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賭命
而且他聽到只一望說這治療過程中還存在很大的危險性,心想,如果要是出點啥事,那自己不是更快地上位?頓了一頓,陳立義苦笑地看著只一望說道:「雖然先生提出的治療方案有點漫長,而且多少有點危險性。但是,為了老爺子,我們要有這份耐心、孝心,也要有這份信心。」這句話本來是有否定只一望水平的意思,用以削弱郭松柏與陳立禮在這件事中的作用,不料,這句話卻觸了只一望的逆鱗,他怫然不悅地說道:「我敢打包票,你現在把全華夏的醫生請過來,無論中醫還是西醫,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束手無策,直接放棄治療!剩下的百分之一嘛--」他陰測測地一笑。白麵皮的臉微微揚起,三縷墨髯都被吹起來了,臉色頗為倨傲地說道:「哼哼,他們提出的治療方案,第一,要比我治療方案複雜。第二周期要更為漫長。第三。危險性會更大!」眾人全部啞口無言。陳立禮陳立智陳立仁這時候都忍不住有點責怪地看了老二陳立義一眼,心說,你又沒有辦法,說那麼多廢話幹嗎啊?這時候,陳立禮看只一望是有辦法的治好父親,更是產生了與陳立義正雄的決心,更是怫然不悅。一時間,氣氛變得無比尷尬,空氣都顯得壓抑沉悶了許多,仿若變得粘稠,讓人呼吸困難。同時,大家也都被只一望那霸氣的語言震撼。呆若木雞,房間內,更是沒有人說話,鴉雀無聲,落針可聞。「好大的口氣,好像全天下的醫生都不如你似的,要是有人能比你更好更安全地治好陳老爺子,你會怎麼辦呢?」聲音不大,卻如同平地響起一聲炸雷一般,把眾人的耳膜震得嗡嗡響。全場皆驚。把目光投向端著茶杯微笑著抿茶水的葉楓。在眾人懷疑目光的注視下,淡定得如同古井無波,大腿翹到二腿上,單單往哪裡一坐,就讓人覺得他穩如泰山,氣象萬千,竟然頗有幾分高人風範!讓人不敢小覷。見識過葉楓混不吝的暴發戶形象的郭松柏在震撼於葉楓卓然氣質之餘,忍不住心中暗罵:裝逼,裝逼,裝尼瑪逼!郭松柏一下子也不敢斷定葉楓認識不認識更好的醫生,或者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就皮笑肉不笑地問道:「不知道葉少認識何方高人,可以堪比香港隱醫只一望?」只一望早已經心中怒火狂燒,他表面沖淡,其實極其爭強好勝,若是別人打他罵他他都忍受,但是要說他醫術不是一流的,誰的醫術比他強悍,他那是一定要見識見識的。當下克制心中怒意,冷笑著說道:「若是他能比我治療方案更好,更安全,能讓老爺子快點好起來,凡是老子有的,我都能給他!他取我狗命都成!請葉少讓我們見識見識這位高人吧!」葉楓沉默不語。心想著,等會要他點什麼好呢?他早已經想給陳老爺子治療了,剛剛也問了老爺子的病情和生活習慣,早已經針對病因。想好了一套治療方案,本來已經想告訴老爺子,可以治好他的病,卻沒想到被只一望他們忽然闖入,打斷了談話。他聽了只一望的治療方案,不得不承認,他的治療方案按照現在的中醫水平,算是一流的,是穩妥的,中規中矩,但也僅此而已。他這種水平,若與葉之鶴那個翻遍無數孤本醫學典籍、將無數古方秘方諳熟於胸的變態妖孽相比,簡直連渣都不算。所以,當他聽到只一望口出狂言,忍不住心中有氣。葉之鶴曾經頗為自得地說過:「我這一生,喜好甚多,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文韜武略,樣樣都沾一點。詩詞歌賦,書畫琴棋,八卦算數,也都懂一點。醫卜星象,陰陽五行,奇門遁甲,也喜歡看。但是,最得意的是醫術和商道,至於武功那一點微末道行嘛,也只是玩鬧用的雕蟲小技而已!」見葉楓沉默不語,陳立禮還以為葉楓是被他們逼得啞口無言,心說,這無禮小子就喜歡出風頭,可是有沒啥真本事。郭松柏貴為香港四少費盡心機才找到了只一望,他一個內地來的暴發戶,又能認識什麼高人呢?忍不住譏笑道:「你這小子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只顧吹牛。牛都被你吹上天來了。也不見你找過來一個人來啊!你若有本事,你若能讓人治好老爺子的病,我就把雅蕊嫁給你!」他知道葉楓最重視的是陳雅蕊,知道只有這麼說,才能把葉楓逼到死角,才能讓他在眾人面前狼狽無比。媽的,他下意識地揉了揉臉,被葉楓打的地方現在還疼呢。想到這裡,后槽牙都快要咬碎了!