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十年彈指一揮間

月球，廣寒山附近。

公元2041年5月，月球科學院總部基地，第九屆金蟾獎名單公布記者會，召開在即。此時地球來的記者們，已經雲集基地內部，等待著一次重大的學術新聞誕生。

就在這次金蟾獎公布之前，月球科學院發布公告，榮譽終身院長杜恪將要公布自己的最新科研成果。

四年一屆，如今月球科學院已經換了第三任院長，而首任院長杜恪在卸任之後，便被評選為月球科學院榮譽終身院長，以表彰他為人類科學發展做出的巨大貢獻。過去的九年時間裡，金蟾獎頒發了一屆又一屆，都沒有杜恪的科研成果入選，但是他一直存在感言中。

幾乎任何一項金蟾物理學獎，獲獎者都要感謝杜恪，並表示自己站在巨人杜恪的肩膀，才能做出科研成果。

金蟾生物學獎，也感謝過杜恪幾次，尤其在大腦領域的研究，幾乎都是基於杜恪提出的大腦修鍊理論，讓人類在精神疾病方面，獲得了巨大的收穫。

唯獨數學這個領域，杜恪涉獵很少，那是真正的數學天才們進行的遊戲。

當然，很少並不代表沒有，不管是他自己，還是花海基地越來越多的巨魔院士，都有很多數學成果，通過杜恪在地球上進行發表。故此，杜恪早已經是一名天文地理、數學生物、地質採礦，乃至文學音樂、美術武學，無所不會無所不精的全才，真正的人類之光。

「我今年已經43歲了啊。」

站在基地的觀星平台上，看著漆黑的頭頂星空，人到中年並蓄了須的杜恪，依然還是那麼帥氣，一絲皺紋都不曾出現在臉上。還好如今醫學越來越發達，尤其是前幾年輔助醫學院開發出一種真正的「駐顏針」，可以重新激活臉上的皮膚細胞，讓人重回年輕容顏，多少人因此受益。

不過這也亂了倫理，大爺變大哥、阿姨變妹妹，老牛吃嫩草事件層出不窮，讓人防不勝防。

「四十不惑，我如今已然不惑，也是時候讓全世界人類都不惑了。」握了握拳頭，杜恪並未沉浸在對年齡的感懷之中，心靈修鍊也好、本質之力修鍊也好，都讓他青春永駐、心靈不老，每一天都是那麼精神抖擻、容光煥發，擁有著最旺盛的科研動力與好奇心。

南天門計劃主持十年有餘，他已經窮盡了宇宙終極奧妙。

「老闆。」田瀾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杜恪緩緩轉過身，看到的是一張有著魚尾紋的秀氣臉蛋，奔五的田瀾最終還是選擇了嫁人，已經生下一個女兒，家庭美滿幸福。對於身邊人追求到幸福，杜恪是由衷的替田瀾感到高興，這麼多年下來，他已經把田瀾當作自己的姐姐一般親近，還認了田瀾的女兒為乾女兒。

「時間到了嗎？」

「時間已經到了，大家都在等你登台。」

「好，走吧。」杜恪邁步，田瀾就湊近過來，替他整理好中山裝的紐扣。

大廳里記者們已經挨排排做好，懸浮式的全息攝影機，保持著非常良好的隊列，通過腦機介面進行操控，無需專業攝影師也能拍出最好效果。

主席台上，周成院士、嚴嗣同院士、切爾斯院士、菲利普院士、費多羅夫院士……等等，一共十二位院士，都已經就坐，喝茶的喝茶，聊天的聊天，根本沒把發布會當作正經場合。都是南天門計劃中陸續提拔的院士，早已經習慣了杜恪手下做事的風格，故此沒有拘束。

咔嚓咔嚓！

杜恪剛進來，虛擬的閃光燈聲音，就響遍全場。

現在懸浮式全息攝影機工作時，可以安靜的不發出一丁點兒聲音，但是為了表示正在工作，會虛擬出老式照相機的那種咔嚓快門聲音。

坐在主席台中央，杜恪伸手下壓。

頓時所有聲音安靜下來。

只有直播的攝影機，還在閃爍著紅燈，這一次發布會是全世界直播，地球、月球基地、火星基地，還有遠在泰坦（土衛六）的基地，都能收看到直播。

沒有需要主持人，杜恪自己就擔任著主持人。

掃視一眼台下的記者，和密密麻麻的攝影機，杜恪朗聲說道：「各位記者，全世界的同胞們，今天通過月球科學院名義，召開這場發布會，是我以及我的科研團隊，正式結束了一項長達十年的科研項目，並獲得了足以載入人類史冊，隨同文明一起升華或者腐朽的科研成果。」

