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 傭人的詆毀
程家山頂別墅。
S市今天竟然飄起了大雪,沒有一絲風的靜謐之下,紛紛揚揚地雪花美的不可方物。
與這和諧的美景不相符和的是別墅內亂作一團的場景。
「軒少,喬西管家又燒起來了!」女傭怯生生的站在書房門口,不敢向前踏足一步。
這幾日也不知怎麼了,喬西原本已經快要癒合的搶上,莫名其妙開始發炎。
從早到晚都伴隨著劇烈的咳嗽,時不時的就燒到四十度。
最好的醫療手段,最好的大夫,這高燒就是反反覆復,害得司馬軒整個人的神經都處在緊繃的狀態。
「嘩啦!」
魚缸被他推到在地,裡面的魚在破碎的玻璃之中撲騰著,掛出一道道傷痕。
可,這些絲毫都不能引起他的憐惜,他只要喬西!
「狗屁醫生!那麼多錢我不如拿去喂狗!喬西的燒再不退,統統都去喂狗!」
他震怒的起身,快步向喬西的卧室走去,幾個女傭正在不斷的用溫水擦拭她的身體。
一個女傭手一抖,剛好碰到了她傷口的繃帶上。
嘶—
燒的昏昏沉沉的喬西痛的眉頭緊皺,嘴角倒吸了一口涼氣。
轟!
只是下一秒,女傭就被踹出了幾米遠:「對不起,對不起少爺。」
她連滾帶爬的跪在旁邊,驚恐的賠禮道歉,司馬軒的暴躁她們都看在眼裡,誰也想不到喬西一個小小的管家竟然能左右司馬軒這個大少爺的情緒。
「滾!」
粗手粗腳的奴隸、沒資格在這侍奉!
「是!」
原本驚駭的臉上閃出一絲竊喜,女傭們並不想侍奉在喬西的床前。
在她們的心理喬西和他們並沒有任何區別,都是僕人罷了。
同是賤命,憑什麼要去照顧她?
於是,另一個女傭不得不向她投去艷羨的眼神。
「你也滾!」
司馬軒看到這個表情,心生厭惡,冷聲喊道。
要不是怕吵到喬西,他一定會罵的這兩個狗眼看人低的東西祖宗都不認識。
他坐在床邊,摸著喬西滾燙的手,眸色逐漸暗了下去。
手術之後,他就聽說了會留下後遺症,這肺子怕是一輩子都改不了了。
稍微著些涼風,就會久咳不止,除非……
除非亞永遠呆在四季如春的氣候之中。
司馬軒本想著只要注意保暖就好,誰知那日女傭只是開了一下窗子,她就咳嗽的這般嚴重。
看來,他有義務在板塊的最南端買套房子,建立個分公司了。
畢大夫來了,重新給喬西處理好傷口,打上了退燒的吊瓶。
「半個小時就會退燒,不是特別嚴重,您不用擔心。」
依著喬西現在這個身體狀況,就算痊癒,壽命怕是也長不了。
老頭無奈的嘆了口氣,搖著頭,退了出去。
——
「軒,怎麼沒休息?」喬西出了一身臭汗,司馬軒就在旁邊一點點的給她擦拭乾凈。
終於恢復了意識的喬西,看著司馬軒那一臉疲倦,心疼的伸出手摸著他的臉上。
「不困,等你醒了,和你一起睡。」與剛才的暴怒不同,對於喬西,他只剩下無盡的溫柔。
「那我醒了,一起睡吧。」
世界上沒有人能笑的比喬西跟美了,司馬軒看著喬西病態十足的笑容,心砰砰跳的厲害。
情人眼裡出西施,貌不驚人的喬西每一個笑臉都印下了司馬軒的心田。
似乎回到了小時候,司馬軒惹了禍受到了處罰,晚上總要挨著喬西才能入睡。
他一把掀開喬西那床被汗塌濕了的被子,絲毫不介意的鑽了進去。
「軒,睡吧。」
兩人面對面躺在床上,喬西有些粗糙的手指輕輕按摩在司馬軒黑厚的眼圈之上。
一定又是為了照顧她才會熬成這樣。
喬西有些愧疚,用冰涼的額頭抵著他道:「沒有我,你還是你。」
「不,沒有你,我不完整。你就是我的肋骨,存在的時候感覺不到,一旦受了重創,疼的透徹心扉。」
這是司馬軒第一次跟喬西說這樣的話,喬西只覺得眼眶有些酸軟,連忙閉上了眼睛。
她怕自己不爭氣的落淚,害得司馬軒又徒增煩惱。
「睡吧。」
司馬軒在她冰冷的額頭上印上一吻,將她攬入臂中。
許是太累了,不一會他就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不知道自己燒了多久,更不知道司馬軒跟自己熬了多久,滿心愧疚的喬西,躡手躡腳的下了床。
她想活動活動筋骨,看看大小姐還在不在家。
「喬管家、大小姐去Z市一個多星期了。」
哎,時間過的可真快。
她對女傭輕聲道謝,想去一樓看一看往日共事的小姐妹們。
「你們知道嗎?我剛才看到少爺爬上了喬西的床!」
「天啊!喬西都燒成那樣了,還要服侍少爺啊?」
另一個女傭趕緊放下手頭的工作,向發出八卦的女傭靠攏。
喬西走在門口的腳步頓在了那裡,進退兩難,她向來不喜討論八卦,所以也不知這些人背後都是怎麼討論她的。
「你以為床伴那麼好當呢?也不知道這個喬西使了什麼法子,能在養病期間收復軒少。」
酸味充滿了整個休息室,那一個人女傭不想爬上少爺的床!
