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不可能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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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空號同樣是一台空間望遠鏡，不過現在的悟空號已經是悟空三號了，前面兩個悟空號衛星都已經超長服役之後與指揮中心失去了聯繫。

在過去長達十七年的時間裡，三台悟空號前後接力，一直在星空中苦苦的搜尋著暗物質粒子。

南天門計劃成立之後，杜恪就安排費多羅夫博士去研究暗物質了，分別在銅鼓地下實驗室和悟空號指揮中心，都拉扯起專業團隊。如今，終於有了一絲收穫，就在幾天前，悟空三號衛星，捕捉到了兩個超大號黑洞合併后發出的高能伽馬射線，並在射線背景中，找到了疑似暗物質的粒子。

尋找暗物質，對南天門計劃有著很重要的意義，或者說對杜恪的真空波理論有著重要意義。

畢竟真空波理論是沖著宇宙終極理論去的，是要統一所有宇宙物理現象，如果不能把暗物質納入真空波理論，那麼真空波理論就有著重大缺陷。

「杜恪博士。」

「費多羅夫博士。」

這位來自大毛的物理學家，入籍華夏之後，可以是大大提升了華夏在暗物質探測領域的厚度，給銅鼓地下實驗室和悟空號帶來非常多的想法。

「分析過了嗎，是不是暗物質粒子？」

「是一種從來未曾見過的粒子湮滅所發出射線，就在黑洞合格的時候所產生，混雜在高能伽馬射線背景之中。我們試圖分離出來，因此發現了它的與眾不同，格格不入杜版標準，除了暗物質這個解釋之外，我想不到第二種可能性。」費多羅夫博士興奮的說道。

這是間接觀測暗物質，通過暗物質湮滅所發出的射線，來逆推暗物質。

「很好，尋找更多的類似宇宙射線，我們召開物理會議，討論一下它的定位，確定它是否就是暗物質存在的證據。同時你們準備撰寫論文吧，我想發現暗物質，足以獲得明年的金蟾獎了。」杜恪微笑。

三天之後，華夏物理學會會議，正式由夏科院召開，物理學精英們濟濟一堂，經過一天時間的討論，並反覆驗證這組湮滅射線，最終確定這就是暗物質的存在證據。

隨後，最新一期《未來》雜誌，以封面論文的規格，刊登了悟空號團隊發現暗物質的論文。

這篇論文一出，頓時引起了國際物理學、天文學的轟動，堪稱當年拍攝到黑洞圖片的影響力。官方媒體上熱熱鬧鬧，營銷號更是瘋狂帶節奏，打著暗物質的高大上名詞，與什麼宇宙大爆炸、熱寂、相對論聯繫到一起，一通瞎忽悠，吸引吃瓜群眾轉發點贊。

與媒體和民眾的熱鬧不同，物理學界已經開始頻頻開會，討論暗物質粒子的具體定義，商議修改杜版標準，將暗物質粒子納入進去。

只是悟空三號所觀測到的湮滅射線，只是暗物質存在的直接證據，卻不是暗物質本身，對於暗物質粒子的性質，大家依然討論不出一個具體的結果。

這一段時間，杜恪也收到了國際上的諸多來郵，邀請他參加暗物質討論。

杜恪在視頻連線中參加了幾次，便不再露面，比起開國際物理學會議，他更相信超級環。他已經與費多羅夫博士等人，充分討論過，決定在南天門計劃下，成立暗物質課題組，與菲利普博士的反物質課題組一樣，都是通過撞擊打開物質層與能量層的界限，然後凝聚出暗物質。

