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寧婉是咱家的未婚妻

第一百六十五章:寧婉是咱家的未婚妻

地面忽的一陣顫動,街道兩旁百姓紛紛收了攤兒,拉了自家媳婦和孩子轉身進屋,『砰』的一聲關上房門,生怕沖,撞了外面來的貴人。

但凡西廠出動,必定聲勢浩大。

一群身穿西廠錦袍的男子們身披黑色披風,腰間佩刀,策馬迎風而來。

呼嘯間,彷彿狂風掃過。為首那人緋紅色的蟒袍,黑色披風迎風獵獵,頭上戴著的黑色高禮帽更是招搖醒目。那張上了妝的臉,妖孽至極,饒是女子見了,都難免羞愧不如。

寧婉一臉笑眯眯的望著馬車上的人,神情自若。

寒清郡主在看見西廠廠衛的瞬間,眼睛猛地瞪大,不可置信的看向為首那人。

怎麼會驚動九千歲!凌刃寒治下西廠的手段,寒清郡主深居閨中都有所耳聞,聽說他們手上沾染的鮮血數不勝數,且那西廠的牢房地面都被染成血紅色,裡面堆滿死屍。

然而,不等寒清郡主想明白,隊伍便在馬車前停了下來。

凌刃寒高騎馬上,看也不看寒清郡主一眼,徑直的看向寧婉,視線觸及到寧婉嘴邊時,他眉頭皺了皺,輕聲道:「過來。」

寧婉得了便宜,立馬顛顛兒的湊近凌刃寒,二話不說,小手朝著寒清郡主一指,理直氣壯道:「我發誓,我沒動手!」

她話剛出口,就看見九千歲微微俯身,忽的單手抬起她的下巴,以至於寧小姐不得不踮起腳尖,然後仰望著凌刃寒。

即便是這個時候,寧婉也依舊心不在焉,只怔怔的看著凌刃寒的下巴出神。

九千歲見她眸子里一道精光閃過,下意識問道:「你在想什麼?」

寧婉四下看了看,西廠廠衛立馬識趣的往後退了幾步,整齊劃一,隊形不亂,給九千歲和寧小姐留夠空間的同時,還時刻聽候命令。

見眾人散開,寧小姐小心翼翼的用手擋在唇邊,低聲道:「那個,凌刃寒,你們當太監的,還能長鬍子?」

『嘩啦』一聲,凌刃寒彷彿被人兜頭淋了一盆冷水。他以為她如此直白的看著自己,是良心發現了,沒想到這小東西壓根就沒有良心。

此時此刻,寧婉說完這番話后,凌刃寒原本想要替他擦去嘴角醬汁的手忽的一抬,狠狠的摩挲過她的唇,那手勁兒,恨不得把寧婉的嘴唇擦掉一層皮。

寧小姐莫名其妙遭此一難,頓時不樂意的張嘴便咬。

以凌刃寒的身手,想要躲開也是輕而易舉。可不知為何,他倒是勾唇笑了笑,絲毫不躲,任由寧婉這一口咬在自己的手背上。

寧婉眨眨眼,瞪他。

後者輕哼一聲,忽然拎麻袋似的拎著寧婉的肩膀,將人提上馬來,坐在自己身前。幸好寧婉鬆口松的快,否則門牙怕是不保了。

後背貼上一道溫暖的懷抱,寧婉身子下意識的僵住,尚未來得及開口,就聽見耳邊某人清晰的聲音傳來,「怎麼,咱家沒餵飽你,想吃肉想瘋了?」

他下巴墊在寧婉肩頭,語氣悠然曖昧,只有兩人能聽到。

可在外人看來,此時兩人之間的動作簡直就是小情侶打情罵俏。

天知道寧婉此刻渾身的雞皮疙瘩起了多少!

寧小姐一抖肩,沒好氣道:「凌刃寒,大庭廣眾的,你先別發瘋,干正事!」

凌刃寒不緊不慢的坐直身子,給足了寧婉活動空間,視線這才施捨般的投向寒清郡主,只是眸子里的寵溺和柔情眨眼功夫,換做狠厲。

西廠督公,當朝九千歲,何曾知道柔情是什麼?

寒清郡主渾身一寒,目光死死地落在同騎在一匹馬的兩人身上。寧婉,這個賤人果然會勾搭!竟連九千歲都著了她的道!

想到這兒,寒清郡主忙朝著凌刃寒行了一禮,恭敬道:「千歲,寒清方才遭人沖,撞,本該息事寧人才是,可今日我若息事寧人,日後旁的人是不是也都能效仿而為?來日陛下出宮,若是也被沖,撞,又當如何呢?」