頓了頓。

杜恪繼續說道：「這項科研成果，最重要的發現，就是真空波理論。早在十年前，我研究物理時，便有了一個設想，那就是宇宙到底是什麼樣一個存在。無限之大的宇宙，也許並非我們觀察到的那樣遙不可及，甚至於，這一切的衍生，只是最初一個奇點的震動。」

……

「真空波理論，終於要對外宣布了嗎，杜院士封神了啊。」科大空城，師生們都在各自的電教室中，一起觀看這場直播，有接觸過南天門計劃的教授，暗中感慨。

隨即教授又轉頭看了一眼，或興奮或激動的學生們，心中又是一番感慨：「天真而又單純的物院學生啊，你們到底興奮個什麼勁呢。從今天開始，物院的物理教材，怕是要翻一倍厚度了。一個場論、相對論就夠你們學的了，現在物理終極大統一理論來了，好好去理解什麼是真空波吧。」

真空波理論，可不是簡單的宇宙是一道波的說明，而是涵蓋了所有物理現象的大統一理論，上到相對論的時間與空間，下到場論的量子力學，全都被真空波理論所涵蓋。

其中需要計算的內容，恐怕數學專業的博士都不一定能算得過來。

想要啃透真空波理論，除非你是天才，否則真要學到老啃到老。以杜恪這麼強大的腦力，還有心靈戰甲輔助，都用了十年時間去思考、編寫，可見真空波理論的深奧程度。

可惜。

學生們不懂。

他們看著電視中蓄鬚的杜恪，心中都是那種粉絲見到偶像的躁動，如今已經進入太空時代的地球，杜恪就是這個時代的領袖、先知、神，官方指定唯一精神導師。

所有小孩子基本都是聽著杜恪的故事長大。

對科學不感興趣，沒關係，杜恪的武學健身操，已經比跆拳道、散打更流行；對學武也不感興趣，沒關係，杜恪創作的一些音樂作品，流傳度之廣，可以引起全世界的共鳴；對音樂也不感興趣，還是沒關係，腦保健操、精神訓練方法，早就是日常必備功課。

這也不感興趣，那也不感興趣，依然沒關係。

日常生活中各種數碼3C產品，一半都是在杜恪的科研成果基礎上實現，電力能源、交通工具，都是杜恪的技術成果，杜恪的雕塑遍布大街小巷，杜恪的頭銜背都背不過來——反重力之父、飛車之父、全息投影之父、電漿之父、電池之父、核聚變之父、毀滅之父（反物質彈）、空城之父……

想要逃脫杜恪這個名字的籠罩，除非你去森林裡當野人。

通過這樣高強度的洗腦，哪怕叛逆期的小青年，一樣會把杜恪當作偶像，所以，杜恪這個名字就像被施了魔法一般，神聖不可侵犯。

「宇宙是一道波，這道波橫跨物質層與能量層，形成了物質層的宇宙萬物，與能量層的真空大海，物質能量交匯處，就是我們精神寄託的層面——精神層。只要能打破物質層與能量層的界限，我們就能實現一切看似不可能的未來，而現在，我和我的團隊已經做到。」

電視直播中。

杜恪坐在主席台上侃侃而談。

「真空波理論，統一了以往的標準模型和廣義相對論，並且洞徹了真空海的存在。利用真空波理論，我們可以解釋自然界廣泛存在的四種基本相互作用，成功把引力引入規範場，與量子力學相互兼容。同時四大基本相互作用，並非涵蓋了所有的物質之間的相互作用。」

無需稿紙，杜恪對於真空波理論的闡述，已經嫻熟到脫口即來。

「關於真空波理論的詳細內容，會刊登在最新一期的《未來》特別刊上，而接下來，我的團隊會就真空波理論與實際成果之間，進行詳細的闡述……首先進行闡述的是區未央院士，介紹量子通信。」

鏡頭切換。

對準了區未央院士，當代量子通信之父，十年時間都在研究無視距離與環境的量子通信：「感謝杜院長，量子通信是真空波理論轉化的第一個科研成果……愛因斯坦的廣義相對論可以推導出，信息無法超越光速，但是引入真空波理論后，廣義相對論只能定義物質層的物理規則，對能量層無效。」

這一段闡述，已經不新鮮，近十年前量子通信橫空出世時，就已經驚動過全球物理學界。

自那之後，超光速理論就重新熱門起來，物理學家們瘋狂研究，如何超越光速旅行。畢竟信息都能超光速了，物質為何不能超光速。

只是很可惜，除了南天門計劃之外，外界沒有任何科學家，可以實現超光速或者預測超光速。

「藉助真空波理論，我們成功將信息從物質層轉入能量層，並通過量子糾纏態，實現了超光速的信息傳遞……如今隨著技術突破，量子通信技術也進入了第三代——微量集成態量子通信，大大提升了量子通信的便攜性與穩定性，跨越星際通信，精準星際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