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坐地起價
抬棺材的八人,六人是譚家莊的,另外二人,一個叫鄭老大,另外一個叫喬老二,他們二人是譚老三請來的。現在鄭老大質疑譚老三欺騙他們,沒有說明抬棺要路過亂墳崗,所以他冒火了。
譚老三道:「鄭老大你的擔心是多餘,如果真這麼兇險,我們譚家莊也不會接這筆生意了,再說我們譚家不是有六人嗎?我們六人難道不知道危險」。
這時候譚家另外一人道:「鄭老大,喬老二,要不是我家五弟和七弟這幾天身體不好,我們譚家也不會麻煩你們,現在既然已經上路了,咱們只能同心協力把這事辦完成,你們不用擔心有仙姑在,我們可以逢凶化吉的」。
鄭老大道:「譚家老大,你說得倒是輕鬆,你們難道沒有感覺越來越重了嗎?你們能堅持到底嗎」。
譚老三道:「鄭老大你是什麼意思?現在是箭在弦上,你不要想退出,趁現在月光還在咱們儘快走出黑風林」。
鄭老大道:「今晚想要走出黑風林,得要我半條老命,為了幾萬塊錢不值得,我準備退出不幹了,喬老二你呢」。
喬老二道:「譚老三,鄭老大說得有道理,這抬陰棺過黑風林,十年只剩一年命,風險太大,我也感覺吃不消,而且你給的價格也太低了」!
八仙抬棺,缺一不可,現在鄭老大竟要半途退出,喬老二也有這意思。大伯和二伯聽了不由面面相覷,心想這下怎麼辦?
抬棺出葬,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出現這樣內鬨情況,當然我和小慧都是年輕,參加葬禮本來就不多,更沒有遇見過這樣情況,現在見他們抬著棺材,停著爭論。我和小慧都是看好奇。
譚老三道:「鄭老大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鄭老大道:「一口價,我和喬老二各得三十萬,幹完今晚這單后,我們從此再不幹這行了,你們譚家要牌子,我們不需要」。
鄭老大以不幹相威脅,坐地起價這可是難為譚老三了。
譚老三道:「這次出葬,東家一共也只出五十萬,我那裡有六十萬給你們倆,而且半途反悔非君子行為」。
鄭老大道:「什麼狗屁君子,我只是抬棺材的,半途反悔了,怎麼著!當初你也沒有向我們明說要經過黑風林,那可是要命的」。
譚老三有些為難對大伯和二伯道:「你們二位,也是吃風水飯,應該知道今晚的兇險,你們說怎麼著」。
這擺明是坐地起價,大伯心痛得跳腳,可是也沒有辦法,的確八人抬棺都是吃力了,如果再少二人,不是更加吃力了,當然這些都是表像,真正原因就是今晚的確邪門得很。因為按正常情況,八仙抬棺不會這麼吃力的,當然抬棺材的人也不會這樣坐地起價,畢竟傳出去是要倒牌子的,除非以後不想幹了。
聽他們爭吵,牛老道過來對大伯,二伯道:「二位侄子,你們應該明白破財消災道理,所以最好答應了,否則拖下去就更加麻煩了」。
二伯不由對譚老三道:「譚師傅,那需要多少」。譚老三道:「鄭老大他們兩人需要六十萬,請我家仙姑出山也不能少他們這個數吧!我家六兄弟就委屈一點,只要六十萬,所以現在價格是一百八十萬,你們考慮一下」。
一聽數目變成這麼巨大,守財奴的林大伯「啊」的一聲,手中香燭頓時掉到地上了。
譚老三對大伯道:「你心痛什麼?你要想想錢家五口人,一條人命值多少?一百八十萬對你們林家來說,也不是大數目,而且能救你們四條命,你說值不值」。
這時候,我大概明白了,原來譚老三他們和鄭老大是圈通好了,讓鄭老大故意發難,坐地起價。
如果是平常人,遇到這樣坐地起價,都是會豁出去不答應。不過林大伯和林二伯他們是吃風水飯,當然知道風水的厲害。於是他們兩人私下嘀咕嘀咕起來。
我猜測他們心裡一定是埋怨譚家不講信譽,坐地起價。可是沒有辦法,畢竟現在是商品社會,想賺錢都是靠忽悠,大伯,二伯他們平時給人家看相也少不了忽悠,也是看人論價的。
這時候那個譚家老大不耐煩道:「你們確定好了嗎?再拖下去時間要來不及了」。
大伯和二伯最後一咬牙答應了。於是八大仙也重新邁開了腳步慢慢走進黑風林。
黑風林旁邊就是亂墳崗,即使在白天,也是陰風颼颼,讓人毛髮悚然,一般人沒有特別情況都是不願路過。白天進入亂墳崗都是經常鬼打牆,現在子夜抬棺經過亂墳崗,想不遇見鬼打牆都難,難怪譚老三,鄭老大他們不顧道上規矩,坐地起價。
我想不明白的是林爺爺幹嘛把墳地選擇在金龍嶺。要去金龍嶺就得路過黑風林,據說當年林奶奶出葬也出了一點幺蛾子,不過林奶奶是白天出葬,所以當年問題還是解決了。
黑風林據說風是黑色的,不過我只在電視上見過黃色的風,那是狂風裹著黃沙的原因,不知道黑色的風到底是什麼鬼。
進入黑風林后,高大樹木擋住了月光,地面就更加陰暗了,小慧緊緊靠著我道:「小傻瓜,你感覺冷嗎」?
我點點頭道:「有點冷」。小慧又道:「小傻瓜,你感覺怕嗎」?我忐忑不安道:「有點怕,你呢」。
小慧道:「我不怕,你猜我現在最想遇見什麼」?
我搖搖頭道:「不知道」。小慧靠近我耳朵旁邊,竟笑吟吟道:「我現在最希望出現鬼邪,好讓我們看看那個仙姑是怎樣打敗鬼邪的」。
我一聽,驚駭道:「你胡說什麼」。我好奇小慧竟會有這樣詭異想法。
小慧詭異笑道:「能夠親眼看見鬼邪被打敗,那是千古難逢的機會」。
我們的說話聲音,驚動了前面譚仙姑,她驀然回頭,目光向小慧逼來,那目光在月光下閃爍著詭異紅色。
我一驚,只見譚仙姑冷哼一聲,手中按魂帆竟向小慧擊來。
這時怎麼回事?我來不及細想,就攔在小慧。譚仙姑一揮手,就把我拂到一邊去,害得我身不由己在路邊翻了一個跟斗。接著她的按魂帆準確擊在小慧額頭上。
小慧「嗯」一聲,就倒在地上,手裡哭喪棒也掉到地上。
我顧不得其他,連忙爬過去道:「你要幹什麼」。?卻有被譚仙姑一腳拔開!
譚仙姑沒有理睬我,而是用她的按魂帆不時敲擊小慧額頭,牛老道見我氣急敗壞模樣,他就道:「傻小子,小慧她是中邪了,仙姑這是在救她,你別去打擾」。
我聽了大吃一驚,心想難道真是這麼邪門,這時候只聽譚老三道:「仙姑,我們支撐不了太久」。
接著我聽見「噗通」一下,八個抬棺人中竟有人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