見陳雅蕊臉色一紅,眼波流轉,全是羞意。郭松柏心中鬱悶,他雖然認定葉楓不認識什麼高人。只是在故作驚人之談,但聽到陳立禮說話這麼隨便輕佻,也不禁暗暗腹誹,陳雅蕊那麼聰明,怎麼有這麼一個沒腦子的爹啊?葉楓一聽,樂了,笑道:「你們可要記得你們現在說過的話,等會我做到了,你們可別不兌現啊!」「誰啊?趕緊有請那位高人吧……這位神醫到底是誰?恐怕大家一定和我一樣,很好奇了。」陳立義陰測測地笑道。完全是為了等著看好戲。昨天葉楓在他跟前放狠話,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他卻沒有絲毫辦法,面子大失!這會可要報昨天羞辱之仇。蔡繼恆一直在旁邊冷眼看著,一方面,他看出這幫人完全不信任葉楓,只是在賭氣,讓葉楓出醜。他心想,這時候是賭氣的時候嗎?老爺子在床上都快掛了!時間耽誤得起?草。我說我混蛋,這幫人比我還混蛋!另外一方面,他也耳聞過只一聞的彪悍事迹,心想著葉楓在香港沒啥朋友,又哪裡認識什麼高人?等會他招不來人,我只能叫幾個仁愛醫院的老醫生過來充充數。先忽忽悠悠地過了這一關再說。「呵呵,葉楓只是開個玩笑,大家也不要在意。」陳立仁沖葉楓使了眼色,笑著說道,「還請只一望先生儘快開藥方吧,家父的病情耽誤不得啊……」「陳伯伯。讓我把話說完吧。」都被人逼到這份死角了,以葉楓個性,哪還有必要忍受,站起身來,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笑道,「我說的那個高人,那個神醫,就是我自己--」噗!捧著一杯咖啡喝著的蔡繼恆直接噴了!噴得褲子上地上,都是咖啡漬。不是笑,而是驚訝,只覺得葉楓這玩笑開得也太大了!在他心目中,神醫那樣的存在,都應該是垂垂老者,穿著古舊長衫、戴著黑框眼鏡,要麼一副迂腐文人的形象,要麼就是得道高人一般,跟仙兒似的。葉楓?他年紀輕輕的,哪兒像什麼神醫啊?蔡繼恆雖然這麼想,但是他與葉楓關係好,自然不能表露出來,強忍著詫異,彈了彈吐在褲子上的咖啡漬,沒有說其他的。但是。其他人就完全坐不住了。陳立禮挖了挖耳朵,一臉譏諷地說道:「我沒聽錯吧?你說的是本人?」見葉楓微笑著點點頭,他簡直笑得直打跌,「你……你,高人?神醫?你一個山西煤老闆暴發戶的兒子,竟敢自稱是神醫?高人?你腦子是被門擠了,還是進水了?」陳立義則比陳立禮要深沉詭詐得多,他認為葉楓只是行為輕佻,故作驚人之語,斷然不可能把父親的病治好。就想著靠這個機會把葉楓逼到死角,對他進行一次徹底的打擊。微微一笑,說道:「葉楓。這事兒關係到我父親的性命安危,可是一刻都不能耽誤的。這個玩笑,可一點不好笑。你還記得剛才他們下的的賭注嗎?」葉楓臉上沒絲毫波瀾,冷冷地說道:「當然,我記得我與陳立禮的賭注,也記得與只一望的賭注。為了讓這場賭博更加公平合理,同樣的,如果我不能短時間內將老爺子治好,那麼,第一,對應陳立禮的賭注,我如果輸了的話,立刻與陳雅蕊斷絕一切關係,從此形同陌路。」眾人都向陳雅蕊望去,本以為葉楓把她當做賭注,未免顯得輕佻,不把她當回事,她會心生怨尤。但是,陳雅蕊卻沒有絲毫不滿的樣子,而是充滿信心地微笑著看著葉楓。看著陳雅蕊對他如此有信心,雙目含情脈脈,郭松柏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心中憤怒的鋼水不住咕咕冒泡,玉牙緊咬,惡毒地看著葉楓。「第二。」葉楓笑眯眯地說道,「對應只一望的賭注,如果我輸了,那麼,只一望可以獲得我擁有的任何一件東西,或者說,我擁有的一切,乃至--」葉楓眯著眼睛瞧了眾人一眼,說道:「我的生命!」眾人皆驚!就是葉楓故作驚人之語,這時候說得這麼認真,大家也忍不住猜測,他到底是善於玩扮豬吃虎把戲身懷絕技的強人,抑或根本就是不知進退的腦殘人物?「你一個窮得兜里沒有幾個鋼鏰的小男生,有什麼東西可輸?我家財--」只一望看葉楓穿著普通,又不知道他的底細,以為他身無長物,心說這可是一個大大的漏洞。「一個億港幣怎麼樣?」葉楓毫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差點把只一望噎死。不顧眾人震驚的神色,看到只一望臉色踟躕,葉楓指了指蔡繼恆笑道:「大家可能對我沒什麼信心,但是,我想如果有蔡少的擔保,大家不會有什麼疑慮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