所有的工作都安排好。

杜恪回到了杜府別墅，如今他已經是三個孩子的父親，就在去年，小兒子杜星辰出生。擁有三個孩子之後，老婆水靜宣布自己再也不生了，杜恪也心滿意足了。

逗弄逗弄孩子，和老婆溫存溫存，杜恪享受了兩天的悠閑。

不過他的大腦早已可以一心多用，腦海中依然在思考暗物質，這一次證明暗物質並獲得部分暗物質的性質，讓他對真空波理論又有了新的想法。

坐在書桌前，拿一根筆寫寫畫畫。

靈感如泉水噴涌。

「暗物質存在，暗能量是否存在？如果暗能量並不存在，在暗物質的推動下，宇宙的終點是什麼？是大凍結還是大撕裂或者大坍縮？」

大凍結就是熱寂學說，宇宙會最終演化到熱力學平衡，也就是具有最大熵，同時宇宙溫度趨近於絕對零度。這是有暗能量參與的結果，是暗能量一直在推動星系之間遠離，並且遠離速度超過光速。也就是未來光再也無法抵達其它星系，宇宙徹底黑暗寂靜。

大撕裂也是暗能量參與的學說，隨著暗能量不斷加速宇宙膨脹，一切都會被撕裂成最小的粒子，最後連最小的粒子都被撕裂，連時間也被撕裂，宇宙即刻停止。

大坍縮則是另一種學說，宇宙膨脹到一定界限，開始內縮，重新回到宇宙奇點，然後再發生宇宙大爆炸，繼續膨脹，最後又內縮。循環往複，生生不息，只是宇宙的生命將換了一茬又一茬。

「都不是！」

杜恪猛地提筆，在稿紙上畫出一條波的曲線，腦海中有畫面在轉動，這根曲線好似動起來：「能量層、物質層，不斷波動，隨著能量的消耗，最終歸於精神面。這個時候的狀態，沒有物質與能量之分，宇宙就是一體，是真空也是萬物，是亘古永恆也是寂靜虛無。」

無數的科學知識，在腦海中破碎重組，讓他對真空波理論越來越清晰。

「暗能量或許並不存在，所謂的暗能量實際上是暗物質湮滅所產生，推動星系遠離的能量，也是由暗物質不斷湮滅所導致。而暗物質在物質層的作用，是起到一個宇宙框架的作用，維繫物質層的結構，當結構被消耗，也就是真空波平靜的時刻……或許，這就是宇宙的未來，大虛無。」

他把自己通過真空波推導出的宇宙終極命運，叫做宇宙大虛無。

但隨後，他就很悲觀的嘆氣：「不管是大虛無還是大凍結、大撕裂、大坍縮，宇宙的終於命運都免不了要走向死亡，所以人類再如何發展，也會隨著宇宙歸於虛無……不過，我為什麼要關心這個，真要大虛無，也是幾百億年之後的事情，幾百億年啊！」

人類壽命不過區區百年，即便杜恪突破聖階，或者成為聖堂，也不過多活個幾百年，極限上千年而已。

千年與百億年相比，是何等的離譜。

即便他能永生，想一想要熬過幾百億年的等待，才能見到宇宙終結，那也是非常恐怖的事情，幾百億年啊……當然，也許可以躲進黑洞中，理論上黑洞的時間無限慢，黑洞中也許只是一瞬間，外面的宇宙就走到了天荒地老。

……

距離暗物質發現已經過去三個月時間，國慶之後，月球科學院增選了新一批院士，本著寧缺毋濫的原則，一共入選國內七位院士，國外十五位院士。

因為病故一位院士，所以成立第二年的月球科學院，擁有了六十五位院士。

院士們此時此刻又一次登上了太空港，而且是太空港二期，隨著龍糖材料在華夏內部的不斷擴產，太空港二期的建設材料全都是以龍糖材料為主。輕薄、堅硬、不會形變，這種極佳的材料用於建設，直接把對材料要求極高的太空作業，變成了玩具積木一般簡單。

宏偉的太空港二期，整體呈現環形結構，所以又有一個全新的名字——地球之眼。

地球之眼是向國際開放的太空科研平台，而月球科學院的新總部就設立在這裡，並且地球之眼與月球科學院有獨家科研合作協議，委託月球科學院代為管理——這都是為了增加月球科學院的國際地位——譬如說蒂加登d外星文明項目，就歸屬在月球科學院旗下。

