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真的嗎?」果然,她一聽流星雨立即興奮起來,小臉也變得神采奕奕。
流星雨不僅壯觀美麗,更重要的是它見證了無數愛情的誓言。每當流星雨在天際劃下的一瞬,來自世界各地的美好願望也將一起許下。
一顆流星幾乎在她抬頭的瞬間便從她耳畔劃過,惹來她陣陣驚呼:「是流星啊,我看到流星了,看到了……」
可惜,流星一閃而逝,快得讓人難以捕捉。
「真是可惜,竟然沒來得及許願!」雲疏影一臉惋惜。
景孟卻被她逗得輕笑不止。
忍不住的,他就是想逗弄她,想看她百變的小臉:「這麼緊張啊?難道是跟你想許的願有關?說說看,也許流星雨不能幫你實現可我卻可以呢!」
「真的?」她美麗的大眼睛立即睜得溜圓望向他,卻忽然想到什麼似的拚命搖頭,「不要不要!這和生日願望一樣,說出來就不靈了。」
景孟剛要再逗逗她,雲疏影卻忽然指著天空尖叫,一顆流星正快速從天際划落。
緊跟著又划落了一顆,顆顆流星在天空留下一條條美麗的滑道,好一場美麗夢幻的流星雨!
雲疏影緊張得立即雙手緊扣在凶口,虔誠認真地向流星雨許願――
好希望能和景孟的一個月約定變成永遠在一起……哪怕要用她所有的快樂來換……
景孟看著她無比認真的模樣,打趣地問:「我猜你該不會許了什麼長命百歲、快樂幸福之類的願望吧?」
「才不是呢!」雲疏影搖頭,不過想到剛剛她許的願沒由來地羞紅了小臉。
如果給景孟知道自己許了這樣的願望,他會不會笑自己傻?
雲疏影偷望著景孟,發現即便在夜裡他好似依舊閃著光,耀眼到讓人無法不矚目。
景孟發現雲疏影的偷窺,仰頭看向天空,當流星一閃即逝的瞬間他竟頑劣地沖著天空大喊:「我希望雲疏影最後一個許的願不靈,最好永遠不要實現!」
「呃……」雲疏影被景孟這聲給震得呆在原地。
什麼嘛?他怎麼可以這樣啦!
「不準不準,這樣我不是白許願了嗎?」雲疏影連連搖頭,想著再許願可是天空已經恢復往常的寧靜。
她美麗的眼睛眨啊眨啊,盼著流星雨再一次落下。
忽然,就在她眼睛盯得酸澀的瞬間,一顆流星以炫目的速度划落,雲疏影剛將雙手扣在一起那顆流星已經消失在天際。
雲疏影重重嘆了口氣,嘟著嘴看向景孟。景孟淡淡地笑,黑得發亮的眼睛盯著剛剛那顆流行滑落的方向。
「來不及許願的流星,再美麗也只能是曾經。」他如是說。
來不及許願的流星,再美麗也只能是曾經――雲疏影看著突然收起笑容的景孟,覺得他說得雲淡風輕,卻似乎藏著一些不易察覺的傷感。
「你……」雲疏影想要追問。
可是景孟卻突然轉身打斷她來不及出口的問話,「我們走吧,夜――很深了。」
「哦!」她乖巧地點頭,一聲不發跟他下山。
景氏集團辦公室里,景孟簽完文件剛把黑色Visconti鋼筆擰好放回口袋裡,辦公室的突然被人推開。
他倏地抬頭,看到正半倚在門口的丁昕。
丁昕極少見得一本正經,態度嚴肅不說連口吻都有些凝重:「白阿姨剛來電話讓你移駕回家吃晚飯。我聽她口氣不大好,應該是有什麼人在她那裡嚼舌根了吧!」
「你是指我和雲疏影的事?」景孟蹙眉。
「你和那些個名媛怎麼廝混都不要緊,但是雲疏影不同,她太純了!現在這事弄得白阿姨都知道了,最後受傷害的也就只有……」丁昕還要說什麼,卻被景孟打斷。
景孟笑得詭魅:「甜心兒,你該不會想調戲兄弟妻吧?」
「景孟!」丁昕忍不住低吼,認真的時候他極少開玩笑。
「我只是想提醒你,在女人身上兜圈子實在太浪費你這張臉了!小受就該有小受的樣,要不要我介紹幾個好男人給你?」景孟噙著笑的眼睛里,目光愈發陰厲。
丁昕面對景孟的調侃,掉頭就走。景孟還有心情開玩笑就證明沒事,那他還替景孟操哪門子的心,真多餘!
丁昕前腳剛走,景孟玩世不恭的表情瞬間變成烏雲密布。
當家主母終於要行動了嗎?
應該還有一家之主的參與吧,一年前他們不就聯合起來粉碎了他自以為情比金堅的愛情!
這次,他們想要故技重施,那就要問問他答不答應。
景孟幾乎是用最快速度回到香榭莉亞,而後他收整好心情用最輕鬆愉快的模樣踏入主人的住宅。
走進客廳,景孟快速掃了眼坐在沙發上的人,視線落在一個和他長得四五分相似的人身上后一怔。
他有一點點意外,因為向來家裡的事情母親都不會讓這個所謂的大哥景朗參與的。
提到景朗,就不得不提景孟的父親景晨光。
當年景晨光可是出了名的花心大少,情人多如繁星。景晨光娶了景孟媽媽白冰后收斂大約半年多,直到他正式接手景家和景氏集團后,才繼續肆無忌憚地享受生活和女人。
一直到今日,景晨光的情人依舊只增不減。而他的孩子也像滾雪球一樣,以每一兩年就添加一個的速度快速增加。
對於情人和子女,景晨光除了沒有給這些人所謂的名分和出身豪門的身世之外,其他能給的絕不比景孟差。私生子中有三個兒子和一個女兒是最得景晨光喜歡的,也是迄今為止景晨光唯一公開為其正名身份的。
最先認回來的就是老大景朗,其次是老三景康和老四景溯。而景晨光唯一的一個女兒謝晴兒,因為特別抵觸景晨光和景家,所以至今都不承認她是景家人。
景孟收回視線,嘴角高高翹起一邊:「父親,母親,大――哥。」
這聲大哥,他刻意拉長尾音拐了十八個彎,而最後一個字卻快到他自己都要聽不清。
似乎習慣了,景朗臉色竟絲毫未變,他反倒熱絡地和景孟搭話:「二弟,你可回來了,父親和母親正念叨著你呢!」
景孟對景朗的熱情置之不理,他冷著臉轉身上樓,邊走邊說:「婭媽,幫我放熱水。」
「先吃飯。」沙發中貴婦一樣靜坐的白冰微抬眼眸,臉上優雅笑容的背後是高深莫測的冷漠。
白冰話音一落下,女管家吳婭進退兩難,將視線移到一家之主景晨光身上。
「通知廚房準備開餐。」景晨光折了折手裡的報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