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太難

「當然是用用你這邊的熔煉爐了。」梅若雪沖著後面那些車撇了撇嘴：「燒玻璃啊。」

梅若晴扶額：「怎麼想起來燒玻璃了？」

「想要改造個花園，暖房是必須要的。」梅若雪笑吟吟的看著梅若晴：「再者，若是推出玻璃的話，你覺得這買賣能不能做到五湖四海去？」

梅若晴愕然的看著梅若雪：「姐，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我是配角了。」

「想什麼呢？」梅若雪剜了一眼梅若晴：「這樣咱們就要處不下去了。」

「不是，不是。」梅若晴連連擺手：「我說的是心裡話，你沒發現嗎？我們目的是一樣的，可做事上，你永遠是那麼出其不意，從最刁鑽的角度就能把事情鋪開。」

「比如？」梅若雪問。

梅若晴直接躺在榻上了：「比如，玻璃一旦成功，擺在明面上，那是商品而不是武器，沒有殺傷力，對人不會構成威脅，但確會潛移默化的影響到上至達官貴族下至尋常百姓人家。」

梅若雪確實就是這個意思，梅若晴是個很聰明的人，如果說是什麼影響了她行事作風的話，那隻能說經歷了。

她從小就是棄嬰，長大后成了不被許多人所知的殺手，最終在哪個黑色的世界里又煙消雲散。

短暫的一生里，她能感受到的煙火人間太少了。

「除了這些，還有工廠、學校、醫療和讓土地的所有權。」梅若雪說：「土地不可先動，因一旦動了這個就會牽動太多人的利益了，循序漸進才行。」

梅若晴偏頭看著梅若雪：「所以，咱們做買賣吧。」

「這是好事，我們可以做的買賣太多了，絲綢之路是一條財富之路，我們要好好利用起來才行。」

姐妹兩個人聊著未來，馬車走進了兵工廠。

在一座山前，馬車停下來了，梅若晴從腰上摘下來一塊令牌遞出去，一會功夫前面的原本看上去就是山體的地方轟隆隆的響聲過後，一條寬敞的路延伸到山中。

梅若雪咂舌：「還真是大手筆。」

「必須的，要不是我記得你說過，切不可太過鋒芒畢露，這裡啊，會更像是基地。」梅若晴有些驕傲的挺了挺腰板兒。

梅若雪笑著說她的肚子：「這三年多來也不見出息，我忘記和你說了，襲月一胎生了四個。」

「啊？」梅若晴眼珠子都瞪圓了：「四個？怎麼生的？」

「剖腹。」梅若雪想到那一晚的兇險，嘆了口氣：「還要試試燒制出來玻璃燈籠。」

「不如研究發電吧？」梅若晴興沖沖的問。

梅若雪問：「你會嗎？」

梅若晴頓時垮了肩膀。

梅若雪無奈的說：「我也不會，所以咱們只能在自己會的基礎上創新，但如果可以的話，可以沿著絲綢之路往西方去，或許再過三五十年就可以了呢。」

「得了，咱們還是先研究玻璃吧。」梅若晴撩開帘子看了眼：「姐，到了。」

梅若雪戴好了兜帽下車，看著眼前燈火通明的圓柱形山體建築，也是很佩服梅若晴了。

站在這裡先看到的是一個寬闊的中間場地，四面都有往上去的樓梯，這裡的人很少了，所以顯得有些空曠。

「第一層是各種鍛鑄的爐子，二層和三層是放著原材料的，最上面則是住人的。」梅若晴牽著梅若雪的手往裡走：「在去年就已經漸漸地停下了，物以稀為貴，總不能把那些人喂的太飽。」

梅若雪比較贊同，雖然周邊幾個小國家都下了大血本購置回去武器，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被買走的可不止是武器，還有技術。