過去的一年時間裡，二郎神六號又接收到了十組蒂加登d的2G信號，進一步獲得了蒂加登d外星文明的信息。

蒂加登星系有七顆行星，蒂加登d有兩顆衛星，蒂加登d外星人的外形尚未可知，但是它們有發展出獨特的音樂、美術作品，並且它們的數學已經接近地球水平——月球科學院的數學家們通過有限的信息分析，蒂加登d外星人的數學水平，可能只比地球落後二十年。

數學是宇宙的最基礎語言，數學只要上去了，基本上物理、化學、醫學等學科，都不會太差。

不過蒂加登d外星人的科技水平，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高，因為其中一組2G信號表明，它們是通過建在星球上的「高塔」發射的2G信號，它們目前仍然被捆縛在星球內部，並未衝破大氣層。而且它們篤信「神」，發射2G信號是為了呼喚自己的「神靈」關注。

這個高塔不斷向周邊星空發射信號，並不單單是向地球發射。

故此，蒂加登d外星文明帶來的威脅，大大降低，已經有科學家覺得，應該向民眾公布。月球科學院的院士增選大會結束后，這個問題就擺上了議題。

杜恪作為主持人，在會議上支持了這個提案：「我認為沒必要遮掩下去，外星人存在的消息，民眾有知情權，如果能有外星人來轉移矛盾，相信社會會更加和諧。同時外星人也會是我們進步的動力，促使大家圍繞在地共體的框架下，向太空進發。」

最終會議上，院士們三十九比二十六票，確定通過了公布外星人的提議。

不過，只是月球科學院的提案而已，在是否公布的問題上，需要聯合國召開會議，得到大部分政體支持，才能對外公布。

開過會的院士們，回到各自的房間里。

杜恪的房間里，有訪客進來：「杜恪博士，關於NASA與CNSA的合作事宜，為何您要阻攔？」說話的是月球科學院的一位副院長，來自米利堅的丹尼爾博士，天文領域的大犇。

「NASA已經沒有值得CNSA關注的技術，與NASA繼續合作，不符合華夏的利益。」

「首先，NASA近百年的太空探索，僅僅是資料庫都值得合作不是嗎。其次，為了應對外星人文明，為何不能以更開放的姿態迎接合作……」

「丹尼爾博士。」杜恪打斷對方的話語，「首先一點，NASA的資料庫確實是人類文明的寶貴知識，但時代在進步，華夏已經有了詳細的太空探索計劃，針對太陽系和太陽系之外的衛星，已經陸續發射，即便NASA不共享，我們也能依靠更先進的技術獲取更詳細的資料。」

頓了頓，杜恪繼續說道：「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放棄對抗才能更好地合作，沒有廢除先行制度的一天，我們的保密技術就不可能進行分享。」

「這不是您應該具有的狹隘胸懷。」

「無關胸懷，即便我答應，CNSA也不可能答應，而且丹尼爾博士你也代表不了NSASA。而且我認為科學家就該做科學家擅長的事情，專心科研就好。華夏可以提供最好的科研環境，科學家們理所應當在華夏提供的環境中進行科研……丹尼爾博士，你真應該加入華夏國籍。」

「我對我的國籍並沒有那麼高的歸屬感，但我也不會加入華夏國籍，我不認同你們的理念。」

「那就為了人類，做好自己手中的事情。」杜恪點頭說道。

「好吧。」

丹尼爾博士搖搖頭，離開了杜恪的房間。

走在地球之眼的過道長廊，可以透過特殊的玻璃，看到外面的星空美景。這時一艘飛船降落在太空港一期，那裡又叫華夏之眉，區別於二期對外開放的地球之眼。

「真是先進的技術……華夏和我記憶中的華夏，已經不一樣了。」丹尼爾博士心中無限感慨，十多年前，他來華夏開會的時候，哪能想到有一天，自己能在太空中自由行走，「可控核聚變技術，華夏一定掌握了，否則華夏根本維持不了這麼多空城的能源。」

