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春宮圖
秦楚人慾哭無淚,含著淚點了點頭。
她的模樣落在碧綠的眼裡,自然是終於熬出頭了的欣喜若狂,更是讓碧綠心疼幾分,牽起秦楚人的手便道:「小娘子,你實在是委屈了,過了那許久的苦日子,今日也算是熬出頭了。」
我……不想啊!
秦楚人卻抽回了她的手,背過身去,搜腸刮肚的找說辭:「我……我還未曾服侍過太子,恐怕侍候不周到。」
碧綠眼睛一亮:「是了!小娘子不提醒,奴婢也是忘記了,今日小娘子恐怕要辛苦一些,多學習學習這床幃之事了!」
話音一樓,碧綠又邁著小碎步衝出門去。
秦楚人轉身攔她都攔不住,只得懊惱的坐在軟榻上,尋著系統商量對策:「系統,我若不想服侍太子,可有解法?」
這一次,系統靜默了許久,秦楚人才見到熟悉的木架,架子上擺放著許許多多的品類,而她一眼則看中一個。
「迷魂香?」秦楚人不解出聲,「看其名稱,應該是迷香一類,只是不知用後會如何。」
系統默然道:「迷魂香,可令孟續昏睡,深陷夢境之中,無法分清夢境與現實,夢境由宿主意願編織,價格五日。」
秦楚人心中一動,對迷魂香很是中意,只是又痛心五日的存活時間。
現在彷彿有一把刀懸在秦楚人的頭上,隨時都可能掉下來,更遑論,之後做任務,只怕要用道具的次數不會少,想到這裡,秦楚人心裡更是幽怨了幾分。
「可有幾次?」秦楚人忽然想起這重點來。
若是只能用一次,她怕是以後要想盡辦法躲過孟續的寵幸了,
好在系統雖然扣時間扣的爽,不過倒也大方:「可用六次。」
六次。
秦楚人並無太多計劃,只覺得這六次定是足夠了的,第一次使用,她編就一個恐怖如斯的夢,一定嚇得孟續再不敢過來。
「好!就它了!」秦楚人大筆一揮,豪爽道。
「購買成功,祝宿主使用愉快。」系統的聲音逐漸淡下去。
碧綠懷裡抱著一疊的話本子,鬼鬼祟祟的進門來,鄭重地交到了秦楚人的手上:「小娘子,既然得了恩寵,便要仔細的侍候太子,這些是奴婢找來的,您快仔細看看。」
說著,悄步走到門外,順勢幫秦楚人關了房門。
秦楚人一臉的莫名,將一疊的話本字都放在了矮几上,隨手挑了一本翻開一頁,只一眼,她便被燙手一般的將話本字扔了出去。
「啊!這是什麼?」秦楚人受驚幾分,心虛不定喊道。
碧綠立刻推開門來,緊張地小跑到秦楚人的身旁:「小娘子?怎麼了?」
秦楚人瞧著矮几上的書如同蛇蠍一般,連忙道:「拿走!拿走!都拿走!」
碧綠初始不解其意,想要勸上幾分,餘光卻看到散在地上的書,心裡清明許多,小聲勸解道:「小娘子,您今日里若是不瞧著看看,學一兩招,夜裡傷了太子怎麼辦?」
秦楚人的臉皮薄,已經緋紅起來,硬著頭皮道:「我懂!我懂的!」
即便不懂,也無關係,反正她是鐵定不看這些春宮圖。
碧綠原本懷的好意,但是瞧著秦楚人倒像是驚到了,也不在逼她,將幾本偽裝成話本字的春宮圖藏好,抿唇道:「小娘子若是想看的時候,自行取來看便可。」
說完,一一將春宮圖都藏在了秦楚人的床鋪之下。
碧綠的想法極簡單,小娘子不是害羞,不敢看嗎?等到太子與小娘子行那床幃之事的時候,不經意翻到,也算是平添了幾分樂趣。
秦楚人絲毫不解碧綠的想法,只覺得那藏了話本子的地方燙了她的眼,便是一眼都不敢往那邊去瞧了。
「我……我累了。」秦楚人揉著發脹的太陽穴疲憊道,「你先下去吧,我休息一下。」
今日的事情著實都堆積在了一起,廢了秦楚人大半的心力,未死而復生之前,她何曾有過這般際遇與待遇?
「是。」碧綠溫婉應了一聲,伺候著秦楚人睡下,便自覺的去門口站崗。
只是臉上藏著幾分竊笑,她自以為,秦楚人受驚之後,又起了好奇心,想要細細的瞧一瞧那春宮圖,自然是不敢有過多的停留。
哪知,秦楚人是真的累了。
秦楚人這一覺睡得深沉,渾然不知,她此時在攝政王孟衍的心裡又妖異了幾分。
「皇侄!」孟衍冷心冷麵,眉宇微蹙,面對稍稍走神的孟續,面上有了明顯的不滿之意。
孟續回過神來,立刻應了一聲,賠罪道:「皇叔,侄子失禮了。」
「無妨。」孟衍礙於皇家顏面,不得不冷著臉客氣一下,「下次不可再犯。」
孟續此時正在議事堂和孟衍商討淮北洪澇一事,重要關頭,太子走神,若是傳出去,又不知要如何編排皇家。
「是,皇侄記下了。」孟續面上一凝,閃過幾分不快,不過轉瞬又思起秦楚人來,嘴角緩緩地勾上了一抹笑意。
他當初只是覺得秦楚人膽小怕事,不堪大用,故而幾年的時間裡,也未曾理會半分。
不成想,一朝中毒,死裡逃生,秦楚人也有了幾分爭寵的心思。
「皇侄想的可是你那邀請本王赴宴的妾?」孟衍忽然一臉冷意的問。
孟續嘴角的笑容僵了僵,心底有些不痛快,面上不顯山露水:「是,讓皇叔見笑了。」
「或許本王多心了,只是覺得你那妾,行為有幾分古怪之處。」孟衍憂心的時候,依舊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不像是關心,更像是找人麻煩。
孟續不解,不動神色地點了點頭:「是,想來應該是學聰明了些。」
孟衍卻直白許多:「是皇侄的家務事,本王不方便插話許多,只是覺得此事有異,小心一些,總不會是壞的。」
被孟衍提醒,孟續身體微微一震,當真思索良多。
秦楚人會被人下毒,他毫不意外,但是秦楚人到底是如何死裡逃生的,卻讓他不得在意起來。
孟衍並沒有如孟續一般,考慮過良多,只是覺得,皇侄的蠱毒,似乎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