她一開口,就搬出小皇帝當擋箭牌。

凌刃寒微微扯起嘴角,冷冷的看向寒清郡主,「郡主可有大礙?」

寒清一愣,隨後垂下眼帘,故作可憐道:「此時頭暈的厲害,算不上大礙。」

「嗯,既然如此,此事好辦。」

凌刃寒點點頭,笑容詭異。寒清原本是喜歡凌刃寒笑的,只是他對著自己笑時,不知為何,總有一種地獄里的閻王爬出來索命一般。

寒清不敢多想,眼巴巴的望著凌刃寒,「千歲……」

聲音婉轉,柔柔弱弱,正常男人聽了,只怕是渾身都要酥,軟了。

然而凌刃寒卻不為所動,神情冷漠的抬起手,忽的手掌一揮。

瞬間,凌刃寒身後的廠衛紛紛打馬上前,將她的馬車團團圍住。

寒清郡主有些沒鬧明白此時是什麼情況,於是皺眉問道:「寒清雖只是郡主,不過府中隨從也已經夠了,千歲不必費心。」

她以為這些各個凶神惡煞的西廠廠衛是凌刃寒要派來保護她的,可她話音落下,卻見那些人忽的沉下臉,不說是凶神惡煞,至少絕對不算友善。

緊接著,凌刃寒狹長的眸子微微閃爍,嘴角一勾,「動手。」

話音落地,下一刻,西廠廠衛們紛紛手持鷹勾,繩子一拋,只聽『鏗』的幾聲,無數個鷹勾勾住了馬車的四面,寒清郡主尚未明白過來他們要做什麼,只聽『咔嚓』一聲,她身側,馬車忽然炸裂開來。四面的西廠廠衛拽著繩子忽的打馬離開,她的馬車便『砰』的一聲,四分五裂。

馬兒受驚,撒開蹄子就要逃命,卻被一把忽如其來的飛鏢射中蹄子,頓時馬兒蹄子一軟,跌坐在地。

馬車四面漏風,又失去了拉車的馬,寒清郡主十分狼狽的隨著馬車的殘骸險些摔個屁,股墩兒。

寧婉砸吧砸吧嘴,滿臉可惜的看著那輛被西廠廠衛毀的只剩下渣渣的馬車,感慨道:「敗家子啊!你們西廠養出來的都是什麼絕世敗家子啊!」

這兩馬車擱在現代,那怎麼也是豪車級別吧?凌刃寒這廝剛才幹了什麼?他把豪車給炸了!

對寧婉的評價,九千歲不置可否,西廠不差錢,出手狠厲,別管是價值多少,說毀就絕對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此時的寧婉並不知道,之所以有這個規矩,無非是因為外面的人太想了解他們,太想知道每個人的喜好,然後好見縫插針。

早些時候,九千歲倒是也曾頒布律令,能不動手就動口,可後來他發現,動口的話,就只有西廠的人在說話了,其他的哪個見著西廠廠衛不是如臨死敵,,恨不得鑽進地縫才好。

因此,九千歲權衡之下,選擇以暴制暴。

凌刃寒哭笑不得的拍了拍寧婉的腦袋,低聲喝道:「閉嘴。」

雖是呵斥,卻並無半點怒意。

倒是他呵斥完寧婉后,這才轉過頭,吝嗇的看向寒清郡主。

「郡主如今可還頭暈?」

寒清跌坐在地上,早已被眼前這一幕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凌刃寒當真是半點情面都不留啊,為了一個寧婉,她居然讓西廠的這群雜碎對自己動手!

她壓下心底的恨意,抬起頭對上凌刃寒的視線,「好些了。只是,不知千歲能夠將那丫鬟交給我處置?畢竟,她沖,撞我,乃是事實。」

待她把寧婉的貼,身丫鬟弄到手,到時候主動權不就在他們身上么?

凌刃寒好整以暇的點點頭,「沒錯,既然沖,撞了人,自然該付出代價。」

寒清郡主大喜,心中不禁琢磨:凌刃寒即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閹人就是閹人,再大的權勢,也沒膽子得罪皇室。畢竟,他們就像是皇室養的一條狗,身份本質上,還是下賤的。

可惜,寒清郡主不知道的是,她今日原本可以逃過一劫,卻突然間慘遭橫禍。

「千歲說的是,那不知千歲打算如何處置此人?"

她跌坐在地,本是一副狼狽模樣,可此時大約是奔著九千歲那句要付出代價,心中難免生出一絲希冀,她抬頭,繼續道:「千歲,您掌管西廠,當知道無規矩不成方圓的道理不是?更何況,朝堂律令在上,總不好違背了吧?」

寒清郡主一半威脅,一半講理,本想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可誰承想,她再一次低估了寧婉在九千歲心中的分量。

凌刃寒對寒清的話恍若未聞,只老神在在的撫,摸著馬的腦袋,語重心長道:「真是難為你了,光天化日,大路朝天,居然有馬車要跟你搶道兒?嚇著你了吧?」

馬兒噗嗤噗嗤兩聲,沒了動靜。

凌刃寒忽的扯起唇角,不動聲色的圈住寧婉的身子,再度看向寒清郡主,一字一句道:「清河郡主是打算自己親自到西廠請罪,還是咱家派人去王府請老王爺和世子一併過來。」

寒清郡主面無血色,糯糯的看向凌刃寒,那雙眸子里寫滿了不可置信。

「千歲,自古尊卑有別!我貴為郡主為尊,寧婉不過是個被家族拋棄的廢物,該是卑賤無比,況且你與寧婉非親非故,何至於如此偏袒她!我不服!」

她瘋了似的,跌跌撞撞的從馬車殘骸中爬起來就要走向凌刃寒。

可沒等她走兩步,就聽見了這輩子最不願聽到的話。

「如果,寧婉是咱家的未婚妻呢?」

一言既出,四面靜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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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追求九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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