自從華夏一座接一座空城飛上天，關於可控核聚變的秘密就不再是秘密，沒有可控核聚變，根本實現不了這一切。

只是懾服於華夏強大的軍事力量，沒有國家敢打可控核聚變的主意，就像杜恪領域、反重力技術、全息投影技術等一系列技術，明明全世界都在眼饞，可是如今已經膨脹到六支的太空艦隊，能滅殺各國的一切野心。昔日的霸主米利堅，都老老實實縮回家。

「可惜啊，想要通過NASA與CNSA合作，獲取太空技術的可能性，已經破滅。」

作為NASA出身的科學家，丹尼爾博士私下裡受到某軍方委託，希冀能促成NASA與CNSA的合作，然後在合作中獲得想要的技術。

但早就技術膨脹到不可思議的CNSA直接拒絕了。

別看華夏自從發現外星文明成立后，又是鼎力支持月球科學院的國際建設，又是開放地球之眼給國際科學家們，實際上對技術的封鎖與保密，一點沒有降低。凡是涉及到保密的內容，外籍科學家根本不可能觸碰到——想要觸碰也很簡單，加入華夏國籍即可。

「算了，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接下來我就專心研究暗物質吧……未來的事情，交給未來好了。」丹尼爾博士看了一眼已經對接成功的飛船，回到自己的房間。

就在他回房后，走道轉交，走來兩位身穿天藍色制服的華夏軍人，認真的巡視每一個角落——整個地球之眼，都處在華夏軍方的高度監控之中。

這些科學家有任何小動作，都會被輕易發現。

軍人很快巡邏到杜恪所在的房間，房門打開，杜恪走了出來，軍人立刻立正敬禮，眼神中透露出尊敬與崇拜。杜恪點點頭，跟隨著助理離開，兩名軍人目送杜恪離開，直至背影消失在轉角，才默默轉回頭，繼續自己的巡視工作。

而另一邊。

杜恪很快就走出地球之眼，來到華夏之眉，一路上研究員們不斷向他問好，直至來到飛船對接的位置。看到有研究員正在從飛船上卸貨，卸下來的都是一罐一罐密封嚴實的金屬罐子，淡淡的冷霧從罐子上冒出來。

「氦三的產量越來越高了啊。」他淡淡的笑道。

「是的，杜院士，目前只對月壤進行氦三分離，所以不用考慮其它礦藏的開採，採礦機器全負荷工作，效率非常高。親眼看到我們在月球上建造起這樣一座採礦基地，真的覺得太不可思議了，科學家真是一群神仙人物啊！」一名肩膀上有將星的中年軍人，向杜恪敬了一個軍禮。

「這就是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的原因……老申，你回去不？」

申將軍搖頭：「我暫時不回去，軍委那邊讓我在太空港常駐一段時間，好好把這一期的外籍科學家摸查一遍，找出其中的小老鼠。」

「嗯。」杜恪沒問到底有沒有小老鼠。

地球之眼開放，間諜就不可避免會混雜進來，但是這都沒什麼，太空港對外通信，都是通過十米撞球，也就是量子通信技術，目前來說根本不可能通過網路泄露機密。至於來訪人員，有申將軍為首的保密人員安排，自然也不可能把機密帶走，地球之眼安全得很。

很快，杜恪就被安排上一艘太空梭，乘坐太空梭飛行半個小時，順利抵達航空港，再通過航空港轉乘一艘筋斗雲客巴飛回地面。

在暗中，一支太空艦隊的小分隊，悄然隱身護衛著筋斗雲客巴，全程保護杜恪的飛行安全。

筋斗雲客巴降落在西北某秘密基地，基地負責人親自迎接，將杜恪迎進了基地位於地下的主體建築：「杜院士，一路辛苦了。」

「不算什麼辛苦，睡覺睡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