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二斗表小姐

對於柳如畫，由於夏柔從小刻在腦中的主僕觀，她不敢反駁。可這話出自同是奴婢的落梅之口，夏柔怎麼也忍不住心中的氣憤，當即出口辯駁。

「小姐才不是廢物，小姐是高貴的靈師！」

然而，一個小丫鬟又怎麼入得了自視甚高的落梅之眼，反倒為了在自己主子面前表現更好，直接向她吼道：「這裡沒你說話的份！」

沈菀才到院外，就聽見裡面傳出的吼聲，真真是音狠嚇人，這種不滿略帶尖刺的聲音，又不知是誰在她的地盤撒野！

「這裡沒誰說話的份？！」

「小姐！」望見門口的來人，二人不由異口同聲，可這心境就不怎麼相同。

夏柔是欣喜，想著左盼右盼的小姐總算是回來了，如今小姐身份尊貴，表小姐定討不到好。蘭香是擔憂，不知剛剛的一切小姐聽到了多少，外加來者不善的表小姐在這，只盼望不要出什麼事才好。

「這是哪來的惡仆，有你說話的份？！」

一次兩次得罪上門，不給點顏色瞧瞧，還真當她是病貓好欺負啊！抬眼瞧了眼那位不請自來的客人，沈菀眼中冷光閃過，嘴角微勾某甜美的笑意。

「不知表小姐來訪，菀兒有失遠迎，不要見怪才是。」

「哪有，是我冒昧前來唐突才是。沒想到轉眼間表妹你便成凌府之人，真是恭喜啊！」

柳如畫起身，雖說著「恭喜」，可這語氣、眼神、表情哪有半分恭喜之意，諷刺倨傲鄙夷毫不掩飾盡在言表。

「不過你的丫鬟是得好好教教，竟敢跟主子頂嘴，也不知怎麼學的規矩！」竟敢多次逆我的意，膽還真的夠大的！

語閉，柳如畫不懷好意瞅了夏柔一眼，手中紅光一閃，毫無預兆便抬手抽去。

看我這就廢了你，叫你還如何和我作對！

對一個普通的小丫鬟動手竟然用上了靈力，真是好大的手筆！

沈菀眼尖，當即閃身到夏柔面前，同樣手中紅光閃現，一把抓住了那隻惡手。

「我的丫鬟我自會管教，無需表姐掛心。表姐還是先管好自己為好，可不是人人都像我那麼心善！倒是某些丫鬟，真是不打不行啊！」

先是聞見「咔嚓」一聲，毫不客氣的將她手腕脫臼，在某人痛叫聲中沈沫顏放手轉身，然後盯著一旁交集的落梅再次抬手，一聲清脆響徹屋子——「啪！」

「你……你打我？！」落梅手撫臉頰，不可置信的看向沈菀。一手遮臉呼痛的同時，還不忘嫉恨得狠狠瞪著沈菀，「你憑什麼打我！」

「啪！」又一聲清脆響起，這下落梅的兩邊臉頰平衡了，一邊一塊紅腫的手掌印分外對稱，更因為一時的失衡直接摔落在地。

「主子管教奴婢，何須理由！」

沈菀拍了拍雙手似是要拍掉什麼髒東西，直接越過擋在面前的她，撇了眼還怔在原地的臉色蒼白的柳如畫，拉過桌旁的椅子順勢坐了下來。

「送客——」

夏柔和蘭香站在一旁都驚呆了，從沒想過小姐還會有如此一面，瞧著柳如畫兩人因疼痛扭曲恐怖的臉，一時都沒動作。

「我的手——」終於反應過來的柳如畫一聲尖叫，惡狠狠的看向沈菀厲聲質問，「你把我的手怎麼了？！」

對於礙眼之人，沈菀沒打算再理睬，自顧自的吃著飯菜不回一言。

「你——」面對沈沫顏如此漠視，柳如畫頓時氣急，「別以為姑父收留你就真當自己是凌家小姐了。不過是個無家可歸的廢物，有什麼資格這樣對我！」

「砰！」碗筷重落桌面的沉悶聲使得屋內一靜，沈菀抬眼望向柳如畫，嘴角卻勾勒起美麗的弧度，笑顏如花，彷彿聽聞什麼喜悅的話一般：「表姐看來是不想走了，站著那麼累，需要妹妹我給你挪把椅子嗎？」

「哼，你不用裝笑臉，說話一套一套的給誰看！」柳如畫可能覺得沈菀的笑容和好言是示弱的表現，既然臉皮已破，索性更為直接，「就算現在示好也晚了，敢和我柳如畫作對的沒一個有好下場。凌府可不是你這種人能待的地，識相的趕緊治好我的手，然後自己收拾包裹走人，否則要你好看！」

沈菀的手中紅光一閃即逝，她是真動了絲怒氣。

虎落平陽被犬欺，無論前世今生，從小到大就是大家小姐的她哪容得人如此奚落！不就是個攀附權貴的表小姐！她給於的平等和尊重，可不是對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猖狂的小人！

「啊——是誰？！不要命了嗎？！」

正說得起勁的柳如畫不曾想臉上突然被襲，半邊臉頓時腫起火辣辣的疼。瞧著落梅一臉震驚的盯著沈菀，她還不知道是誰也是笨蛋了！眼中的憤恨之色滿溢，同樣紅光閃爍，手上用足十成十的力，抬起那隻還完好的手便對著沈菀的臉抽去。

然而，還不等她得手，一個人的突然出現使得她整個人頓時縮了，哪有先前的半點氣勢。「二……二表哥……」

被蘭香見勢不妙急叫而來的凌子業真真是驚出一身的汗。要是他再遲一步，菀兒將會遭遇什麼？她怎麼敢如此對她？！

「還真不知原來表妹如此能說回道，伸手也是如此矯健啊！」

柳如畫從來不知凌子業會有這樣一面，整個人就像個冰塊似得冷意刺骨，那看向自己的眼神好似要在自己的身上射出洞來。

她怕了，諾諾的向後退去不敢直視，想要解釋什麼卻不知該如何說。

「二表哥，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無論如何，我只知道表妹你該回去了。」

「什麼？」

「凌府可不是你這種人能待的地，識相的趕緊自己收拾包裹走人，否則要你好看！」凌子業也不多言，只是將某女剛剛說過的話如數奉還，神色一冷，抬手提著某女的衣領向外一甩，無半點憐香惜玉直接扔出了院外。

「二表哥——」柳如畫不顧身上的痛處起身想繼續補救，可望著凌子業那決絕的背影，她似乎自己也明白那只是奢望。

二表哥不會因此再也不待見我了吧？不！不會的——

柳如畫緊咬唇瓣，死死盯著面前的院落，臉色發青，滿眼惡毒，猙獰扭曲的臉龐哪還有原本的半點艷麗。

沈菀，我絕不會放過你的！你給我等著！

而院內，凌子業在反覆確定沈菀真的沒事後，懸著的心這才放下。又是一番噓寒問暖叮囑過後，還有事要忙的凌子業這才不情不願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