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各懷鬼胎
「哎呀,先生親舉玉趾前來為老父看病,真是我們陳家的幸事,我代表陳家,向您表示感謝。」陳立仁上前一步,握住只一望的手,說道。「治病救人,乃至醫者的責任。」「只一望」淡淡地一笑,說道。仿若一個得道的高人。這倒是很讓大家意外,陳立禮看大家對只一望都那麼尊重,心想這高人卻是自己准女婿請來的,不禁甚為榮耀。同時也想道,若這次只一望能救回老爺子,恐怕老爺子更會竭力促成這門婚事,即使對這門婚事暗地持否定態度的個別人,恐怕也會閉嘴吧。甚至,陳雅蕊恐怕也會被郭松柏感動吧。最重要的是,郭松柏帶來只一望如果能陳立禮走到郭松柏身邊。親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松柏,辛苦你了,真沒想到,你能把他請來。」郭松柏彬彬有禮地笑道:「這是我一個做晚輩的理應做的。而且,我爺爺與陳爺爺是好成一個人的好友,我這也是盡孝啊。」陳立禮看郭松柏面容俊秀。儒雅風流,言語得體,極懂得待人接物之道,不禁甚為喜歡,心想,這樣人中龍鳳的人物,又豈是葉楓那個粗野的暴發戶所能比擬的?真不知道女兒怎麼想的,眼睛難道是瞎的?他看見只一望與陳家四子以及高醫生逐一握手,有說有笑,不禁大為意外,心說大家包括在醫學界地位不低的高醫生都認為他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今天看來怎麼沒有絲毫的架子。就笑著對郭松柏說道:「只一望也沒傳說的那麼高不可攀嘛,我看挺平易近人的……」眾人互相見禮畢,已經向大宅門口走去,郭松柏就笑道:「見他,的確是費了一般周折的,不過,都過去了,也沒什麼好說的。」他看著只一望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口口聲聲以治病救人為己任,心裡不住你大罵尼瑪逼的!他能說他為了請動「只一望」,把家裡珍藏了三十年的「天山冰蟾」、「寒玉雪參」、「醉仙靈芙」全部都送給他了嗎?這三味葯,在華夏依然絕種,寧家老爺子曾經花十個億港幣,想買這三味葯,被郭家老爺子斷然拒絕!老爺子當年一臉得意地對寧陽秋家的老爺子說道:「千金易得,一命難求!這三味葯,可是能九轉還魂的,我老頭子,還想靠這三味葯多活個十來年的!有錢掙,但是沒命花,老寧,你悲劇啊!」寧老爺子氣得當場差點吐血。郭松柏昨天晚上直接聯繫了與只一望關係較為密切的,同為香港十大家族的香港霍家,好一頓哀求,霍家家長才勉為其難地告訴他只一望的聯繫方式。只一望不願意被世人糾纏,霍家告訴郭松柏聯繫方式,恐怕也會挨一頓罵。待他聯繫到只一望,只一望當即就提出了要求:「一分錢不要,只要那三味珍奇藥品!」郭松柏當即就明白,只一望對這三味珍奇藥品早已經爛熟於胸,並且覬覦已久。對方要求看似簡單,但是實現從難度非常大,簡直已經到了刁鑽的程度。郭松柏知道爺爺把這三味葯當成寶貝,不然也不會因為這三味葯差點與寧老爺子撕破臉,十億港幣,恐怕也只值這三味葯十之二一。價值高。郭老爺子又看重,郭松柏只能硬著頭皮去求了。郭老爺子聽了孫子的願望,氣得吹鬍子瞪眼睛,罵道:「合著在你眼裡,陳南風的命叫比我郭雄波的命還重要?」堅決不給。郭松柏為之鬱悶無比,知道因為這事兒至少在他爺爺那裡落個不孝不義的罪名,印象好不了哪兒去,但是還是忍著去求,最後都下跪了。郭雄波無奈地直捅郭松柏腦門,最後一跺腳,自暴自棄地說道:「算了,算了,給你吧!」從保險箱里把那三盒珍奇藥材,扔給郭松柏。肉疼之餘,郭雄波把郭松柏叫過來教訓,說道:「給你這葯,第一,是看在雅蕊那丫頭的面子上。蕊蕊是我看著長大的,整個香港的女孩子,能比過她的--沒一個。葯你拿走,人你得給我娶回來,不然,你就別進郭家的家門。就是當成一門生意,你也不能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不賺個三瓜倆棗吧?」郭松柏連連點頭,說道:「是。我一定不辜負爺爺的期望。」「第二,才是看在陳南風的面子上,這老小子,雖然沒啥本事吧,但是年輕的時候,仗義,幫過我幾次,咱得投桃報李,不能見死不救。讓外人說了閑話。」