如今喬西飛上了枝頭,自然成為了他們心中的眾矢之的。
「怎麼你嫉妒了!」
「切,你不嫉妒!她長得也一般啊,胸也沒我大。」
那女傭一邊說著,一邊朝著鏡子挺了挺胸,還不忘把領子向下拉一下,露出深邃的事業線。
「哈哈,人家一定是床上功夫了得,讓軒少欲罷不能了,你能嗎!」
另一個女傭調笑道。
「真想不到喬西平時妝都很少畫的人竟然是個狐媚胚子。」
那女傭越發的義憤填膺,順手將喬西送給她的發卡扔到了門口的垃圾桶里。
喬西就這樣在門口將每一句惡毒的話都收進了耳中,咬了咬嘴唇轉身離開了。
她或許就不應該再待在司馬軒旁邊,她的名聲不重要,可司馬軒的名聲不能就這麼毀了。
自己的身體也已經不足與陪伴他安度整個餘生,何必呢……
早離開,一了百了。
可她無父無母,又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離開了這裡又能去哪呢?
走著,臉上的苦澀也越發明顯。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越陷越深,倒不如當時被康曉寧直接射死,一了百了。
如今這般,反而成了他的累贅。
忽然,一雙擦的鋥亮的高定皮鞋出現在了她垂著的視野之中。
「張叔,您找我么?」
來不及擦掉眼淚,她就迎上了張偉慈愛又惋惜的目光。
「跟我走。」
跟在張偉的身後,她又木訥的回到了女傭休息室的門口。
「張叔……」
她這輩子,乃至下輩子都不想在踏足這個是非之地了。
張偉沒有給她任何解釋,只是遞給她一個噤聲的眼神。
習慣性服從的喬西只能暗自將話吞了回去。
「張先生。」
女傭看著不請自來的張偉有些錯愕,連忙站成一排恭敬的行禮。
「喬西從今天起不再是程家的女管家,而是季司深姑爺的妹妹。」
張偉聲音很低,不怒自威。
女傭們低著頭,來回對視了一眼,不解的問道:「不是司馬夫人養大的嗎?怎麼又成了姑爺的妹妹!」
真當她們這些都傻呢啊!
「從今天起,季喬西,季司深的妹妹,首富的妹妹,司馬軒的未婚妻。」
「切!」
自稱胸大的女傭切了一聲,格外明顯。
「沒規矩的東西!」張偉斥罵了一聲;隨即說道:「主子就是主子,從她成為季喬西的這一刻起,他就是你們的老闆,你們沒有資格評論她、我也一樣!」
這是季司深特意交代過的,為的是能讓喬西光明正大的加入司馬家,讓簡唯和司馬軒沒有一點顧慮。
喬西有些驚訝,站在張偉無所適從。
「是,張先生……」
女傭見張偉動了怒,連忙點頭稱是。
「還有,季小姐從小和少爺一起長大,身份地位都等同於小姐;在司馬家,大家也是一直尊稱她位喬小姐。
自始至終她的地位都等同於少爺小姐,無論她是否姓季。」
這是來自管家的嚴厲訓斥,幾個女傭都把頭埋的低低的,不敢直視張偉或是喬西。
對於己任的反應還算滿意,張偉緩緩的低頭,恭敬的說道:「季小姐,董事長在書房等您。」
書房……
程宇的書房一直是程家最高的禮遇,能應邀到書房去見程宇,更是彰顯了他主家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