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院中姦細

清妍呵斥的聲音驚動了門外的人，紫珠一推開門就開口道，「小姐，發生了何事？」

看著那抹消失的紫色身影，清妍淡淡的開口道，「無事，只不過剛才房間里突然冒出一隻老鼠來已經被我趕走了。」

言畢，她便拿起放在案桌邊上的書籍繼續看起來。

躺在屋頂上的慕容璟軒將清妍的字字句句聽得清清楚楚，心裡不禁笑道：想來他應該就是那隻大老鼠無疑了。

「小姐，天色已晚，還是早些歇著吧。」

「看完這幾頁就去休息。」清妍看著紫珠笑著開口道，「你且先去休息便是。」

「是。」紫珠退出房間之後就輕輕帶上了房門。

清妍單手托腮的坐在案桌邊思考著慕容璟軒剛才說的話。

為何她會彈奏這絕響五載的《萬獸朝鳳》，那是因為這首曲子世間僅她一人會奏，而若是以血玉鑄成的笛子吹奏這首曲子，那便會引起萬獸朝鳳之景，而這也是萬獸閣標誌。

她抬頭看向窗外的景色，默念道：「從此，世上再無祁連清妍。」

而此時一個老嬤嬤正恭敬的跪在二房的房間里，把白天的所聞所見全部都告訴她，而這個老嬤嬤正是蘇清妍的乳母--若嬤嬤。

寧思瑤聽著若嬤嬤的回答，她一針一線繼續綉著手帕。「若嬤嬤，我想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老奴一定會好好管教四小姐的，她從小就是吃老奴的奶長大的，之前一直都聽老奴的話。」若嬤嬤還是一臉恭敬的說著。

都說識時務者為俊傑，四小姐那麼笨又那麼蠢，雖有老夫人撐腰可奈何根本就是個不討喜的主，為了將來養老，她定是要為自己考慮。

寧思瑤放下手中的手帕，讓丫鬟拿出一袋銀子放到了若嬤嬤的手中，她歡歡喜喜的接過銀袋子千恩萬謝的離開了寧思瑤的院子。

「夫人，你何必對那老婆子這麼好，左右不過我們的棋子。」念春看著寧思瑤忿忿不平的開口道，「何必把錢浪費在這樣的奴婢身上。」

「春兒，錢財都乃是身外之物，若是能把那個賤丫頭弄死了，豈不是趁了我們的心意，況且還有一個老奴替我們背黑鍋，這可是兩全其美之事。」寧思瑤一臉笑著說著如此殘忍的事情彷彿所有的一切她都未曾參與。

「夫人說的是，倒是奴婢忽略這一點。這次算那小妮子運氣好沒有一下淹死她，接下來夫人可有什麼妙計？」念夏蹲在一邊給寧思瑤輕輕的捶著腿。

寧思瑤躺在軟榻上，單手撐著額頭，笑著開口道，「無妨，就讓她先得意兩天再說吧。」

「夫人說的是，那樣的小丫頭豈會是夫人的對手。」念冬也在認認真真的給寧思瑤捶腿。

而此時清妍院子里的另一個丫鬟小翠正跪在三房裡，而柴藝芸看著跪在面前的小丫鬟任由自己的侍女給她按摩。

「按照你所言，那丫頭一醒來就彷彿變個人似的。」柴藝芸看著小丫鬟淡淡的開口道，「有何理由？」

「回夫人，四小姐醒了以後大小姐曾經去看過她，不過最後大小姐卻走了。」那個丫鬟低著頭唯唯諾諾的回答道。

「小孩子之間的玩鬧倒都是常事，你還要好生給我盯著那個院子里發生的事情。」柴藝芸站起身走到錦盒裡拿了一個鐲子放到小翠的手裡，「這是給你的報酬。」

小翠接過鐲子還是對著柴藝芸恭敬的點點頭，「奴婢知道該怎麼做。」

「知道就好，你們家小姐到底是個沒教養的主，把你留在她的身邊倒是委屈你了。」柴藝芸說著就拿起小翠的手拍了拍。

小翠還是唯唯諾諾的點著頭。

「你先回去吧。」柴藝芸還是一臉溫和微笑的看著小翠。

「奴婢告退。」

「蘭芝，明兒你讓雯雯去關心關心四小姐，雖是個不聰明的主，但好歹也是大房的嫡女，大哥、大嫂常年鎮守欽州，若是沒人管教豈不是我們蘇府的過錯。」柴藝芸看著身邊的蘭芝溫柔的開口道。

「夫人，你心裡很清楚，這四小姐和大老爺他們一點都不親密，據說是因為二房夫人和大小姐一直都在挑撥他們之間的關係。」蘭芝看著柴藝芸認真的開口道。

「所以我們才要坐山觀虎鬥。」柴藝芸看著蘭芝還是一臉的微笑。

「奴婢省得。」

柴藝芸的心裡何嘗不清楚寧思瑤一直都在挑撥清妍和蘇允之間的父女關係，寧思瑤長年累月的在清妍的耳邊灌輸到蘇允因為重男輕女，所以才會把她一個人留在蘇府，而並不是帶著她跟著他們一起留在欽州。

她雖然不喜歡蘇清妍，但現在有人替她收拾，她又何樂而不為呢。

次日清晨，紫珠推開房間的時候就看見清妍一動不動的坐在那兒，她走到清妍身邊關心詢問道，「小姐，你莫不是一直坐在這裡？」

清妍聽到紫珠的話之後轉頭看向她一臉的微笑，「只不過醒的早些，並無大礙。」

清妍昨天晚上入眠以後，卻不曾想到會夢見祁連清怡荼害她兒女的事情，她的一雙兒女是她在這個世界里唯一的牽挂，而她現在只希望他們能平平安安的活在這個世界上，而不是如夢境中那樣。

紫珠看著清妍的模樣，就吩咐其他丫鬟端著洗漱用品過來讓清妍洗漱；紫珠發現，清妍醒來以後，好像真的變得不一樣了，換做從前她從來都不會一個人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而她沉思的模樣，竟然像極了經歷千帆之後才會有的沉著。

「紫珠，今兒我們去給祖母請安。」清妍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道，「現在過去祖母應該還未用過早膳，我蹭吃去。」

白芷看著坐在梳妝鏡前的清妍，整理著她的髮髻，「小姐，你之前都是不喜歡老夫人的，怎麼如今想到要去給老夫人請安了。」

「畢竟祖母她是我唯一的親人呢。」看著鏡子中的人影，清妍笑著開口道，「白芷，今日就梳一個簡單的雙平髻即可。」

「好嘞。」白芷的手藝非常巧，三下兩下就給清妍弄好了頭髮，看著鏡子中的清妍白芷笑著開口道，「我們小姐很好看嘛，真不知道那些人為什麼不喜歡小姐。」

清妍站起來點了點白芷的腦袋，「你這小丫頭，何時學會挖苦你家小姐了。」

「小姐，奴婢才沒有呢！」白芷看著清妍回答道。

「紫珠你和綠萼陪著我一起去祖母院子里。」清妍走到房間看著正在綉著荷包的兩個人認真的開口道，她走到兩人旁邊拿著一個荷包，荷包上面綉了朵朵含苞待放的寒梅，「倒是精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