郭雄波皺著粗重的眉毛,說道。想起昨天晚上的一夜之間因為請只一望這小子的驚心動魄,郭松柏心中苦澀難言,哭笑不得,只一望這小子行事表面上一副得道高人的樣子,其實行事癲狂,背地裡也是一個敢把利益擺在桌子上的真小人。一行人走進陳南風的房間,陳立禮看見葉楓正與陳雅蕊蘇曲水並排坐在老爺子的病榻前有說有笑,陳老爺子正笑眯眯地聽著他們說著什麼,臉色立刻就拉下來了。正要發作,陳立仁拉了拉他的胳膊,小聲告誡道:「今天只一望來給父親看病。你先忍忍好嗎?不要耽誤了大事。」陳立禮看了二哥陳立義一眼,見他沒什麼反應,這才強忍著怒氣點了點頭。陳雅蕊見他們進來,站起身來,沖他們微微點頭。郭松柏看到葉楓與陳雅蕊在一起,臉色一滯,怒氣勃發,但旋即寧定,微微一笑沒有說話。行事穩重,待人接物滴水不漏,也是他一個重要的賣點。陳立仁微笑著說道:「來,我介紹你們大家認識。」指著葉楓說道,「這是雅蕊在內地的朋友……」「陳伯伯,不需要介紹了,我們已經認識了。」葉楓微笑著說道。「是,我們已經打過好幾次交道了。」郭松柏也望著葉楓。兩人雖然都帶著笑,但目光如同兩道冷電一般在空氣中相互撞擊,迸射出無形的火花。似乎能發出滋滋的響聲,任誰都能感覺兩人之間的火藥味。「哦,那正好。希望你們倆以後好好相處,能成為朋友。」陳立仁也大約能猜出來他們兩個的矛盾,只好說了句場面話。「那是一定的。」葉楓笑嘻嘻地。心說,還朋友。在他心中,我恐怕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吧。陳立仁對只一望微微一笑,說道:「先生,請為我父親診治吧,我們需要迴避嗎?」只一望沒有說話,看著陳南風的那一張臉。如同老僧入定一般。但是,他腦海中的念頭如同電轉一般:陳老爺子心血管嚴重受阻,臉色蒼白,怕是引起了嚴重的併發症,有內出血的癥狀……此外還有,脾肺方面的疾病。棘手啊!只一望不愧是只一望,只用十多分鐘,就端詳出陳南風身體的情況。但是,想到治療方案,他卻一籌莫展。治療一種病,並不難。最怕的是併發症,就要綜合用藥,而中醫中藥講究陰陽調和,相互輔助。眼下陳南風這種狀況,恐怕要採用長期綜合的治療方法。他掐指一算,只治好陳南風的心血管病,就得一個月的周期。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對於心血管方面的病,中醫一向強調,預防重於治療。想到這裡,只一望也不禁有幾分忐忑。見只一望臉色出現了難色,陳立仁微微躬身笑著問道:「先生,我父親的情況怎麼樣?」「難!很難!」只一望搖了搖頭說道。「這,怎麼說呢?」陳立仁顯出了緊張的神色。「因為他有太多併發症!」只一望又看了幾分鐘。這才轉過頭來,對眾人說道,「第一階段先用人蔘等補藥吊住他一線命。第二階段再固本清源,即益氣活血。因氣行則血行,益氣有利於化瘀。他的心血管病雖然並不是因為氣虛而無力運血,而因虛致瘀,但由於化瘀之品大多是耗氣之劑,故即使無氣虛徵象,也應在化瘀之時佐以補氣藥物,這就是第三個階段的治療方案。」「那,要多久呢?」陳立仁皺眉問道。只一望是作為香港前中醫學會副會長都崇敬的存在,在整個香港。其水準已經達到了巔峰的高度。他都覺得麻煩,誰又能有更好的辦法?只一望往外面走了幾步,刻意迴避了陳南風,來到房間的另外一側。眾人把他圍到中央,就聽他說道:「再加上其他的併發症治療,要讓陳老爺子能下床,至少要一年的時間。這中間,任何一次誤診用藥失敗,都可能導致陳老爺子的病情反覆,甚至病情加重,乃至死亡!」眾人各懷心事,臉色大變!「治,還是不治呢?」陳立禮沒有主見,這時候他忍不住臉色凝重地問道。「治。」陳立智一臉堅定地說道,「父親的身體情況已經好不到哪兒去了?再壞,又能壞到哪兒去?」陳立智在國外有生意,在香港還掌控著一個不小的社團,多少有點遊離於陳家之外,他瞬間拋出了一個相對公正的觀點。「我建議也是治。父親對我們有養育之恩,一輩子一直忙生意闖事業,沒有享過幾天清福。」陳立仁一臉沉鬱地感嘆,「等他好了,我們也好好地盡一盡孝。」「我的意見也是治。」陳立義本來不同意治療,但是,心想著如果這個時候拋出觀點,未免引人閑話,在道義上本身就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