所以適當的收手，不再販賣這些東西，反而更有威懾力。

「也會留下一些能工巧匠。」梅若晴有些遺憾的說：「可能沒有會制玻璃的。」

「不急，先做試驗，如果真的能成功的話，阿大就在七寶巷。」梅若雪對阿大的手藝很推崇的，再者觸類旁通，最低起碼有一些玻璃製品需要模具，阿大做起來最合適了。

「姐，我帶你去看看爐子，對了，在後面的山裡我發現了煤。」梅若晴狡黠的笑著：「因為有了煤才能這麼順利的。」

「可惜了你給我的那些圖紙，燒了。」梅若雪說。

梅若晴肉疼的直嘬牙花子：「為啥？」

「大唐的一切都不應該因為我而改變。」梅若雪打量著眼前的爐子：「再者，有時候武力強盛也有弊端，到時候招惹來猛虎，咱們楚國會被啃光，咱們在這裡有那麼多牽絆，已經是我們的根了。」

梅若晴理解梅若雪的心情，她也習慣了這裡的生活，這裡的一切，反而會覺得自己過去是一場夢似的。

所以，她想要做的事情很多，想把楚國變得更好。

「走吧，試試。」梅若雪挑選了一個不起眼的小爐子，坐下來開始研究。

梅若晴也過來坐在旁邊，看梅若雪遲遲不動手，問：「姐，你是不是也不會？」

「嗯，不會，就知道需要材料，但具體配比不知道。」梅若雪揉了揉額角，在這種情況下就是要做實驗的，而她在決定做這個之前就已經有思想準備了。

梅若晴對這個顯然是一竅不通，但她最大的優勢就是人。

拿出來一個哨子吹響后，很快就有人下來了，這些人一個個孔武有力，對梅若晴畢恭畢敬。

「姐，這些人你可以隨意差遣。」梅若晴頗為豪氣的說。

梅若雪也不客氣，把這些人分成十六個小組，從碾磨成粉末，到不同配比量燒制，試驗就這樣開始了。

這是一個機器漫長的時間，梅若雪趁著這個時間讓梅若晴派人去尋找白色的沙子，主要是這樣的沙子只需要加入純鹼，在這裡叫面肥，就可以煅燒出來玻璃，至少是一個方向。

一忙就是一個月，梅若雪看著自己帶來的材料所剩無幾，還有哪些半成品的小山，心情是沉重的，最大的安慰也就是現在手裡的一大堆數據了。

眼看著要過年了，梅若雪不得不帶著這些數據回到了盛京，而迎接她的第一個好消息就是梅若晴懷孕了。

梅若雪聽到這個消息馬不停蹄的去見了梅若晴，仔細給診脈后，又把蘇雅叫過來讓她仔細的記錄每一天的脈象，這樣也便於自己能掌握梅若晴的整個孕期，對接下來臨盆做準備。

同時，也根據梅若晴的口味和懷孕所需要的禁忌的食材，給她寫了一份長長的食譜。

「姐，我身邊沒有做飯好吃的人。」梅若晴病懨懨的躺在床上，整個人都消瘦了許多。

梅若雪還沒見過這麼虛弱的孕婦，但是脈象還並無不妥，只能安慰她：「等我讓王娘子入宮來，單獨給你開個小廚房。」

梅若晴可憐巴巴的看著梅若雪：「太后前幾日還和我說後宮真真的是熱鬧，這多的地方都閑置著，怪可惜的。」

梅若雪皺眉：「你好好的度過前三個月，之後的事情再說。」

「好吧，姐，玻璃能成功嗎？」梅若晴看著外面的天：「總是吃了就吐，吐了還餓，我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

孕婦的妊娠反應各有不同，梅若雪也知道梅若晴這會兒是很難熬的，想了想：「剛好我這段時間在盛京，年前就在這邊陪著你吧。」

這正是梅若晴的想法，所以人也高興起來：「那姐，我想吃野菜勃勃。」

梅若雪扶額：「行，我得去一趟七寶巷找食材了。」

出宮后，梅若雪去七寶巷轉悠了一圈，帶著王娘子和兩個小廚娘入宮，還有一些食材。

一時間梅若晴這邊熱鬧起來了，因為是第一胎，太后也每天都要過來看看，卻不想還成了事業型太后了……。