。」
雲淺笑著搖了搖頭道:「王爺說得這是哪裡的話,我和王爺心裡頭也都知道,這已經是我們能夠想出來的最好的辦法了,王爺乃是人中龍鳳,而我便是嚮往王爺的人,我們終有一日還會再見,王爺心中不必過於掛懷,你我用心甚深,總有一日會相見的。」
說出這句話來,她便已經做好了此生此世再不相見的準備,然而夜無殤眼神一痛,他沒有伸手去拿雲淺的鳳凰令。
雲淺卻強行抓起了夜無殤的手,將鳳凰令塞到了他的手中:「或許王爺並不知道我心中最想要得是什麼,我要的不是江山,不是天下,我只要王爺完完整整的在我面前站著,可是換句話說王爺乃是個不世出的奇才,這天下萬事萬物皆都在王爺手中運籌帷幄,若是王爺如此輕易的便放棄了,不肯拿著這鳳凰令,好生行事,我們之前所有的心血豈不是白費了嗎?王爺不必擔心,如果皇上就算是想要殺了我,他也得掂量掂量,對於他來說,想要得可是長生不老,談無機雖有那樣的醫術,可是他卻未必願意替皇上診治,或許憑著我的醫術,可以扭轉乾坤,王爺記住,只要王爺能將邊關幾城攻下來,皇上便不肯輕易要了我的命,他還要拿我來威脅王爺呢。」
雲淺的臉上浮現著一絲笑意,這一絲笑意,雖有些勉強,可是落在夜無殤的眼中,這是他見過最美的笑容,讓他一時間難以忘懷,雲淺將鳳凰令塞到了夜無殤手中之後便轉頭,匆匆離開了房間,她不忍心再多看夜無殤一眼,生怕多看了這一眼,她便捨不得離去了。
很快紅玉便按照雲淺的吩咐備了馬車,她們必須星夜兼程才來得及搶在葉無痕那些人的前頭回到京城之中,來阻止他們傷害皇上。
然而想是如此想的,他們所用的馬車,雖然用得也是極其神駿的駿馬,可是卻還是比不上葉無痕那些從西域進貢來的名駒,那可都是一等一的好馬。
還未回到京城之中,雲淺便已經在路上聽人說了,說是西域有奇人要進城獻丹,並且說這丹藥十分有效,這些話連自己這個平民百姓都能聽見,可見早已經落在了皇上的耳朵之中,說不定皇上還極力攛掇促成此事呢。
紅玉見雲淺臉色不好,忙道:「王妃,先歇息一日吧。咱們就算這麼回到京都之中,恐怕也阻止不了什麼。」
雲淺搖了搖頭道:「你以為我要阻止什麼?對於我來說,王爺便是最為重要的人,我絕不會容許這世上有的人來傷害他。」
前世是她對不起夜無殤的,今生今日都要還回來,她這一次便寧可賠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成全夜無殤,讓他當上皇帝,就當是自己前世欠他的吧。
前世她懵懂天真,不知夜無殤對自己的深情,這一世夜無殤對自己的好,她一點一滴都看在眼中,這樣的夜無殤她又豈能輕易放手,雲淺心性十分決絕,就算皇上不肯,她也要回到京都之中,親手了結這一切。
於是繼續快馬加鞭,馬不停蹄,這一路上竟還因為這馬兒身體愈發虛弱而換了一匹馬,終於到達了京都之外,她只用了七八日,然而卻聽說西域進貢來的靈丹妙藥已經送入了城中,百姓們怨聲載道,以為皇上為此勞民傷財,這些話,敢怒不敢言,但他們也都聽說了,邊關的那些西域騎兵們,似乎又略下了一座城池,也不過就是最近這七八日的工夫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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